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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堪看着满脸放出光彩的施理,觉得非常难以置信,怎么会有人爱吃菌爱到这个地步呢:“是啊,不过后来那片开发,松树全都砍了,我奶奶再也没有带我去过了。”
施理满脸遗憾地缩回脑袋:“真可惜啊,野生菌比温室里产的可好吃多了。我这辈子最大的心愿啊,就是吃遍天下所有的菌类。”
“好像有很多是有毒的,我小时候就听说过。”张堪小心地说。
施理翻了个白眼:“废话,我指的当然是食用菌。”
这顿饭下来,张堪得出一个结论:施理——吃货一枚。
结账的时候,施理仍然不忘索要发票,他有个冠冕堂皇的理由,要自觉做一个纳税人,不能帮助餐馆老板逃税。这次的发票,施理自己刮了一张,余下的又推给张堪了:“张大师,你来,你运气比我好。”
张堪推回去说:“你今天又没有走霉运,还是自己刮吧。”
施理笑嘻嘻地又将发票推给张堪:“刮吧,张大师,我总觉得你运气比我好。”
张堪叹口气,接过硬币,认命地刮起来,其实他的运气并不好,尤其是桃花运,那是背得要死啊。果然,刮了一堆,都是“谢谢你”。施理嘿嘿干笑了几声:“果然好运气不是天天有啊。”
张堪偷偷翻白眼,你以为税务局的人是白吃饭的,每张发票都印上中奖?
两人从餐厅出来,张堪说:“那我先回去了啊。”
施理挥挥手:“好,拜拜。我回学校去。”
张堪好奇:“你还在上学呢?”
施理抓抓脑袋:“是啊,我在农大读研呢,今天导师叫我回学校有点事。”
张堪跨上摩托车,启动了车子,想了想,又停下来:“施理,上来吧,我顺路,顺便带你回去吧。”
施理一脸惊奇:“张大师你住哪儿啊?”跑到张堪身后,上了摩托车后座。
“我住在临江花园。”张堪等他坐稳了,发动车子往城东南跑去。
施理将自己买的东西放在他和张堪中间,为了安全,他腾出一只手扶住了张堪的腰。张堪浑身肌肉一紧,这一刻他后悔了,为什么要邀他来坐车啊,让他自己坐车,不是自在得很。嘿嘿,原来张堪是一枚不折不扣的同性恋,对女人没兴趣,对男人的接触却是分外敏感的。
施理不知道张堪的尴尬,只是在意自己坐得安全不安全,他笑着跟张堪说:“张大师,你家住在临江花园啊,那儿的房子很贵啊。据说是这个城市最好的小区之一呢,我们学校很多老师都在那里买了房子。”
张堪模糊地嗯了一声:“我不住在小区里,住在小区边上。”准确来说,是小区边上的一幢三层楼的小私房,那还是他爷爷修的。
张堪没有备用的安全帽,施理就没帽子可戴,车子开起来,速度比较快,风也就比较大。施理将腰稍稍弯下来,头缩在张堪背后,免得风灌倒肚子里去。他的头会随着车子的颠簸一下一下地撞在张堪背上,他本人毫无知觉,但是张堪心里却如有猫爪子在挠一样,心里悔得要死,早知道就不应该叫他来搭便车的。
从市中心开车到农大,骑摩托车需要二三十分钟,这段时间,两人都没怎么说话,因为一开口,声音就被风带跑了。其实夏夜骑车是件非常惬意的事,晚风一吹,相当凉快。南方不比北方,空气湿润,城市绿化也通常做得好,城市只要不搞建设,灰尘就比较少,张堪就喜欢出来兜风,尤其是那些寂寞难耐的夜里,骑车沿着滨江大道来回兜两圈,心中的燥热也就熄灭了。
小时候写作文,常常写夏天的天孩儿的脸,说变就变,现在是初夏,应该还不到那种说变就变天的时节。但是很不幸,今天他们碰上下雨了,刚开到一半路,雨点就砸下来了。白天出门的时候,天气不说特别晴朗,但也看不出要下雨的样子,男人么,下雨都不一定带雨具,更何况是不下雨的天气。
张堪骑车在雨里跑了几分钟,发现雨越下越大,只好找了一处地方躲雨。“不好意思啊,施理,叫你搭便车,没想到碰上下雨了。”
施理从车上下来,抹了一把脸,扫了扫头发上的雨水,笑嘻嘻地说:“没事,谁料到它会下雨,这天气不冷,衣服湿了,回去洗个澡就好了,不碍事。”其实他也有些懊恼,早知道就不贪这点小便宜,自己花两块钱坐车得了,就不用淋雨了,可是人家是出于一片好意啊,总不能说人家多管闲事吧。
被这场突如其来的雨淋了的人也不少,大家嘻嘻哈哈地都跑到屋檐下来避雨,讨论着这场雨什么时候能够过去。一些在路边摆摊的小贩也将推车担子之类的移到了屋檐下,继续摆摊做他们的生意。一时间香臭相杂,味道极其勾人,要说这臭味是从哪里来,当然要问臭豆腐了。张堪晚上没吃多少东西,这会儿闻到臭豆腐的香味,肚子不由得闹起了空城计。
“施理,你吃那个不?”张堪指指炸臭豆腐的摊子。
施理循着他的指向看过去:“臭豆腐?”
“嗯,突然想吃了。你要不?”张堪说着准备过去。
施理欲言又止,对于臭豆腐,他一直都是心生敬畏的,他不是本地人,对于本地人对臭豆腐的热情,总觉得匪夷所思,为什么那么臭的东西,那么多人爱吃呢。他自己从来都是只看不吃的,虽然听别人说过,闻起来臭,吃起来香。他想自己要不要鼓起勇气去尝试一回呢,但是闻着那味道,还是摇了摇头。
张堪去炸了几块臭豆腐,端过来:“你真不尝尝?”
施理摇摇头,张堪有些意外地笑了笑,原来吃货也有不吃的东西啊。他用竹签夹起臭豆腐,津津有味地吃起来。施理找了个上风向的位置,以免闻到那股子臭味。
张堪吃完臭豆腐,意犹未尽地咂巴着嘴:“好了,雨下得小了,我们赶紧走吧。”
两人重新上路,施理不再扶着张堪的腰,将手抓住车后座,仿佛觉得张堪吃了臭豆腐,身上都还残留着一股子臭味。张堪略略有些受伤,不过很快便高兴了,后面那个人不再贴着自己,总算是解脱了。
冒着雨将施理送到农大的研究生宿舍,施理再三对张堪表示了感谢:“要不去我宿舍擦一擦雨水吧,我给你找把伞。”
张堪摇摇头:“不用,谢谢了,我骑车打伞不方便,反正还有几分钟我就到家了,拜拜。”
施理热情地挥手道谢:“谢谢,张大师,再见。”
张堪停下来,转过身来对施理说:“那个,以后还是叫我的名字吧,我们也没什么业务上的往来,你叫我大师,我真觉得怪别扭的。”
“哦,哈哈,好。以后我还是叫你张堪吧,谢谢啊,再见!路上小心。”施理打着哈哈,跟张堪道别。原来他还知道不好意思啊,自己叫了没有上百声,也有几十声了吧,现在才觉得不妥,这反射弧可真够长的。
施理不知道,张堪离开农大之后,并没有立刻回家,而是将车子直接开到滨江大道上冒雨兜风去了。他心里有团被施理勾起来的火,热腾腾的在燃烧,但是又找不到发泄口,所以只能利用这个法子来灭火。
第七章
施理研二了,马上就要升研三,导师这次叫他回来是商量毕业论文的事。师徒两个都醉心于食用菌的研究,所以毕业论文肯定也是这方面的内容。施理和导师商量了一下,定下了论文方向,至于实验内容,大部分都可以在苗圃的大棚内完成。亓教授又问了一下他的蘑菇大棚的事,交代了一些细节。
摸了亓教授对施理说:“对了,施理,我这两天在做一个孢子分离实验,你师兄赵俊这两天不在,正好你回来了,留下来帮我记录一下数据吧。”
施理想了想,苗圃的蘑菇目前还未到出菇的关键时刻,只需要注意温度、通风、湿度,回头交代一下师兄,应该可以照料得来的,于是答应下来:“好的,教授。”
拿了一叠表格从导师办公室出来,准备往实验室去,不料刚出门就撞上人了。施理的身体受到冲力,惯性地往后退了一下,只听得一个女生“哎哟”叫了一声,有东西哗啦一声掉地上了。施理连忙说:“对不起,对不起。”弯腰去捡地上的书本和纸张。
对方也弯下腰来捡,同时抬头起身的时候,脑袋又互相撞了一下,对方又叫了一声哎哟。施理痛得呲牙咧嘴,心想,你还喊哎哟,你那是什么脑袋啊,硬得跟铁一样,我还没喊疼呢。但他是撞人的,将东西递过去给对方的时候只得说:“对不起,对不起。刚没看见有人过来。”
对方语带笑意地说:“没关系啦,师兄。我认识你,你是亓教授的研究生吧。我叫黎小丹,我是钱教授的研究生。以后请多多关照啊。”
施理这才看清自己被撞的人,一看吓了一跳,那女孩长得人高马大,那体格,估计能有自己一个半大,难怪刚才被撞得往后退呢。他尴尬地笑笑:“你好,我叫施理。你来找钱教授的吧?我有事先走了。”过后施理一直想抽自己嘴巴,叫你嘴多,为什么要跟对方介绍自己呢,就是这句顺着对方的自我介绍的话,开启了施理的桃花运。
施理在实验室忙了半天,回到宿舍里,同宿舍的余锋朝他挤眉弄眼:“小施,有好事啊。”
施理莫名其妙:“哪来的好事?是不是补助金提前发了?”
“想得美!”余锋白他一眼,接着笑得一脸神秘地说,“今天有妹子找哦。”
施理是个很宅的人,性格比较内向,平时很少参与集体活动,自己班上的同学都未必认得全,所以虽然长得也算小帅哥一枚,但还真没有见哪位姑娘主动来追的。听到这话,他很有些意外:“谁啊?”
余锋嘿嘿笑:“你们园艺系的一朵奇葩。”
“谁啊?别跟我卖关子,有话就说,有屁快放。”施理对调口味没兴趣。
“就是那个女金刚。”余锋笑得有些猥琐。
“?”施理一脸问号,谁是女金刚。
余锋摇摇叹息:“小施啊,你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想种蘑菇,这样的八卦新闻你都不知道?你太凹凸啦。”
施理不置可否地耸了下肩,拿起水杯接水喝:“她找我有什么事?”
余锋说:“说是跟你借学习资料呢。不过我觉得奇怪,没听说老亓招了女弟子啊,女金刚找你借什么资料,我看八成是来跟你套近乎的。”
施理放下杯子:“没说叫什么名字?”
余锋皱起眉头翻眼朝上看:“好像说了,我就记得她是女金刚来着,大名倒是不大记得了。我想想,好像还是个挺小家碧玉的名字,哦,对了,叫黎小丹。”
要不是水已经咽下肚去了,施理肯定要喷出来,黎小丹,可不就是今天在办公室外碰到的那个女生,原来外号叫女金刚,还真是很贴切啊。“我跟这个人几乎不认识啊,就今天在研究生楼见了一面。”
余锋嘿嘿笑:“你惨咯,被女金刚盯上了。还记得住咱们楼上的金越么?就是生物工程系的那个排骨,被女金刚追得都搬外头去住了。”
“哈?怎么回事?什么时候发生的事啊。”施理觉得自己再宅,不可能不知道这事啊,况且还有余锋这么个大喇叭在。
“就你离开这阵子。排骨不知道怎么招惹那姑娘了,人家天天来这楼里送饭送菜,那深情的,叫人都掉鸡皮疙瘩。”余锋想着就想笑。
施理说:“那排骨不乐意就跟人直说呗,不要人家的饭菜,人家难不成还死皮赖脸?”
“事情就坏在这里了,那阵子排骨跟他们隔壁的几个搓麻,差点把底裤都输掉了,没钱吃饭,人家姑娘可不是雪中送炭?”
施理翻了个白眼:“该!叫他小子吃人嘴软。我看黎小丹倒没什么对不住排骨的,没准还是个受害者呢。”一群不务正业的,天天搓麻将,混日子。
“我就知道施理师兄是个明理的,跟那群势利眼的臭男人不一样。”一个女声突兀地在门外响了起来,几乎吓破了施理和余锋的胆。两人定睛看去,可不就是他们正在讨论的女金刚黎小丹同学,不由得惊出一身冷汗,这什么时候,男生宿舍成了无人之境了,什么人都能进了啊,这万一有人在屋里裸奔呢。
“黎、黎小丹,你来找人?”施理结结巴巴地问,虽然他没有说人坏话,但是背后议论人总归是不好的,还不知道被她听去了多少。余锋已经躲到后面的卫生间去了。
黎小丹胖得发亮的脸上泛着红晕:“师兄,我来找你的。”
“啊?找、找我?”施理尽管知道她之前来找过自己,还是有些意外,他跟黎小丹没有任何交集啊。
黎小丹娇羞地笑了一下:“师兄,我的学期论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