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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条愈发瘦了,脸色也更差了。
梅达先闻声缓缓睁开眼睛,眼神还是一如既往的冰冷,梅小小又在心里补了一句。
“小小,你来了!”梅达先嘶哑着声音说道。
“你们,你们怎么会在一起?”看清来人,舒婉儿一把拽过沈悦晋,警惕的看着梅小小,怒道:“不许你打我儿子主意!”
梅小小淡淡扫了她一眼,岁不饶人,没有锦衣华服的装饰,女人果然比男人老的快,暗叹一声,走到梅达先面前站定,看着他面无表情,没有惊讶,没有痛苦,没有得意,不由得问道:“阿爹,这就是你要的?值得吗?”
梅达先失笑出声,用下巴指向舒婉儿,“你问她值得吗?”
“先哥,你别这样说,是婉儿当初对不起你,是玉哥负了你,婉儿能做的,只有留在你身边,不求你原谅,只是希望补偿一点。晋儿,你去求求你爹,先哥不能再受刑了,他身子受不了!”舒婉儿泣不成声,眼睛通红,想必她天天必做的事情就是哭。
沈悦晋从一进来就没说话,甚至没有看两位一眼。
“阿爹,我来带你出去。”梅小小说着就去解他手腕的铁链,谁知梅达先微微一笑,摇头拒绝,“出去又如何?浑浑噩噩了二十年,已不想再继续下去了,那种日子很难熬!”
“先哥——”
“婉儿,进了这地方后,你不是一直问我是不是还爱着你吗?我现在告诉你,没有,当初是爱,爱的恨不得把我的一切送给你,可你不稀罕,你跟了沈良玉,这么些年,我时时刻刻都想着如何报复你,毁掉你,我不恨沈良玉,倒是恨你,沈良玉说我不配拥有你,呵……呵呵,你这样的人又配我拥有吗?”
梅达先喘了一口气,又道:“莫说我,你对我也只不过是同情是愧疚,你想要心安,我偏不让你心安。沈悦晋,你不是喜欢我女儿小小吗?我今天就作主,让小小嫁给你!”
“阿爹你疯了!”
“梅先生——”
“不行,他们俩个绝对不能在一起。”舒婉儿拦在沈悦晋面前,目光坚定的看着梅达先,“我不同意。”
“你不同意?你为什么不同意?婉儿,你口口声声说对不起我,请我原谅,为何这最后一点还要瞒我?让我告诉你为什么不同意,因为你儿子沈悦晋是我的种!嘿嘿……”梅达先笑的格外诡异,让其他三人直觉得凉意透过鞋底直传脊梁,冰冷彻骨。
梅小小猛的一顿,惊诧的看向沈悦晋,发现他也正朝她看过来,脸上同样写着不置信。
“你……你胡说,晋儿是玉哥的孩子,怎……怎么可能是你的……”舒婉儿惶急的大喊,只是声音越说越低,在他人眼里就是心虚的讯号。
“君宜自怡悦,晋日趁朝阳,你当初问我如果我们有了孩儿,叫什么好?我说叫悦晋,你忘了吗?知道小小原名叫什么吗?梅悦怡!也是我取的。”梅达先冷笑道。
“这并不能说明晋儿就是你的孩子!”舒婉儿摇头否则。
“你还想着让这孩子继承沈尚书的家产吗?实话告诉你,这是沈良玉说的,他说我该知足了,有个一心向我的女人,有个聪明能干的好儿子,呵……哈……婉儿,你说我该知足吗?”
“既然你知道,你为何……为何……”最后一点希望被打破,舒婉儿脸色惨白。
“那是因为小小不是我亲生。”
“什么?阿爹你……你不要我了?”梅小小又是一惊,她可从来没有怀疑过自己的身世。
“哼,到底是烟花女子,你娘虽然嫁了我,却与那个大个子有染,我总共没碰过她几次,又怎么可能有你?我懒得理并不代表我不知道,每每回去,那大个子都陪着她,真当我……”
“啪——”梅小小猛的冲过去,用尽力气狠狠的照着梅达先的脸甩了一巴掌,响亮的声音在昏暗的地牢里竟带出阵阵回响。
“小小,你……你怎么……”她的力气很大,梅达先嘴角已开始淌血,脑袋晕呼呼的,看着梅小小愤怒的小脸已扭曲变形,不由得苦笑,舒婉儿吓了一跳,怔愣过后,忙跑过去帮他擦拭血渍。
“你连那个变态男人都不如!”梅小小瞪着他一字一句的说道,“不想活了,就早点死吧,就怕你没脸去见娘亲,娘亲瞎了眼才会找上你,我甚至为身体流着你的血而感到羞耻。”
“今天,你记清楚了,你们作见证!”梅小小指着沈悦晋和舒婉儿,抄起铁链的锐利的边角,在手腕上一缠,咬紧牙,闭起眼,猛的一划,皮肤的撕裂声让闻者心惊,刹那间,殷红滚烫的鲜血顿时溅了一身。
“小小——”沈悦晋猛扑过去,端着她受伤的手腕,心痛不已。
“阿爹,都还给你了,从今日起,我没有爹。如果你固执的认为叔是我爹,那便是吧!”梅小小深吸一口气,望着梅达先疑惑惊愤的脸凄怆一笑,“你果然不配爱人!”
“小小,小小!”沈悦晋见她掉头离开,望了二人一眼,也摇头跟了出去。
君心不解卿卿意
追出园外,两人一前一后,突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看着她仍然滴血的胳膊,沈悦晋眉峰微聚,拉起她的手,快步走回自己的小院,吩咐下人打来清水,帮她清理伤口。
“你还真狠的下心,伤成这样,怕是要留疤了!”沈悦晋一边包扎一边叹道。
“你不介意吗?他现在成了你的爹!”伤口很深,的确很痛,可是再痛也不及心上的痛,想必他也一样,梅小小讶异的看着他平静的俊颜,替他感到不甘。
沈悦晋手指一颤,顿了半晌,复又摇头叹道:“不知道,还没想过!”
“我倒真希望你是我哥哥,有哥哥的女孩是很幸福的。悦灵,柔依,心羽,她们都该是幸福的!”
“只是……哥哥吗?”沈悦晋苦笑道。
“你变了很多,不止你,大家都变了很多,即使穿上飘逸的白衣,可是再也回不到原先那个潇洒风流的沈悦晋了,你……眉宇间多了戾气,眸子里多了隐忍,还有怜悯,那段不好的经历能忘了就忘了吧!这样的你,我还真不习惯!”
梅小小微微笑着,想要抽回包扎好的手却被他一把反握住,目光灼灼的看着她。
“小小,你不恨我吗?你怎么不质问我?”沈悦晋心里一阵揪痛,从王胡回来的时候,他就在考虑这个问题,想着要以什么姿态来面对小小,是若无其事还是心虚忐忑?可是无论怎么猜测,他都想不到她会这么平静,她的平静代表什么,是说明她对他从始至终都毫无感觉毫无留恋吗?正因为无感觉无留恋,所以才置之不问?难道在她心里,真的一点痕迹都没留下吗?
梅小小失笑出声,用拇指摩挲着他的虎口,道:“为什么恨你?又凭什么质问你?我听先皇讲了,你向他要了我,你是为我好,想要把我救出来,我又怎么能恨你?没错,我身体里流了一半的王胡血液,我也对灭绝王胡的做法不赞同,可我终究只是一个普通百姓,不是圣人,我连自己都救不了,又怎么能救其他人,大家都是权势的牺牲品,你也别想太多。”
“你真这么想?”沈悦晋皱了皱眉,有些难以相信。
“嗯,真是这么想,所以,你别给自己太大压力。”
“如果,我是说如果,我能帮你离开皇宫呢?”沈悦晋没有说下半句,经过刚才在地牢那件事,他不知道后半句还有没有意义。
“不,我不离开,我可是未来的皇后呢!你不知道吗?我马上就是沈尚书的义女了,沈悦怡,名字还好听吧,和沈悦晋还真是兄妹呢?”梅小小摇了摇头,声音渐低。
“那你为什么哭?都要做皇后了,你还哭什么?小小,你不喜欢他,又何必强迫自己?你放心,短时间内他不会对我怎样,沈家也是安全的,你不用为了这个委屈自己!”沈悦晋自是知道她的担忧什么,抬起她尖尖的下巴,洁莹的小脸上,已是泪流满面,眸光闪烁不定,不知道,那泪水又是为谁而流?
‘砰——’,两人正说着话,房门突然被撞开,当中的是怒气冲冲的紫绢,旁边跟着满脸铁青的沈良玉。
“这是怎么回事?”看到梅小小一身血迹,紫绢吓坏了,忙去检查已经绑扎好的手腕,见重要的伤口已处理完毕,面带不悦的睦邻瞪向后方,“尚书大人,这是何意?你难道不知道姑娘的身份?姑娘出了事,可不是你我能承担的!”
紫绢绝对有怒的理由,皇上对梅小小的情意,她比所有人都清楚,自然有责任保护这位女主子,可是只一小会儿不见,不但弄的浑身是伤,还和一个男人独居一室,方才她看的分明,沈悦晋竟然摸着梅小小的脸,这让她如何不生气?
“不是你想的那样,紫绢,我累了,想回宫!”梅小小抹干眼泪,摆了摆手,脑子太乱,想要好好整理整理,说着便要站起。
“小小——”沈悦晋依依不舍。
“下次再见面,就该叫你哥哥了!”梅小小拍了拍他的手,顿了一下又道:“那人,我不想再见了!”
紫绢提说换件衣裳,梅小小看了看自己,白衣胜雪,鲜血似梅,除了味道差点,倒也不难看,便挥手拒绝了,最关键的是,这件衣服是沈悦晋送的,就算是纪念罢,她想留着。
身心疲惫的回到宫中,不知风展扬是不是提前得知消息,刚踏进圣安殿门,他便赶了过来,即便是明黄色龙袍带来的暖意也遮掩不住他身上的阵阵阴寒之气,太监宫女们知道皇上盛怒,早就老实的跪了一地。
梅小小刚接过紫绢递来的衣裳,还来不及换下,被他堵个正着。
‘啪’,瞥见梅小小的惨状,风展扬二话不说,上来便给了紫绢一个脆响的耳刮子,打的紫绢踉跄倒地。
“你疯了?”梅小小惊呼出声,忙上前扶紫绢起来。
“朕先前怎么交待的?你当朕的话是耳旁风吗?还是说朕平时太纵容你了?”风展扬的声音宛若从地狱里发出来一样,不带一丝温度,仿佛只要被他的目光扫过,整个人都会冻结一般,梅小小还是第一次见他发这么大火,嗫喏半天不知如何开口。
“奴婢该死!”‘咕咚’一声,紫绢直挺挺跪下,左颊早已肿起,就连嘴角溢出的血迹都不敢去擦。
“既然有自知之明,就该知道接下来要做什么!”风展扬冷冷的盯着她。
梅小小不明白这话何意,可是如果在看到紫绢咬着嘴唇从裤腿里抽出来一把匕首时还不知道是什么意思就太愚蠢了。
“她又没做错什么,你为什么杀她?”梅小小忙扑过去抢下她手中的匕首怒道。
“你问问她,做错了什么?”风展扬不为所动,面无表情。
“奴婢保护姑娘不周,害姑娘受伤,罪该万死!”紫绢一字一顿道,听语气也甚觉委屈。
“这……这关你什么事?你先下去,用冰敷一下脸,我和他说!”梅小小把匕首扔在一旁,拍拍她的肩,紫绢看了风展扬一眼,见他没反对,便捂着红肿的脸退下了。
“过来这里!”风展扬在一旁的凳上坐下,拍了拍自己的大腿,朝她唤道,脸色稍霁,语气还是一如既往的冷,多了霸道与威严。
眨了眨眼,梅小小疑惑的看向他,“你在和我说话?”
“小小,朕让你过来!”风展扬声音又低了一成。
“你再说一遍这个字,我立马就走,有种试试!”梅小小负气的蹲在原地不为所动,虽然是仰头看着他,气势却丝毫不输于他。
风展扬愣了一下,气极反笑,起身朝她走来,袍上的龙纹随他的步子正缓缓游动,变幻着不同姿势,仿佛欲从那袍上飞冲下来。
“还疼不疼?是他伤的?”在她身边蹲下,风展扬强忍着怒气抬起她受伤的手腕,玉指一片冰凉。
梅小小摇头,冷着脸把他轰了出去,理由是要沐浴换衣服,若是平时,风展扬还可以调笑两句,借口留下,可是此刻没心情,不悦的粗叹两声后,拂袖出去。
殿外,黑鸷正在候旨,许是在想些什么,在看到那双龙靴时,竟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
风展扬眉头微闪,淡淡道:“换个地方说话!”
接下来又是两天,风展扬又走了两天,自从前日回来后,紫绢也不再过来,换成了青蔷和粉蝶,两个小丫头喋喋不休,有时还会拌嘴,除了这两个活宝,来的最勤的当属太医院的医正了。
手腕上的伤看着凄惨,却没伤筋动骨,梅小小自认还没自虐到那个地步。
“你耍赖,分明是该我走了!”
“是你自己愚蠢,都让你两招了!”
……
青粉二人又在争吵,梅小小斜靠在躺椅上,手握着发黄的书卷,怎么也看不进去,不久前,她和他还在永闵宫里下棋下的开心,那时的他是个好对手,如今下棋的人换了,地点也换了,“那个……我想见皇上!”犹豫一会儿,梅小小突然开口道。
“呃?姑娘要见皇上?”
“皇上不在宫里!”
二女同时停止争吵,异口同声。
“哦,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