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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皇上要杀太子?”梅小小苦笑着问道,果然是皇家最无情。
明宗帝不赞同的挑了挑眉,“那始终是朕的儿子,身上留着朕的一半血,朕还舍不得!”
“可是皇上知不知道当初我救下他时,他已经快要死了,一拨又一拨的人来要他性命,难道皇上就不怕?”情急之下,梅小小再顾不得什么君臣之礼,直接称‘我’了。
“如果那么容易死,也就不是朕的儿子了!”
梅小小张了张口,对他的逻辑有些转不过来,这是一什么父亲?虎毒还不食子呢?如果不是她当初发现,潇九早就去地府报到了,一个人竟然冷血到这种地步!该为潇九悲哀吗?
“那三皇子呢?皇上既然看重三皇子,为何不直接撤了太子之位?”梅小小不甘心的问道。
“这两年九儿成长的很快,治理国家不是件容易的事,朕希望朕的皇子们明白这个道理!”梅小小眼睛一瞪,寒声道:“你把潇九当成磨刀石?”
“潇九?这个称呼挺有意思!当年他的母妃,朕的确封为潇妃……”
梅小小深呼一口气,她对这些事不感兴趣,也不想再听下去,反正皇帝要杀她,干脆直接打断他的话,问道:“为什么?这些密闻连太子都不知道,皇上又为什么告诉我?”
明宗帝收起笑容,眼里透着一抹赞赏,淡淡道:“律渊来京都了,尽管还不知道他藏在哪里!不过,有你陪在朕身边,他肯定会来!潇潇当年求过朕,朕也答应过,只要他不回王胡,不和西楚作对,朕就饶他性命,可如今他来到京都想要朕的命呢!朕又怎能轻易饶他?”
“你要把一切与娘亲有关的人赶尽杀绝吗?”梅小小冷笑道,终于明白自己的身份了,原来她就是那个饵!
“除了朕,你们都不知道潇潇的好,都该死!”明宗帝眼里迸出凌厉的寒光,脸上闪过一丝残忍,冷冷道:“朕给过你们机会,是你们自己不懂得珍惜!”
梅小小目光一缩,望着那张残忍冷血的面孔,甚至在想,如果这么扑上去狠狠一击,这张脸会不会变的冰冰冰硬邦邦,会不会瞬间毫无生气?感受到皇帝探询警惕的目光,梅小小紧绷的肌肉猛的一松,背脊上有一滴冷汗缓缓滑下,被自己刚才荒唐的想法吓了一跳,她刚才竟然想到了弑君!
……
天好像转阴了,梅小小眯眼望着渐渐积压在头顶的乌云,突然感到莫名的滑稽,她一直想要平平淡淡,却总是事与愿违。
来到京都后,总是怀念以前在梅子岭的日子,自己做饭照顾阿爹和哑巴叔,遇到风飞扬一行之后,又怀念在韦府与韦家兄妹打闹的日子,进了皇宫,又怀念和沈悦晋在一起谈笑的时光,到了圣安殿又回忆着和潇九一起吃饭的情景,为什么她总是慢半拍,难道这就是所说的不知道珍惜的结果?
娘亲和皇上之间如何纠缠她不知道,皇上也没讲,无非就是他爱她不爱,最终发展成因爱生恨的故事,阿爹也是因爱生恨,潇九那莫名的表白也是,为什么男人的爱都不能单纯一点呢?
她现在简直恨透了潇九,一切都是他,都是他让她知道了这其中的爱恨纠葛,都是他让她置身于这些纠葛之中,即便皇上真的要杀她,她情愿做个冤死鬼也不想知道这么多。可转念一想,他似乎也很可怜,她还有哑巴叔的照顾,他却只有一人独自应付!
接下来怎么办呢?不知道哑巴叔在哪里,不知皇宫的出口在哪里,皇上不可能放过她,潇九也变的不可信,她真要成为害死哑巴叔的饵吗?
雨终究没有下下来,梅小小东游西逛的转了一圈,想要排解一番胸中的郁闷,却越转越烦,只有回到婢女的小院。
铃铛在屋里缝补衣裳,余光却一直注意到外面,见有个落魄无神的影子飘进,忙把手上的活丢下,笑着迎了上去,笑嘻嘻的挽着她的手道:“小姐姐,你送的点心真好吃!”
梅小小讶异的看向这个圆脸女孩,浓眉大眼的,很可爱,可惜她现在没功夫玩闹,挥了挥手道:“铃铛我很累,自己玩去!”
“小姐姐?”铃铛一愣,许是没听过别人和她这样说话,一时反应不过来。
梅小小疑惑的抬起头,见铃铛不动声色的给她使了个眼色,惊了一跳,难道这丫环也不简单?
“小姐姐,我绣了个花样,听太子宫的姐妹们讲你女红不错,帮我看一看!”铃铛说着,又缠了过来,梅小小摸不清她的意思,不敢乱说话,只是这女红是万万不会的,穿穿针还差不多,绣花就别提了。
途中遇到几个同院的丫头,知道梅小小今非昔比,倒还客气,微笑着行了点头礼。屋里没人,踏进门槛后,梅小小刚准备转过头问个清楚,却见铃铛塞过来一个东西到她掌心里,圆圆的,硬硬的,心有疑惑,想要细看,又被铃铛拉过去,抓起丢在旁边的布甲道:“紫绢姐姐让你的!”
飒爽英姿娇柔依
清冷的月,婆娑的影,静谧的夜,窄小的木板床上,拢起一个鼓囊囊的身形,乌黑的长发遮掩了她的大半边脸,只露出挺俏的瑶鼻和一点朱唇,呼吸绵长,姿态安闲,没有谁发现她眼皮下骨碌直转的眼珠和轻轻蹙起的秀眉。
直到最后一阵脚步声走过,梅小小才从被子里拿起手,借着月光仔细的研究着手里的东西。这是白天里铃铛给的,一副谨慎小意的模样害得她心也砰砰直跳,塞在怀里好几个时辰了,直到现在才敢拿出来。这种感觉真不好受,就像有只小猫一直在胸口挠一样,想要拨开,偏偏越挠越厉害。
圆圆的东西是个陶珠,褐朱色,很普通,扔在地上不一定会有人捡,梅小小第一眼也这么认为,还暗暗怪铃铛虚张声势,不过看到陶珠上的图案时,立刻惊醒,就像有盆冰水从头顶浇下,一直灌到脚心。
想当初在梅子岭跟哑巴叔学武,她在庙前的空地上练习,哑巴叔便拿着跟树枝在地上写写画画,孩童的好奇心驱使她问过,可哑巴叔不说话,只是摇头,满脸的神伤,蓝色的眼珠像夜空一般深邃,望不到底。她没见过哑巴叔写字,他又不愿讲,见问不出什么也就放下来,可现在这颗普通的陶珠上却出现了这个图案,难道哑巴叔真的到了京都?
西楚排斥王胡,这从两年前那次屠杀就可窥到,小小的梅子岭都要铲绝,何况是守备森严的京都?哑巴叔虽不说话,可绝不会不知道这点,那他来这里干什么?是因为放不下她?可他两年前的那天不是走了吗?两年都没找来,又为何会在两年后突然找来?
好乱,梅小小郁闷的扯了扯头发,好让头皮的疼痛来刺激脑袋清醒,娘亲,皇上,哑巴叔,阿爹,舒婉儿,沈悦晋,三皇子,潇九,这之间的关系还真是乱,而中间的掌握棋局的狗皇帝无疑是最让人讨厌的,他明明什么都知道,却还要坐在高高的皇位上看着底下的人像小丑一样表演给他看,简单是超级变态。
辗转反侧一番后,梅小小觉得目前能算作伙伴的只有潇九,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尽管有些不合适,可她和他毕竟有共同不喜欢的对象——皇帝!最关键的是,他知道哑巴叔的下落。性命当前,愤怒先撇一边,先出去再说。
直到凌晨,梅小小才迷迷糊糊的进入梦乡,梦里有好多人,前世的这世的,熟悉的陌生的面孔掺杂在一起,一会儿又是几张脸合成一张,一会儿又是一个人有几张脸,总之乱七八糟,天马行空,等到第二天早上被胭脂的叫醒时,里衣已经汗湿了,头皮都带着一层薄薄的汗。
“柔依公主传你过去!”见梅小小一副狼狈的模样,胭脂没好气道。
“柔依公主?”刚睁开眼,梅小小有些反应不过来。
“哼!”胭脂以为她在拿派,故意这般问,恨恨的一跺脚,掉头就走,反正通报了,去不去是她的事,最好是得罪公主,狠狠遭一顿打。
梅小小蹙了蹙眉,不以为意,抹掉嘴边的水渍,眼睛瞬的猛睁,这柔依公主不是沈悦晋的老相好吗?
换好衣裳,随意绾了个发辫后,见小院当中立着一个红衣丫环,十四五岁,细眉细眼的,正和胭脂说话,不像是圣安殿的人,在梅小小打量对方的同时,对方也在研究她,从头到脚,像个精确的扫描仪一样,一丝都不放过,梅小小这才发现,对方的细眉细眼,实则很凌厉。
“喂,你就是梅小小?”细眉细眼的丫环道。
没礼貌的小家伙,梅小小暗暗皱眉,略一俯身,算是承认。
“哼,我家公主要见你!”小丫环吊梢眼一翻,转身就走,颐指气使的像只骄傲的小母鸡。
兵来将来,水来土淹,既是位公主,梅小小也不为惧,她皇帝老子那样的变态都见过,何况是个同龄的小女孩呢?
公主府离圣安殿有些远,小丫环走在前头扬眉吐气的,梅小小垂着头跟在后面,不时用余光打量着周围,琉璃瓦,巍峨高墙,如此琼楼玉宇却极为安静,现在是皇上早朝时间,也正因如此,这公主才会来叫走她吧!
小半个时辰后,目的地才到,还未进宫门,就听道一阵破空声传来,梅小小一惊,抬眼望去,正见一团白色的物体朝这边飞来,忙一缩脖子,只听‘哐当’一声,那不明物体砸到了前面小丫环的额头,丝丝的淌着血,小丫环只一声闷哼,已经软软倒了下去。旁边的侍卫像是蜡像一般,眼睛眨都不眨。
梅小小正犹豫着要不要援手扶起,却听屋内传来女子的喝骂声,不同于一般女子的娇脆,反倒有些男儿的爽利之气,很动听,只是那话语的内容就不那么动听了,但听那声音骂道:“混蛋,狗奴才,损坏了这支玉笛,十个脑袋都不够砍!”
接下来听到有女子的嘤嘤哭声,刻意压制的抽咽着,想必是讨饶却又慑于公主的怒气不敢出大声的。
“那个该死的梅小小呢?苞儿死了吗?半天都不回?”
梅小小听到自己的名字,暗叹着走入殿阁,俯了俯身道:“奴婢梅小小见过公主!”
“咦?”正发脾气的女子一袭水绿华衣,正低头擦着什么,听到声音讶异的回过头,挑眉道:“你就是梅小小?”
“正是!”梅小小点头。
“哼,见到本公主还不下跪?苞儿哪儿去了?”公主怒道。
梅小小这才知道原先的小丫环名叫苞儿,恭敬的回道:“被公主砸晕了!”
“嗯?”公主一拍桌子,柳眉倒竖,凤眼怒瞪。
梅小小摊了摊手,认真说道:“刚才有只茶碗飞出来,苞儿知道奴婢是公主请来的,怕有什么闪失,直接替奴婢挡下了,现在还躺在门口,侍卫大哥们不肯帮忙,奴婢又担心公主着急相见,就自己进来了!”
“哦?牙尖嘴利!本公主想见你一面还真难呢?听说你爬上父皇的床了?”出乎意料的是,梅小小的那番话倒让她冷静下来了,挥了挥手,把讨饶哭泣的小丫环赶走,在一方软榻上缓缓坐下,好整以暇的丫环们递来的茶水。
梅小小知道此番过来被刁难是免不了的,何况又有沈悦晋这么一出,更是逃不过,冷冷一笑,抬起来,直视头顶上方的女子,回道:“是!”
“不知廉耻!”柔依公主没料到她答的这么干脆利落,往下一掼,刚喝了一口的茶杯又被她扔了下来。
梅小小见茶杯是朝自己这个方向飞来,脚步一挪,便避了开去,心道:这柔依名字是好听的,性格长相却极不相符,暴躁不谈,单是那两道英气勃勃的眉和骄傲的大眼就不合这柔依二字,身段也不像一般女子那般婀娜,有些瘦长高挑,综合看来,不像个娇滴滴的深宫公主,倒像个英姿飒爽的性格女子。
“大胆,敢直视本公主!”柔依见她如此直视自己,目光中还带着挑剔更是火大,直接窜步下来,猛一扬手就要挥巴掌。
梅小小那个气呀,目光一缩,猛的握住即将碰到自己右脸的手,冷冷道:“莫非公主长的见不得人,不许人看?”反正皇上不会放过她,干脆就来个乱着,管他什么太子公主,在她眼里不过是被宠坏了的少爷小姐而已。
“你……你说什么?来人啊……”柔依气的牙齿直颤,朝外喊道。
梅小小一看不妙,别是要挨板子了,也顾不得想许多,抢言打断道:“公主要惩治我吗?皇上马上就要下朝了,奴婢还等着去泡茶,皇上现在只喝奴婢泡的茶!如果公主找奴婢有事,直接说就好,用不着又是摔茶杯上刑具的!”
“你拿父皇要胁我?”柔依从未见到如此胆大的奴才,也算是开了眼界了,愤懑的神色倒是消褪许多,取而代之的是好奇与不解,皱眉围着她转了一圈,讽笑道。
“不敢!”梅小小没有好脸色。
“不敢?你明明就是这个意思!”柔依偏头看着她,思忖片刻道:“梅小小,这就是你的与众不同吗?太子哥哥,三皇兄,沈悦晋都说你好,就因为你这不知尊卑的性子吗?”
“公主找奴婢来,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