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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泽的手术由Eason负责,还望借手术室一用。”
盛誉晖声线不高带着点低沉沙哑,并且一路走来的时候总有旁边的人虚扶着像是下一秒就会摔倒,但是却丝毫不因为这样的虚弱而让他本人的气场有所收敛,反而更是带着一种天然的霸气。
“李泽在6号手术室。”
程越抿了抿嘴唇,勉强站立的身体有点吃不消却依然倔强地看着盛誉晖身后的众人,穿着白大褂的洋医生,纽约顶级私人医院的招牌,曾经多少次在学术交流或者研讨会上作为嘉宾共同交流的人,没想到竟然是盛誉晖的私人医生。
Eason不动声色和程越点点头算是问候,然后转身看向盛誉晖。
“boss,我把小赵留下,带其他人进去。”
“不必了,快进手术室。”
“好,如果boss需要帮助,麻烦程医生费点心。”Eason略带无奈的看了盛誉晖一眼,只能转身向一旁的程越求助。
“放心,外边有医院的护士,先进手术室吧,有什么需要的尽管通知我。”
Eason感激地看了看程越,不再耽误领着身后的人浩浩荡荡走进了手术室。
“Eason!”
“怎么了boss?”
“阿泽就拜托你了!”
“boss放心,来的路上我已经看过了泽少爷的病历,只要时间赶得及,手术一般不会出现太大的问题。”
冯之初先一步在看到盛誉晖的时候便进了手术室,肖灏的情况确实不容乐观,水果刀虽然不如一般的匕首,却也是锋利异常,加上他捅进去的时候竟是用尽了全力,创口又长又深更加糟糕的是那人竟然又将刀子生生拔了出来,二次伤害造成的出/血量已经接近临界值,就算十多年来的从医生涯已经将冯之初磨练得临危不乱镇定自若,但是看了眼前人的伤口又事关程越的嘱托还是让他深深捏了把汗。
看着一干人等匆匆进了手术室,盛誉晖和程越对视着站了几秒钟,注视着彼此苍白失色的脸颊猖狂而下的汗水竟是谁也不愿先一步坐下来,站在旁边的小护士也感觉到了两个人身上不经意之间流露出来的强大的气场,但是看着两个人争先恐后淌下的冷汗,斟酌了好久还是小心翼翼地看了口。
“程院长,手术的时间应该比较长,还是坐下休息一会儿吧。这位先生,您的脸色很不好,也请不要勉强站着消耗体力了。”
小护士弱弱的声音传进两个人的耳朵里,程越和盛誉晖这才反应过来,他们比谁都需要蓄积体力,不约而同扶着椅子坐下来,目光一动不动盯着手术室的方向。
“你就是程越,肖灏心心念念的爱人?”
“你就是盛誉晖?当年让他们不得已分开的那个人?”
“咳咳。。。看来消息传得挺快。”
“你后悔吗?”
“怎么可能,我盛誉晖做事情向来是做了不悔,悔了不做!”
“咳咳。。。可是,为什么,我从你的眼中看到了后悔,这么多年来,你本以为李泽就算是个冰块儿也应该被你捂化了,但是你低估了李泽对于肖灏的执念,咳咳。。。你信奉的7年之痒或者是7年可以换掉一个人身上所有的细胞却惟独没有预料到李泽是那种矢志不渝的人。”
“那么你呢?你是否后悔爱上肖灏?”
“恰好,我也是那种不撞南墙不回头的人。。。”
程越盯着手术室的入口,手术中那鲜红如血的三个字从来没有像今天这般刺眼过,他细细的检查过肖灏身上的伤口,他知道这样的伤有多重,甚至他紧急处理的时候都压不住那些汩汩流出来的鲜血,可是,那一刻,他除了慌乱却再没有了以往的不知所措和心疼。
一个多小时的时间,身旁坐得笔直的盛誉晖终于慢慢弯下了腰,先前淡薄透明的唇瓣上一抹诡异的红色分外显眼,程越坐在一旁看的分明,自己也怕是强弩之末了吧?
多么可笑的场景,两个看着都是病入膏肓的人拼着命去争取手术室里面那两个身体健全却完全不晓得珍惜笨蛋,这是进入了怎样的一个怪圈?
肖灏的手术先一步做完被推出来,看着接连上了几个手术的冯之初一脸疲惫却是轻松的表情,程越便知道,肖灏这条命终于是保住了。
“一切顺利,创口已经缝合,只是失血量太大,加上前些日子抽了400cc的血没有好好休养对身体造成了太大的负荷,所以会昏睡的时间久一点,这几天输血输液不能间断。”冯之初摘下口罩几步走过长椅旁,他知道程越迫切的想要知道手术的结果,不想让他在过多的消耗体力,边往过走边和他交代情况。
“谢了,老冯。”
“你怎么样?水挂到一半怎么不挂了?是不是又难受的厉害?”
“我还好,你帮忙照看一下他,我去肖灏的病房。”程越眼神示意了一下旁边弯着腰手已经没入腹部的盛誉晖。“他应该也是胃病犯了,刚才让护士给他推了一针,不过效果不太理想。”
“这边我守着,只是,你真的没问题吗?”
“放心。”程越不知道他扯出来的笑容又多么的勉强,给本来那张绝美到妖孽的脸平添了几分凄然几分萧索,冯之初总是恍然之中会有一种错觉,像是下一秒,这人便可以毅然决然的舍弃全世界。
程越知道自己一点都不好,前面的护士已经推着轮床没了身影,他在后面走得却分外吃力,除了胃里面无休无止的疼痛便剩下了昏昏沉沉不愿意清醒的头脑,有一瞬间会突然累得不能自拔甚至想要放弃这样辛苦的活着,却会在下一秒想到程瀚如今还躺在加护病房里面忍受着难捱的化疗,只能硬逼着自己撑下去!
好不容易走到肖灏的病房,站在门外却开始犹豫,扶着门把手的那只手一直在轻轻的颤抖着,终究还是走到了这一步。
胃部剧烈的抽/动又是这样毫无预兆的席卷而来,甚至呼吸都变得不顺畅,背靠着旁边雪白色的墙壁躬下身子却不太管用,索性便蹲在了地上闭着眼睛调整呼吸,不过十几秒的时间,身上的冷汗又细细密密冒了一身。突然想起来,好像也是那个时候,他疼到两眼发黑,摇摇欲坠撑不住自己,肖灏便像是神兵天降一般出现在他的面前,那个时候,他从未曾想过,那么一下的搀扶,便早已经是命中注定的纠缠。
深呼吸了几口,手本已经摸索到了口袋里面的止疼药,挣扎了很久还是狠下心把手拿了出来,他还记得严医生的嘱托,禁用除营养品之外的各种药品,缓过这阵疼痛,程越重新挺直了身子走进病房
作者有话要说:
☆、第 79 章
看着肖灏昏迷的睡颜,脸几乎和身上的被单一个颜色,身旁的监护仪器缠绕在一起伸进被单里面随着他清浅的呼吸跳动着平日里面司空见惯的数据,这个时候见来却分外的刺眼难受,头顶一左一右的点滴和血浆顺着输液管不知疲倦的流进他的手臂,可是,脸色却依然苍白的可怕。
程越慢吞吞的拉过椅子坐下来,摸索着去探肖灏的手,伸出去一半的时候却硬生生顿住,蜷了蜷手指还是缩了回来。
临空用眼睛一次又一次描摹着他脸的轮廓,他轻蹙着眉头,紧闭的双目下那片青色的阴影昭示着这副身体的主人这几天浓浓的疲倦。程越突然才发现,好像自从他们在一起以来,肖灏蹙眉的次数会比往日里多,而且,就像李泽说的那样,他平日里休息的时候多数是待在家里,出去应酬的次数屈指可数,好像,真的是他牵绊住了他正常的交际,如果放在以前,遇到公司这样的事情,肖灏不会像现在这样捉襟见肘吧?
都说个性太强的人不容易得到幸福,像是一个魔咒一般,紧紧的箍在他的头顶提示着这两年温馨琐碎的生活不过是一场短暂而华丽的舞台剧,剧目散场,聚光灯幻灭,剩下的便是一个人空空的寂寞和绝望。
他就弯着腰在外间,心痛的不能呼吸,肖灏一字一句的后悔错过,一字一句对李泽的愧疚萦绕在耳边挥之不去,那个人时候程越才发现他还是一如既往的胆怯,他竟然没有勇气再听下去,他竟然害怕从肖灏的口中说出那句久违的“我爱你”对象却不是他,几乎是狼狈着逃出了病房,靠着病房门口的墙壁浑身无力。
他其实应该明白,用7年的时光来坚守一段无望的感情,肖灏怎么能够轻易的对李泽说不,更何况,那是刚刚用自己的命换下他的命的人。
他知道肖灏在一早转身的时候便看到了他的身影,然后依然陪着李泽,所以那个时候他便知道肖灏不会追出来,本以为他的心意已定,本打算做不到祝福也试着相忘于江湖,却没有想到,肖灏竟然又以这种决绝的方式挽回。
“肖灏,你们肖家的男人似乎对于自残自虐的苦肉计都是如出一辙使用的炉火纯青,就像当时肖沛置之死地而后生一样,他用自己的半条命换回了袁多多后半生的相伴相随。可是,肖灏,你忘记了,我不是袁多多,如果用这样的方式来挽回你对我的诚心,那你这次却是想错了。”
肖灏清醒过来是一天以后,失血过多造成的无力感让他连睁开眼睛动动手指这么简单的事情都做的分外吃力,好容易看清了眼前的人,竟是肖沛一章疲倦略显苍白的俊颜,没有程越。
“你醒了?”
“你怎么在这儿?”
“哪里不舒服?我帮你叫医生。”
“别,扶我起来坐会儿。”使不上力气肖灏只能求助于肖沛。
肖沛撑着床冷眼看着肖灏,眼神中分明是冰冷的愤怒,手下没有动作,连带着说话的时候都带着几丝几丝怒意。“你现在情况还不能移动,勉强躺着吧。”虽是这样说,肖沛还是扶着肖灏稍微起身在他头下又垫了个枕头。
“肖灏,让我这么说你!你有多幼稚你知不知道,你多大年纪了还玩这种自虐的手段,你是想剖腹自尽还是想自残?你知不知道老爷子知道你的事情心脏病发差点救不过来?”
“你说什么?”肖灏双眼微阖,听着肖沛不曾如此愤怒地数落,他其实也不清楚当时到底是怀着怎样的心情拿起的水果刀,他甚至还感觉到了刀子没入腹部的时候那种冰凉的触感像是要把整具身体都撕扯开一样,刚刚清醒过来但是那种疼痛却依然清晰如初,这个时候骤然听见肖沛说的话,一时激动便撑着床边想坐起来,奈何浑身无力又重新跌了回去。
“咳咳。。。老爷子怎么会知道?”
“程越打电话的时候我就坐在他对面陪着下棋,他的听觉多灵敏需要我再提醒你吗?”
“老爷子怎么样?”
“在下面的病房做氧疗,估计快做完了。”
“阿越呢?”
“不知道。”肖沛不是没看到肖灏眼底一闪而逝的落寞和失望,他不过和袁多多陪着老两口回了一趟老家,老爷子前一秒还在和他说着过些日子让肖灏带着程越也回去住上几天,那边山青水绿空气清新对程越的身体很有好处,然后程越的电话便响起来。
老爷子甚至还趁机将了他一军笑哈哈的说真是与程越心有灵犀,他也漫不经心的接起来电话笑呵呵地开了句玩笑,但是电话那头程越带着浓浓的疲倦声音低哑的几乎听不见,说肖灏出事了,让他赶回去。
老爷子是军人出身,年轻的时候再特种部队待过,敏锐的听觉自是不在话下,尽管连他都听得吃力,他却一字不落听了进去,当下从他的手里拿过电话便问程越发生了什么事情,程越在那头支支吾吾最终还是被老爷子逼着把事情的大概说了一遍。
几乎是连夜从老家赶回的医院,老爷子见了肖灏的模样甚至听到了李泽的名字便心脏病突发进了急救室,程越自始至终都没有出现,那人电话里只说,这几天要出差,要他回来照顾肖灏。
其实他多少明白程越的心思,从认识他的时候便知道这人平日里和他们嘻嘻哈哈永远不知疲倦,骨子里却是个揉不得沙子的人,他虽然没有经历过背叛,却经历了太多被抛弃的时光,肖灏又是以这样死皮赖脸的姿态一点一点渗透进他的生活,最后,却是这样荒唐的结局。
“他打电话说要出差。”
“哦,我知道了。”肖灏重新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微微起伏的胸口还是暴露了他现在的心情,肖沛坐在旁边也不再言语。
阿越,你还是不相信我,你不知道我看到你淡漠的眼神的时候有多么的心慌,我其实不是冲动,除了想逼着阿泽放手更多的是想让你知道,我的决心。可是,好像还是我想错了。阿越,你明明一直站在门外,你明明从始至终听到了我对李泽早已经没有了爱,你却还是坚决的离开。
你从来都没有把我放在心上,你发生的所有的事情都不曾与我分享,不管是好的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