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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朋友,别开这种玩笑,我,就是我,我就是塞伦特,波尔,从前是,现在是,以后也是,至于那个什么‘元宝’,这很重要吗?这只不过是我曾经失去的一段记忆!”塞伦特突然被儿子说的有些心慌,语气也扬了起来。
艾文没有被他吓住,两个人互相看了好一阵。
“他要的不是这样的你。最起码现在应该不是。你跟我不同,我只是改变了姓名,而你,扔掉了你所有的,他曾经拥有过的东西。”
艾文的话重重的敲在塞伦特的心口上,面前这个相处几年的小男孩毫不犹豫的说中了,塞伦特自己内心也最最担心的地方。
他真的不在乎吗?他不在乎的话就不会这么主动地想要去寻求医生的帮助了。
所有的人都再见到他的那一刻,用一副不相信的表情摇着头,告诉他,我们来找的是你,但是你不是你,所以我们不打算要你了。
我不要你了。
谁来理解一下自己?难道是我自己愿意把那段过去忘掉的吗?
塞伦特突然觉得自己很累,他动了动唇,没有再跟儿子是什么。转移和儿子互瞪的视线,他把自己的双腿抬到沙发上人,然后团成一团。
艾文突然觉得,Daddy变小了。他在伤心。
有些后悔自己的那些话,一直开朗乐观的Daddy突然伤心成这个样子,这是这个孩子根本无法想象到的,更别提应对了。
小男孩凑上前去,想要给他一个拥抱,但是发现自己的胳膊不够长,细细的手臂还没有Daddy胳膊的二分之一粗。
靠在塞伦特身上呆了一会,觉得他的负面情绪都快要把自己染黑了,艾文终于叹了口气,噔噔噔的跑进了自己的房间。
有很多时候,当我们以为我们了解别人的时候,对别人的想法了如指掌的时候。
其实当你有这个念头的时候,就已经足够证明你完全没有了解这个人。
这是经历了坠崖,受伤,失忆,手术,事业低谷,被好友背叛,被公司解约,所有一切的一切的挫折之后,塞伦特最最伤心的一次。
他懒得去想自己为什么会伤心,好像身体中住着一个“你现在应该在伤心”的灵魂,躲在看似完好无缺的身体里偷偷哭泣着。
他就一直这样抱着膝盖蹲坐在自己家里的沙发上,毫无目的按着电视遥控器。连猫都感觉到了他的气场,都得远远地不愿意过来。
给儿子和自己叫了外卖,头一次在这个房子中,父子俩相对无言的吃完一顿安静的晚餐。
黑夜里,躺在自己的床上,塞伦特在黑暗中伸出手来。他看不起自己的手,他用力向上抬着这只手,仿佛想要移到什么东西。
缓慢的,透过这双手,希望能够有一些什么东西还残存在指尖。一点点就好,让他能够有一瞬间去感受一下,那些完全丢失掉的东西。
然而,什么都没有。
在黑暗中,他紧紧地攥紧了拳头。
别放弃我。
不要放弃我……你放弃了的话……
在车里睡着又突然惊喜的苏继秋,好像从未入睡一样续弦着自己的思路。
我不能放弃,他想。
我要是放弃了,就永远不会有人证明,他曾经存在过了。
塞伦特感觉到一小泓湿意顺着两侧的眼角滚落进了耳朵旁边的发根处。
你放弃了的话
谁也证明瓦们存在过?
也许我如此期待着,这就是一个“他”还存在的证明吧……
苏继秋发动车子,在冰冷的地下车库停留很久的汽车,被发动机暖起来之后发出一声愉快的轰鸣。
无论如何。
我要先将这个人牢牢地抓住身边。然后不惜一切代价挖掘他的灵魂,最深处的灵魂。掘地三尺,我也要把我的元宝找到。
塞伦特终于放下黑暗之中的手,紧紧地捂住了自己的脸。
我会努力保护好我灵魂深处残存的那个人……直到被你凶猛的挖掘出来,然后毫不掩饰的将他展现在我面前。
多么美好。
此刻身在不同之处的两个人,都回归到了最终的这个念头上来。
苏继秋发动汽车,开回家去。
塞伦特拉起被子,翻了个身。
多么美好,两人当时在想。
我们可以有两次初次见面。
你好,爱人。
宠星 第一三五章
科尔斯端起手中的酒杯,轻轻摇晃了一下里边淡黄色半透明的液体。
这个洒的年龄比自己的年龄要长许多。他想起一句名言——当你想看看过去的时候,那么就抬起头吧。
我们所看到的星星,它们现在展现在你眼前的光束,都是很久之前就发出来的。甚至可能有许多星星,已经不复存在。不过它发出的光茫,在黑暗的宇宙中奔波了许久,最后巧妙而又意料之中的被你收入眼底。
第一次见到那颗星星的时候,他穿着来自于美国西部特有的牛仔布料的服装,抓着几叠揉皱的录取信函和笔记,阳光而且稚嫩,闪着湛蓝色的眼睛对自己快乐的微笑着。
那是从小到大科尔斯第一次见到有人这样对他微笑。冰封千年的极地之城刹那间突破了乌云,被一束刺眼而温暖的阳光覆盖。
短短的大学时光,彻底扭转了科尔斯的计划,毁灭一切的计划。
有些时候,将最珍贵的东西保存住,远比直接拥有它来得有趣得多。
所以他一起小心翼翼的呵护着这段奇怪的关系,包容,或者纵容。他将这颗星星捧得足够高,然后让世界上所有的人都仰视着,羡慕,赞叹着。从不宣誓主权,科尔斯只是骄傲的看着自己一手栽培出来的新星,自由而又充满活力。
一切的一切在瞬间被打破。自己珍藏许久的宝物——碰都不碰的——被一个肮脏的,低贱的,毫无竞争力可言的垃圾随随便便的捷足先登。
科尔斯沉默不语,认真的思考着自己的所作所为,然后莫名其妙的为自己的鲁莽而感到气恼。
别的都不是问题,问题是太他妈的丢人了。
而且自己亲手将他推远了。
胖胖的纽约市长端着同样的洒杯,在一群人的簇拥中挤了出来,笑得下巴上的肥肉和脖子都连在了一起。他径直走到科尔斯身边,举起了酒杯。
“我的荣幸,瑞德希尔斯家的`银色先驱'先生!”
科尔斯摆出擅长而熟悉的假笑,绅士十足的对着这个胖老头回礼。
“哦,法国蒙别列,1923,我喜欢白葡萄酒。”市长开怀的一笑,用嘴小小的抿了一口,然后体验那种苦涩又充满葡萄芳香的味道渐渐从舌尖融化进胃里。
两个人就着葡萄酒的话题展开了对话,无聊而又必不可少的对话。不过显然今天科尔斯没有那么多的耐心,他很直白的对市长说道:“下次的公益竞标时间,您的团队是否决定了?”
胖老头吹了吹胡子:“哦,这个,不出意外的话是下个月月初。”
科尔斯问道:“一共多少家企业?”
市长碾着手指头,仔细算了算:“211家,本国企业界170家,其余的是融资或者外国企业。”
“有蓝氏吗?”
市长仔细想了想,不过很快的回答道:“哦!你说那个中国企业?嗯,是的,的确有,他们的投资额突然之间飙升了,本来从来没有注意过的一家企业,这次直接跨进了竞标中,所以我印象十分深刻。”
科尔斯垂下眼睑,摇晃了一下手中的酒杯:“能否稍微透漏一下,他们的公司主要市场方向?”
“哈哈,真没有想到你居然会不知道这个。”市长很意外的说道:“蓝氏在美国市场的主要方向和你一样是珠宝领域,你们难道没有过任何交锋吗?不过最近蓝氏的新总裁做了一件疯狂的事情,你就座知道,他入股了法国谜镜,并且签约走了塞伦特,波尔。”
对于眼前的男从和塞伦特的关系心知肚明(这几乎所有美国人都知道的事情)的胖老头,故意将声音压低了。他虽然表面上看起来没什么太大的反应,但是他的小眼睛中充分的闪烁着看好戏的光彩。
科尔斯的确不知道那个叫苏继秋的男人究竟将整个集团转移到了哪个领域。他现在十分怀疑,蓝洋一直在暗中操作着整个公司运营,至于为什么这个异性男人突然堂而皇之的站了出来,并且高调的做了一些让所有人都瞩目的事情,这显然不是轻易就能猜得到的。
科尔斯对蓝洋的印象很深。那个男人跟自己太像,不过如果是黑色,那他就是纯白,白的惨烈。可是太过想像的两个人,生意场上的事情肯定是无法谈妥的。
两个人的市场定位没有太大的交集,幸亏如此,每次的针锋相对都没有出现过两败俱伤的情况。
然而蓝洋失踪了。彻彻底底,谁都不知道为什么,去了哪儿,什么都没有留下的人间蒸发了。
科尔斯拧起了眉头。这个该死的男人,失踪了还留下这么大的一个麻烦给自己。
不过很好,珠宝领域,苏继秋,你但子可真大。
让我好好地……会会你。
科尔斯冲市长微微一笑,手中一直在晃悠的酒杯被他直接放回了桌子上,一口未动。
第二天一早,塞伦特早早的从床上爬起来,他轻手轻脚的收拾好自己,然后推开门看了看自己还在睡梦中的儿子,他没有过去给他一个早安吻,就安静的退了出来。
头一次这么紧张,去医院是地种掺杂着希望和绝望的感觉。多么希望听医生说,你还来做什么?你已经康复了。可是几乎每一次,医生都会遗憾地告诉你,建议复查。
塞伦特去的很早,医院除了刚刚上班的护士和医生以外,昨天晚上值夜班的人都还没有下班。
他拿着自己的卡,刷了一下,然后径直走到了楼上,推开了预约医生的房间门。
医生是个中年男人,显然刚刚上班,工作服还搭在椅子上,没来得及穿上。医生听见声音以后转过头来,意外的瞪大眼睛。
“很大的惊喜。看看谁来了,我面前的是不是塞伦特,波尔先生?”医生温和的笑着走了过来握了握塞伦特的手。
看到这个戴着眼镜的中年男人温和而又体面地平淡问候,塞伦特心里松了一口气。如果被他遇到一个疯狂的影迷医生,或者喜欢尖叫的女人,他害怕自己会转头就走。
“非常抱歉我昨天预约的时候使用了假名。”塞伦特有些抱歉的握了握医生的手。
“没关系,我猜你也不太喜欢被媒体们包围着看病,相信我,接电员小姑娘会这么做的。”医生眨眨眼,将工作服穿上,然后拍拍椅子:“请坐。”
塞伦特脱掉外套,躺在那个半倾斜的床椅上。
“听闻过您曾经做过头部清淤手术。”医生利落的戴上手套,然后按了按塞伦特的头部:“现在恢复的如何?”
塞伦特用表情做了一个无可奈何的样子。
“说真的,如果排除了我什么都想不起来这件事情以外,我恢复的棒极了。我的头不会痛,刚刚做完手术之后的记忆力减退现象也消失了。”
“那看来您的烦恼在于那段失去的记忆。”
塞伦特点点头默认了。
“您曾经有没有过努力的试图去回想那段事情?”
“有过。但是脑子里是一片空白的,偶尔回想起零七八碎的片段,完全无法连成串。”
“用力回想的话会头痛吧。”医生理所应当的问道。
塞伦特说:“问题就在于这里,我并不会头痛。我好得很,除了什么都想不起来以外。”
医生停下了手中的动作。
“哦……如果是这样的话,那真的不是一个很好的状况,塞伦特,波尔先生。”医生将手套摘下来,撕了一张化验单:“头部海马体的损伤,会伴随着淤血块的清楚而逐渐恢复的,这个回复的过程分为八个阶段,前期会出现语言和思维障碍,后期的时候最明显的就是头痛。尤其是当你试图回想那段记忆的时候,如果产生疼痛,那证明你在恢复。”
塞伦特仔细咀嚼了一下医生的话,那您的意思是,我不会再继续继续恢复了吗?”
医生皱了皱眉:“我不敢妄下结论,你的这种情况不是很正常。要知道,由于头部外伤导致极易出现损伤的人,除非有人因为疼痛或者其他原因给他服用或者注射细胞迟缓剂一类的药物,他是很容易恢复的才对。何况你的海马体其实没有破创性伤口,通俗来讲,只是被你的血块压扁了。血块清除掉,它就应该恢复。”
塞伦特敏感地捕捉到了医生的一个词汇。
“细胞迟缓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