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债主悍夫-第4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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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好在他估摸着项翔也会知道,早就给自己准备好了退路,“我告诉她,你现在是虞斯言身边的在红人,她要是想追虞斯言,那一定得先把你拉拢了,凡事先问过你才事半功倍。这样是不是可以将功赎罪一下?”
项翔挑了挑眉,冷哼一声,抬起身拿过一旁的烧水壶,开始烧水泡面。
吕越暗自吐出一口气,对着忙活的项翔低声说,“你想啊,躲着她也不是长久之计,战线拉得越长对咱们越不利,最好就是速战速决。”
“你走吧。”项翔可不想听吕越这些推脱的废话。
项翔一摆出不打算追究姿态,吕越立马就开门溜走,动作贼快。
吕越走后,项翔一个人在厨房泡着面,隔着一层楼板听着楼上虞斯言的动静儿。
虞斯言偶尔想吃这种垃圾食品,他拦不住,看着虞斯言闹腾那样儿,他也很无力的想纵容,不过能减低有害的物质,他还是居高临下去减低。
项翔把面饼先用热水泡了一会儿,直到面条发软,他又把水倒掉,重新加热水,如此反复了两次,最后面都快好的时候他才把作料放了进去,然后焖住。
冯欢就站在厨房门口看着,并没有吵闹项翔,项翔明知道那儿站了个人也没主动搭话,只是埋头专心给虞斯言泡面。
楼板传来微弱的脚步声,冯欢听不见,可向来敏锐的项翔却不会错过。
一听见虞斯言走出淋浴间,项翔端着两碗面就往外走,这时候冯欢立马凑上前,很热情的说,“我帮你端吧。”
项翔淡淡地说了两个字儿,“不用。”
淡淡的疏离中是绝对 的拒绝,冯欢没强求,快速侧开身,给项翔让出道儿来。
项翔刚把面放到桌子上,虞斯言就下楼来了。
天太热,虞斯言任凭湿漉漉的头发把衣领打湿,只是把额前的头发都薅到了脑后,露出光洁的额头和冷峻的五官。
看见虞斯言这模样,项翔拧了一下剑眉,“快来吃吧,一会儿就糊了。”
虞斯言闻着酸酸辣辣的香味,勾起笑容,三步并作两步地跑下最后几步楼梯,一点不客气的坐到面碗前,抽出插着的叉子就开吃,塞了满嘴才抬脸问,“你不吃啊?”
项翔往楼上走,冲着虞斯言像是长辈安抚一样说,“你吃吧,我的还没好。
虞斯言瞅着项翔的背影把嘴里的面条咽了咽,起身走进厨房,路过冯欢的时候问了一句,“你要不要一起吃点?””
虞斯言和项翔俩人的气氛太过紧密平和,冯欢站在一边儿看着,居然忘了自个儿要干什么,直接看呆了。
“呃,哦,不用了,谢谢,我不敢吃,一吃方便就长痘。”
虞斯言把项翔的面从厨房端出来,放到自己旁边,坐下接着吃。
项翔拿了块毛巾下来,走到虞斯言背后开始给人擦头发。
虞斯言看了冯欢一眼,有点难为情地把头上的毛巾拽下来,佯装随意地说,“哎呀,这么热的天,一会儿它自己就得烘干了,这样儿我凉快,擦什么呀。”
项翔故意犯轴,探手把手帕夺了回来,使劲儿朝虞斯言头上褥了几下,轻斥道,“你这生水都滴到碗里了。”
就这么几下,吸水毛巾把虞斯言的头发擦了个半干,干燥了些的刘海重新耷拉下来,挡住虞斯言的额头,瞬间柔化掉虞斯言刚性十足的脸。
虞斯言正准备发飙,项翔就不擦了,把毛巾随手丢到一边,跟他边儿上坐了下来。
项翔表现得很自然,很平常,没有刻意也不是矫情,让虞斯言连尴尬都找不到基点。
他清咳了一声,重新埋头吃面
俩大男人无声的吃着面,耳边除了呼哧呼哧的吸溜声就是大电扇哗啦啦的响动。
冯欢说是不吃,可这已经是中午,她肚子早饿了,方便面的香味儿也特别重,最关键的是,虞斯言和项翔都吃得特香,看得她一口一口的咽口水。
虞斯言多少还记得边上有个冯欢,吃了一会儿,他从面桶里抬起眼,再问了一次,“你真不吃?”
冯欢舌尖的口水都在打转儿,但为了不长痘,她还是忍住了,“真不用了。”
虞斯言不勉强,既然不吃,那就算了。
冯欢看着虞斯言忍了一会儿,估计是对自己下心理暗示的冲着虞斯言说了一句,“其实这种东西还是少吃,有蜡。”
虞斯言把最后一点汤都喝进了肚子里,辣得嘴唇一圈都是红的,有点不明白地看着冯欢,“没辣子,我还吃什么?”
冯欢对虞斯言这种沟通无力有点焦心,只好干笑了几声。
他吃完就站了起来,拍拍项翔的肩膀,“你一会儿吃完休息会儿,我和她谈完事儿咱们就出去,得买点东西。”
项翔看了冯欢一眼,也没阻拦。
虞斯言带着冯欢进了办公室。
可项翔完全没想到,虞斯言和冯欢这次‘长谈’居然只花了几分钟时间。
正当他还在厨房里把晚上吃的菜泡进池里时,虞斯言的办公室突然就打开了。
“你先走吧,不好意思,我现在得先处理点事儿,这样,我让吕越直接到你们会所去,也不麻烦你再跑上一趟了。”
看着冯欢从大门口消失,虞斯言从楼上走了下来,步子挺沉,项翔心怀疑虑的从厨房探出个身儿,还没问,只听见虞斯言生硬的说,“项翔,你出来。”
97、我赌你不会背叛我

项翔走出来,虞斯言双手撑在桌子上,侧目扫了他一眼,又垂下头,定定的盯着桌面。
虞斯言发火的样子项翔是见过的,可就这样一声不吭的憋着,项翔还是头一次见。
虞斯言心脏有种被攥紧的感觉,每一下呼吸都扯动他的心脏,他觉得这种事情他应该是要发火的,可他居然没有任何火气。
项翔淡望着虞斯言的侧脸,总是胜券在握的他现在竟有些无措,他猜不透虞斯言这是怎么了,或者说虞斯言究竟是知道了什么,他第一联想到的就是他的身份。
虞斯言沉默了许久,突然撑起身体,长舒出一口气,瞥了一眼项翔,说,“你收拾好,我带你去个地方。”
项翔抿了抿唇,把腰上的围腰解开,平静的抬头看着又上了楼的虞斯言。
他抹了一把脸,淡然的面孔下隐藏着的是一颗忐忑的心。
虞斯言拿着车钥匙下了楼来,也没再招呼项翔,径直就走出公司大门。
他载着项翔一路驰骋,也一路无言。
午间的太阳的很毒辣(原文就是这样写的),这让虞斯言深恶痛绝,他照旧把车里的空调调开到最大,然后把车窗大开。
自从买了车,他都是这么做的,可今天他却有点受不了,冷热的刺激居然让他有点恶心想吐。
开出一段儿,他关了空调,终于好受了些。
项翔仔细的观察着虞斯言的每一个动作每一个表情,许久之后,终于肯定虞斯言绝对不是知道了他的身份,这才开了口,“言言,咱们去哪儿?”
虞斯言扭脸瞧了项翔一眼,继续死死的盯着前方晒得冒烟儿的公路,约莫一分钟后,他冷清地吐出四个字,“渝都监狱。”
项翔张开嘴,可转念又闭上。
车子开到南岸区弹子石,虞斯言把车停在了监狱斜对面的一块阴凉地儿里。
他忘(原本如此)着那铁灰色、呈现出肃穆的大楼,喉头滚了滚,略显慌乱的摸出烟点上。
项翔静静的陪着虞斯言抽着烟,没有疑问,没有催促,沉稳的像座山。
虞斯言抽完了烟盒里的最后一根烟,然后把软盒揉成一团,随手丢在课仪表盘上。
他双肘搁在方向盘上,把上半身的重量都压了上去,清了清嗓子,扭头对项翔勾着唇笑着问,“想知道我为什么讨厌拉斯维加斯,想知道我为什么开讨债公司,想知道我这条刀疤怎么来的,想知道我为什么什么生意都接。对么?除了这些,你还想知道什么?”
项翔看着虞斯言那笑容,怎么看都是透着股子凄凉,顿时心情跟着直跌冰点。
他眼神发沉的看着虞斯言,稳稳地说,“全部。”
虞斯言喷笑了一声,带着些自嘲,他抬手又一次揉上项翔的头,笑骂道,“说你是傻逼,你他妈又联盟得渗人。”
项翔没有拦着虞斯言在他头上放肆,只是默默的感受着那掌心的滚烫。
虞斯言缩回手,挠了挠头,说,“这里面住着我的债主,他叫周正。”
说着他用下巴点了点斜对面的监狱。
项翔只是认真的盯着虞斯言,目光不曾转移,“他和你什么关系?”
虞斯言抬起身,一下躺倒到座椅的靠背上,阴阴地说,“仇人。”
项翔一愣。
虞斯言侧目看了他一眼,随意的拍拍自己的脸膛,接着说,“这条疤就是他给我的。”
项翔皱了皱眉,“他就是因为这个被关?”
虞斯言舔了舔上唇,摇摇头,“他是因为04年把人打成了植物人才进了局子,不是因为我。”
项翔没有再追问,他要的就是虞斯言亲口给他说,不然,就他的能力,一早就能把虞斯言的一切都查个水落石出。
虞斯言砸吧着嘴,多次张开嘴又闭上,好像是无从下嘴,不知道从哪儿说起。
斟 酌了好一会儿,虞斯言看样子是捋出了个头。他把座椅放下,双手枕在了脑后,闭上眼像是在回忆,淡淡地开口,“我讨厌拉斯维加斯,是因为我妈在那儿耗尽了我 爸所有的家产。我家当初做点小生意,日子还不错,我妈花光了家里的钱以后,我爸的生意也就没了周转资金,所以他就把家里的房子抵押了出去,他也开始不让我 妈接触到家里的任何钱,可是他防得住自己钱,却防不住我妈到处借钱。”
说到这儿,虞斯言顿了顿,深呼吸了一口,这才继续说,“亲戚朋友是不会借给她的,她就找高利贷借,等高利贷找上门儿的时候,她都借了六百多万了,98年,六百多万是什么概念,高利贷利滚利,我爸连利息都还不上。”
“我爸卖了工厂,再放想方设法【原文如此】的到处借钱,所有的亲戚朋友都借了,好不容易筹了一半儿,刚拿回来就被我妈偷走了,我爸也就崩溃了。”
项翔面色发沉,心脏一抽一抽的疼,“你妈又把钱赌了?”
虞斯言微微的睁开眼,瞄了一眼项翔又重新闭上,轻笑了一声,“谁知道啊,她偷走钱以后就不见人影儿了。”
“亲戚朋友尽力了,再借钱,谁都不敢,毕竟都有自己的家庭,而且谁也不愿意扯上高利贷的人,我妈走了没几天,高利贷又找上门儿来,我爸拿出来,情绪一激动,就豁出去了,提着菜刀就和人拼了。”
虞斯言轻哼了一声,“可他一个文弱的生意人,哪是人家的对手,不但刀被抢了过去,人家还都他砍了过来,当时我才7岁,挺怕的,就缩在一边儿,人总是有要活命的本能,我爸条件反射就把我抓过去挡了这么一下,这条疤就这么来的。”
母亲的抛弃,仰头的背叛。虞斯言说得轻描淡写,一句不提自己,只有最后才这么简单的说了一句。
项翔垂着眸子,眼神深邃的盯着虞斯言的脸,什么也说不出口,他伸出手握住虞斯言的右胳膊,慢慢加重力道,谋略把一分分力量传到虞斯言心底。
虞斯言被右臂上的疼痛震开了眼皮,露出一双淡漠的眼,没有也没有释然,不疼不痒。
他冲着项翔笑了一下,拍开项翔的手,说,“你这种表情看着我干嘛,都多久的事儿了,早过去了。”
项翔低沉的问道,“你爸现在在哪儿?”
虞斯言笑容一僵,但很快恢复自然,“他跳江了,我是后来才知道的,我当时在医院抢救。”
项翔终于明白清明那天,为什么虞斯言浑身散发着悲恸一个人望着长江喝酒。
虞斯言显得及其无所谓,“他死了,房子也被银行收了,这笔债还欠着,周正就把这笔钱算到了我头上,反正当时也没谁敢收留我,周正就把我拉到了他那儿。”
“周正怕我黑他钱,也不让我放贷,只教我怎么讨债,我一边学,一边干活开始还钱。04年他被抓了以后,我也劳教了两年,出来以后就只有这一个求生本事,所以干脆就开始帮人讨债,慢慢的人就多了,也就成立了公司。”
“我什么活儿都接,就是因为我要筹钱还债,同正就快出来了,我不想再和他有任何纠葛,在他出来之前,我必须筹满一千万,等他一出来,我就把钱还给他。”
说完这些,虞斯言把座椅抬了起来,扭着头笑问,“这下你都知道了吧。”
项翔盯着虞斯言看了好一会儿,问道,“为什么告诉我这些?”
虞斯言磨了磨后槽牙,别开脸,盯着那监狱大楼说,“木头,自打这些事儿后,我就不再依靠任何 人,我也只相信我自己,说句实话,我不是不信,是不敢信,因为我觉得一旦有利益冲突的时候,人性有本能的自私,没谁会不给自己留一条退路,但是我现在打算赌一把。”
他转过头来,定定的看着项翔说,“我赌你不会背叛我。”
98、亲密

项翔万分没有想到会得到虞斯言这么沉甸甸的一句话,整个人都被震住了。
车外的热浪一波波涌进车里,监狱里传出阵阵响亮的蝉鸣,这一切都因为车内的无声而显得异常清晰。
虞斯言不傻,项翔的震惊分明是欣喜至极所致,他看得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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