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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6章 剖析
“线索断了?”慕容玖站在卧室落地窗前握着手机,眉头紧锁,声音阴郁。
电话那头的人一番解释,慕容玖听着,只觉得事情愈发诡谲,等到那人说完后,他沉默一会才低沉的吩咐:“我知道了,你不用再盯着了。”
他挂了电话,神色变幻莫测。
到底是谁?这样处心积虑的对付他?
那日从白祁口中偶然得知,他手上香烟内卷夹的米分末极为少见,又是从南美流出的新型软/毒,慕容玖当下就意识到,原来上辈子自己死前种种,根本不是什么“偶然”!
一想起那段颓靡堕落的日子,慕容玖就不由浑身发冷。
那个时候,慕容集团已经宣告破产,然后被邵氏收购拆分,这个历经数代族人耗费心血精心造成的庞然大物轰然崩塌,七零八碎的并入邵氏集团——邵启翰甚至都不愿意把它视为一个完整的子公司,而是把它彻底的肢解打碎,让它彻底的与邵氏融为一体。
慕容氏的痕迹被完美的抹去。
祖辈父辈一代代传下来的产业在自己的手中消失,这对慕容玖来说,打击更甚于白小兮的拒绝,邵启翰的反目。
慕容玖是一个在事业上彻底失败的男人。
就是在这种情况,戴叔容妈相继逝世,慕容玖独居于冷寂的慕容别墅,为了躲避记者狗仔们的长枪短炮,他连门都少出。
原本豪华的别墅也如雪洞一般,那些古玩珠宝,同慕容玖其他私产一样,不得不转手出售,所得金钱,大部分都还了债务。只有这样,他才能保全慕容别墅,毕竟这是慕容玖从小生活的地方,这一片土地,更是慕容氏祖宅曾经所在的地方。
一开始的时候,慕容玖对邵启翰愤恼之余,尚存了一丝感激之情,就是因为对方至少也没有逼着他把这个承载了慕容氏本脉的地方也丢了。
可随着时间的一步步推移,慕容玖渐渐陷入极为恍惚的神经错乱之中,他不断的怀疑自己,否定自己,对这个世界,对自己充满了愤怒,恐惧,绝望种种情绪,慕容玖不得不用酒精来麻痹自己,在迷幻之中得到虚无的拯救。
再接着,酒精也不管用了。
痛苦的慕容玖得到了“好心”的酒友的帮助,一支烟就这样递了过来。
第一次,还有着理智,还能思考对错的慕容玖拒绝了,第二次,慕容玖强忍着不要伸手接过那支烟,第三次,慕容玖终于在排山倒海的绝望中投降了。
终于,慕容玖彻底堕落。
卧室被他烧了,别墅被他卖了,甚至连包括陵园在内的所有他费尽心思,辛苦周旋才保下来地产都彻底没了。
曾经的天之骄子慕容玖终于流落到住着廉租房,喝着兑了水的劣质白酒的地步,紧接着,就是车祸而亡,连一条命——都丢了。
时至今日,慕容玖才知道,原来这一切,都有人在暗中窥伺控制。
那个人——无论是谁,想必都如愿了吧?
代表着爱情的白小兮,代表着友情的邵启翰,代表着亲情的慕容别墅,慕容玖全部失去了,到了最后,原以为自己已经一无所有的慕容玖,身上其实还有着那个人所憎恶的东西,所以那个人没有收手,到最后,他剥夺了慕容玖健康的身体,乃至——性命!
想到上辈子最后那一夜,那一辆吉普车里坐着的两人,慕容玖的心脏就一阵一阵的绞痛。
邵启翰!白小兮!
不会是白小兮,她不是这样的人!
那就是邵启翰了,邵启翰恨自己,他恨自己爱上了他的爱人,不仅如此,还玷污了他的爱人——那之后邵启翰的所作所为全是为了报仇!
不——邵启翰不是这样的人,他还没用狠心到可以随手要了人的性命,更不会用诱/毒这么阴损的手段……
难道是白小兮——不……她虽然敢为了爬上邵启翰的床下药,但也没有到那种程度……
到底是谁?恨他至此???
也许还是邵启翰……他是怎么样的一个人……难道慕容玖你真的清楚吗?
“慕容玖,从今天开始我邵启翰不会再对你留任何情面,你好自为之吧。”
“我喜欢上了一个……大概永远不会喜欢上我的人……”
“慕容玖,怎么样,破产的滋味好受吗?我告诉你,这只是第一步,接下来你就慢慢享受吧。”
“阿玖,我愿意一辈子陪着你,绝不离开!”
“你他妈就是一个疯子,滚,我不认识你!”
“我……只是……喜欢你!”
“你怎么不去死?嗯?认识你是我这辈子最大的败笔!”
“慕容玖,我喜欢你,我爱你——”
慕容玖觉得自己的脑子要炸开了,他强忍住伴随着疼痛一齐涌来的一波一波的渴望的欲/潮,强
迫自己不要去回忆那梦幻的,无忧无虑的,全然掌握命运的快感——
一口,只要轻轻的啜一口,就到极乐世界,就能成为神——
“不——”慕容玖痛苦的低吼出声,声音沙哑而无力,就像一头被牢牢地关在铁笼里的困兽,无力的咆哮。
慕容玖咬住舌尖,企图用肉体的痛感压抑住精神的渴求,尽管这种行为没有多大的效果,但确实为他争取到了片刻的神智的清醒。
他摇晃着身子,脚步虚浮的走到床头柜,抽出最上方的抽屉取出一盒塑料药瓶,颤抖着打开瓶盖后倒出四片白色药片,连水也来不及倒,就急切的把药片倒入口中,混合着唾液强咽下去。
随着药剂的药理作用,慕容玖很快感到自己的瘾求没有那么急切了,但身体犹自颤抖不已,后脑阵痛也没有消停下来——但即使是这样,慕容玖也觉得现在比刚刚舒服太多了。
慕容玖把药瓶重新关好放在床头柜上。
一瓶苯胺咪唑啉,这是他从白祁手中得到的,能有效的抑制复吸渴求,与此同时,他还需要定期到对方的诊所中进行静脉注射。
他的身体十分健康,却仅仅因为心理的原因就要这样大费周章的压抑渴求,这也是慕容玖不曾想到的。
本来在重生之后,他的心理渴求应该是最强烈的,但那段时间他被白小兮和事业成功的转移了注意力,甚至都忘记这种感觉。
但随着被历史尘埃掩埋的往事的一步步的揭露,对于现实的迷茫与不解让慕容玖心中的欲/望显现,但这时候慕容玖还能自行控制,直到生日那日,连接发现白小兮的不轨,邵启翰的他心,让慕容玖再也控制不了。
于是他找到了上辈子的那些“酒友”——他猜的不错,即使没了落魄的慕容玖,那几个人也依然在破烂的酒馆里醉生梦死,顺着他们,他找到了“一条线”,顺利的从一个地下小头目手上拿到了那盒香烟。
此时正是邵启翰对他穷追猛堵,他被弄的连家也不愿意回的时候。
邵启翰只知道慕容玖不愿意接受他,躲着他,却哪里想到慕容玖已然被来自于白小兮,来自于罗开珺,来自于邵启翟,来自于邵启翰,更是来自于慕容玖自己的压力给逼疯了!
复吸的冲动不能控制,就剩下临门一脚了!
双指夹住香烟,打火机一开一关,再吸上那么一口,就能彻底解脱!连随之即来的噩梦也不用顾忌!
但这解脱,这噩梦被怒气冲冲,破门而入的邵启翰打碎了。
“阿玖……你抽烟?”
“你怎么开始抽烟了?什么时候开始的?”
因为药性而渐渐镇定下来的慕容玖惨然一笑。
是邵启翰救了他一命,如果不是邵启翰的话——
——他有什么理由去怀疑邵启翰?
就算上辈子,是邵启翰算计他,让他染/毒,最后送他下地狱——那又如何?
也许上辈子那个邵启翰欠了他太多,但这辈子的邵启翰……
是他慕容玖欠他的。
不过即使是这样——那又如何?
难道就为了邵启翰不经意间把他从覆灭之中拯救出来,他就要去回应对方那幼稚到可笑的爱情吗?
不,连“爱情”都算不上。
邵启翰激烈的情感,不过是一时糊涂,不过是入了迷,不过是周围阻碍太多激发了男人的可笑的好胜心,不过是自己坚决拒绝让他的征服欲愈来愈强。
仅此而已!
而且,邵启翰最终走上的,绝不是这条歧途,在这错误的迷恋之后,他应该从岔路走回正轨。
慕容玖感受着随着虚弱,疲乏一起而来的困倦,脑中闪过自己曾经对邵启翰说的话。
“我会更加看重你这个人,还不是邵家二少或者别的什么名衔……我是不会喜欢上一个碌碌无为的人的,即使这个人是坐在王座上碌碌无为。”
曾经邵启翰的滥/交让他失望,而现在邵启翰是非不分的迷恋的与不顾一切的告白更让他失望。
慕容玖不会答应邵启翰,那是因为他有着自己的责任,这责任让他绝不允许自己与一个男人在一起。
邵启翰不能得到慕容玖的应允,也是因为邵启翰也该为自己负责,他的出生,他的家庭,他个人的事业都不能允许他抛弃一切,只顾儿女情长,更何况“儿儿情长”?
虽然邵氏邵启翟与慕容玖一向没有太多交情,虽然这个一贯在商言商的男人居然会因为私事而操纵公司刻意打压慕容集团,但比起邵启翰,慕容玖更欣赏他这个兄长。
如果他自己处于邵启翟的位置的话,也许会在“隔离邵启翰与慕容玖”这件事上处理的更好,但也会认可对方这种做法。
回想着这段时间里慕容集团频频受挫,慕容玖脱下外衣掀起被子躺在床上,将自己交付给越来越强烈的睡意。
我慕容玖又怎么会打不还手骂不还口,反击——已经开始了!
☆、第77章 暗涌
罗开珺舒服的翘着二郎腿靠坐在红木摇椅上,他专注的看着手中展开的报纸,唇边噙着一丝自得的微笑。
他正好翻到财经内刊,扉页上赫然印着着一排醒目的黑体铅字。
“落/实/财/政/规/划/管/理,深/化/财/税/体/制/改/革”
罗开珺脸上的笑意越发明显,他把内刊单独抽出,仔细的翻阅起来,随后终于在一个小版块上找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
某财经大学教授断言,在当下这个大背景下,不少集团企业都会受到或多或少的影响,至于影响是好是坏,此教授接着又详细分析,不过罗开珺已经没有必要再看下去了。
“……果然不愧是财大的教授,到底不是沽名钓誉之辈,这眼光还是很毒辣的。”罗开珺摸了摸下巴轻笑一声,整个人显得愈发的温文儒雅,他随手把报纸搁置在茶几上,又伸手端起一个圆润温泽的紫砂茶杯。
袅袅白烟随着罗开珺的手摇曳升腾,掩去了他那双眼睛里的阴翳。
罗开珺啜了一口茶汤,舒缓的叹口气。
“慕容玖,你能同我斗……又怎么同大势斗呢?”
倚着大树好乘凉,而他罗开珺背靠着的大树,决计不会被小小蜉蝣给撼动。
罗开珺嘴角微微钩起,露出一个讥笑。
屁股决定脑袋,人坐着的位置不同,就决定了看到的东西也不同,慕容玖只把目光放在狭隘之处,而他却是纵观全局。
他有大势相助,只用稍用几个小手段,到时候自然有人咬着慕容玖不放,更何况慕容集团也不是铁板一块。
看到今天的这则消息,慕容玖也意识到了不对了吧?可惜一切都晚了,他已经占据了先机!
之前的一切不过是小打小闹,想必对自己那位“表弟”也是不痛不痒的吧?最近看着慕容集团的股价也不过是略微降了些……
可惜啊,他又怎么会因此满足?下一步,就让其他人看看何为一泻千里直到跌停吧,到时候他手上养着的那一批人,就能有所作为了。
罗开珺把计划在脑中过了一遍,再次确认万无一失后,就势把脑袋也靠在躺椅上,双手握着茶杯闭目养神。
可惜就在此时,花厅中响起了急促的脚步声。
罗开珺微不可查的皱了皱眉,不满的睁眼看过去,却见着自己的弟弟疑虑重重的走进。
见此罗开珺心中不满更甚,面上也带出一丝不愉来,他直起身把茶杯搁在报纸上,冷声问:“怎么了?这么匆匆忙忙的?”
“哥——”罗开裕唤了一声,一张俊脸此时冷汗淋淋,他站在罗开珺面前张了张口又闭上,好像完全不知道怎么说话了一般,让罗开珺硬是从人高马大的罗开裕身上看出了可怜兮兮的意思。
罗开裕的惶然,奇异的将罗开珺心中的不满扫去了,罗开珺一手扶着躺椅扶手,一手放在膝盖在,微仰着头瞧着罗开裕。
“嗯?”罗开裕微微一笑,声音中也带上安抚之意:“到底怎么了?”
兄长的柔声问话却没有让罗开裕平静下来,他反而更加无措,犹疑半响后罗开裕咬咬牙,磕磕巴巴的说:“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