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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眼旁边的电脑,叹了口气,“惹您动这麽大的气,是我不对。君玘……听凭发落。”
“你不对?”苏南针锋相对地看著他,忽然一句连他自己都想不到的话脱口而出,让彼此都僵在了原地!──
“你跟你的前主人在一起的时候,也是这样的吧?他说什麽就是什麽,他要抛弃你,你连原因都不问,就觉得问题一定出在自己身上?”
第二十九章 腹黑是一种美德
原本怒气交加的苏大少两句话说完自己都愣了。
他原本是气势汹汹地来找君玘,可是被这老男人这样一搅合,他发热的头脑忽然像被当头浇了桶冰水似的,原本那兴师问罪的意图好像就这麽轻而易举无比顺畅地转了个圈儿滑下来,然後莫名其妙自动自发地给这老男人打起了抱不平……
可这种事情对他来讲,根本就是不符合逻辑的!──从来没有人能在惹他暴怒了之後不付出任何代价的让他消息,然後全身而退。
但是冷静下来之後,他有忽然意识到,他先前打算的兴师问罪,其实根本就是没有意义的事情……
整件事,至始至终,都跟眼前的这个逆来顺受的老男人没有半点儿关系。
是他自己懒得去看档案,而君玘,他从来没有在自己面前刻意掩饰过自己什麽。
其实现在回想一下,君玘之前的种种表现和反应,与普通会说里的MB相比,确实差别很大。只是怪自己,从来都没有仔细的、用心的想要去了解他……
所以说,事情走到今天这个地步,他又有什麽理由和资格去责备君玘呢?
何况……当初被前主人抛弃,也并不是君玘愿意的事情。
从始至终,不过是一直被动接受罢了。不管是落到月光岛做了奴隶,还是跟著萧九离离开那里去适应新的环境,抑或是被再次发配到重景声色被自己买回来,这个男人的命运……从来都是掌握在别人手上的。
而自己……既然已经接受了他当初作为MB的身份,那麽为什麽不能接受他作为奴隶的身份呢?用阿Q的思想从洁癖的角度来考虑,被一个人一直上怎麽也要比被一群人轮番上来的干净吧?……
只是要彻底抹掉前主人在他身上留下的痕迹,似乎要花费不少时间和力气。
但是该死的!谁让自己莫名其妙的就喜欢这个老男人到了失控到了著魔似的地步?!真尼玛不知道是不是从前自己手上祸害的小姑娘太多了,所以现在开始遭报应……
思维就这麽自然而然地急转直下,原本雄赳赳气昂昂的苏大少,周身冰冷沈郁的气息顿时就如同斗败了的公鸡一样迅速萎顿下去……
而反观此时的君玘,却不如苏南那样洒脱随性。他微微张著嘴,怔怔地看著眼前这个似乎永远口无遮拦的大少爷,满脸的震惊和无措……
这是第一次有人跟他说起当初的事情。这是第一次他被别人说──你没错。
没经历过这样事情的人永远不会明白,那几句话对一个总是习惯把全部问题都归结到自己身上自我检讨自我厌弃的人来说,究竟意味著什麽。
如果一定要找一种感觉形容,大概就是一直沦陷在黑暗里的内心终於得到救赎了一般……
眼睛有些酸胀得难受,泪水就这麽毫无征兆地一下子滚落下来,个子高挑却瘦削得不像话的男人站在那里的挺拔样子,仿佛忽然之间因为这脆弱的眼泪而变得摇摇欲坠……
这是苏南第一次看见这个个性淡泊沈静的成熟男人完全卸去伪装,这样脆弱的当著自己的面儿流眼泪。
以往的时候,无论受了多大的委屈也只是咬牙默默隐忍的男人却只是因为自己的一句话就哭出来……
所以说……自己无心的一番话,大概,真的是戳到他的真正痛处了吧……
当初的事情,他明明就是受伤害最大的那一个。自己,又有什麽理由再来对他发火呢?
叹了口气,完全收敛气息的苏南有些迟疑的抬手,动作生涩而笨拙地用麽指抹去君玘眼角浅浅的泪痕,然後忍不住的将还在微微颤抖的君玘一把抱进了怀里!
“别哭了。本来就够老了,哭多了老的更快了!”从来没有安慰过谁的苏大少安抚君玘的时候声音生涩语气霸道用词恶劣,即使心里真的是心疼这个老男人了,却仍旧是这幅恶狠狠的模样……
他说著顿了顿,然後用一种表面颐指气使实际色厉内荏的样子,操著惯常带些傲慢命令的语气接著把话题岔了开去:“──你不是说不记得生日了麽?正好我生日也快到了,你就跟我一块儿过吧。准备一下,过两天陪我出去玩。”
看过那本档案之後,原本对君玘予取予求而觉得天经地义的苏南莫名地开始觉得,在某种时候,君玘是会拒绝的他。
他很怕君玘会拒绝。他怕这个触及到君玘过去的提议会让君玘拒绝。
所以故作戏谑的外表下,那颗心跳的有点儿快。
哪怕是在谈判桌上,他都没有等结果等得这麽紧张过。
而君玘的身体因为他说到生日而有瞬间的僵硬。好半晌之後,他已经不再氤氲的茶色眸子慢慢闭上,在青年怀抱炙热温度中,无声地叹了口气,他脸色复杂,却仍旧一如平常那样,温顺地轻点了下头……
苏南一直吊在喉咙口的那口气终於松开,他满意地笑起来的同时,眼角余光不经意瞥见那桌上合得严严实实的笔记本电脑,想著今天晚上君玘反常的样子,若有所思地眯了眯眼睛……
………………
…………
从君玘的房间出来,苏南没有回自己的房间。而是直接下楼,找来了一名自己的心腹,手指轻轻敲击著桌面,轻描淡写地沈声吩咐:“去把君玘──不,把除了二楼书房以外整栋宅子里的网络全部掐断。做的干净利落点儿,别走漏了风声。有人问起来,就说网络整体出了故障,正在联系维修。另外,帮我安排一次度假,找客流量少能够调节心情而且适合情侣的地方,其他的你自己看著办。”
苏南的话干净利落。举手投足间,尽是久居上位者老辣中带著些杀伐味道的雷厉风行。明确而有效的命令一个一个地说出来,漆黑眸子深处隐隐燃烧著势在必得的火焰。
此时此刻的他,哪里还有刚才面对君玘时的半分柔软与纠结的青涩样子?!……
第三十章 君叔的逃避
充足阳光,静谧海岛,私人度假酒店,别墅式独立客房……
君玘把刚榨好的果汁倒进加好冰块的高玻璃杯里,抬头的时候看了一眼外面天空中被夕阳烧成橘红色的大朵厚重云彩,收回目光的时候视线在客房外面配套的泳池扫过,略微迟疑後到浴室拿过崭新的白色大毛巾搭在手臂上,稳稳地端著放著果汁的托盘穿过卧室往外面连著的泳池走去。
他跟苏南已经来这里住了五天了。每天的任务就是陪苏大少爷一起休闲放松,其余的,有酒店训练有素的服务生提供管家式的生活服务,他什麽也不用做……
但是这次度假对於他来说实在是突然的有点儿莫名其妙。
虽然一个星期前苏南的确对他说了“过生日”以及“出去玩”的事情,但是当时他只以为是这大少爷一时兴起的短途旅行罢了,可却没想到,他说这话之後的第三天他就直接把自己带到了这里来……
但是没有人比作为苏南贴身管家的他更清楚,苏大少爷这样的决定有多麽的任性。
公司的日程上明明没有把时间排开,之前家里也已经在筹备少爷22岁的生日宴会,甚至就连帖子都发下去了,而在这个时候,他却忽然推掉一切把自己带到了这个远离尘世喧嚣的静谧海岛上来……
可这些再联想上出发前家里一直故障的网络, 这原本说不通的一切,就好像都隐隐的有了解释。
──虽然这个解释对於君玘来说实在是有些惊悚。
可这种认知却让君玘在对苏南的时候,多了一种甚至连他自己也说不清楚弄不明白的奇怪情愫……
家里的网络在那麽巧合的时候好巧不巧的坏掉了,依照君玘那样剔透的心思,怎麽可能想不到是苏南发现了什麽端倪而采取的手段?
如果他的猜测是真的,那依照苏南的性格,应该大发雷霆之下当著他的面儿断了他房间的网络从而切断他跟萧九离的一切联系,这样才是顺理成章的反应。可是一向强横霸道的青年这一次用了这样温和的方式不说,竟然还打乱了原本的行程带著他如同没事人一般的跑到这里来度假──
这里面存的心思,就算君玘是块儿木头,也能猜出几分端倪了。
何况君玘天性敏感,又是从苏南那个年纪过来的,怎麽可能不明白?
他虽然个性冷淡,但也不是石头做的。苏南这样对他,说不感动是假的。他活了快三十年,包括主人萧九离在内,还从没有谁如此细心的照顾过他的感受……
尤其对方还是那种霸道自私、从不懂得什麽是照顾体谅的大少爷。
可是这种好,因为心里早就满满装下了自己主人的缘故,他却不敢那麽坦坦荡荡的接受。
所以只好像现在这样,揣著明白装糊涂,一切得过且过。
“主人的邮件还没有回复……”
端著托盘路过桌上电脑的时候,君玘脚步一顿,目光情不自禁地被桌上那台苏南偶尔处理公司紧急事务的笔记本吸引过去,紧了紧手指,君玘警惕地下意识的去寻找苏南的身影,在看到仍旧在游泳的青年丝毫没有注意到这边的时候,轻微闪动的眸光变得复杂,他脸上的神色是难以掩饰的挣扎,脑门上转眼就因为紧张而渗出一层细密薄汗,紧扣著托盘的指节都因此泛白了……
可是片刻之後,他终於还是摇摇头,重重地吐出一口气,收回目光,微微垂著头,往卧室一旁连著泳池的露台走去……
“这种时候做这样的事,无论如何,还是太冒险了……”
君玘在心里这样对自己说。
可事实上,甚至连他自己都不敢明确的分辨,这样拖著不给萧九离回邮件的原因……到底是因为不敢,还是在逃避。
第三十一章 萧九离
与君玘相隔近半个地球的某处,堪比军队士兵般训练有素的男人们真枪实弹的守卫著一栋具有异域风格的三层高通体雪白的别墅周围,而顶楼延伸出来的极为宽敞的露台上,坐在精致白色圆木桌前的男人再度刷新一个邮件地址,漆黑的眸子反射著显示器的点点微光,他一眨不眨地盯著看了半晌,然後慢条斯理地抬手,把电脑合上──
看著他这个动作,一直守在通往楼里的弓形通道边上的手下立即上前把电脑撤下,将早已备好的红茶送上去。
整个过程,连茶壶碗碟碰触桌面也是稳稳当当的,悄无声息得生怕打扰了此刻明显心情不好的主子。
而那个此刻完全陷入自己思绪中的男人一语不发地拿过茶杯轻抿一口,抬起头来的时候,干练短发下面,一双略带寒意的眸子中那对浓的仿佛化不开似的漆黑瞳孔深沈得仿佛要把人的灵魂吸进去……
他的手指有节奏地轻轻敲击著桌面,刀削斧刻般棱角封面的脸上,隐隐的带著一点儿阴沈的寒气……
“邮件发过去这麽久却还是没有回复,而且之前那每天一封的邮件也断了……是出了什麽意外麽?”
男人微微垂著眼,若有所思地看著薄薄的纯白骨瓷茶杯里棕红色的茶汤,然後气定神闲地浅呷几口,这才放下茶杯,从兜里摸出电话,找到一个许久没有联系过的号码,拨了过去──
“King,是我。”
那是不经意间带著些杀伐气息的成熟男声,低低的,只是电话里开头的一个再简单平凡不过招呼,却惯性地有著些压不住的掠夺味道。
电话那端短暂的沈默片刻,接著有些诧异的玩味儿声音响起来,用古井无波的语调:“──萧九?呵,接你一次电话可真不容易~怎麽,东南亚的大毒枭,终於整合分崩离析的家族又走向正轨了麽?”
没错,此刻坐在自家在东南亚毒品基地主楼的露台上给月光岛最终区域主管King打电话的这个人,正是消失了将近一年之久音信全无的月光岛南区前首席调教师,君玘的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