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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要儿却无法冷眼旁观,小手揪著冉律堂的衣袖,抬起小脸用一种非常企盼的眼光看著他,「冉哥哥,那些人快要被杀死了耶……」
「不关我的事。」他以不屑的口吻回应她的热切。
「你怎度可以这样?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嘛!人家说江湖人都很请义气的,我们当然也不能免俗呀!」她急得险些跳脚。
「谁说的?」他不以为然地笑哼了声。
她被他问得一愣,苦恼地皱起小脸,困惑地搔了搔头,最後还是跳脚,「大家都这麽说呀!冉哥哥……」
她的苦苦哀求听进他的耳里,似乎特别受用,不过,冉律堂还是一副趾高气扬的冷酷模样,斜睨了她一眼,道:「难道你就不怕我的武功不济,反倒成了他们那几个倒楣鬼的垫背?」
经他这麽一提醒,江要儿惊叫了声,「对呀!我怎麽都没有想到呢!冉哥哥,要不然我下去救他们好了!」
说著,她挣脱了他的臂弯,就要跑下去救他们。
冉律堂脸色一变,伸手猛然将她拉回怀里,俯首狠瞪著她无辜的小脸,不悦地嘶吼道:「你竟然就真的相信了?」
「为什麽不信?那是你自己说的呀!」江要儿委屈地噘起红嫩的小嘴儿,心底觉得他好奇怪喔!她可是非常认真的想要相信他呢!
「我——」他气窒。
「我觉得你还是不要下去冒险好了!你可是我想要好好栽培的丈夫耶!怎么可以随便下去被人家当垫背的杀死呢?所以,如今之计,就是我下去救他们了。」她说得非常理所当然,却没料到她这一番爱护有加的话语却气得眼前的男人脸色铁青。
天杀的,他迟早会被她给气死!
「我会救他们,就当是还你的人情!」话声一落,他高大的身影已经飞落山谷,如仙佛般降临在那一团混乱的厮杀之中。
虽然,冉律堂一直不以为自己欠了她什麽人情,但他就是无法忍受她口口声声说他忘恩负义,那会教他的心情极度恶劣。
江要儿看了他超乎想像的好身手时,忍不住鼓掌叫好,决定以後天天教他飞给她看!
不过,她还是有点不放心,虽然他可以飞得那麽好看,并不代表他能打得过人家呀!一思及此,她蹲下娇小的身子,慢慢地往山脚下爬去。
一点点的武功底子,加上山壁并不太陡峭,所以她很快地就下了半山腰,只听得从她的背後传来一阵阵惨叫,心里还有点怕怕的,担心冉律堂不知道会不会被那群人给伤害了!
不行!不行!他可是她物色好久的未来丈夫呢!怎麽可以让他就这样被人给杀了呢?!唉……他也真是的,干嘛这样跟她赌气,非要以身涉险不可呢?真是受不了他。
才站定了脚,她飞快地转身,却看见一片风卷残云般的惨状,不禁感到错愕,瞪大了双眸,一脸不敢相信的表情。
她几乎看不见冉律堂移动的身影,他的招式凌厉,剑未出鞘,却已经是令所有人感到胆寒心颤,在他的脚边躺了几个已经丢了半条命的家伙,而其他人则是退得远远的,根本已经不敢再靠近他半寸了。
「接下来轮到谁了?」他询问的嗓音轻冷,却是字字都如雷呜般,震进敌人的心坎儿。
「饶……饶命!大爷,饶命……」一个盗匪跪下,接连著他身旁的人也都跟著跪下,个个被吓得屁滚尿流。
哇……他看起来好厉害的样子唷!江要儿灵光一闪,想著怎麽骗他利用这身高强的本领去天桥上耍大刀卖艺赚钱。
呵,她越想越觉得这个主意真好,只是不知道他肯不肯呢?
此时,冉律堂发现她爬了下来,侧眸朝著地投射一道冰冷的目光,一声不吭,仿佛在他的眼神之中已经隐藏了许多意涵。
莫名地,她就是看懂了他的眼神,连忙跑了过去,阻止他断下杀手,她有一种感觉,那就是这些人的性命是操控在她的手里的。
「冉哥哥,他们看起来好像已经後悔了,你就放过他们吧!」江要儿握住他蓄满力量的大掌,笑嘻嘻地说道:「我们乾脆把他们送到官府去,反正这些人受伤了,需要看大夫,那就让他们去自首,就地正法,嗯,这方法听起来就感觉很好。」
「听见了吗?照她的话去做!」
面对这样费事的提议,冉律堂竟然诡异的不加以反驳,他倨傲地昂首,视线冷冷一瞥,只见那群土匪像哈巴狗似的,谄媚地将镳局受伤的人马抬上了推车,听候江要儿的差遣。
「冉哥哥,御风呢?你不要它了?」她这才想起了他们遗忘在湖边的马儿,睁著不怀好意的眸子疑问道。
「你似乎不太喜欢它。」他冷笑道。
「没有啊!我现在就很想念它了呢!」她口是心非,满嘴违心之请,心里矛盾极了。
哼,谁教那匹黑马老是喜欢跟她作对!它一定心仪她的冉哥哥很久了,所以对她怀恨在心吧!可是,要是真的将它抛弃在这荒山野岭之中,她又会觉得很罪恶难过。
「是吗?」冉律堂好笑地挑眉,朝著山崖上一腼,只见傲气凛凛的御风就矗立在那里,等候著它的主人,「那你们可真是心有灵犀了,瞧,它不就站在那儿了吗?」
听见他话带嘲讽的调侃,江要儿顺著他的视线望向悬崖,心底对於御风的灵性感到讶然而且激赏,不过,她还是暗自冷哼了声,扬手指示众人前进,看见冉律堂对於它的赞许眼神,心里颇不是滋味。
这时,御风也随著他们放程,它顺著山道奔驰,重了一大圈儿,跑在队伍之前,冷不防地,冉律堂擒起要儿的腰际,两人飞上马背。
靠在他的胸前,江要儿傻笑地抬起小巧精致的脸蛋儿,由下往上觎见了他刚毅的下颚,这样看著他感觉是新鲜的,她忍不住笑得更加灿烂,像极了一朵收不住绽放姿态的花苞。
「冉哥哥。」她的嗓音柔软得像个婴孩,甜得不可思议。
「嗯?」
「我喜欢你,冉哥哥。」心里的蝴蝶飞了、飞了,原来,没有他的吻,就只是这样静静地看著他,她心里的那只蝶儿也会感到雀跃。
她偎在他的怀里,迎著风笑了,她从来就不知道只是看著一个人,也能教自己如此快乐。
冉律堂感觉到她完全的依偎,他面无表情,一颗心却因她甜美的爱谘而紧揪在一起,伴随著心脏抨然的热烫血液迅速地流窜过他的四肢百骸。
心底涌起了一股将她拥入怀里的冲动,他嗅闻著她柔软的发香,不禁心神悸动,该死!她这个善於蛊惑人心的小毒物……他回以一声轻哼,状似漫不经心。
第四章:
济城
这是距离他们最近的城镇了,花了一个日夜的时间,终於将那群盗匪押进了官府,因为冉律堂的武功高强,加上一张冷脸发挥了最大的恐吓功用,途中他们根本就没有花费到一丁点气力,但是多年来为山匪所苦的总捕头沈子谅对於他们的大恩大德简直是感激涕零。
所以,他奉了知府之命,设宴款待冉律堂和江要儿,她好吃,连忙点头,见她点头,冉律堂只是一贯的沉默以对。
夜宴——
「我们济城最近运气好像还挺不错的,两天前来了一批武林中人,说是要找人路过,他们在江湖上的名气似乎很大,吓得宵小们不敢动弹,这两日夜里平静得很,现在你们又把山匪们抓来,拜你们之赐,咱们济城可以过上一段平静日子了!冉兄,小弟敬你一杯。」沈子谅呵呵一笑,端酒想敬冉律堂,哪料,冉律堂根本不甩他,兀自斟饮,害他只好摸摸鼻子,不好意思地笑笑。
江要儿习惯了冉律堂的冷漠,并不以为意,只觉得案上只有一道烧鹅还不难吃,所以她手里的筷子动得不是挺快的,她侧眸瞥了沈子谅一眼,耸肩笑道:「冉哥哥不喜欢说话,有什麽事情问我就好了!」
「那票人已经走了吗?」冉律堂淡瞥沈子谅一眼,冷不防地开口。
「谁?……喔!冉公子说的是那一票武林中人啊!今天还看见他们的人在城里兜转找人,没听说他们什麽时候要离开济城。」沈子谅的反应很快,一下子就明白冉律堂所指的人。
得到了想要的回答,冉律堂只是轻哼了声,捻玩著手中的酒杯,不再理会期盼他再度开放金口的沈子咏。
「呃,冉公子——」沈子谅的性格就像个率性的大男孩,虽碰了一鼻子灰!却不甚在意,他扫视了他们一眼,接著朝要儿说道:
「夫人,你真好命,嫁给像冉公子这样器宇轩昂的丈夫,你们是出来寻亲的吗?有需要帮忙的地方,就请直说。」
从小到大,沈子谅从来就没有见过像江要儿这样古典精致的美人,像尊柔水化成的玉人儿,桃花似的眼眉,透出一股说不出的伶俐动人。
「我们……」
被人与他说成了夫妻,江要儿心里一阵欢喜,不过,冉律堂却是扬眉横腼了沈子谅一眼,并不直接否认,蓦然,他起身走出了用膳的小厅,准备回到官府替他们安排的歇脚处。
江要儿愣了一愣,回眸望著他离去的高大背影,忍不住扁起小嘴儿,心头泛起一阵无法名状的难过滋味。
「夫人,你很喜欢他吗?」沈子咏试探地问。
她老实地点了点头,「嗯,很喜欢、很喜欢!可是,他什麽事情都不跟我做,不做那件事情,我们怎麽变成真正的夫妻嘛!该死,冉律堂……」
「难道,你们还没有夫妻之实?」说著,沈子咏的脸红了起来,难道这样代表他还有机会追求她吗?
「我又不知道怎麽做!你知道吗?听你的语气好像很在行喔!快!快点告诉我吧!」闻言,她喜出望外地站起身,双手撑在案上,一张绝美的小脸非常靠近沈子咏,两人之闲距离不到半寸。
「嗯……呃……所谓的夫妻之实就是……就是……抱在一起。」被她瞧得心慌意乱,他说得极度心虚,简略了一大堆很重要的步骤。
她听得一头雾水,忍不住皱起眉心,「抱在一起?就这麽简单?我抱过冉哥哥,也跟他睡过了呀!我们就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
沈子谅闻言深感失落,唉,原来人家已经睡过了,现在就只差临门一脚而已,而且她看起来这麽喜欢冉公子,他根本就无从介入。
「那……一定是你们抱的方法不太对,反正,夫妻之实就是两个男女抱在一起,男人会在女人身上留个『记号』,代表她是他的人了!」
沈子谅心底有一种预感,要是冉公子知道是他教她这麽做的,他沈子谅一定没有好下场。
'这样听起来好像很有道理耶!难怪,我就觉得一定有什麽地方出了差错,原来是要留下'记号'才算数,好吧!我现在就去抱抱看。」说完,她欢天喜地转身就跑了出去。
「喂……」沈子谋才想叫住她,伸出去的手顿在半空中,佳人已经消失在眼前,徒留满室寂静。
唉……什麽时候世道风气变得如此开放了?提起那档子事,她一个女孩子竟然可以脸不红气不喘,而他这个大男人却是恨不得挖个地洞钻下去!
他不禁好奇起她的出身了!他想,能孕育出这样一个思想奇特的女儿,必定是一个非常古怪的地方吧!
「冉哥哥!」
由於被误认成是夫妻,沈子咏并没有替他们多安排一间房,所以,江要儿在下人的指点之下,兴匆匆地来到了两人的房间,推开了房门,迫不及待地找到了冉律堂。
他盘腿坐在卧榻上,运息练功,有如入定古佛,完全漠视不由分说就冲了进来的江要儿。
而她,也完全不管他的漠视,一股脑儿的就跳上了卧榻,准备要跟他完成一项不可抹灭的事实,好让两个人可以早一点成为夫妻。
「冉哥哥,你又坐著睡著了对不对?没关系,你尽管睡,这件事情我自己来就好了。」她的嗓音娇腻,像只撒娇的猫儿似地爬上了他的腿,动来动去的结果,就是觉得什麽都不太对劲。
咦,他们不是已经像这样抱过很多次了吗?就没有看见他在她的身上留下过什麽「记号」!她不禁对自己投怀送抱的举动感到极度疑惑,这样子真的可以吗?
「什麽都没有,怎麽会这样?对了,一定是我抱得不够紧……」说著,她一双纤细的手臂紧紧地勒住了他的颈项不放,亏他的修养功夫到家,暖玉温香在抱,竟然还是定定地坐著不动,连眼皮子都不掀一下。
该死!她这小鬼真的当他是死人,一点反应都没有吗?冉律堂咬牙切齿,暗暗地诅咒道。
过了一会儿,江要儿朝著自己的身子左看右看,却还是看不出来自己到底跟以前有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