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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如你跟我说说到底发生了什么,就当满足一下我的八卦心理了。”
“好吧。”商晔无奈的耸了耸肩,坐在了沙发上。
他理了理思路,竟然真的从他和路边最开始认识的时候讲起来了。时间过去了很久,他觉得有些事情都要记不得了,但讲述的时候,那些记忆又逐渐清晰。那些他曾想忘掉的东西如今被他一股脑的讲了出来,心里却轻松了好多。
最终商晔讲到了他和路边那个不堪回首的晚上,他记得当时每一个画面,也没想到自己能如此平静的说出来。
“等等。”陈妍打断了他,“路边是不是右手不太好?”
“嗯,他毕业的时候出过车祸。好像是撞到的胳膊,他后来就没再继续画国画了。”
“我就说嘛,上次见他的时候他就老说冬天冷骨头缝里都灌风,春哥还说他残疾人就不要瞎折腾了。路边还老大不乐意,春哥说他那样子就欠把另外一条胳膊也打断,就不会瞎作了。”陈妍一边说一边感叹,“哎,路小边看着那么贱,其实也挺可怜的。”
商晔本来托着下巴漫无目的的看着窗外,他以为陈妍又要啰嗦的说一堆,可听到某句话的时候,脑子忽然有点什么一闪而过。
我赔你一条胳膊,你放了我吧。
把另外一条胳膊也打断……
他唰的站起来,眼里全是不可思议的惊恐,他记得那天晚上他朝路边挥拳的时候,路边心如死灰的脸。
商晔大步回到卧室套好衣服,抓起钥匙就往外跑。陈妍不知道他又发什么疯,大喊:“你干嘛去啊!”
“我出去一下,你老实在家呆着!”
话音还没落下,人就没影了。陈妍撅着嘴嘟囔:“神经病。”
李春雷这几天是关店的,但是并不关门,每天还会按时把外面的大门打开,只是不做生意了而已,权当通通风。
他今天比平时开的晚了一些,但没想到一开门就看见门口戳着个一脸阴沉的大活人。他感叹,现在的人们都怎么了,都不打招呼直接守在人家门口,一个路边,一个商晔,脑子都不太好使。
“有事儿?”
商晔阴沉的看了李春雷好一会儿,都给他看毛了,才缓缓开口:“边儿呢?”
“他还睡觉呢啊。”李春雷笑笑,“你也知道,他不到中午是起不来的。要不,你进来等他?”
“你有时间么?”
“我?”李春雷指了指自己,不知道商晔搞什么鬼。
因为要过年了,基本上所有的店铺都关了门,街上的人都没多少,北京少有的安静。街边只有一家星巴克还没关门,店里只有他们两个,一个冷冰冰一个懒洋洋,气氛说不出的诡异。
李春雷喝不习惯咖啡,杯子摆在面前也不动。他搓了搓手,问:“你找我能有什么事儿啊?”
“边儿他……他的胳膊,是出车祸造成的么?”
没想到商晔会问他这个,李春雷犹豫了一下,“都是陈年旧事了,那会儿什么都乱七八糟的,他没跟你说么?”
“不是车祸。”商晔盯着李春雷,语气是完全的肯定,“是不是……跟我有关系。”
李春雷十指相交,拇指微微的绕了几圈,而后笑了笑,“不知道哪个答案会让你好受一些。”
“有区别么?”
“我不是他,我也没什么权利替他说一些他不想讲的事情。”李春雷说道:“不过我觉得这没必要掖着藏着,他的车祸挺无关痛痒的,你也本不必下手那么狠,不过现在他也没怎样,你就不要多想了,既然都翻篇了,就别再翻回来了。”
听完这番话,商晔忽然泄气了一样,一直挺着的肩膀都塌了下来,李春雷没明摆说,但意思再明显不过。他当年完全被愤怒冲昏了头脑,完全不记得下手轻重,他从来不曾想,就因为自己的一时冲动,就这样断了路边的未来,也断了他们之前一切的可能性。
“我……我不知道……”商晔已经不知道要做什么样的表情,他低着头,让自己尽力看上去正常一些,“他那天晚上一边哭一边说他什么都没有了,原来是这样……是我毁了他,我还有什么资格追求他……”
李春雷支着下巴看了看商晔,又把目光转向窗外,很久才过去一辆车,周围陷入了安静。他拍了拍商晔的肩膀,“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没有莫强求……如果他穷困潦倒露宿街头你再自责也不迟。他好好的,只是有一条路无法再走了而已,但这又不意味着人生就这样了。他好歹还能画些别的,也聊胜于无。我其实不太理解你们,把感情当做生活的重点其实挺无聊的是吧,可能在现阶段你觉得为情所困,也许只是因为你没别的重要的事情,其实过段时间想想,哪儿有什么过不去的啊。”
商晔没有回答,只是低着头,不知道再想什么。李春雷手指轻轻的划了一下杯壁,“你要是真喜欢他,不如彼此留点空间,何必紧追不舍,等过几天大家都冷静了,再好好谈谈。都这么大人了,没什么讲不明白的,也……没必要动手。”
“但愿吧。”商晔叹了口气,有些失落,“他还肯见到我么?我觉得我把事情都搞砸了。”
“嗨,谁年轻的时候不是傻逼。想明白了以后别犯傻逼就行。”
那天他俩聊了好久,从商晔和路边的事情就扯到了原来。上学的时候,因为路边的关系,李春雷和商晔也算玩的可以,只是那会儿的年轻人多半不聊什么太深的,凑在一起大多是在浪费青春。而现在,却是能心平气和的回味回味当年的荒唐事儿了。
原来商晔对李春雷或多或少心有芥蒂,因为路边跟他关系太好,好到在李春雷面前所有人都要靠边站,在相当长的一段时间内商晔都特别不满。不过今天李春雷跟他说了这么多,他到觉得李春雷这人不错。可能年龄不同,心境也会不同吧,他也理解了为什么路边会跟李春雷这么好。
有的人其实什么都不必做,他在那里,对你而言就是一种依靠,你总会知道,无论发生什么,只要回头,他总会在的。
李春雷从不把话说到底,往往只是点一下,能明白就明白,明白不了就算了,往往大家都留个面子,没必要搞得好像说教一样。商晔能懂他的意思,也许他是处于路边朋友的身份立场来跟自己说这些,也许只是单纯的发表一下路人的看法。那些在商晔看来很沉重的事情能被李春雷说的很轻描淡写,就像他说的,其实生活很简单,不要想的太复杂了,哪儿有什么过不去的呢?
最大的痛苦其实并不是因为别人,而是自己陷入其中,看不明白。
商晔看了看时间,快要到午饭了,他随口建议:“中午一起吃顿饭吧。”
“不了。”李春雷摇摇头,“边儿该醒了,他醒了就会四处找吃的,我得回去做午饭了。”
他看商晔像是要说什么的样子,就继续说:“今天不方便,下次有时间,就来我那儿吃饭吧。”
商晔点头笑了笑。
中午的阳光很温和,没那么多人,这个世界都挺清净的,商晔同李春雷一起走出星巴克的大门,他抬头看了看天空,不知道是否还有机会重新来过。
李春雷到家时,路边抱着路路趴在沙发上,一人一猫都是满脸怨念的看着他。
“哟,醒啦。”
路路从路边怀里钻出来,轻悄悄的走到李春雷脚下喵喵的叫,李春雷把它抱起来玩抛高高,“宝贝你是不是饿了。”
“我也饿了啊。”路边哀嚎,从沙发上做起来,朝着李春雷张开双臂,“我也要求抱抱,抛高高。”
“打不死你。”
午饭的时候,李春雷跟路边说,都二十九了,赶紧出门捯饬捯饬自己,免得过了一年看他还是这老样子。路边挠了挠头,说过了多少年了不还是这个老样子么,反正就这样吧。
李春雷跟他说,这不一样,你不开心的就都留在今年吧,新年新气象,一切都要重新开始。
路边沉默了一下,然后点了点头。
手机响了一下,他没过脑子,等想起来的时候,都是下午了。程宇风给他发信息,老三样的问他在哪儿呢干嘛呢。路边一一回答。
程宇风说自己在海南呢,阳光沙滩海浪大蜜,日子不要太爽。路边感叹,有钱人啊大过年的去海南。屏幕上敲到海南两个字的时候,忽然就想起了几个月前他跟商晔在海南的日子,有点恍如隔世。
“不过也挺无聊的,每天都是晒太阳,过年这边人也多,三亚都堵车。”
“那你有本事回来啊。”
“我孤家寡人一个。”程宇风发了个哭的表情,“都没人陪我四处风流。”
“连城大大那么多粉丝还缺人陪?”
“我约你,你来么?”
路边笑了一下,随手打了几个字,“约约约!”
手机安静了一下,路边没当回事儿,就在那儿逗猫玩,李春雷各种忙活过年的事儿没时间理他。过了会儿,程宇风才发来消息。
“我是认真的诶。”
“人家也很认真哒!”路边想了半天那个“哒”字怎么写,才敲了上去。这次程宇风倒回的快,“孤男寡男,我又这么认真,你不考虑考虑?”
“考虑什么?”
发出之后路边才觉得事儿好像不太对,他隐约知道程宇风的意思,但又觉得不真实。一个玩习惯了的人喜欢用他的观点去看别人,路边不会收心,所以他也不信别人有多认真。
但总归这样不太好,他随后又开玩笑一般的补了一句:“约我玩我也很认真啊,别的就算了吧。”
程宇风只回了他一个叹气的表情,就不再说话了。
许久之后手机又响了一下,路边以为是程宇风,划开之后却是商晔,说天气说日常说有的没的,说对不起。
作者有话要说:
☆、第 28 章
28
年三十那天,韩蒙起的特别早,站在镜子前打量了自己好久,有点出神。没一会儿田念揉着眼睛,迷迷糊糊的走了过来,见着韩蒙,轻轻的在他脸上亲了一下,说亲也谈不上,就像是碰了碰,确定他的存在一样,“怎么起这么早啊。”
“头发长了,在想要不要去剪剪,三十了,不想留到明年。”
“今天都关门了吧。”田念打了个哈欠,“现在路上哪儿还有人啊,要不我给你安排了?”
“不用了,我出去逛逛吧。”韩蒙摇了摇头往外走,田念也跟了出来。韩蒙回到卧室打开衣柜,“你今天也得回家吧?”
“嗯,不着急。”天还蒙蒙亮呢,田念困的不行,就又倒回了床上,“家里人太多,逢年过节就乱七八糟的,也不缺我一个,顶多就是给几个小的发点压岁钱,饭点过去就行了。”
韩蒙沉默了一下,低声说:“真好。”
“嗯?”
“我家没什么人,就我爸和我哥。”韩蒙挑了半天,最终找了件深蓝色的外套,“我哥在国外上学很少回来,我跟我爸没话说,过年也就在一起吃顿饭……饭什么时候吃不一样啊。今年……今年应该不同了,该有我大嫂了,等过两年……说不定我也可以给发压岁钱了。”
他把衣服展开抖了一下,然后套在身上,田念看着他的背影了,忽然困意全无,从背后抱住了韩蒙,贴着他的耳朵温柔的说:“过年别穿这么素了,又不是七老八十,你不是要去剪头发么,我开车陪你去,顺便买点东西。”
黑色的轿车驶过空旷的街道,平时需要很久的路程在今天缩短了一倍。街上很冷清,每当这个时候玩惯了的年轻人总是抱怨没有地方去,哪儿哪儿都关门,殊不知,过年的热闹本该是在家里。
把韩蒙撂在理发店里,等他头发快剪完的时候,田念拎了个袋子回来,韩蒙正站在镜子前扫自己脸上的碎头发,转身就看见了田念,“你干嘛去了?”
“穿上试试。”
韩蒙瞥了一眼袋子上的大LOGO,无奈的笑了笑。打开是件咖色的呢子大衣,看牌子看质地都知道价格不菲,他摸了摸自己的后颈确定没有头发渣了,才慢慢穿上。田念打量了他一会儿,才满意的点头,“挺合适的。啊,还有条围巾呢。”
他指了指另外一个小袋子,韩蒙才看见,翻出来是一条红色的围巾,田念摸了摸他的头,亲昵的说:“该本命年了,以后不是小孩子了。”
“本命年不是要买红腰带红内裤么?”韩蒙把围巾围上,收拾的差不都了,跟田念一起离开,“还有,你怎么知道我本命年?本命年可没什么好事儿。”
“有我在,害怕镇不住?”
“你以为你是谁啊。”韩蒙低头小声嘟囔,语气却是有点俏皮,让田念听着像是撒娇一样,特别受用。
以前不是没有一掷千金过,但总归是逢场作戏大家各取所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