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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知道怎么安慰,他连自己都安慰得如此吃力,怎么还会有余力。
苍羽阳在床上辗转了两下,阴暗的光线使得人昏昏欲睡,苍翼翔坐在床边的背影像是最坚固的堡垒不由得让人安心。
这是昶曦给他们安排暂住的地方,精灵树有疗伤的强效,甚至有起死回生的能力,但是这种能力却不是能随便乱用的,逆天抗命一向是崇尚自然的精灵极力反抗的,昶曦因为暂代精灵王才能了解禁忌的一二,但是显然她知道的东西并不全面,所以,事情处在一个非常棘手的状态。
更为糟糕的是,老精灵王受重伤后常常陷入昏迷,就算是想问也无从问起。这事情急不来,否则弄巧成拙就绝对糟糕了。
苍羽阳迫不及待的扑上床困得不行的时候,苍翼翔的神色才好看了一点。
苍翼翔的手抚上已经有些迷蒙的眼睛:“羽儿,睡一会儿。”
苍羽阳点头,转瞬眼睛睁大,当看见空空如也的前方时,不由错愕。
“她先走了。”苍翼翔摆正他的头,语气不容拒绝:“好好休息,不要想太多。”
“嗯。”疲惫入骨,苍羽洋没有太多的余地去拒绝入睡的甜美,眨眼间苍翼翔的脸在朦胧中扭曲,像是一条黏腻冰冷的蛇沿着脊椎骨游走。
苍翼翔只来得及听见一声压抑的低鸣,手救被大力攒紧,他低头,正好来得及抓住苍羽阳眼里一晃而过的惊恐。
“羽儿……”苍翼翔也惊得够呛,轻轻拍他背。
苍羽阳喘了两口匀了气,直直盯着苍翼翔好几秒才好像确定了这个人真的在这里,一口气叹得实实在在转瞬又吊起。
“父皇,不要离开。”苍羽阳急促的说道,舍不得眨一下的眼睛瞪得溜圆,里面满满的彷徨惊恐看得苍翼翔刺目。
几乎无暇考虑,身体违抗理智的倾斜,将那个虚弱颤抖的身体笼罩在自己的阴影下,让黑暗的色彩掩盖住让人心疼的恐惧,苍翼翔抱住他的后背,将自己的热量传递过去。
体温有的时候是比言语更可靠的存在,脊柱里的寒凉游窜,男人的温热烫贴着皮肤,内冷外热的交错让眼睛湿润,喉头哽噎着带着呜咽的话语,像是半夜做恶梦醒来的孩子。
一秒钟的恶梦,足够一辈子心有馀悸。
“我怕。”无目的的重复的话语随着回抱的加重一遍遍的回响。
“父皇,我怕。”有什么在胸膛里撕裂,一点点灼烧又被一点点熄灭,残留遍地的余烬,瞬间窜起三丈高的烈焰。
苍翼翔几乎是迫不及待的低头,看着空洞的眼睛陡然睁大……慢慢填满他的身影。
整个身心都在叹息,从交缠的唇舌中一点点溢出,润泽了一直饥渴的期盼。
苍羽阳起先还有些下意识的手足无措,腮帮子鼓着咬牙切齿,在摇摆中发现怎么也摆脱不了了时候,终于在紧张的窒息中沉醉在熟悉的气息中。
苍翼翔给了他一秒钟的时间呼吸,在下一瞬间又覆了上去,柔软的触感相贴并不是想象中那么舒服,一路的奔波即使被护在怀里唇上也起了小小硬硬的壳,破坏了细腻的纹理。
没有人着急,也没有人失去耐心,苍翼翔耐心得湿润着那片干燥,仰着头的苍羽阳闭着眼睛像是嗷嗷待哺的小兽支吾着享受着毛发被舔顺的照顾。
气息开始变得均匀,苍翼翔早就收紧双手,将完全脱力的少年紧紧接住,已然湿润的唇顺着力道滑过下巴,过程短暂而甜美,心在悸动,脑子里确实与之完全不同的冷静,冷静到时对自己残忍。
终究还是忍不住,苍翼翔几乎是不可控制的被那抹嫣红所吸引,与诱惑截然不同的风情,甚至可以说是晦气的,长久的卧床使得苍羽阳的身体几乎脱了形,而脸色几乎是青白的,唇泛着乌只有一抹安心的笑意柔和了塌陷的脸庞。
某种象征着生命的能量从这具身体里慢慢消失,不,也许已经完全消失了,只有等着消逝的那天到来。
就算没有使用法术和伪装,苍羽阳的样子也没有其他的变化,那绽放莹然光彩的眼眸就像是从来不存在一般。
来不及了……这不可能!
阴翳的灰暗在眼底悄然滑过,握紧的大掌像是扭干的抹布般扭曲,滴出滴滴鲜红。
苍羽阳不安地动了动,嘀咕出意义不明的呢喃。苍翼翔恍然大悟,摊开已经鲜血淋漓的手掌,微微犹豫的一会儿,终于舍不得抽离紧握的双手,面孔近似颓废得看着那伤口被一阵光芒治愈。
浅淡的光芒,隐藏着不易察觉的黑,男人的目光转瞬而利,直到手心恢复如初才移开了目光,没有半秒的停顿,脱鞋上床,只是伸向少年的手却鲜少的带着颤抖,滞留在中途。
伴随着不满的呢喃,苍翼翔带着怀中的小人翻了个身面向了他,微肿的唇,从这个角度看去像是在索要一个吻,或是一个拥抱。
于是那只大手终于在肩头尘埃落定,带着不可忽略的力道将两人紧紧联系。
这是第一个无梦的觉,苍羽阳醒来的时候,几乎是想庆祝一下这样稀奇的事情,甚至有些怀疑此时此刻是不是也在作梦。
苍翼翔不在,不安与不爽同时升起,还没来得及发作就瞥到门口一个身影,光影分明中粉色裙带逐渐分明,不满什么的瞬间咽下,苍羽阳惊喜的叫道:“桃粉。”
那个身影停滞了一刻快步走来,苍羽阳这才注意到她手中还端着一盆水。
“小主子,你醒了。”干练的将盆放到一边,抬头间一杯热茶就已经递到眼前。
苍羽阳接过来,藉着桌上微弱的光线,女子脸上的疲累却是连笑容都挡不住的。
“桃粉,对不起。”莫名其妙地就想这么说,他想他不是一个好主子,从来都是让侍女们操心,甚至不是一个好家长,连孩子都连累着保护他。
“为什么这样说?”桃粉从他手中接过茶杯,嫣然一笑竟然明艳得吓人,也许是从小看人脸色长大,桃粉的笑向来带着点刻意带着点距离,即使面对着苍羽阳也无法完全摆脱习惯,毕竟,苍羽阳是皇子,桃粉明白,即使他从来没有把她们当成下人,这宫里也有无数个等着找茬的人,她们的头顶,更有一个象征着权力颠峰的人,那个人能一再对苍羽阳容忍宠溺,对她们却不会是一样的慈祥。
她一向都冷静得可怕,明白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而现在,也是如此。因为他的小主人又在担心一些莫须有的事情。
苍羽阳过于敏感的善良,让她由衷的骄傲。抛开主子与侍从的身分,单单能碰上这样一个人,就是值得庆幸的事情。
而处在两人的立场和职责上,更是幸运得有些不可置信。命运从来都是虚幻的,她本来不信,可是现在,却愿意也希望那些是真的。
笑得轻松而美丽,瞬间摆脱了所有的负担。
苍羽阳差点吞了舌头,桃粉已经挤干了毛巾,轻轻给他擦拭。
虎翼天翔 第四卷 杀伐之神 第六十九章 精灵之森(七)
温热的毛巾敷在脸上,在腾起的薄薄雾气中舒服的叹息。
无微不至的照顾让剩下的话吞进肚子里,没有人上赶子找骂,睡得多想得多,床就是孕育悲春伤秋的所在。
热毛巾敷过,热茶漱过口,苍羽?少见得来了点精神,在房子里就开始东张西望起来。
精灵统一住的都是树屋,空间就那么大点,一眼就可以看到全部。
苍羽?一边绕着圈儿看一些稀奇古怪存天然的摆设,桃粉一语中的:“陛下出去了,小主子不用找了。”
苍羽?正在树屋的栏杆前眺望景色,听到她这么一说,差点一头栽下去,幸好那树藤盘绕成护栏脱水是脱水,但是韧性十足,苍羽?反手一抓就找到了支撑,好久没玩这么高风险的动作,头上顿时冒出一层汗。
哎哎,真是不行了,苍羽?顿生吾命老矣的感慨。
桃粉吃了一步抓住他手腕,脸上还有余惊:“是奴婢失语了。”
“不怪你”,苍羽?赶紧摆手,“是我自己不小心……阿嚏……”冷汗遇风是刺骨的凉,起床的一点热气早就被吹得无影无踪,苍羽?边吸鼻子边被硬拽着进屋。
桃粉动作的麻利地抖开大衣给他披上。
苍羽?缩着身子尽量克制着鸡皮疙瘩的集体起义,他很明白他现在就一个病秧子,一有个风吹草动就弄得大家集体杯弓蛇影般惊慌。
愧疚在这个时候是最没用的东西,取暖的条件有限,昶曦带他们进来之前显然已经做好了布置,硬是将一个自然之物改造成了人工住房,不说蜡烛暖炉,就是门窗的缝隙都是加固的。
桃粉唯一能做得就是将火炉搬进点,然后在起身时接过苍羽?倒的茶坐在桌子的一边。
少年的半边脸映着火光,有些虚幻夸张的红润。
“桃红呢?”虽然知道桃粉在此,桃红不会有事,但是第一眼没有看到那个活泼的女子,苍羽?还是免不了怀疑。
“她没事。”桃粉似是知道他在想什么:“国师一路上带着我们,也就比小主子你们晚了一会儿。”
“对了,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大家分开了?”
“陛下没跟你说?”桃粉惊讶道。
“嗯……没有……”苍羽?含糊着回应,那一段气氛莫名的行程,缄口不语各有回避的两人,他着实都点拿不准苍翼翔的态度,此时想来,硬是将最重要得事情忘得一干二净。
外面的天色暗沉,隐隐有一线红色晃荡,是精灵们制作的照明工具,在森林特别是枯竭的树林里点火,是一件危险的事情,所以几乎每个精灵都有着优秀的制作能力,能魔法收容装置将能量聚集起来,做照明之用。
要到晚上了。不可否认,苍羽?的心有些蠢蠢欲动。不禁想象闪光中的精灵之森会是一个什么样子。
类似小孩子看到新风景的新奇,掺杂了一点美好的愿望。
白天在精灵树下的相处还余味未尽,苍羽?摇了摇头将口中那一点甜蜜摇散。
桃粉抿着茶水正在慢慢解释,不是多么惊险的事情,不过是马车不适宜在森林前进,苍羽?半天叫不醒,心下一急就兵分两路,说到这儿还有一段小插曲。
关于谁带苍羽?先走还引起了一场小纠纷,听桃粉那语气,两个人就差你争我抢了,想想也是,本来是蓝凌衣带他而来,结果却成了垫背的。
桃粉吹着热茶,轻轻一饮,姿势端庄而美好。
苍羽?牢牢看着,有些回不过神,听她转首一笑:“小主子,这么看着奴婢做什么?”
“你不是奴婢”,沉吟了半晌,苍羽?慢慢说道,就算很多的习惯改了,很多的事情变了,默默无闻的山村小子变成了人人好奇的尊贵殿下五皇子,苍羽?也从没有觉得高高在上一等。
他只不过运气好点,被一个人扔了又被另一个人捡到,造化弄人还成就了一场爱恋。
“小主子,说笑了。”雅静里有淡淡的温柔,言辞却是否定的:“我的和桃红是卖身于宫中,势必生生世世为皇家服务,小主子不要再提这种事了。”
苍羽?有些急,以为她不相信,这世界没有必然的规矩,权势和富贵可以改变一切势在必得的规律。心里有些忿忿,拿出五皇子的架子,难道连两个宫女也放不了?
苍羽?脸上的神情是一目了然,离开战场,卧病多日,磨练出来的锐气早就隐藏在眼眸深处,而愤世嫉俗的样子让桃粉看得呵呵一笑。
“小主子,桃粉不是这个意思?”接收到苍羽?不解的目光,桃粉淡淡一笑:“虽是这么说,其实除了皇宫,我和桃红已经没有家了。”
“啊!”苍羽?张大嘴,小心翼翼地不知道问是不问。虽然皇家的待遇好,但是也是是非之地,按照桃粉桃红的进攻年月,自是早得惊人,好人家的女儿何必从小受这样的苦。
苍羽?一直都尽量避开这个话题,于他而言,每个人都有一段难言的过去,只要不涉及现在,何必引起别人过往的回忆?
这份自觉与淡漠无关,自是各有所避,明白其中的酸苦不是身在其中就不能了解的。
“小主子,你总是这样!”桃粉叹息一声,带着孩子般的敏感,关心隐藏在不为人知的地方:“大家都没有你想象中的那般脆弱。”
“我知道的”,苍羽?认真得说:“可是我不想将我的好奇用在你们身上”。没有人纯洁无暇,淡薄生死,或多或少会为了自己而自私得去追求一些所谓的事实,也许是好奇,也许是自保,也许是疑虑……说得好听是关心,说得不好听不过是好奇心作祟。
少年的眼睛闪烁着倔强,代表着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