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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方像是愣了愣,才慌忙道:「是,请稍候。」
趁著等待的时间,他们打量起眼前古色古香的日式建筑。
「雪樱会这些家伙,不晓得从哪儿弄来那堆樱花花瓣,搞得我家地下室脏兮兮的。」鲛岛直人瞪著那棵樱花树,没好气地埋怨。「天气闷热,要不了多久,花瓣就腐朽,烂臭味渗得满屋子都是,累得我家弟兄忙得要死,只为了清那些见鬼的花。」
「那味道肯定不好闻。」佐和政雄皱著鼻子,彷佛从鲛岛直人的描述中闻到气味似地。「但你家可能还没荒木家糟,龙介他的房间被翻得几乎得重新整修装潢才能再住人。」
「真受不了,无端遇上这种事!前人分赃不均的恩怨干啥扯到後代身上来?」
「人活著,莫不是为了名与利。」沉默听著鲛岛直人抱怨的龙介插口道:「尤其是为了利,什麽肮脏事勾当都做得出来,管你是祖宗十八代以前的事,只要有利可图,哪怕是要挖先人坟墓,恐怕都会有大票人挤破头拿铲子去掘!」
「说的也是,人会死,宝藏可不会凭空消失。」
卡啦声传来,厚重的木板门由内被拉开,一个瘦小的人影出现在门後,毕恭毕敬地向他们做了个揖,以生硬的语调说:「三位请进。」
随在瘦男人身後,不禁有种一入豪门深似海的错觉。龙介一直以为荒木家算占地广阔了,没想到这关西雪樱会的地盘更大,屋里的回廊像迷宫似地,若没人带领,只怕进得去、出不来。
绕了许久,这屋子还分前院、中院、後院,前院看来是部属们住的地方,许多穿著印有雪樱会会徽的和服的人走来走去的;中院显然是会议室与办公的地方,隔了许多大厢房,任一开进去,皆是占地三、四十坪的和室。
瘦男人将他们带到一间和室前,拉开门,做出请他们进入的手势。
龙介瞄了瞄走廊尽头,隐约可看见後院的厢房,正有名身著粉红色和服的女孩坐在回廊边,梳理著黑亮的长发。
「後面是什麽地方?」龙介好奇地问。
「是会长与他家人的住所。」瘦男人往前站,挡住龙介的视线,冰冷回答:「荒木会长,请到会议室里。」
什麽态度?问一下不行吗?
龙介起了不悦的情绪,尽管後院是需要隐私的私人住宅,但瘦男人的举动反而微微透露出想隐瞒些什麽,所以才故意挡著他,不让他看见後院的情形。
以鼻息发出不屑的声音,龙介走进会议室,坐在佐和政雄与鲛岛直人中间。
抬头,坐在他们对面的,是名年约七十几的男人,肤色苍白且皱纹遍布、颧骨高突、满头白发,正神情猥琐地笑著。
「欢迎欢迎,没想到关东两大黑帮的头头会突然光临舍下,叫我受宠若惊。」男人道:「我是雪樱会会长,川端宏次。」
「少说废话了。」鲛岛直人冷冷笑道:「把我们鬼鲛会传家之宝--鬼鲛丸还来!」
川端宏次望著他,笑了笑,却没吭声。
「川端会长,您也算胆大包天了,竟敢动火龙会与鬼鲛会。」龙介板著脸,不买川端宏次的笑脸帐。「不但派人侵入我们屋里偷东西,还大剌剌偷走我的火龙与绑走了我的人!」
「人?」川端宏次扬了扬眉。「哦,您说的是鲛岛谅?」
「没错!你将他怎麽了?快把人给交出来!」
「荒木会长宁愿先要他,也不先开口要刀,看样子他在您心里的地位可重得很。」
「废话!他可是我的心腹,你若敢对他不利,我放火烧了雪樱会!」
「既然如此,您大可放心,他人好好地待在我家後院里呢!」川端宏次暧昧地笑著:「而且看来我们雪樱会有机会与火龙会结为亲家。」
佐和政雄忍不住问:「什麽意思?」
只见川端宏次笑得更加暖昧,却是改口道:「这话等会儿再谈,关於为何想拿走鬼鲛丸与火龙,我先解释给两位会长听。」
「你倒是很乾脆地承认偷刀的事嘛!」鲛岛直人语带嘲讽地道。
「反正原本就晓得物主会找上门,乖乖承认,我也没什麽损失。」川端宏次摊著双手,毫不在乎地耸耸肩膀。「老实说,我後来反而希望两位能加入我的计划。」
「计划?」
「是的,五十年前参与抢劫的人,大抵也只剩下我还活著,不如让我趁此机会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解释给你们听。」川端宏次弹了下手指,他背後的纸门拉开,两抹人影带著一股甜香走出。
莉妲雅与巴格!
龙介与佐和政雄讶异地盯著他们俩,全没料到这两个泰国黑帮人士会跑到雪樱会来。
「荒木会长,您应该已经见过猛虎帮的莉妲雅与巴格了?」川端宏次问。
「见过。」龙介点点头,不怀善意地瞪著莉妲雅。
「是这样的,其实他们俩昨晚来到我这儿时,我才知道,原来在泰国能那麽顺利取得火龙与绑走鲛岛谅,得归功於他们。」
「什麽意思?」
「因为带你们去看真人表演秀时,我在你们的饮料里下了毒。」巴格抖了抖肥胖的肚子,样子显得非常得意。「原本是想迷昏你们,再藉机拿走火龙的,没想到却被雪樱会的人捷足先登,害我们扑了个空。」
「我不懂,」佐和政雄插口问:「为何你们都想偷走火龙与鬼鲛丸?你们要这两把刀做什麽?难道真与五十年前的宝藏有关?」
「没错。」川端宏次示意莉妲雅坐下,道:「莉妲雅,请把你们的藏宝图拿出来吧!」
莉妲雅向巴格使了个眼色,巴格将绘有四把刀的纸卷掏出,摆在桌上。
「荒木会长,我相信你身上应该也有一份像这样的纸卷。」川端宏次对龙介道:「我们之所以侵入你家,就是为了找那张纸,结果却无功而返,不知你是否晓得它放在哪?」
「就算有,我也不一定要拿出来。」龙介双手交叉胸前,一点合作的意思都没有。「你先把事情说清楚了,我再决定要不要拿出来。」
「没错,你最好快点解释。」鲛岛直人也有些不耐烦起来。「再不然,我可要吩咐我们底下的分组过来,将你们彻底铲除!」
双方的气氛忽然变得僵持,川端宏次收起笑容,脸色变得难看。沉默了半晌,他总算愿意妥协,也从怀里拿出一张泛黄的纸,与龙介、巴格所拥有的皆是相同的质料与大小,但他的纸上头没有绘出任何图样,只写了好几行诗。
将纸放在绘著四把刀的纸卷旁,他道:「既然如此,我就先说说五十年前,究竟发生了什麽事罢!」
【大哥的男人II·血夜叉】 012
「五十年前,我二十多岁,与荒木龙之助、鲛岛广、还有莉妲雅的父亲白朗柏在某次亚洲黑帮聚会上相识,从此成为相当好的朋友。某天,我们四人共同搭船去海上玩,恰巧遇上一艘豪华邮轮,叫人一眼就看出船上全是有钱人,当时我们虽然各自掌有一个帮会,却称不上富贵,钱对我们来说仍是极大的诱惑。」川端宏次燃了支烟,表情显然已沉醉在回忆里。「於是我们开始讨论起如果能抢劫那艘船,想必收获不少,原本仅是纸上谈兵而己,当作发发白日梦。」
「那怎麽後来会成真了呢?」佐和政雄问。
「因为当我们驶经过邮轮旁边时,有个男人自邮轮上吐了我们一口口水,斥骂著要我们这些穷鬼离开。」川端宏次咬了咬牙,像是当天的愤怒又延续至现在。「鲛岛广与白朗柏忍不住,拔了刀便攀上邮轮去大开杀戒。」
鲛岛直人有些难以置信,失声道:「你们将那邮轮上的人全杀光了?」
「当然,在那种状况下,哪可能留活口?既然我们铁了心要抢,自然不会留情,反正前前後後,不过取了五十几条人命,没什麽大不了的,再放把火将船那麽一烧,除了灰烬,什麽也不会留下。」
「船上的财物呢?」龙介问:「大家一起分了不是吗?」
「眼睛看得到的、从人们身上劫下来的金银珠宝,我们四人平均分了,算算每个人都能拿到上亿日圆,有钱的喜悦早令我们将杀人的恐惧抛置脑後,过度的兴奋,让我们忽略那只破旧的木盒。」
「木盒?」
「在船上的某个房间里,我们搜出一个长方形的木盒,外观非常古旧,甚至有好几处已被虫蛀蚀,盒里装著好几困像这样的卷轴,每一卷都系著红丝带。」川端宏次指指桌上的纸卷。「当时我们满脑子都是要如何花用那些钱,没放太多心思在木盒,以为那不过是个破东西,所以就任由偏爱古物的荒木龙之助将盒子带走。」
听到这儿,佐和政雄不屑地笑了笑。「看来你们後来才发现不对劲,所以又想追回那盒子,才硬说龙之助吞钱?」
「没错,回来後,我、鲛岛广、白朗柏都觉得愈想愈不对劲,认为既然是有钱人的船,不应该会出现毫无意义又没价值的东西,那盒里的东西,肯定有问题,传说中有许多指示宝藏的藏宝图都是像那样,被保存在不起眼的盒子里。」
「於是你们便又回头去找龙之助,指责他私吞宝藏?」
「不是指责,是事实,我们再向荒木龙之助提起那箱子时,他死都不肯说里面是什麽,更叫人相信那些卷轴肯定是某个宝藏的指示图,他不想告诉我们,是因为他想独吞!」
「他後来不是给了你们许多钱吗?」佐和政雄对川端宏次那种贪得无厌的态度感到反呕。「难道你们还不满足?」
「他以为拿那麽丁点钱就能息事宁人、瞒天过海,可笑的是我们还真被他骗了。」川端宏次拿起纸卷来晃动。「幸好老天爷的眼睛是雪亮的,派了个火龙会的叛徒自那木盒里偷出两困纸卷来,流落黑市,我买到其中一卷。」
「另一卷是我爸爸买的。」莉妲雅拨著秀发,以颇为鄙夷的眼光望住龙介。「果不其然,那真是宝藏的指示图,荒木龙之助是个下流的骗子!」
「胡说!」龙介唰地站起身,愤怒地指著莉妲雅。「不准你侮辱我父亲!」
「欸,莉妲雅,我们想与火龙会合作,可别得罪了会长。」川端宏次拍拍莉妲雅的肩,哄她安静。「说回正题,我买到的纸卷上大剌剌写著『夜叉之宝』,底下还题了一首诗,暗示著如何取得宝藏。」
「什麽诗?」鲛岛直人问:「念来听听。」
「好。」川端宏次一字一句地开始念道:「火龙盘天,鬼鲛据海,恶虎卧地,雪樱御山;四霸齐聚,天照为开,龙血临世,血夜叉乱。」
「我不太明白。」龙介摇摇头。「这诗与宝藏有何干系?」
「再配我手上这一张,就很明显了。」莉妲雅拿起来自猛虎帮的纸卷,龙介、鲛岛直人、佐和政雄皆凑上去看。「纸上画了四把刀,并特地标出刀名,还写明只要四把刀相聚在一起,再加上一把钥匙,就能解开宝藏的封印,取得夜叉之宝。」
「看看,多巧?这四把刀,恰好是当日参与抢劫的四个人所带的刀!」川端宏次发出得意的笑声。「夜叉之宝,注定就是要给我们的。」
「嗯……」龙介有些沉吟。「所谓的夜叉之宝,指的究竟是?」
「话说拿到这纸卷後,我费了不少心力查阅古籍,发现虽然正史毫无记载,却有不少野史提及在平安时代,百鬼横行,其中以夜叉鬼作乱最多,凭著一把锐利无匹的妖刀『血夜叉』,杀人无数,也掠夺难以数计的财宝。」川端宏次深吸口菸,再吐出白色的云雾。「後来夜叉鬼被阴阳师安倍晴明逼得无路可退,身负重伤,带著财宝躲进深山里,最後含著怨气死去;死前立下诅咒,谁敢动他的财宝,将遭遇作祟惨死的命运。」
「等等,这不合逻辑。」佐和政雄打断川端宏次,道:「若宝藏真是夜叉鬼所留,他又表示不得有人去碰,那麽是谁画了这些纸卷出来,诱人去掘宝呢?」
「若野史记载得没错,这纸卷,是夜叉鬼亲手画的。」
「什麽?」莉妲雅与巴格瞪著桌上那破得快裂成碎片的纸卷,难以想像是妖怪留下的墨迹。
「夜叉鬼虽不欲有人动他的财宝,却想将那些无价之宝留给他最爱的人,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