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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见张尧的笑容，小C的心一时舒坦不少，笑着接过他递过来的菜单。
看张尧要点酒，伍小冬忙说，“别了，最近喝的可够多了，我现在闻着味就想吐。”
“说的也是，我觉得最近像是泡在酒缸里似的，感觉现在身上还有酒味儿。”说完还笑着抬手闻了闻。
“闫凯那边都办妥了吗？”伍小冬问。
“嗯，明天我和阿姨陪他一起过去，医生说了病得慢慢恢复，即使情况不错的话也得小半年。我跟我爸商量了，学校那边我不去了。”
见小C和伍小冬两人都望着自己，张尧脸色暗了暗，盯着桌角说，“说起来是我没保护好闫凯，与其在这边惦记着，不如跟着去照应。”
小C没说话。
伍小冬递了根烟给张尧，“多个人照顾也好，半年就一晃儿，到时候闫凯好了咱们一起喝酒。”
“嗯。”张尧接过烟来神情也愉悦了些，转头对小C说，“说来我欠了你太多的人情！”
不好受的感觉瞬间涌了上来，小C勉强的笑了笑，姜卫事儿都做了，世上没有如果。
伍小冬拿起打火机，啪嗒一声，在蓝色的火光中把嘴上叼着的烟点着，这时门开了，王鹏来了，眼神和小C接触的时候脸上挂着微笑，淡淡的。
“你再点几个吧。”张尧把菜单递给王鹏。
“你看着办吧，我先去趟卫生间。”
看着王鹏推门出去了，小C也找个了借口，他有话跟王鹏说。
关上包间的门，抬眼就看见了站在几步远处的王鹏，正看着自己，显然是跟自己一个心思。
朝他走了过去，打算开口时倒是王鹏先出了声。
“那天我”王鹏顿了顿，“看到姜卫在你旁边，就没过去跟你打招呼。”
“王鹏，不好意思，我没跟你们提我和姜卫认识的事儿。”
“是我们该谢谢你，张尧能出来全靠你。”
“姜卫做的事儿确实挺”
没说完就被打断了，“你帮着找来医生，我们又欠了你个人情，我和张尧都满心感激，张尧他这个人有时候冲动起来不过脑子，你和姜卫认识的事儿不让他知道最好。”
四个人吃吃聊聊，结账出来的时候刚过八点。
看张尧，王鹏各自打车走了，伍小冬说，“咱们溜达会儿？”
见小C点头，“人民广场那儿音乐喷泉挺漂亮，去那儿怎么样？”
“嗯。”
“刚才我看你吃的食不知味。”
“哥，我觉得有些对不起张尧。”
伍小冬停下脚步，“事儿是姜卫做的，对不起张尧的人是他，他现在找个医生过来也算是给自己减点罪孽，张尧说他欠你不少这话没说错，没你他出不来。”
“是吗？”小C叹了口气。
“是。”
小C就是感叹而已，听到伍小冬一本正经的回答是，一愣之后不禁弯了弯嘴角，“哥，你真的很会安慰人，听你这么说我倒是轻松了不少。”
“不是安慰是实话，前段时间张尧的样子你可没见着，今天总算精神了！”伍小冬感叹。
“希望闫凯能早点恢复！”
“嗯。”
人民广场人很多，坐着赏风景的，玩滑板的，放风筝的，踢毽子的，好不热闹！
由于地方开阔，风儿四面袭来驱散了夏天的热气，小C长长地舒了口气。
伍小冬四处看了一下，有卖毽子的，还有租风筝的，“玩点什么吧，毽子？风筝？”
小C瞅了瞅那个租风筝的摊位，有个笑脸大风筝摆在那儿，颜色亮，很显眼。
走过去比量了一下，竖着放正好到自己的脖子那儿，转身问，“哥，这个是不是太大了，不知道能不能放飞起来。”
“当然能，瞧好吧。”付了钱，拉着小C找了个风力较大的地方。
一分钟后，笑脸就飘荡在半空中，伍小冬没有放线而是把风筝收了回来递给小C，“像我刚才那样，你试试。”
毕竟看是一回事儿，风筝太大了，放起来倒真不是很容易。
飘落了两次，小C才总算在伍小冬的指导下把它送到了高处，两人开始放线，借助着风力，风筝越来越高，在黑亮的天空中显得越来越小，两人握着线相视而笑。
“我们家的小C笑起来真是迷倒一大片！”
“你是其中之一吗？”
“是。”
本来小C觉得是在和哥斗嘴玩笑，让他这么真诚的一说，又一次愣了愣。
“我是真的被你迷住了。”
“哥，你很少说这样的甜言蜜语！”
甜言蜜语吗，以前很少说吗，伍小冬有些后悔，最近他总在考虑和小C之间的事儿，也有了决定，有些话等考完试他会说。
“哥，你在想什么？”
“没什么。”笑着握了握小C的手，现下就撇开一切好好享受这在一起的美好时光吧！
☆、分手
姜卫打电话过来的时候，已是半个月后了，小C正在准备两天后的考试。
尽管已经接近晚上十点，小C还是打车去了姜卫家。
卧房里没人，打开浴室的门看见姜卫躺在按摩浴缸里，脑袋向里歪着，吓了小C一跳，赶紧跑了过去，刚一碰到姜卫，他就动了动脑袋。
“你吓死我了，我还以为你晕了！”
“我好着呢，”姜卫揉完眼睛乐呵呵地瞧着小C，“就是想你了。”
“你这趟国可出的够久的。”
“嗯，去欧洲转了一圈。”姜卫没说实话，他压根就没出国。
这段时间里他心里的魔鬼像是决堤一般叫嚣着四散开来，他也不去收拢，相继送了两人去见阎王。
一个是刚吸完毒脚上发虚不知死活的往他身上撞，他就投其所好地送了点高纯度的让他享受享受。
另外一个提着硫酸来的，口里喊着要给某某报仇的，木耳把他制住之后他用了以其人之道还治其身的方法，那个声音听起来凄厉无比，仿佛来自地狱，后来还是木耳听不下去了，给了他个痛快。
他不知道他们姓甚名谁，也不想知道，但他有明确的告诉他们自己的名字，免得死后找阎王哭诉的时候找不到正主。
“小天，你帮我洗头好吗？”
小C当然不会拒绝，不过从未给别人洗过头，他怕到时候笨手笨脚的，拽过架子上的毛巾递给他，“拿着，待会儿别让泡沫进到眼睛里。”
说完拿起莲蓬头先帮他润湿头发。
姜卫柔软的头发湿润之后一小撮一小撮的显得很可爱，小C挤了些洗发露在手心揉了揉之后涂在头发上，慢慢的。
“别闹了！”看姜卫顶着泡沫向自己靠近，小C赶紧把他的头固定住，由于他不敢用太大力所以姜卫的脑袋轻易就逃出了掌握，调皮地在小C的脸上留下了泡沫。
“呵呵。”
“你还笑，老实点。”
看姜卫乐呵呵地摇晃着脑袋，小C好笑的再次双手并用，“行了，还洗不洗了！”
捉迷藏似的洗完头，用毛巾把姜卫脑袋包起来的时候，小C的脸上、衣服上已经沾了不少泡沫。
脱了衣服扔在一边，小C打算冲个澡。
“我也要冲冲。”
“那就过来吧。”伸手把姜卫拉过来，把莲蓬头对准他。
“哈！”
出了浴室，姜卫打开音乐，躺在贵妃椅上让小C帮他吹干头发。
少了水分，头发蓬松起来，灯光掩盖了那不太健康的颜色，小C摸着那细细的柔软，这小子这个时候倒乖，静静地。
闭上眼睛听着传出来的歌声，有些熟悉，仔细听了歌词，想起来是green day的 every breath you take ，女生的翻唱低吟婉转，少了些原来的摇滚味，多了些柔情蜜意。
“我喜欢这首歌。”姜卫在躺椅上寻了个更加舒适的位置，闭着眼睛说。
“嗯，唱的很有味道。”
“我想听你唱。”
“词我倒是会，可唱不出她的韵味来。”以前跟乐队一起疯过这首歌。
“那不重要，就是跑调我也喜欢。”
三天后考试结束，小C没有跟初杨、陈今城他们去游泳馆，简单的收拾了下日常用品，因为他答应姜卫暑假陪他。
想想那天晚上他唱了好几遍姜卫依然没有厌烦，既然他爱听，他可以吹给他听。
把萨克斯从柜子里拿出来，凭着记忆吹了一遍，再模仿那天晚上所听到的，放慢速度，尽量地吹出宛转悠扬的感觉。
伍小冬刷完鞋进屋的时候，小C已经渐入佳境。
晾完鞋，伍小冬坐在床上点了根烟，看小C闭着眼睛动着手指沉浸在音符里，阳光给他镀了层金色，有种近在咫尺却抓不住的飘忽感觉。
“好听吗？”一曲结束小C睁开眼，笑着问。
伍小冬点了点头，“再吹一遍吧。”
清亮缓慢的声音再次传入耳朵，伍小冬仔细体会着。
大概是心情作用吧，感觉进入耳膜的音夹杂着一股苦涩不断地抵达大脑中枢，猛地吸了口烟，他提醒自己：伍小冬你是个爷们，该走什么路既然决定了就别再无谓伤感。
狠狠掐灭了烟，他打断小C，“我果然还是没有音乐细胞，吹给我听浪费了，我明天买票回家，今天咱们去海边走走吧。”
海风夹杂着湿热气扑面而来。
“住在海边的人天天能看到海景，但也得忍受潮气，人还真是鱼和熊掌不能兼得！”伍小冬望着靠近海边的建筑物说。
小C扫了眼伍小冬没说话，他觉得哥说这话的语气有些不轻松，不似在跟自己闲聊。
“我到底也是不能凭自己喜好活着，人其实像是活在一张网中，想剪断一切太难了，就算能不顾他人的眼光，还有父母的期望，他们付出的太多，我不能让他们失望。”
小C默默听着。
“我也算是为自己活过，天真过一回，把一腔热血毫无保留地献给宁峰，也顺着自己的意愿和你一起，把什么都抛在脑后，碰到你我真的很高兴，多了很多快乐，想想活的也不是很亏！”说完弯了弯嘴角和小C对视着。
“小C，我们没有明天！”伍小冬把头转向海的无限延伸处，“最近我感觉自己像是抽大麻上了瘾，为了不越陷越深，我现在必须得戒掉，以后我和陈今城、初杨他们一样，就单纯只是你哥。”
小C也把视线调到远处，哥和自己不同，他对生活的条条框框没法不在意。
父母是他最希望回报的人。
他是个会对未来深思熟虑，继而按着既定的目标走下去的人，反观自己，过一天是一天，未来会是个什么样子根本懒得去想。
海浪一波接着一波冲刷着海滩，两人并排站着，没有人再说话。
☆、恋爱完成时
哥没让自己送他，小C一个人坐在宿舍里开始想未来这个词。
时间一点一点过去，他发现他脑袋里就没有一个目标可以让他一往无前，遇神杀神，佛挡杀佛。
他像是站在现在这个时间点上，周围一片迷雾，透不进任何指引之光！
强烈的烦躁来袭，他忍不住想抽口烟，摸了摸兜，空空的，到处找了找，在桌子里边发现了半包烟。
倚着窗户点上一根，在烟雾缭绕中看着外面的风景。
时间缓慢的流淌，烟在一根一根的减少。
虽说留了些尼古丁在体内，但烦躁随着烟圈飘走不少，就此而言烟这个东西还是有可取之处的。
小C把还剩两根的烟盒扔到桌上，眼角扫到椅子上昨天收拾好的包，走到柜子前把萨克斯拿出来放进包里，拉上包离开宿舍。
刚进姜卫家就看见姜叔叔坐在沙发上抽着烟，脸色不是很好。
轻声的打了声招呼后听见了一个似乎透着无限疲惫的嗯字。
上了楼，看见阿姨两手交握站在走廊的尽头，靠近的时候发现她的眼睛通红，看到自己时说，“小天来了”声音嘶哑。
“阿姨，姜卫呢？”
“今早他突然”姜妈妈吸了口气，“很，很不舒服，现在在里面呢。”
小C忙顺着姜妈妈眼神的方向，贴近门口。
姜卫就躺在那儿，带着呼吸机，几个人围在床前忙碌着，蓝衣口罩。
小C的心一紧，手不禁握成拳头。
房间的隔音极好，门外的他听不见一点声音。
不知在门外站了多久，又在沙发上坐了多久，终于听到医生说情况稳定，这才松了口气。
由于那个房间类似一个无菌室，大家都只能在房间外等着他苏醒。
深夜的时候，姜卫醒了被送回卧房，姜妈妈喂了一碗粥后坐在床前静静握着儿子的手，姜爸站在床边望着儿子。
“爸妈，我没事了，你们去休息吧。”姜卫打破了安静。
“妈妈在这里陪你。”
姜卫的嘴角上翘，勾勒出个弧度，“我很好，别担心。”
在姜卫的坚持下，姜家爸妈离开了房间，小C留下来陪他。
“你什么时候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