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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门庶女,特警王妃-第10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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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镜花扣着手腕并没松开,而她根本抽不回手。

    “你好大的胆子,竟不经我同意,便私自将侯爷安排下葬,连侯爷最后一面都不让我见到。”

    大娘咬牙说着,双目泛着红意,冲立在身后门口处的两个嬷嬷一打眼色,道:“你们还不进来,把五小姐押下,我要好好动用家法……”

    大娘的话说着,立在门口处的两个嬷嬷就要上前来,夏镜花冷笑着目光一扫,道:“谁敢?”

    那两个嬷嬷被夏镜花如此凌厉的目光扫视,都不由一愣,心中害怕,竟真的再不敢上前。

    两个嬷嬷不敢再上前,夏镜花移回目光落向大娘,迎视大娘满是怒火的眼睛,再没有从前的唯唯诺诺,害怕和谨慎,平静地慢声道:“大娘,我想我们是时候好好谈谈了,让这些人都出去。”

    “你是个什么东西,竟敢用这种口气与我说话,你反了天吗。”

    “我什么都不是,我就是我,若你觉得我现在做的事是在反天,那我便反了又如何。大娘,我再说一次,让这些人出去,否则……”

    “否则如何?”大娘冷笑。

    夏镜花微微一笑,侧转过头朝门外唤道:“来人呀,把这些目无主子的老嬷嬷全部给我带下去,谁敢再多吱一声,就关进柴房。”

    因为大娘的过府声势极大,府里的下人早就全被惊了起来,此时都围在屋外院子里看着动静,这些下人都是夏镜花在为夏远威筹备葬礼前,在城中急招来的下人,自然都以夏镜花为主子,再加上宋安为首的东西南北四个侍卫,如今这定远侯府算是全在夏镜花的手中。她下令,自然立刻就有人应声上前入门,来押这些嬷嬷。

    “我是这府里的夫人,是这定远侯府的当家主母,谁敢动我的人。”大娘厉喝。

    “大娘,从前在沧州定远侯府,你是当家主母。但是,现在是在晋都城,在这府里可不一定。”夏镜花笑说着,冲那几个押着嬷嬷的下人一打眼色,那几个下人立刻捂了嬷嬷的嘴拖着出门,另外守在外门的下人立刻识趣儿地将门关上。

    门关上,屋内就余夏镜花与大娘两人,夏镜花松开扣着大娘手腕的手,转过身边缓步走到屏风前取了一件外衣,边道:“大娘,不要生气,生气对身体不好。”

    “夏镜花,你疯了,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

    “大娘,气话咱们就不要说了,说些有用的吧。”夏镜花边穿着衣服边不紧不慢地开口,转身走到旁边的一方太师椅上端然坐下。

    “此次父亲上京,自我们离开沧州,便在路上遇到人追杀,到了晋都,就在三姐成为太子妃后,父亲立刻被人刺杀,这一切的一切,大娘不觉得太巧了吗。”停顿一下,夏镜花接道:“你能在太子密行去沧州的时候打探到行踪消息,能知道宫中想要为太子立妃,足见你对朝中之事都知道了解,甚至有自己的门路,能打探到外人所不知道的秘密。自然你也比我更清楚明白,一旦父亲的女儿登上太子妃之位,成为未来的国母,父亲和定远侯府的地位将有何种变化,而父亲的位置和性命也将面临什么。那些与父亲对立的人,会害怕父亲势力坐大,害怕本就为老臣之首的父亲成了太子的岳丈后,在朝中更有势力而威胁到自己。”

    “你到底想说什么。”

    “我想说的是,你什么都知道,什么都明白,但你却还是执意要自己的女儿成为太子妃,不惜将父亲推上风口浪尖。若把那些人对父亲的害怕忌惮当成一团火,而大娘你的贪心和虚荣就为这把火加了一瓢油,你对富贵的一味追求,对那些地位荣耀的贪心,一心要三姐嫁给太子的想法和举动,让他们终于狠下心来,不惜引发朝廷权势分割局面动荡,杀了父亲,以绝后患。”

    “你认为侯爷的死是我对权势荣耀的追求而间接造成的?那你呢,你为了讨我欢心而帮妍儿取了太子的欢心,帮妍儿成为太子妃,你不一样出了力。”大娘冷笑。

    天色未明,屋内也没有点灯,夏镜花在阴暗中有片刻的沉默,然后微微闭目,将一切情绪掩于眼眸之下,大娘说出了一个残忍的,自夏远威死后一直让她日夜愧疚不安的事实。

    片刻后,夏镜花沉声道:“对,你说的没错,我也是帮凶。从前我不懂这些暗藏着的危机,一心只想为自己在侯府体现价值,一心只想能让自己站起来,以为帮三姐成妃就是对自己最有益处的事,想通过帮三姐坐上太子妃位让自己而一起拔高位置,让你认可我的价值,有三姐这个太子姐的信任做依仗,但是……但是我却没想到,这会为父亲引来如此大的灾难。若说是你造了一把害死父亲的刀,那么我便是将那把刀成功开锋的人,造成这样的后果,我难辞其咎。”

    “侯爷是我的夫君,他的死我比任何人都要悲伤,而你……就是你,让我连我夫君的最后一面都没有见上,你个恶毒的女人。”

    “等你?”夏镜花闭着眼睛,在唇角冷冷划过一个笑意,道:“等你来见父亲最后一面,让他知道你与我之间的暗线交易吗,让他知道我为了能在侯府立足,能让你善待六妹,能让自己不被欺辱才在暗中答应你帮三姐吗。再说,这种时节天气,你要我如何让父亲的尸首在灵堂腐败吗。恶毒?大娘说我恶毒,那我可自愧不如大娘从前对我的所作所为。大娘,你又是凭哪一点如果义正言辞的指责我。”

    大娘的胸口起伏着,怒火中烧,目光怨恨地狠狠地盯着对面坐着的夏镜花,夏镜花坐在太师椅上,平静淡然。

    大娘没有说话,夏镜花便接着道:“离开沧州时我曾说过,你在沧州好生对六妹,我就帮三姐,事实证明我做到了。你的女儿如今贵为太子妃,已被接入宫学习礼仪,再过不了多久太子大婚,她就是太子妃,你便是当今太子的丈母,是皇帝与皇后的亲家,你想要的荣耀,想要的地位,我成全你了。但是,你也需明白,便是如此,现在的定远侯府没有了父亲,除了一份皇戚空名,也已经什么都不是了。”

    大娘没有再争论不下去,她知道,现在这府中的大势已经由夏镜花一手掌握,她已经失去了昔日在定远侯府的绝对主导地位,半晌后冷冷地道: “你想如何,难道你还敢对我不利,将我赶出这定远侯府不成。”16613611

    夏镜花自阴暗之下缓慢睁开眼睛,站起身,慢声道:“从前在沧州,父亲对我虽算不得多亲厚,但他对我尚念亲情,于我有疼爱照顾之意,所以我尊他为父。而你作为 当家主母,拥有府中最绝对的管理权力,是大娘。我也曾想过要敬你重你,但是你做了些什么,你怎么对我,我心里明白,你自己心里更明白,我给过你机会,你却把我给你的机会当成我的软弱,当成你欺辱我的资本,你只是视我为眼中钉,肉中刺。现在父亲已经不在,我会念在你是父亲正妻的面子上,不会计较你从前对我做的那些事,但我与你也无多情。”

    说到此处,夏镜花已经不知不觉走到了大娘面前,月光透过窗户的雕花格子落进来,映到她的脸上,她与大娘相隔不到半步的距离,她的目光在月光下泛着不可侵犯的冷意和威慑,一字一句地接着道:“收起你的那些高傲架子,收起你的居高临下的气焰,别想再让你的人动我一分一毫。从今往后,我就是我自己,在这所府院里,你依旧还是定远侯夫人,衣食无忧,但是你再不能让我跪一次,再处你低头求什么。我会做我自己,而你就守着你的太子妃生母的名号荣耀过下半生吧,或许将来你还能撑到成为皇后之母,皇贵妃之母的地位,希望你能好好享受这一切,大娘!”

    大娘的脸色在月光与白色素缟的映衬下惨白一片,她微睁着眼眶,瞪着夏镜花,身子被气得微微发颤,说不出一个字来。对军成位和。

第126章:门庭没落

    夏镜花平静地呼吸一口气,退开身子,也再没有了回床上睡觉的兴致,就负手转身离开。

    拉开门走出屋子,一股秋寒之气迎面扑来,夏镜花又是深吸一口气,一股沁凉的空气入了胸口,让她冷静不少。

    “来人呀,吩咐下去,夫人回府,好生伺候安排。随夫人归来的六小姐也好生照顾安排,不可怠慢。”

    “是。”有侯在院子里的丫环立刻应话,小碎步着上阶入屋去招呼大娘。

    夏镜花在门外的阶上立抬头仰望夜空,一时间有些心烦,不想留在这处用夏远威的死而换回来的府院里,便信步就朝外走去。

    自定远侯府的大门出去,不过平旦寅时辰,府外的街巷上空无一人,唯有这晋都城西八区的富贵门庭的门楣上挂着一些印着不同姓氏的灯笼在大门上发着光亮,夜风拂时灯笼微微晃动,让阶下的道路变得明暗不定。

    夏镜花独自在这街上走着,这里是晋都城除皇宫外居住着最多高官富贵人士的地方,这里的每一处宅子内,都有一个能对大晋朝造成或多或少或轻或重影响的人。

    缓缓向前,不知不觉走到了一处街口,十方字向,夏镜花却不知道要选哪一条继续走,回身望去,定远侯府已经在街巷的最尾处,期间街巷两侧皆是各府门庭,由这些高贵门庭上的灯笼为自己照着路,一路行来,她一时间竟产生一种错觉,她其实一直就是这样,独孤地行走着,寒冷,独孤,不愿意回头返途,但前面要走到哪里去,她也不知道。

    时值中秋过后,已经是深秋,夜风轻寒,拂过身际夏镜花感觉寒意入体,自上的衣衫有些单薄了,不自觉地轻揽了自己的胳膊。

    天地浩大,她不知何来,亦不知何往,如一粟孤沙!

    “哒……哒……”有马蹄和轻轮的声音传来,夏镜花侧过头去,朝前面的街道上看,见到一辆悬挂着灯笼的马车正在朝自己驰来。

    灯笼摇晃,自布着些薄雾的黑暗街巷间出现,仿佛成为了前途黑暗中一道划开黑暗的唯一希望之光,夏镜花望着那马车驰近,最后在自己面前停下,她动都没有动一下。

    深色的帘布被白希修长的勾挑起,车厢之内,就显露出一张温和带笑的玉般面容。

    “过来。”独孤锦衣伸出手去,唇际地温和弯起的弧度,勾一变细勾,勾扯动三三两两的情事心绪,让夏镜花不知道怎么的忽然有一种难言的感动。

    这个人,总是在自己落难,落魄,无助的时候出现,然后伸出手去,不多说,仅两个字,过来!而她也在不知什么时候起,会在听到他说出这两个字的时候,能将一切的担忧害怕,无助孤独自心底抛开,好像潜意识里就已经相信,只要过去,到他身边,一切都会好起来,她就能安心。

    夏镜花没动,独孤锦衣就将伸着的手朝前递了一些,夏镜花才将自己揽在胳膊上的手伸过去,握上他的手,借着他的力登上马车。

    马车之内,没有了夜寒之气,比外面要暖和许多,独孤锦衣牵她在身侧坐下,顺势解下了自己肩头的一件披风围裹到了夏镜花的肩上。

    “你怎会这个时候在此?”夏镜花拉了拉披风的下摆询问。

    “定远侯夫人的马车入城,深夜自街巷上驰过,途经西八区的主街上穿行而过,我府外守门的人瞧见了,便报了上来。我不太放心你,就让人在定远侯府外守着,静观动静,你自府出来,他们就向我禀报了。”

    “哦。”夏镜花懒懒地应了一声,也没有多聊的兴致,夏独孤锦衣也不追问她为何半夜离府,独自在街头游荡,只安静地相坐着,不问,不讲,不再给她多的压力。

    马车行了一阵儿,就到了锦王府,夏镜花随独孤锦衣下车入府,也没什么心情仔细打量这府邸,只随在独孤锦衣身侧,去了一处小苑内外两进的厢房。

    独孤锦衣让人取了冰块过来,以细绢包裹着呈上来,独孤锦衣伸手亲自接过来,又让人奉上毛巾包裹住,自己用掌心试了试,满意后挥手让人退下去,带着夏镜花在一处躺椅上坐下,让她侧过脸颊把包裹着冰块的毛巾轻轻覆上她被大娘打红的脸颊。

    “吡……”夏镜花忍不住被这冰意,和脸颊上的痛意吃了一声痛,自己接过包裹着冰块的毛巾。

    “天色还早,你且再睡会儿,我在外面。”独孤锦衣微微笑着轻拍了拍夏镜花的肩膀,然后起身将旁边的两盏离躺椅就近的烛台熄灭,自己走到外门,放下帘子,到桌边坐下,信手取了一卷书坐下。

    夏镜花一手捂着自己脸颊上的冰包,侧躺在软椅上看着隔纱帘之外,一盏灯烛火光之下的男子,眉眼微垂,神情温和,没有任何的霸气或是强悍的威慑之气,但却让她感觉到安心,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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