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苍夜辰最先变了神色:“兵符?父皇这是……”
“兵符?这就是兵符吗?”苍祈风兴奋的看着桌子上的物体,以稀有金属打造的兵符一共有三个,上雕耀金护国兽,下刻腾云,三枚兵符坐上野兽或站或趴或成奔跑状,姿态逼真,红宝石眼睛散发出狠厉光辉。
苍祈风很快就平静了下来,兵符一出,事情的严重性已经立马升级。他有些不安,看向两边,苍夜辰一脸神色复杂这自在意料之内,倒是苍羽阳脸色苍白,唇抿成了一条线,可是眸色却是意外坚定,肩背都有些刻意的挺直反而显得有些脆弱。
他本以为对方也是因为战争而担心,正想说几句,谁料得一个无意顺着那目光看去,发现看得根本不是兵符,而是他们的父皇。
苍祈风心里一动,心里升起一股诡异的感觉,耳边却听得上面传来一个平静过了头得声音:“朕要你们每人带一个兵符明日之内动身去往渠州支援洛城,限三日之内赶到。”
渠州,耀金东南面与赤焰毗邻的边境,洛城带走的三十万大军此时正驻扎在那,只是人人都知道的常识,所以更加无法理解,为什么要将所有的兵力都集中在那。
苍祈风不解,正想问,却被身边的苍夜辰拽住,摇了摇头,示意他不要开口:“父皇自有安排。”
“到了那里,一切听洛城的安排。”苍翼翔说完这些,似乎不想再言:“你们拿了兵符就先出来吧。”
“父皇?”苍祈风实在有些忍不住,刚出口却见身旁一直蹲着的苍羽阳已经站了起来,居然最先拉起了其中一个兵符,行了个礼头也不回的走了。
议事殿的门开启又关上,苍羽阳的背影就看不见了。不知道为什么,所有说话的**都消失不见,苍祈风拿起桌上的兵符,心情意外的沉重却说不出具体的源头。
兵符兵符,也许是其他人拿到恐怕是要高兴的三叩首吧,苍羽阳攥在手心里,却是觉得一阵冷一阵热。
“小主子?你怎么了?”直到身体被扶住,苍羽阳才意识到居然已经走回了觜宿宫,身体实在太熟悉这个所在,就算是迷迷糊糊也能带他找到这里。
桃粉看他神色怪异,她刚从内殿出来就碰到了苍羽阳,却没料到会看到失魂落魄的他。
苍羽阳恍惚的摆摆手,就见内殿门一开,一团红灿灿的团子就从里面滚了出来,下意识他就接住了。
“信儿……”他低低的叫。
苍信看了一眼桃粉,一言不发的将人往屋里拽,在有外人的情况下不能直呼“娘亲”,已经成了他的课条。
“娘亲,你怎么了?”苍信人小却不笨,在苍羽阳体内时他就可以感觉到苍羽阳一些激烈的情绪,此时更是能简洁的判断出苍羽阳此时有些怪异。
“没有事情”,苍羽阳抱起他,下意识的摸那已经长长了不少的头发:“我……不是,是娘亲可能要出去一久,不能呆在信儿的身边了。”
“什么!”苍信不可置信的大叫,立即拽住了身边的人:“信儿要和娘亲在一起!”
“不行”,这样的答案早有预料,苍羽阳并不慌反而有些镇定下来,就像是空茫的生活一下子找到了重心:“娘亲去的地方会有危险。”
“那信儿更要去了,信儿要保护娘亲!”
“可是父皇这边也很危险,信儿不想保护父皇吗?”
“爹爹也要保护!”苍信咬咬嘴唇为难道:“娘亲为什么不和爹爹在一起?是不是那什么赤焰搞得鬼,他们赤焰要来攻打我们,所以娘亲才要和爹爹分开。”
“信儿不要想那么多,娘亲一定要离开”,看到小人又要不依的大叫,苍羽阳赶紧安抚的抱住他:“信儿,乖,听娘亲说,爹爹这边也有危险,娘亲离开了帮不了他,就要靠信儿了。”
“可是信儿更想跟娘亲在一起。”
“可是你爹爹受伤,娘亲会难过。这就跟信儿想保护我,我想保护他的心情一样”,苍羽阳轻声道:“信儿是能了解这种心情的吧,宁愿付出自己的生命,也想保护对方的心情。”
“可是……”苍信第一次遇到这么为难的事情,大眼睛闪闪发光又要哭了却是硬生生的僵住。
苍羽阳看得奇怪,就见他恨恨的抹了一把眼睛,眼眶都在泛红。
“信儿?”
苍信直直看:“苍海说了,男子汉大丈夫不能哭,连苍燕都不哭,信儿也不要哭。”
同龄人之间的较量总是促进生长的关键因素,这宫里走了他们,却还有苍海苍燕,苍信跟他们在一起怎么样也比危险的边界来得好,这么一想,决心更加坚定。
“信儿都要做男子汉大丈夫了,那作为信儿的娘亲也不能差,是不是?”揪了揪一脸僵住的苍信的小鼻子:“这次娘亲去就是为了上阵杀敌,做男子汉大丈夫该做的事,只有自己做,才算数。”
“信儿乖乖的,好好长大,才能帮娘亲的忙,否则娘亲不会放心的。”苍羽阳翘起嘴角:“信儿答应,好不好?”
苍信怔愣了一下,他很想摇头,却有种直觉他拦不住。几声呜咽之后最终还是忍不住,大声哭了出来。
人总是需要发泄的,苍羽阳抱着他不说话,苍信哭累了慢慢有些困顿,却还是强提着精神拉住他的手:“娘亲会回来,是不是?”
苍羽阳松了口气,保证道:“信儿和你爹爹都在这里,娘亲就永远会回来。”
小人的警惕的容颜明显一松,蹭了蹭苍羽阳的怀抱:“今天的娘亲好奇怪?”
“哪里?”
“娘亲今天的自称都不用‘我’了?”苍信笑得甜蜜又失落:“信儿虽然很喜欢听,但是娘亲不用勉强的,而且信儿已经知道了男人是不能称呼爹爹的。”
苍羽阳擦了擦那张小脸上的泪水,额头上的金**案从闪闪发光到渐渐暗淡,代表着主人心情的慢慢平静。
虎翼天翔 第四卷 杀伐之神 第三十三章 冷宫
第二日,苍羽阳看着外面烁星仍存的天空,第一次感慨原来自己也是可以起这么早的。
转过头,就对上一张脸,静静睁着的眼,带着不可思议的魔力。
苍羽阳突然有了好笑的想法,于是凑到对方的耳边小声的说:“你是不是应该长亭送别啊!”
“别闹了”,苍翼翔起身,声音意外的有些高昂。因此变得有些陌生,几乎在一瞬间,双肩被狠狠捏住。
“羽儿……”苍翼翔压过来,目光逼人,有那么一瞬间,苍羽阳真的在想象对方是要留住他,暴力的,冷酷的,甚至是煽情的他都有设计,偏偏没想到苍翼翔一只手按下去,一个头压下来,没有话语,只有一个暴力的吻,牙咬舌探,等分开的时候,不要说嘴唇舌头,连嗓子都麻了。
苍翼翔的眼神深刻的不像是离别,而像是诀别。苍羽阳摇了摇头,摇掉了这胡思乱想。
抹了抹唇,苍羽阳说道:“父皇还有要说的吗?”
“兵符贴身带好”,苍翼翔侧了侧目光,从一边拿起一件披风给他穿上:“外面天冷风大,不要着凉了。”
“知道了,父皇,我是去带兵的,不是去旅游的。你看过穿着厚披风打仗的吗?”苍羽阳却是喜滋滋的摸了摸领子,温暖瞬间包裹全身,他转过头才发现苍翼翔却还是穿着单衣,直直看着他。
手从领子上滑落,顺势拿起披在一边的衣服,苍羽阳吸了吸鼻子,道:“这早上真冷,父皇还是赶快穿上衣服吧”,努力的让自己笑得可怜巴巴:“还是父皇还想再睡一会儿,不想送羽儿了。”
苍翼翔没说话,却展开手臂做了一个穿衣的动作。
华贵绣着金边的帝王服从袖口开始一点点套在这个完美的身躯上,点点的满足像是晨间吸入肺部的空气,丝丝积累让人沉浸其中。仔细回忆,这是他第一次服侍这人穿衣,却一点也不觉得陌生。
打上最后一个扣,竟然还有些恋恋不舍,苍羽阳垫着脚尖想理一下衣领,却被一下子揽在了怀里,热力传递过来,额头瞬间就有了汗意,他的头磕在肩膀上,不闲不累的姿势,可以看到床上鼓起的一小团,苍羽阳一笑:“信儿醒来一定会闹的,到时候只能靠父皇哄他了。”
“嗯。”
苍羽阳微微收紧回抱的手臂:“父皇,信儿虽然早慧,但是说到底他还是才过一岁的孩子,我……”吸了口气,苍羽阳定下决心:“我还是想让他过平凡的生活。”虽然这在他看来不太可能。
“好,我答应你。”
“父皇?”
心里猛然一抖,苍羽阳突然不安起来,他想看看苍翼翔的神色,却被紧紧按在肩膀上,苍翼翔平静的不正常:“让我再抱抱你。”
这是一个让人无法拒绝的邀请,外面的天色阴郁,更夫的铜锣敲过了几更天?苍羽阳感受着那慢慢过渡到自己身上的热度,暗暗猜测,多抱一分钟,能让那份热度的消失延后多久?
“羽儿……”苍羽阳从神游天外中回过神,身体已经被微微放开,热气吞吐在耳边渐渐汇集成话语:“兵符要保管好,到了渠州,听从洛城的安排,但是一定要注意安全”,腰部被重重一按,几个佩戴的玉佩硌得皮肤发痛,苍翼翔的声音低得像是叹息:“兵符是属于耀金的,但是羽儿有些东西是永远属于你的。”
说话间,苍翼翔松开手,将头天苍羽阳收拾好的行李拿过来:“羽儿,边境情况随时有变,打仗有的时候需要的不是硬拼。过多的是……”
“更多的是要灵巧,对不对?要随机应变,打不过的时候逃也许也是一种聪明的战略,打敌人不备之处,避其锋芒,扬我军优,父皇这些你都说过……”苍羽阳揉了揉下巴:“还没有走父皇就开始说教了,就这么放心不下我?”
“不是……”
“哎,我知道了,父皇是为我好!”苍羽阳马上变伤心为开心,贼兮兮道:“反正都是洛老将军做决策,我一定会多学学。”一把拿过行李,苍羽阳有些留恋的看着屋内:“战争马上就会结束的是吗?”
仿佛是自言自语的话语,苍翼翔皱了下眉头,轻轻道:“会的。”
“瞧,我又说傻话了”,眉间突突的跳,苍羽阳定了定神:“父皇不要当真,当然耀金的强大是毋庸置疑的,我不是在怀疑父皇的能力,只不过不是有句话说‘性急吃不了热豆腐’吗?不是,父皇很冷静的……”
听着越说越乱的话,苍翼翔突然笑了,苍羽阳大吃一惊大松一口气:“你总算笑了。”
苍羽阳一边背好行李一边数落:“你昨天的气压好低,信儿都不敢说话了。”
“我当时就在想,你不会是舍不得我吧?”苍羽阳调皮一笑,就是有些不怀好意的味道:“不过一想到父皇抱着信儿挽留我的场面就觉得不可思议!”冷冰冰的帝皇大变身抱着一个奶娃娃可怜兮兮道:“孩子他娘,不要离开俺爷俩?一想到那情景,这一辈子都觉得笑不够。
“羽儿……”红眸闪烁着暗沉的光芒,心里突然一滞,苍羽阳捂住了那双眼,细细的睫毛刷过掌心带起的柔软让人想入非非。
然而笑容却在一秒间完成了开放凋谢的轮回,苍羽阳的笑得发干:“不过想想就知道不可能,父皇是不会这么……做的吧!”
苍羽阳的声音很快又高了起来,脑袋一昏就不假思索的说道:“苍翼翔是苍羽阳心中最最伟大的帝皇,是苍羽阳最最爱的父皇。”
手掌心突然被重重一刷而过,那是一个闭眼的动作。
“羽儿,再不走要迟到了。”
苍羽阳讪讪放下手,总觉得一腔热血放错了地方。不过,他很快就被另一件事急昏了头,他和两个皇子一起上路,约定时间确实眼瞅着就要到了。
这次出行,因为其机密性,唯独只有他们三人上路,至于朝中怎么隐瞒自不用他们担心,最后看了一眼苍信,苍羽阳轻轻关上了大门,远处清冷的院落中,苍翼翔站在地上,微背双手,一眼看去身姿却像是石雕般永久。
离别总是让人感慨万千,苍羽阳很快调整好心绪,因为离弱冠不远了,苍翼翔假借宫外造王府收拾为借口将几个侍女调了过去打扫,所以昨晚觜宿宫中就清净了不少,桃红还夸口说一定要给他装饰出一个天下独一无二的王府。
苍羽阳苦笑,人去楼空也不过如此,只希望两个侍女回来不要骂他就好。
两人一路前行,走到一个偏门外,黑砖红墙,苍羽阳看得格外认真。一路过来,想着那些边边角角的小打小闹,往事虽然不是历历在目,但是总觉得每一面墙下都有一个故事发生。
“父皇,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