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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让他怎么服气,但,不服气又能怎么样?
讽刺的勾起一抹苦涩笑,苏哲新静静的看着那个人忙来忙去,手足无措的问他那里痛,问他那里不舒服,说带他去看医生,静静看着倪傅浅明明痛得要命却还是一脸微笑的安慰那个人说自己没事。
他想要过去,想要走过去,却在只有一步就能触摸得到他们的时候停住了脚步,发现他们的世界是一体的,而他无法插足。
目送他们的背影出门,苏哲新站在原地没动,直到大门关上,连背影都无法看到,他却还没有收回目光,依旧盯着那个地方,似乎能透过那扇门看到那两人的背影。
屋子里少了两个人的气息,一片沉静,静得他连自己的心跳声都能听到。
在心里轻问,后悔吗?
后悔!
可是,如果再来一次,他还是会选择端起那锅粥,可是,他想不到的是倪傅浅会推开那个人。
他爱他就爱得那么深吗?深到愿意为他赴汤蹈火,深到明知道那锅粥的滚烫却还是毫不犹豫的推开那个人,自己承受那滚烫的热度。
“医生,他怎么样?”付旎谦拉着倪傅浅的手,颦眉担忧的看着正在帮倪傅浅擦药的医生。
年迈的老医生有些好笑的摇头,不语,专心给倪傅浅擦药。
开头这个年轻人抱着另一个年轻人火急火燎的冲进医院,边跑边大吼‘医生医生’的,弄得他们整个医院的人都以为有什么严重病情发生了,需要急诊,可是,当他跑到他们面前他们了解了情况后才发现,只是虚惊一场,没什么大病,只是烫伤而已。
“你倒是说话啊?”看他摇头不语,付旎谦急了。
“二度烫伤。”医生翻起他衣袖,轻轻的压了压他手臂上的水泡,倪傅浅吃疼的吸了口气。
“你轻点轻点。”付旎谦心疼得巴不得躺这里的是自己。
倪傅浅扯了扯他的手,闷闷的说道,“没事,不是很疼。”
某种程度来说,倪傅浅现在除了烫伤的痛处外,更多的却是在生气。
从刚刚在家里付旎谦跟苏哲新打架开始,他就在生气,因为从那刻开始,付旎谦就像是把他当成一个女人一样来保护,他是个男人,他虽然内敛,可是,不代表他没脾气,不代表他不能处理那些事,就像现在,不过是烫伤而已,他再怎么说也是个七尺男儿,这种程度的灼伤虽然很痛,痛得钻心,但是这也不代表他就会忍受不了,答应来医院纯粹是今天被付旎谦眼里的泪水震撼到了,但是,付旎谦这个样子,让他觉得他把他当成了那些弱不禁风的小女人一样。
虽然知道他是心疼自己,可是,还是不习惯也不能接受这种把自己当成温室花朵一样的行为。
“我先帮他上药吧!”医生从旁边护士端的托盘里拿起消毒针。怕他们不明白,又解释了一下“因为有水泡,所以必须要戳破它放水,然后才能上药。”
把水泡戳破,然后涂上烫伤膏,包扎好,医生抬头看着付旎谦,细心说着注意事项,“都擦好药了,注意不要碰到水,烫伤的时候病人穿着厚外套,所以阻挡了一下热度,但是皮肤却依旧起了水泡,加上烫伤面积较大的,所以留院观察两天吧,以防伤口感染……”
“也就是说发烧?”
“发烧是最经常见的伤口感染症状,因为他烫伤面积比较大,所以伤口感染引发的发烧可能性很高,不过,也不排除会有局部疼痛加重的症状。”
“不能出院吗?”倪傅浅插口打断医生的话。
老实说他不怎么想呆在医院这个地方,对医院有种说不出的感觉,这个地方每天承载着太多的悲拗与欢乐,医院是个极端的地方,消毒水的味道,白色的设计,这一切都让他觉得反感,所以他从小就不爱呆在医院,每次病了都是能不去医院就尽量不去。
推了推眼镜,医生瞄了他一眼,淡淡的说,“留院观察只是怕伤口感染,当然,如果你坚持要出院的话也可以的。”
“好的,那麻烦医生了。”
“这是我份内的事情,不用如此客气。”医生把手揣进兜里,依旧是一脸淡淡的表情。“如果病人坚持出院的话,打完这瓶点滴就能离开了,如果决定留院观察的话,请去一楼大厅办理住院手续。”
付旎谦点了点头,等到医生完全走出去的时候,付旎谦才在他床边坐下。
“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
“为什么出来帮我挡?”
“我也是男人!”倪傅浅直直的看着他,目光坚定。“所以不要把我当温室的花朵,我能保护自己。”
他也是男人,他能保护自己,可是,在爱情面前,人总是会奋不顾身的去保护自己心爱的人,所以在付旎谦保护他的时候,他也会想要去保护他。
“我爱你。”站起来,将额头贴在他额头,付旎谦轻声说道。
倪傅浅有些不好意思的别过头,这人怎么也不分分场合就……
因为吊着针,所以倪傅浅那只手露在被子外面,冰凉冰凉的,付旎谦将手掌附上去,轻轻摩挲他的手背,想要帮他暖和起来,却也不敢有大动作,他怕不小心碰到他的针头。
“去擦点药吧!”倪傅浅用另外一只手摸了摸他嘴角的伤。
“没关系。不痛。我小时候还受过比这个更严重的伤呢!”
付旎谦小时候是个毛孩子,每天都不安分,经常跟院里还是四周围邻居家的小朋友打架,经常是带着一身伤回家,为此他妈妈没少为这事惩罚他,最后实在没办法了,只好把他送去幼儿园,可是,在幼儿院他还是爱打架,付妈妈也没办法。只能不停的跟他讲打架是个不好的行为这些。
“小时候?”倪傅浅有些不相信,他实在是无法想象出付旎谦会用一副优雅贵族的样子跟人家打架。
“小时候皮,经常看电视那些人当老大,自己也想要,就欺负其他小朋友。”说起来有些羞涩,小时候的想法,总是这么的天真幼稚,却又让他无比的怀念。
“呵呵,那你当老大了吗?”
倪傅浅想象了一下付旎谦拿着个棍子一派老大风范的样子不禁觉得有些好笑。
“没有,隔壁家的那个小男孩我打不过。”
呵呵,倪傅浅无声的笑了,有些调侃的问他,“还有你打不过的人?你刚刚不是还挺厉害的吗?”
一说到刚刚,两人平和的气氛就尴尬起来了。付旎谦抿紧了唇,而倪傅浅则因为想起了苏哲新而皱眉。
如果经过刚才发生的事情他都还看不出苏哲新的感情的话,那么他真的可以去跳楼死了算了,只是有些不敢置信,苏哲新竟然是爱着他的。
如果不是今天他们的打架,自己可能还会一直迟钝的不知道,一直以为苏哲新对自己的好是基于朋友关系,现在想来不禁觉得自己迟钝,这么多年来苏哲新对自己的态度一直都是用对女朋友那种态度来对待的,自己竟然毫无自觉,如果不是因为付旎谦在一起,如果不是因为今天的事,自己或许一辈子都不会发现。
唉……微微叹气,倪傅浅现在只要一想到苏哲新这些年做的事情都是因为他爱他就觉得头疼,心里很愧疚,这么多年他都接受着他的好,却从来不知道他对自己的心思,等到知道的时候,他的心也早已跟了别人了。
两个人的气氛一直沉寂着,付旎谦从他说了那句话后就没有再开口,倪傅浅也不知道要说什么,两个人就这么默然的相对了一个下午。
直到现在,天已经完全黑了。
最终他们还是觉得在医院住一晚比较好,倪傅浅坚持出院,付旎谦坚持留院,两人之间总有一个人要退步,想到回家还要面对苏哲新,倪傅浅坚持要出院的心不禁弱了几分,以至于后来被付旎谦说服留在医院住一晚观察一下,如果明天下午都没有什么不良反应的话就出院。
付旎谦去办住院手续了,顺便去打理他们两人的晚餐,倪傅浅无聊的靠在病床床头,看着房间的电视发呆。
苏哲新站在病房门外,透过透明玻璃看了看里面,直到看到没有付旎谦的身影才推门进去。
“你……”察觉到有人进来,倪傅浅抬头,却在看清来人的容貌时惊呼了声。
虽然他惊呼的声音很小,可是苏哲新还是听到了,苦涩的笑了笑,“看见我这么惊讶?”
“呵呵,还好。”曾经两人是最好的朋友,却在经过今天发生的事情后变成了有距离的最熟悉的陌生人。
“你就没有话要跟我说吗?”苏哲新低头看着自己脚面,刘海遮住了他的眼睛,房间里只有电视机发出的光亮,倪傅浅无法看清他的表情。
“我……”
“一点话都没有要和我说吗?”
“对不起。”他能说的只有这句话而已,虽然知道这三个字很伤人,可是,没办法,他能说的只有这三个字。
“除了这个呢?”顿了顿,苏哲新才继续说道,“除了这个就没有其他的吗?”
“对不起。”倪傅浅的回答依旧是这句话。
“该死的我要的不是这句话,你到底明不明白!”苏哲新突然大吼一声,冲向他。
低头,霸道的吻住他的唇。
“唔……唔唔……放……”倪傅浅用力的推拒着他,点滴的针头因为他的移动和挣扎而移了位置,血顺着手往下滑。用力一咬,希望他吃痛的退开,可是,苏哲新罔顾那样的痛处,依旧吻着他的唇瓣,血液的味道顺着他的唇传来。
倪傅浅用力的挣扎着。
苏哲新直接无视他的挣扎与抗拒,吻顺着他的唇下移到他的锁骨,啃咬,用力的想要留下自己的印记,想要让眼前这个人属于自己,即使不是心甘情愿的也可以。
倪傅浅依旧推拒着他,手臂却因为有伤口在而使不出力,眼睛瞄到旁边的花瓶,也管不了那么多,抓起来,直接砸到他头上。
“哐当”一声,花瓶碎了一床,苏哲新也如他所愿的放开他了。
捂住额头上的伤口,苏哲新喘着粗气看他,倪傅浅也是一幅气息不稳的样子。
“我买了粥,医生说……”付旎谦边说话边走进来,却在看到床上的碎片时,停住了脚步。
抬头看着苏哲新,看到他额头上的伤口,以及唇上的那抹嫣红,付旎谦整个人怒火中烧,冲到他面前就一拳打到他肚子上,苏哲新吃痛的弯下腰,付旎谦却依旧不松手,一拳一拳的往他身上打去。
“不要打他!”看他像是要把苏哲新打死一样,倪傅浅急忙掀开被子下床拉住付旎谦欲再打下去的拳头,“你会打死他的!”
付旎谦不说话,也没回头看倪傅浅,拳头攥得紧紧的,不过他也只是停顿了几秒,挣脱开倪傅浅的手,一拳打下去。
谁知道倪傅浅会突然挡到苏哲新面前,“不要再打了。”
付旎谦难以置信的瞪大眼看他,眼神里充满不敢置信,他脑海里莫名的浮现了一种荒诞的想法。
“你喜欢他?”
倪傅浅没有辩解,只是跟他一样瞪大眼睛,他不知道付旎谦是怎么会有这么荒缪的想法,也不知道他从哪里得到的认知,就因为他挡住了他的拳头吗?
“就算他这么误会不信任你,你也喜欢他?”苏哲新淡淡的问他。
“嗯。”
“就这么爱他?”苏哲新的声音充满了苦涩,可是,心思完全在付旎谦身上的倪傅浅没有听出一丝异样。
“对不起。”倪傅浅站起来,拉住了付旎谦欲往外走的步子。
“如果我早些说,是不是结果就会不同?”如果他早些表白,如果他早些告诉他他的爱,如果他勇敢一点,是不是结果就会不同,是不是他就会是自己的。“你是直男不是吗?你根本不是Gay,为什么接受他?”
“对不起。”倪傅浅似乎只有这句话能说了。“无关性别,我也不是Gay,我只是爱上了他而已,只是因为他是他。”
“非他不可是吗?那为什么阻止他打我?毕竟我刚刚做的事情……”苏哲新在心底嘲笑自己,苏哲新啊苏哲新,你到底还在期待什么。“如果还是对不起的话,那么就不用说了。”
说完苏哲新离开了他们的病房,在临出门的那步的时候他停住了脚步,“我不会再打扰你们,也不会祝福你们。”
一句话,隔断了他们的友谊,也隔断了自己的爱情。
“为什么阻止我打他?”付旎谦也很好奇这个问题。
倪傅浅白了他一眼,没好气的说道,“下半辈子我不想去牢里看你。”
“你的手流血了!该死的,你刚刚怎么不说,你还下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