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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何时会被人拆穿。
所以现在的脸蛋在侍女们的精心喂养下反而胖了,圆嘟嘟的一团加上粉嘟嘟的肉,配上两只圆圆的水灵灵大眼睛,说是人见人爱也不为过。
此时坐在地上就像个小山包。
养病养成游信这样的,说出去估计都没人相信,这孩子怎么看怎么都像是营养过剩的样子。
游信当然不管那些人的反应,只是看了看自己的身周的物品。
抓周这个词对于他真是新鲜,琼山其实也有这样的风俗,只不过农家家庭也就图个热闹喜气,哪会像现在这般隆重和齐全。
真是羡煞了世人。
那时容语和尤里初时订婚时,游信打趣说要作他俩孩子的干爹,没想到那两人根本就不害臊,反过来说既然是认作了干爹,抓周时游信也一定要献上个好东西。
若是没抓到就算了,若是抓到了就要归孩子的。
那时候的欢笑乐语犹在耳边,没想到一转眼却是自己坐在那暗红地毯上,抓一场本不应该属于自己的周。
游信纵然再糊涂也知道自己是生在春末,可是现在却是隆冬。
他不知道自己是代替了谁而站在了这里,毫无疑问的是要继续扮演着这角色而坚定不移的走下去。
映入眼帘的――纸墨笔研自不必说,十八般武器样样俱全,琴棋书画更是面面俱到,没有找不到的,只有想得到的。
东西都按照着大小而一圈圈的摆放开来,而游信就坐在那个圆心上。
游信根本拿不定主意要选些什么,暂且不提今早才刚知道消息,而是他根本不知道将来要作些什么。
游信不知道他在这条道路上要走多久,能走多远。
他不是无知小儿,他也没有洒脱到走一步算一步,更不可能真把自己当作皇子招摇撞骗。
何况坐在最上面的主,是游信心里最大的炸弹,他不相信那个帝皇会永远发现不了自己的身份。
入了这皇宫才知道围墙是高得狠,没有了功力的他简直是举步维艰。
重点是,将来他到底该怎么走,才能走出一条活路。
虎翼天翔 第一卷 耀金之兽 第八十章 古琴
周围一片寂静,每个人都屏住了呼吸看这游信的一举一动。
至于都抱着什么样的心思,就不能一概而论了。
游信倒是不着急,故意装着新奇的样子东瞧西瞅,摆在最近的是一个金色的章子,上面刻着异兽,看上去倒是威风得很。
放在那金光闪闪感情就是一个发光物体,游信信手一抓,却瞧见底部大大的一个字占了满副边框,他研究了半天,终于手一抖,将那东西扔了一边。
耳听周围一片抽气声,也不知道是可惜了印章还是惋惜一番游信没有抓住机会。
原来那是一个军印,对于游信来说就是一个烫手山芋,看看就行,怎能引火焚身?
一堆摆放中这军印差不多就象征了最高的权势,若是没看见也就罢了,而现在五皇子竟是把玩了一番后将它给扔在了一边。
这事可大可小,有官员暗暗观察帝皇的反应,却是一如的找不到头绪。
苍翼翔一手撑头看上去倒是兴致勃勃,看到游信将那象征着帝国兵力的印章随便丢弃,也没皱一下眉头。
这时游信却是爬到了书籍那一边去了,一般人家也就摆上一本书籍,但是皇家气派大,书的总类颇多,游信好不容易才找到了自己的目标。
――医书,想了想,顺便拿了旁边摆着的毒经。
医术是游信唯一比较熟悉的,而毒经就是为了保命而学,何况两个世界有差异,游信生怕以后哪日一个弄错,将毒药和益药弄混了,出了笑话是小问题,伤了性命才是追悔莫及。
师傅说过:“医毒本就一家,就看人怎么使用。”
游信一向把他师傅的话奉为圣旨,师傅活了都不知道几个世纪了,他的话都是精华,实践而来。
游信虽然爱耍些小性子,但是内心里是非常佩服师傅的,这里面还有一份依赖。
看着那些熠熠生辉的武器,有寒光凛冽的大刀长剑,也有薄如蝉翼的暗器,无一不锋利闪烁着冰冷光泽,游信看了看自己的小胳膊小腿,大的拿不动,小的――他害怕一不小心反而伤了自己。
辗辗转转在各色武器间都绕了一圈,瞪大了眼睛,真真切切却是都没有碰一下。
谁都没有注意到帝皇的眸色暗了一下。
游信是害怕自伤所以远离了这些杀伤力还是比较大的冷兵器,他不知道的是,这些东西都是被作了手脚的。
看着锋利的刀刃实际上根本伤不了人,本来皇子身份尊贵,而且抓周抓周是在皇子们一周岁的时候进行,就算是天纵英才也不可能识得危险。
所以此时大殿上用来抓周的物体都是经过了处理,确定绝对不可能造成危险后才让皇子碰触。
可惜游信是全然不知,主要是时间太紧促,他根本没来得及思考这个问题。
别人只当是五皇子不是很喜欢这些东西,没有人会再深层次的思考。
偏偏有人眼睛利得很,没那么好糊弄。
左顾右盼却是没有什么东西了,游信随手挑了一个玉佩,不是因为喜欢,而是以后送礼或是出宫了用作盘缠都不错。
玉佩小巧精致正是典当的良品,再不济拿来当个装饰也不错。
游信一心想作个痴儿,出宫是迟早的事,现在要做到的就是让众人不要对他抱什么希望。
抱着两本书一个玉佩再也找不到其它想要的东西,游信刚准备哭喊两声来结束这场抓周的时候,后手肘却碰上了一样东西。
沉重厚实的感觉,撞到一下子就是硬生生的疼。
一时好奇他转头朝后看去,看到那样事物后却是再也移不开了视线。
――那是一架古琴。
游信对于音乐只限于听得级别,所以他当然鉴别不出这琴的朝代来历。
说是古琴只是因为这架琴真的挺旧,漆落点点,上面的花色早已模糊不清,琴面上五根弦稀疏的排列开来。
是一架很普通的琴,比起那些耀眼的事物它普通得可怜,孤寂的躺在角落里。
若不是游信一路前进的方向对了位,这架躺在地上一点都不突兀的东西估计是看不到的。
游信伸出手摸了摸琴面,斑驳的表面此时正印出自己有些扭曲的一张脸,莫名其妙的就是喜欢这个东西,游信伸出短短的手抱住琴身较细的那一头。
这一坐在地上,竟是不起身了。
群臣都有些诧异大殿上这一怪异的表现,特别是左丞相万历的脸色特别的不好看。
对于崇尚武力的耀金来说,喜欢音律的皇子基本上就和怪胎画上了等号,一时大殿中议论纷纷,叹息取笑者皆有。
前面有三皇子在抓周时只是顺手拿了一个笛子,基本上就被他们的帝皇打入了冷宫,时至今日都没去看三皇子和其母妃的借鉴,而当下这五皇子却是更甚。
除开玉佩,竟是拿了书和琴这两样在大多数人思想中最低贱的两样事物。
若是再加上个吃,大概这皇子就无药可救了。
游信不管殿中兴起了怎样的风雨,琴身太大太沉,不要说是拖着他走,光是这样抱住最窄小的一段就要游信最大限度的张开双臂。
姿势太累,小脑袋不一会对贴在了琴面了,木质的触感带来一阵清凉,颈间早间带上的玉佩滑脱了衣领划出短短的一道弧度撞了琴身,碎玉一般的声响吓了游信一跳,赶紧摸了摸那地方,发现没有一点痕迹才放松了一口气。
莫名其妙的就是想好好呵护这架琴,抱着琴的婴孩露出了可爱的笑容,满足而甜蜜。
虎翼天翔 第一卷 耀金之兽 第八十一章 玉玺
一时室内无声,不是众位大臣突然你达成了沉默是金的约定,而是那个一直不说话不行动甚至没有任何意外表情的主膝盖一直竟然离开了宽敞的金座。
帝皇跺一跺脚,这个大殿都要抖三抖。
一时所有人眼对眼,目光中都是见机行事的狡猾。
只有一个不通政事,不懂实事,不懂人情世故的小屁孩自顾自坐在地上,看不见脸,只有胖嘟嘟的身体大有风雨不动的架势。
帝王脚步轻柔,人人都屏住了气息的大殿中要听到他的脚步声都是一件困难的事情。
可是所有人仍是随着他的一步步前进感觉到自己的心跳都达到了同一个频率。
在这个朝上站了半辈子的老大臣都知道历届的帝皇都是很少离开那金黄宝座,何况是走下了大殿和群臣站在了同一水平线上。
有人兴奋,有人暗暗担心,有人则是幸灾乐祸等着看好戏。
云妃抿了抿嘴唇,看了婴孩方向一眼,最终垂了双眸,没有说一句话。
倒是站在旁边的香茹不停的暗瞅自家主子,眼里闪烁的光芒不知道是紧张还是兴奋。
头顶的光亮被挡住的时候,游信也没察觉到他人的到来。
头是低垂在双臂之间的,所以光线的变化压根就不明显。
只是一个大殿上所有人突然倒吸一口气的声音实在是太明显了,很容易就引起不知情的人心悸。
迷迷糊糊抬起头,就被闪了眼,视网膜一时还没有适应,眼前一片金茫。
可惜他这边看不清,和他想对的人倒是看得清清楚楚他的情况,不甚清醒的一双眼和着眼角的微微的湿润,小脸微红,肉嘟嘟的脸蛋上居然还有两道红印――那是衣袖上装饰用的线绳压出来的。
最主要的事,红润润的嘴唇正泛着可疑的水光。
帝皇薄唇微勾,似笑非笑那是他一惯的神情,就是在这种像是似不屑似不在意的表情中这个人高高坐看江山换主,几个兄弟被压面前血洗大殿。
而太上皇至今下落不明。
所有能从前朝死里逃生或是得到重用的大臣对这个笑容都是熟悉无比。
这样的笑容曾经是他们夜夜的噩梦,伴随着尖叫呻吟,血雨腥风,惊醒时汗透衣衫的情景至今仍没有人能够忘记。
可是此时帝皇招牌的表情上出现了一丝不协调――虽然角度偏僻,没有人能够看到。
苍翼巷挑了挑有些僵住的眉头,嘴角的笑容逐渐扩大,在垂头的阴影下看上去有些狰狞。
真是朕的好皇子,从上一代到这一代,他还是第一次看到有皇子在抓周典礼上正大光明的睡大觉。
虽然婴孩睡觉是理所当然的事,何况现在天光都没大亮,可是这里站着的人显然在这个特殊的场所特殊的仪式上不会有人将睡觉当做理所当然的事情。
换做是另一个人,估计现在就要被拉下去斩立决了。
大臣们开始骚动起来,那边的情景他们并不能看清楚,只知道帝皇弯了腰确是半天没了动作。
正当互换眼色交换情报的当儿,就见帝皇从金蟒黄袍中拿出了一方块状物体,这回是连呼吸的动作都没有了,人人都是被梗着了的表情盯着那方耀眼与莹润并俱之物。
――玉玺,众人心头同时浮上了这两个字。
就算是老谋深算,事事俱到的万丞相同样睁大了眼睛,仿佛不相信眼前所见之物的真实。
不能怪这些大臣们表情如此怪异,玉玺在这个世界不知是至高无上的权利象征,同时也是帝王最可靠的安全保证。
当惊愣过去,马上又大臣反映过来,反射性开口:“陛下不可。“
声音哆哆嗦嗦神色之间尽是不同意却掩不住嘴角背身的一份害怕。
帝皇回头淡淡扫了一眼那人,就见那本来已经佝偻的身体弯的更深,那角度完全看不出是一个年老之人腰身该有的柔韧。
帝皇呵呵一笑:“不可?吕老知道朕要做什么吗?“
那个被称作吕老的大臣听到这话一愣,抬起头来差点就脱口而出,
却是在蹦出“不是”两字时急急打住,对面有人在紧要关头紧皱眉头打眼色,这老儿混在官场几十年不可能脑袋简单。
看到那边明显严峻的神色脑袋一转就马上反应过来了,顿时脑门出了一把冷汗,自己这话简直就是大逆不道,若是说出口了,后果不堪设想。
他想说的是:“不是要拿那玉玺给这五皇子抓周吗?”
国法虽然没有规定皇子抓周典礼上不准拿玉玺也作为其中之物,但是宫廷之争不容小觑,小小的导火线都可以引起这皇城的大乱,若是哪个皇子恰好就选中了那玉玺,不管是有意或是无意,就算是之后甩手做了闲人,都逃不过成为新一代帝王的眼中钉,肉中刺。
深谙帝王之术的座上主当然了解其中的不妥,所以历代帝王都没有拿这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