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邹言比谁都清楚,那种艰难环境里的感情有多刻骨,就好象他当初被莫叔捡回家的那一刻起到现在他对莫叔的那一股感激还是没有变。即便是後来加了其他的感情在里面,即便是知道莫叔捡他的原因只是因为他是那个男人的儿子。
但事实他被莫叔捡回家了,给他吃给他穿,给他遮风挡雨,没有让他受那些流浪半年体会到的那些委屈与屈辱。
许莫选择留在这个国家当教学生的原因邹言猜也能猜个大概,最大的可能就是因为杨叔在这里。
邹言知道,这个世界上许莫唯一的亲人就只有杨叔一个了,如果自己算得上的话,那就只有两个。不管是谁,都是希望能够跟自己的亲人有更多的时间相聚,在分离了很多年之後。
得到这个认知的邹言心情很好,动力也十足。就算是被连城宇嘲笑有恋父情结,邹言也觉得没什麽关系。也许他对许莫的感情里有对父亲的那一股亲情在里面,可那又怎麽样,那又不能证明他不是真的爱许莫而是一种依赖。
他对许莫的感情早就在他情窦初开的那一年就已经确定了,尽管那时候他一直没有胆量说出来。
邹言一直想问许莫,当年为什麽离开。或者换一种说法问就是,为什麽一声不响的离开,连一个缓冲的时间都不给他。
只是到了现在,在这个国家生活了大半年,邹言也没有能问出口。许莫能拿来当作理由的说法会有很多种,就算是邹言不问自己也能猜测出来。他不想听到最不想听的却是最有可能的那一种,所以宁可不问。
许莫跟他之间的话依然很少,邹言早就习惯了如此。二十岁的差距,代沟说深不深说浅不浅。何况特也觉得许莫是有意的跟他保持著距离,大概因为他跟他父亲长得一样的那张脸。
杨魁在一家中餐馆找了一份厨师的工作,只是因为要考证需要时间,到现在只能当厨工。只是这个厨工比较大牌,很多时候会给厨师一些意见。也让那几个从长辈手里学到厨艺却因为没有回过祖国的厨师们对杨魁不敢有一丝的轻蔑,有时候甚至於有了些恭敬过头。
而且杨魁是个直爽的人,人家问什麽就答什麽,在中餐店里的人缘也不错。这让许莫放心了不少,而且有时间也会跟著邹言在那家餐馆里去吃一顿饭。
连城宇打了越洋电话过来,说是要结婚了,邹言忙著上学也只能在电话里恭喜他结婚快乐。早生贵子的话邹言没说,他知道连城宇的老婆是搞那方面的,辐射严重,生孩子的几率不大。也正是因为这样,连城宇才娶到了喜欢的人,不然就算连城宇深情那麽多年女方也未必肯把自己的女儿下嫁下来。
不可避免的,连城宇还是提到了郁珍珍那个人。说是跟揍邹言的那个男人结婚提上了日程,也不知道心里愿不愿意。
邹言倒没什麽感触,他是不喜欢郁珍珍这个女人,偶尔仗著身份的做法让他觉得连交朋友都不想,但看在她对自己那一片心意,到底还是希望她有个好归宿。和自己比较起来,那个男人很明显的在地位上要般配她一些,而且对她有情。就算他来到这个国家是因为畏惧於郁家的报复,但在另一方面邹言还是很感激郁珍珍的。要不是这样,他又怎麽能跟许莫生活在一起。要不是他的生命有受威胁的可能,许莫未必想让他跟著他一起离开。
对於当初郁家的道歉,连城宇到现在倒是有了一些小消息,说是有个比郁珍珍父亲官位大的人发了话。
这事邹言到现在也想通了,这里面未必没有雷健那个大哥在暗中的帮忙。就算雷健说的时候是说的跟许莫认识的人有关系,只是要是他大哥没有做过什麽,雷健又怎麽会知道。
在跟连城宇说完之後,邹言又跟干妈说了大半天。老人家,话多难免不了,何况过几天自己儿子结婚,更是喜上眉梢,说起话来声音里也带著一股子喜气劲。
说到最後,老人家还是有些遗憾的,担心的也不过是孩子的问题。不过也只是提了那麽一句,邹言的干妈也不是那麽在乎孙子的人,只是对於一个老人而言,有个孙子自然是好上加好。
邹言从来没有考虑过是否要一个孩子的问题,就好象他从来没有考虑过为了隐藏自己同志的身份去跟一个女人结婚一样。在他的计划里,就算是跟许莫在一起了,他们也是不能收养孩子的。这里面有一些自己的小心思,也有各种身份上的限制。
所以对於连城宇没准备要孩子的事也不会有什麽看法,只是在面对干妈那一句带著遗憾的话还是劝慰了一番。邹言对於母爱的理解,到底是来源於连城宇的母亲。在这之前,他从来不知道母亲的爱原来可以这样温暖人心。
为此,在干妈问道他感情上的事的时候,邹言还是隐瞒了自己的性向。对於干妈到时候想在自己这里认一个干孙子的想法,邹言也只能把话题绕开。他不想把自己同志的身份告诉干妈,但也不想骗她。
第十九章
对於斯蒂芬这个人,最开始邹言只能在网络上了解到那麽一点公开的信息。是一家船舶公司的总裁,喜欢音乐,热心於公益,五十多岁了依然单身,但同志的身份是公开的。
邹言当时跟著许莫来到这里的时候,来接许莫的就是这个男人。而且看得出他跟许莫的关系很好,好到经常会来找许莫一起去郊游或者散步。
过了这麽大半年,邹言也知道了一些更为内幕的东西。包括半年前在国内的那一件事,这个男人帮了很大的忙,联络了一批具有影响力的音乐界人士给国内政府施压,迫使国内政府正视那一件事情。
就只为这麽一件事,邹言对他也是格外尊重的。
一个同志,至今单身,和同样是同志身份的许莫交好,爱好一致,年龄相差不大,邹言最开始不是没有担忧的。只是在这大半年来的观察来看,邹言完完全全的放了心。斯蒂芬跟许莫在一起聊得最多的是音乐和慈善,并没有其他方面的表示。
斯蒂芬看起来很是喜欢邹言,每次来找许莫见到邹言的时候都会鼓励他,希望他能尽快的适应这里的生活。
有时候邹言甚至於有一种错觉,斯蒂芬是把自己当作他孩子一样在看待。被这个想法惊悚到的邹言捏了自己大腿一把,给自己提神更加专注的学习。
斯蒂芬偶尔也会留下来吃饭,所以邹言能听到很多东西,关於许莫的。就好像这一次,许莫会抽时间去斯蒂芬的生日宴会给他庆祝生日。
邹言也是收到了邀请的,还包括了杨叔。斯蒂芬邀请杨叔在他生日宴会的时候提供一些中式的冷点心,带有许莫家乡风味的。
因为是在周末,邹言不用去上课,有了时间去准备礼物。对於礼物,邹言知道这和国内的风俗不一样,并不是越贵越好。所以,在挑选的时候,邹言还是下了很大的一番心思,要不贵但必须得有意义。
许莫似乎对邹言会准备什麽样的礼物不感兴趣,他有兴趣的是看杨魁选择做哪几种点心。邹言觉得自己邀请许莫一起去挑选礼物被拒绝也没什麽伤心的,自己要送给别人的礼物自然是要自己拿主意,不过邹言想跟许莫一起出去走走的愿望是落空了。
走在大街上的许莫多少觉得有些孤独,那种不是谁站在他身边就能打消的感觉。他不知道自己这一场暗恋该什麽时候开口,还是就这麽一辈子隐藏下去。从小就被抛弃的命运让他学会了知足,只是偏偏在对许莫这个人的时候让他觉得无法控制自己心底的那一股欲望。
在没有找到许莫的时候,他希望可以再跟许莫生活在一起。现在找到许莫了,生活在一起之後他又希望自己是能站在许莫身边牵著他的手的存在。在许莫这里,他好像从来都找不到满足这两个字,只想著能贪图到更多。
斯蒂芬的生日宴会是在自己的一艘豪华小型游轮上开的,来的客人不是很多。但就凭邹言所知道的,就有好几位比较知名的音乐家。而且他们看那样子跟许莫的关系也很好,站在一起交谈的时候彼此都很开心。
就算邹言对这些音乐界人士不怎麽了解,也知道这些人是经常做慈善的。其中有两个还到过国内开慈善演奏会,那时候邹言还在读大学。
只是那时候邹言不知道他们跟他苦苦寻找的许莫居然认识,不然他也许会早一点知道许莫的所在。
邹言也有想过这一次要是许莫不会参加那一场新年演奏会,他这辈子可能就再也找不到许莫,可能一直到他死都会是一个无法弥补的遗憾。
想到这里,邹言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觉得自己到底是幸运的,在自己还活著的时候找到了这个人。为此,就算是从来不信什麽因果循环的他也在心底庆幸自己那几年做了那麽多的善事终於有了回报。
许莫弹钢琴的样子,邹言闭著眼睛都能想象得出来。坐在钢琴面前的那道身影,从他六七岁开始一直看到十八岁,都跟刻在骨子里似得清晰。
所以在许莫弹完一曲之後得到大多数客人赞赏的时候,邹言并没有表示什麽。这些都是刻在骨子里的东西,没有什麽好惊讶的。那些人在听了这一次之後,也许会记得那道身影一天,一个星期,一个月,或者在这一生中偶尔想起这麽一回。但邹言会记得一辈子,就算忘了自己也绝对不会忘了许莫。
邹言跟许莫以前生活的地方是没有海的,连大一点的河都很难找。这几年邹言也打过不少官司,但都没有去过有海的地方。
这一次,站在甲板上吹著徐徐地海风,宽阔的海景让邹言大开眼界。邹言就这样远远的看著,看著站在船头的许莫跟著别的一些人微笑著说话。
那个静谧而温和的微笑让邹言的眼睛像一个捕捉美丽的镜头,不断的按著快门,把那些微笑全都存在了脑海里。
现在的许莫脸上的微笑,没有了以前的那些苦涩,好像什麽都放开了一样。这都是让邹言觉得值得珍藏的珍宝,一个不再纠结於过去那些难过的许莫让邹言对著自己更有信心。有信心得到许莫的爱,和让许莫接受他的感情。
“男孩,你的眼光太直接了。”斯蒂芬走过来笑著对邹言说。
邹言接过斯蒂芬手里的酒杯,在轻轻的碰了一下才说,“如果他感觉不到,那就是我还不够直接。”
斯蒂芬笑著摇头,“他感觉不到是因为你太年轻。”
邹言没说话,他知道没有谁会看好他对许莫的感情。好像所有人都觉得两个人的年龄太大了,会不适合一样。
当初他跟许莫一起生活了十二年,他从一个孩子成长为一个少年,在生活方面没有发现哪里不合适的。事实上到了现在,他还保持著跟许莫在一起生活的时候那些习惯,从来没有想过有哪里不习惯的。只要许莫肯接受他就好,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假装不知道。
邹言知道,许莫是假装没感觉到自己对他的感情。就好象当初他还在读初中刚有这个苗头的时候,许莫那不留痕迹的疏远。
有时候邹言也会想,要是自己不是那个男人的儿子是不是机会要大的多。只是这麽一想,他要不是那个男人的儿子他又哪来机会遇见许莫?
“我会给他幸福的。”邹言对斯蒂芬说,语气坚定不移。
斯蒂芬的脸上还是微笑,“他以前和我谈过你,说你是一个意志坚定的好孩子。只当一个好孩子不好吗?”
邹言偏过头看向没有边际的大海,再转过头的时候脸上又带上了微笑,“每一个孩子都会长大的。”
“那麽加油,孩子。”斯蒂芬在跟邹言碰第二次杯的时候笑著离开了。
喝酒只是一种礼节,所以邹言没有醉。在扶著许莫上了斯蒂芬送许莫回家的车之後,邹言看著因为一沾酒就醉的许莫把脑袋搁在他肩膀上的时候觉得自己也有了点醉。心醉。
这是邹言第一次看到许莫喝醉,以前的许莫在他面前从来不喝酒。所以对著这个喝醉酒的许莫,邹言心里那股被依赖著的感觉充盈著心间。
一股幸福感油然而生,让邹言傻笑了出来,惹来了坐在前面的杨叔回头奇怪的看了他一眼。
杨叔本来要替许莫换衣服休息,结果被邹言挡住了。邹言的理由是杨叔忙了一天了,明天还要上班,自然是早点休息才好。
只是在邹言把许莫扶进他的卧室的时候,跟著上来的杨叔对著邹言举言又止,到最後亲眼看著邹言替人把衣服换好了之後才说,“是他把你养大的。”
看来谁都看出来自己对许莫的感情了,邹言自嘲的笑了笑,偏偏这个醉酒的男人不知道。
“我知道,杨叔。”邹言对著杨叔郑重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