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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好趁这个时间，你们几个人认识一下。”秦导一拍我的肩膀，眼中透着鼓励，“齐彦你在这里算是最没底子的新人了，演戏方面一定要向他们多请教学习知道了吗？”
那个一向对我不假辞色的导演，一下子变得这么有长辈风范，我是不是该说谢谢他？俞言倒是很快接话，凑到了我的身边，“秦导放心，齐彦他其实缺的只是经验，我会尽我所能的帮助他。”
说完俞言还很温和的对我微微一笑，我立刻遏制住自己想翻白眼的冲动。就算在大众面前和俞言以朋友的身份相处，他这个人表现的也太……
“看来俞言和齐少真的关系很好啊。”站在一旁的季明朗唇角一扬，那双桃花眼中满是兴味，不停的打量着我，“说起来我和齐少一样是新人，还要麻烦大家多多照顾了。”
“叫我齐彦就好。”戴美瞳的名模先生。
“那小彦你叫我明朗吧。”名模先生好像过于自来熟了点，他弯下腰向我靠近，我站在原地不解的望着他，就见他脸颊贴了过来，一股淡淡的香水味钻入鼻间，还来不及退后，他迅速用左脸颊碰上我的右脸，嘴里还发出重重的‘啵啵’声，一时间我尴尬的站在原地，脸全僵住了。
“不要紧张。”季明朗一边说着，一边又用右脸碰我的左脸，同样发出响亮的亲吻声，当然他的嘴没真的亲上我的脸，不然我怀疑自己会当场揍人。
“你的上半身得向我这里靠近，两只手臂别这么硬邦邦的，最好环住我的肩膀……”季明朗的话没说完，我被俞言一拉，顺势向后连退几步，心有余悸的离开季明朗身边。
这家伙太恐怖了！是不是热情的有点过头？
见我惊疑不定的看着他，季明朗撩了撩头发，笑道：“别这样，这只是基本的贴面礼罢了。”
这时秦导也在旁边适时的介绍道：“明朗他从小在法国南部长大，这是他表达友好的方式。”
“一般国人不会习惯这种‘问候’。”俞言紧皱着眉，在季明朗将要走近时，抬起手示意对方停止这种举动，“齐彦他不习惯。”
季明朗一脸失望的看着我，歪头询问：“真的？”
“非常不习惯！”我甩开俞言的手，向旁边走了几步，耸肩道：“你不觉得只对我一个人用贴面礼有点不合适？”
“哦，我忘了！”季明朗抬起手一敲脑袋，面向俞言，“那我们……”
这回轮到俞言脸色僵硬的摇头，旁边看好戏的李佳佳和艾曼这两个女人完全笑做了一团。
秦毅宏看我们表面相处的还不错，拍了拍手道：“好了，闲话到这里结束，明朗你去换衣服。”
季明朗姿态潇洒的一点头，转身向化妆间走去，艾曼随即跟在他的身后，走之前还对我颇为客气的道歉：“刚刚真是不好意思，明朗他有时候的行为连我都摸不准。”
“没什么。”我把注意力重新转到这个女人身上，“能在这里看见你感觉很不可思议。”
“你还记得我？”
“当然。”
就让我来看看，你是不是像严祈说的那样，会主动……招惹我。
“我是艾曼。”长相娇美的女人向我伸出手，声音如第一次见面时那样甜美动听，“季明朗的经纪人。”
☆、第十八章
在见到季明朗的装扮前，我一直觉得让他这个模特来出演男二号有些不大适合，这或许就跟别人认为我不该出演男三号的感觉一样，所谓的专业不对口……但当季明朗换好一身红色古装长袍，画好妆容走出来后，我却惊愣在了原地。
剧中的男二号，是个切切实实的反派人物，这个反派人物的身份又是全剧中最为厉害的人物——魔尊。
光是这个称号，就能预见这样的人物该有多么的霸气侧漏，冷酷卓绝……总而言之，魔尊代表了酷炫狂霸拽，代表了他一出现整个场面都要安静几秒，顺便给个特写，突然他异于常人的气势。
这种BOSS般的人物，是那么容易装扮成功的么？哪怕化妆技术再高超，没有特效，没有后期，全靠演员个人都不一定能让人认为：啊，那就是这部剧的最终BOSS！
可是季明朗很轻松就做到了这一点，我几乎是在看到他的一瞬间就把他和魔尊画上了等号。最特别的是他的眼睛，去掉美瞳的他，竟然是重瞳！我只听说过历史上的仓颉、项羽等著名人物是重瞳，从来没想到会在生活中碰上有重瞳的人……
那双眼睛这么盯着人的时候，真让人觉得心里毛毛的。并不难看，只是比常人的眼睛更黑更聚光，因此显得更加深邃。难道他一开始戴美瞳是为了遮住这双眼睛？
“怎么样，效果是不是非常棒？”秦导略带兴奋的声音传了过来，他仿佛是为了证明自己的选择有多么正确一样，很是自豪的说道：“当初我一眼就相中了明朗，这个角色绝对只有他才能驾驭的住！”
季明朗想来平时是被人夸习惯了的，听到秦毅宏这么说也不过是嘴角一弯，笑的灿烂，“我也觉得秦导选我没错。”
我嘴角一撇，暗暗嘀咕了一句：“自大狂。”扮相好，不代表演技好，有这么炫的眼睛很了不起么？
“小彦在说什么？”季明朗不知怎么突然把注意力转到我的身上，三两步一跨到我身边，弯下腰对我眨巴了下眼睛，“刚刚你是看我看呆了？”
“呵呵……”我迅速调整好状态，双手环胸昂起头道：“你怎么不继续戴美瞳？”
“哎？”季明朗嘴角一抿，故作苦恼状，“小彦不喜欢我这样？”
“吓人。”我懒得和这个异常热情的家伙说话，转身便走。季明朗却不依不饶的跟在我身后，不停说他没想要吓人，并且强调在上古神话中一般有重瞳的人都是圣人，很厉害。
幸好这时候严祈走了过来，他一手搭在我的肩膀上，另一手拿着手机示意季明朗看上面的内容，“季先生这个法国长大的人竟然也会在意中国的神话，按理说你该更相信科学。好比你的重瞳只是瞳孔发生了粘连畸变，虽然罕见，但病变并不是什么值得骄傲的事。说不定以后还会发展成白内障，最好及早就医治疗。”
手机屏幕上显示的页面，正是介绍重瞳可能会造成危害的信息资料，我只见季明朗呆愣在原地，一脸的不可置信，随后连忙对艾曼喊道：“艾曼，快帮我拿美瞳！”
“别闹。”艾曼极其无奈的叹了一口气，“你这样很好。”
“可是这个人……”季明朗抬手一指严祈，瘪起嘴委屈的抱怨，“他说重瞳不好！”
喂！这种找家人告状的即视感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旁边一直在看戏的秦毅宏这下大笑了起来，声音很是洪亮，“好啦严祈，别逗明朗了。”他向季明朗招招手，“在我看来明朗你这双眼睛很漂亮，不信你可以问问别人？”
一听到赞美，季明朗当下又骄傲了起来，先是对严祈皱了皱鼻子，接着对着我抛了个媚眼，“小彦你听到没，秦导说很漂亮。”
“是是是。”我敷衍的回道，然后看到季明朗不知道从哪里拿出一面小镜子，照了照自己的脸，接着颇为感慨般的叹道：“我觉得很完美啊。”
为什么……我顿时有些不爽……
偏巧小段在我身后小声说道：“从某个方面来看，季明朗还真是和你有点相似。”
我嘴角一抽，回头瞪了眼小段，“不要拿我和别人比较！”
“话说放在化妆间的那面穿衣镜是不是小彦你的？”季明朗拨弄着头发，低笑道：“品味不错，我很喜欢，以后我们一起用怎么样？”
“……不行。”我果断拒绝，“那是小段每天帮我扛过来的镜子，我不想分给别人。”
“小段？你的助理？”季明朗向我身后瞟了一眼，而后道：“以后不用麻烦他，我的助理会把事情办好，何况那面镜子要是没人看着，不小心被人打碎怎么办？”
我觉得这个话题已经歪了，在季明朗上场前再次拒绝了他的提议。这种感觉真是讨厌，我可不是什么乐于分享一切的人。
坐在休息区看季明朗和俞言的对手戏，从专业角度来看，俞言的实力无疑压了季明朗一头，但或许是季明朗外形太过抢眼，这稍微抵消了他演技上的不足，总体看下来还让人有一种相当不错的观后感。一个模特能做到这样，怪不得秦导会特意让我看他们对戏，这是在激励我？
当然坐在一边不代表我没事做，艾曼这个女人找机会跟我搭话了，不过说的话题没什么暧昧因素，搭话也很自然。
“刚才明朗说的话你不要放在心上，他这个人就是想什么说什么，可以说完全是孩子脾气。”艾曼将座位挪到了我的旁边，她笑起来的样子一点都不风尘事故，话语里带着包容，有种长辈般的温暖，“当初他第一次和我见面，热情的让我吓了一跳呢。我甚至有一段时间还怀疑过他是不是喜欢我，后来发现他不止对我一个人这样。这家伙不愧是从法国来的，浪漫多情，碰上喜欢的就凑上去，也不管别人是不是接受得了。”
“但别担心。他这个人热情来得快去的也快，一般用不了几天就能恢复正常。”艾曼说着还给我举了几个例子，“知道他秉性的人一般不往他面前凑，怕自己产生误会。但你也知道我们待的圈子，小姑娘可多了，新入圈的模特一抓一大把，想要往上爬的更是比比皆是。”
“有的长得合他眼缘的姑娘，被他拥抱过几次就起了小心思，少女心一泛滥，逮着他就告白。”
“结果他一脸无辜的看着人家，说什么‘前几天是挺喜欢你，但是现在不喜欢了’，直把人家小姑娘说的面红耳赤、眼眶含泪，那时候他连一点绅士风度都没有，你说是不是很可恶！”
艾曼义愤填膺的说辞，让我笑得合不拢嘴，不住点头，“没错，我看他就是那种人，够糟心的。”
“哈哈，但是你可千万别把这些事说出去。”艾曼压低声音，用手遮住嘴，向我耳边靠了靠，“要是他知道我这个经纪人都这么评价他，一定会装出伤心的不行的样子，说不定跟公司一埋怨，我这份工作就没啦。”
那有些软糯的甜美声音回荡在耳边，我感觉半边肩膀都有些酥麻，偏头一看，艾曼似乎一点都不清楚我们靠的有多近，一双眼睛里满是笑意。我猛地想起严祈说过的话，抬头一看，那人就那么安安静静的站在一边，半点神色都没透露。
“我看季明朗对你这个经纪人很依赖，就算你说他什么，他也不会辞退你。”我收敛下心神，语调平缓的说道。
“这可说不准。”艾曼放下手，一手撑着脑袋摇了摇头，“我能当上明朗的经纪人也很凑巧，自从明朗成名，公司其实一直想给他配个资深的经纪人。要不是明朗说比起缺经纪人更缺助理，那么现在的我恐怕早被替换掉了。”
“这不是更加说明他很依赖你？”
“他？他才不会依赖我，可能是他知道我不会骚扰他所以留下我。”艾曼挑眉，“谁叫我喜欢的不是他那一款。”
“那艾曼姐喜欢的是哪一款？”我不由出声问道。
“哪一款？”艾曼用手点了点唇，圆润透着健康色泽的指甲沾上了唇彩，一种不经意的诱惑透露了出来，“反正不是他那款。”
说真的，这个艾曼说的每一句话，都是我喜欢听的那种。
“对了，别叫我艾曼姐。”艾曼蹙起眉，轻哼，“你这种小年轻可别把我叫老了。”
因为艾曼没退开，气息吹拂在我耳边，我不自在的向旁边偏了偏头，脸色微红，“嗯。”
这下艾曼终于意识到我们两人距离过近，她眼眸微微睁大，咬了下唇瓣，抬起手撩撩耳边的发丝，立刻坐直了身体。顷刻间，我和她之间的氛围都有点不大对劲。要不是我心里始终在想着严祈的话，恐怕意识不到这个女人会对我产生这样的影响。她……是不是有意这么做？
等到季明朗今天的戏份结束，他很快蹿到我身边，问我和艾曼说了什么，坐在场边笑的那么开心。在我准备换下戏服和导演还有工作人员告别时，还说什么送我回家之类的话。对于他的邀请，我全部拒绝。
不知道是不是季明朗乌鸦嘴，我换好衣服出来就看见小段站在外面神色凝重，而放在墙角属于我的那面穿衣镜——碎了。
回去的路上小段对我说道：“以前镜子放在那里根本没人动，偏偏今天季明朗说了之后就碎了，他那个人……”
那个热情开朗的季明朗会去专门打碎我的镜子？总觉得不大科学，可能只是个意外吧。
☆、第十九章
出乎我意料的是第二天来到片场，化妆间里放置了一面极为豪华且尺寸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