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环儿得令,赶忙跑去执行,只见她在寝殿里先往东头跑,从柜子的抽屉里拿出一个盒子,而后又往西头跑,从西边的柜子里拿出一个小布包。而后一手拿着盒子一手拿着布包,脚下踩着小碎步快步来到筱桐身旁。
双手一伸,摊在筱桐面前,“小姐,都在这儿呢。”
筱桐看了一眼,而后将两样事物全部放到榻上,打开检查一遍,确认无误后,又道:“环儿,你再去拿一套你的衣服来给我。”
环儿听后,微微愣怔,好奇道:“小姐,你要我的衣服干吗?”
“笨啊,你总不见得叫我身着皇后的凤袍出宫去吧。真若那般,恐怕还未出凤仪宫,便要被人给逮回来了。”
“原来如此,”环儿恍然大悟似的,连忙转身,“小姐,你稍等,我去去就来。”说着话的工夫,人已然出了寝殿大门。
筱桐也没闲着,清点了一下手中的银票,一共五十万两,如此算起来,有了这么些银两,只要出宫过得清减些,不肆意挥霍的话,这些银两足够她买间宅子,再请两个丫鬟,用一辈子是没有问题了。
这么想着,环儿已然从外间进得殿内,“小姐,你看看,这件你穿着合不合身?”
由于卫嫣然的身材比之环儿略高一些,是以,她特地拿了一件较大的宫女装来给筱桐。
“怎么样?环儿,你看着还合身吗?”
须臾之后,筱桐已然换上了环儿给她拿来的装束,自屏风后换好,走出来在环儿面前转了个圈儿,语带雀跃地说道。
“合身,小姐,你穿着正合适呢。”环儿在一旁连连赞叹道。
“合身就好,呵。”
“小姐,我有一事不明。”筱桐径自高兴的时候,环儿皱着眉头问道。
“什么事?说来听听?”她一边说着话一边把那厚厚一叠银票揣入自己怀里。
“小姐,你说明日会有逃跑的时机,此话怎讲?”虽然一直听小姐说要找时机逃离皇宫,但是环儿却一直不知道筱桐心里究竟是怎样盘算计划的。
“这个啊,”筱桐也才意识到,关于逃跑一事,她好象确实没跟环儿交代仔细。不过,她却并不打算告诉她,只因,环儿的单纯不应卷入到这些阴谋权势之中,所以,她选择不答。
“你就别问了,明天一早准备跟着我跑便是。今天夜里你就别回房了,就说我身体不适,你需留于寝殿照料便是。”
环儿见筱桐不愿说,她也只好不再问。只是心中的疑惑却是仍解不了,就像一粒种子,在心里生根发芽,一日解不了,便堵得心里难受。
筱桐将银票全部塞入自己怀中,又将首饰包也塞了进去。还好她由于畏寒,身上着了三件里衣,因此,即便塞了个满怀,却还是看不出什么异样。只是给人的第一感觉便是,此人生得相当臃肿。
其实,她是可以将这些东西分给环儿一些,二人一起承担,自然轻松许多。可是,不知怎的,越是如此关键时刻,她对环儿反倒越发放不下心起来。是以,为了以防万一,她将所有的东西都放在了自己身上。还好环儿心思单纯,也没多想。不然,只怕她当着是要无从解释了。
由于环儿本就身穿宫女裙衫,是以也不用换衣。
这日,凤仪宫内,早早地便熄了灯。筱桐与环儿都是和衣宿于寝殿之内。
黎明破晓之际,漆黑如墨的夜逐渐亮堂起来,由黑转灰,染上一丝亮色。
由于昨天睡得早,是以筱桐和环儿二人早早便从睡梦中醒来,不声不响地梳洗完毕后。筱桐让环儿为她也梳了一个宫女的发髻。而后,她又再度拾起那荒废已久的化妆之术,将自己白皙的皮肤涂上一层暗色,柳眉浅浅一扫,樱红的粉唇涂暗了些许,步骤虽是简单,功力却不一般。整个妆面上完之后,再看那铜镜中人,面色黯沉,眉目平淡,朱唇苍白无色,额间隐约可见三条皱纹。给人的感觉似是一三十出头的大龄宫女一般。
自己打点完毕,筱桐又为环儿描扫半天,原本长相清楚的环儿被她这么一画,俨然是一正值妙龄却面目平凡的少女一般。
这下,可把环儿乐坏了,之前在宫外的时候,那次出府游玩,小姐说不必把自己画得面目全非,如今,她总算是有机会见识到小姐厉害的化妆术施展在自己脸上。怎能不兴奋。
“小姐,你好厉害。我真的变得跟以前长得不一样了耶。”环儿瞠着双目惊奇地说着,言语间满是崇拜。
“这有什么,”筱桐不屑地说道,“你要是想学,以后出了宫,我可以教你。”
“真的吗?”环儿一听,眼睛越发闪亮,兴奋地开了口,“太好了,环儿谢谢小姐。”
“谢什么,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筱桐不置可否。
待一切收拾停当,天已大亮。然而,却是不若往常一般露出一丝阳光。显见这天,怕是要变了。
灰蒙蒙的天空,虽然亮着,却让人感觉心中沉闷万分。一大清早的便狂风乍起,东北风呼啸着扫过整片皇城的天空。不仅预示着秋日渐过,冬日将来,更加昭示了今日,注定不能平凡。
后宫中,各宫主位这个时辰都还未醒来,是以,各大宫殿皆是安静异常。
唯独龙清宫内的司空烨如往常一般早起穿衣,准备着今日的早朝。然而,沉重的面色透露出他此刻的心情。
如今已是万事俱备,今日,他有十成十的把握能够胜出。帝王睥睨天下的凛然之气自他身上毫无克制地散发出来,连带着两个伺候司空烨的宫女都比往常还要小心翼翼。
平日里微显呱噪的小全子此刻也是不敢出声,总觉得,今日的皇上,似乎又哪里不一样了,但是具体哪里不对,又说不清道不明。
丞相府内,姜问亦是一早起身,今日之事,成王败寇,异常关键,容不得半点儿疏忽,他必须做好万全的准备应战。
今日一过,相信不久之后,司空烨便会废后了吧,届时……
想到此,姜问嘴角扯出一抹好看的弧度。
卫王府内,卫郸兴奋得几乎睡不着,亦是早早起身,因着静不下心来,他便来到书房拿起书本潜心阅读起来。
“父王,你在吗?”温润如春日微风的声音自门外响起,使得卫郸从书中回过神来。
“志儿啊,进来吧。”一脸高兴地放下手中的书,眼底眉梢怎么也掩不住那大业将成的兴奋之情。
卫志闻声,推门而入,来到卫郸面前,“父王,你真的打算造反?现在收手还来得及。”
卫志恳切的言语说出口,却是令卫郸眉头一皱,暗恼自己怎么就养了这么一个没用的儿子?
“志儿,事到如今已经不是收不收手的问题。一切都已安排妥当。你且放心,那皇位已如探囊取物,今日早朝,定能顺利将其拿下。”卫郸志得意满地说到,言语间充满了无比的自信。
“父王,依志儿所见,倒未必那么容易。您就听我一句,放弃吧。那皇位有什么好?你如今已是一人之下,万万人之上,为何还要徒争那些虚名呢?”卫志满面担忧地说着,他从知道卫王要造反之时,便心存忐忑,不知为何,总有一种不祥的预感缠绕心头,挥之不去。
“哼,”卫郸听得卫志此言,心里仅存的一点耐性终于被消磨殆尽,冷冷地哼了一声,大力一甩袖子,背过身去说道,“我怎么生了你这么一个胆小懦弱的儿子。亏我当初给你取名时还特意取了志之一字,意为希望你能有鸿图之志。可是,你不帮助为父成此大业也便罢了,还不停劝我收手。你……唉,你实在太令我失望了。”
卫郸说此话时,已是连看都懒得再看卫志一眼,显然,他决心已定,恐怕换了是谁也要劝不住的罢。
“父王,”只听扑通一声,往那处看去,卫志竟然跪倒在地,一只手拉住卫郸已然换上身的官服,继续苦口婆心地劝说,“父王,孩儿就求您这一次,不知为何,海尔总有种不祥的预感。是以,算孩儿求您,造反乃大罪,不仅是杀头的罪名,更要牵连整个王府中人。就算为了王府里上上下下这几百口,孩儿求父王切勿鲁莽行事。”
卫志这番话,说得情真意切,诚恳万分。
然,卫王主意已定,怎会听劝,伸手一把将官服从卫志手中扯出,一个转身,从书桌另一旁饶了出去,“志儿,事到如今,已无回头之路,成王败寇,即便输了,我也认了。”
随着卫郸步出书房,传来卫志耳边的是这样一番决绝的话语。
跪在地上的卫志闻言,满面无奈加颓丧地看着门口的方向,但愿,父王你不会输得太惨,但愿,皇上能够仁慈一些。
天空中,仍旧乌云密布,大风吹过的地方,落叶满地,吹起一片荒凉与萧瑟。天,眼看着,就要变了……
第七十四章
天空中,仍旧乌云密布,大风吹过的地方,落叶满地,吹起一片荒凉与萧瑟。天,眼看着,就要变了……
寅时三刻,皇宫终于在黎明的陪伴下,缓缓打开了那扇庄严肃穆的朱红色大门。
没过多久,便有一两辆马车鱼贯而入,驶入皇宫大门内那宽敞辽阔的广场之上。随后下来的,便是日日此时前来上朝的未国各大官员。
若是以往,勤政殿大门开启之前,这些官员必会围到一处,要么拉拉关系套套近乎,要么虚与委蛇谈谈国事,总之看上去惬意万分。
可是今日,似乎因为天气的关系,还是因为直觉有事要发生,这些官员竟皆是一脸沉重的表情,似在深思着什么一般,说话之人甚少。
卯时将至,气氛更加紧张起来,众位大臣之间无不弥漫着紧绷的气息。卫王的车驾竟还未见踪影。
姜问眼观着诸多官员脸上那严肃的表情,心底叹道,自古以来,帝王之路,铁骨铮铮。现在在此等候的这些人中,只怕没有一人是心向司空烨的,几乎大多数官员都更倾向于卫党一脉,只有少部分属于中间清流,两方都不支持。
卫王权倾朝野多年,短时间内,想要他们投靠司空烨,自然很难,只是……一旦今日卫王被除,剩下的这些,自然也就无足轻重,他相信,以司空烨的手段,定能将这其中之事处理妥当。
当卯时的更鼓声响起,勤政殿如往常一般大门洞开,所有官员分文武两列按各自品级高低陆续进入大殿之内。
司空烨身着一身黑色滚金边龙袍,头顶珠帘王冠,脚下踏着沉重稳健的步伐,在小全子及两名宫女的陪同下,面色沉重地走了出来,坐上那象征权力地位的宝座。
然,殿内之人所不知道的是,此时此刻,皇宫大门处的守卫已然全部撤离。给卫王造反提供了相当便利的条件。
没错,今日之计,正是请君入瓮,当然,既然有了请君入瓮一计,自然紧接着的便是瓮中捉鳖这第二计。若非皇衣卫消息可靠,司空烨和姜问是绝对不敢下如此赌注。
“上朝。”
司空烨甫一落座,小全子尖细响亮的声音便立刻响彻整个勤政殿内。
“皇上万岁万万岁。”殿堂之下,文武百官齐齐跪地叩拜,口中三呼万岁。
“众卿平身。”司空烨右手一挥,示意群臣站起身来。
“谢万岁!”整齐划一的声音再度响起,众位大臣几乎同时站起身来。
“有本启奏,无本退朝。”一旁的小全子如往常一般宣布。
“启禀皇上,臣有本启奏。”熟悉的声音响起,发自那离皇位最近的位置,仔细一看,说话之人不是别人,正是姜问。
“哦?姜爱卿有何事启奏?”司空烨微一挑眉,以似是疑问的眼神望向姜问,那神情,看上去虽是如往常一般的昏庸,却为何话语中给人的感觉充满了王者之气,全不若往日那般毫无分量。
“启禀皇上,臣要告卫王卫郸藐视皇权,无任何原因便私自不来上朝,罔顾圣听,罪责严重,请皇上定夺。”
眼见着老狐狸没来,司空烨也不着急,姜问更是在心底偷笑,这老家伙,希望别来得太迟。如今早朝已然开始,他竟还不现身。
然而,远远的,皇宫大门之外,卫郸的马车正全速前进,向皇宫内驶去。
方才他与手下的两名武将碰头拖延了些时间,眼看这早朝已然开始,虽然时至今日,他并不怕迟到些许,但是,他必须尽快赶到宫里。因为,他部署的行动时间眼看着就要到了。
“谁说本王今日不来上朝?”伴随着一句响亮的质问声,卫郸脚踏方步面露不屑地大步踱至勤政殿内,那动作,那神情,没有半分身为臣子的恭谨内敛,浑身上下散发出的气息,无不诉说着他对殿上之人的不敬。
只见卫王几个大步来到大殿中央,不若往常那般躬身行礼。虽是外姓王爷,但卫王也算得上是王族,因此,面圣之时,他无需下跪,只行躬身之礼便可。
然而今日,他却是连这一礼节都懒得行,整个人就那么大咧咧地站在大殿中央,眼底眉梢哪有半分尊敬,分明是打算将无视进行到底。
“摄政王,你这是何意,见了圣上,为何不行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