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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的环境很好,每天你都能带小杰出来散步,路的那边有个体育馆,不仅能运动,二楼处还新开了图书馆的分部……”
“谢谢你!”
“哪的话。……说真的,这些年,我一直呆在美国,离开你们太久了,也许是在逃避吧,逃避家庭的纷纷扰扰,为此,和你们的关系也变得生疏了。记得小时候,我们一个冰棍一块舔,呵,还真不像富人家孩子能做的事。那说明什么?我们是很亲很亲的,现在,你这样跟我客套,我无法适从。”
张然凝视着跟前那个突然变得伤感的女人,一直以来,他从不认为她会有这样的情感。她比他更执拗,更骄傲。从小到大,她无论做什么,都是表现最好的,就像她那完美的外表一般,让别人挑不出毛病。她是被保送进名牌学府的高材生,后又以数学最高分获取了哈佛大学的奖学金,她离开后似乎就没有想再回来的意思,那种心态很像极了离家时的他。只是,她走的是一条大家都觉得正确的路,唯独把错误的选择留给了他。他认为她的冷静是一种残忍,她所拥有的智慧和理智可以淹没所有的一切负面情绪。
“一直都没问,为什么想着要回来?像你这样的人才,拿到绿卡应是件轻而易举的事。”
“事实上,我已经拿到了。回来,纯粹是工作的原因。我是W集团中华区公司财务总监,可能会呆上几年吧。”
“……。挺好的事。”
张萌喜欢姐弟俩打打闹闹的情形,她宁可佯装任何不愉快的事情不曾发生,轻松自在的活着。她厌恶张然在谈及诸如此类的话题时,眼神里流露出来的忧郁,痛苦是一种传染病,无形的锁链会在察觉不到半丝声息时将这种病毒紧紧捆在你身上。
“策划部正好招人,我安排你进去吧。昨天出医前,也顺便给小杰做了脑部检查,失忆症这种事,谁说得清楚何时才能好,既然决定照顾他,就给他造创好的生活条件。看得出,你很疼他。或许,他的存在会让你重获家庭的温暖。”
张萌的话蕴藏着一丝嘲讽,张然并不介意。
“你出走后,我有意接妈过来一起住,可是,她拒绝了。典型的潮州小女人,正是如此,人生才充满了了悲剧。(注:早期的潮洲女人很会持家,可以说是极保守传统的中国女性代表,三从四德不说,对老公是骂不还口打不还手。)”
“很多事情不是像嘴说出的话那么容易让人释怀,不然,我也不至于和那男人闹到这地步,而这一切,都是为了妈妈。由着她吧,也许沉默和坚持,才是最强大的反抗力量。”
张萌沉默了,她冷眼旁观了这么多年,早已参透了这个道理,张然为之,却付出了太多的心力,最后,却什么也没有达成。
张然不想再谈及那些不愉快的事情,他累了。他掏出手机—这是张萌为他配的新手机,手指在触屏上滑动,拨弄着里头的功能。当他打开录影功能时,将镜头转向了坐在槐树下出神的少年。来电铃声响起的瞬间,少年回过神来,朝他这边望来,展现出极美的笑容。他微笑着朝他挥手,按了保存键后接通了电话。
“喂,哪位?”
“是张先生吗?我是派出所的小李,关于那个失忆少年的事情,已经弄清楚了,你下午有空带他过来吗?有人过来认领他了。”
“啊?!”
原本是一件值得庆幸和高兴的事件,张然的心突然之间却被掏空了似的,他很迟钝的冲电话另一头的小李点点头。
“哦,我知道了。”
挂了电话,张然心情异常失落,当他与一旁的张萌目光相遇时,他的心几乎停止了跳动。
“呵,好事儿。小拖油瓶总算要回家了,他家人下午就过来。”张然的声音微微的颤抖,脸上流露出僵硬的笑,他机械式地逃离张萌疑惑的目光,转向少年,向他招手,“小杰,快过来。”
少年奔跑着来到他跟前,眨着大眼睛看着他。
张然伸手拍拍少年的肩,激动地对他说:“下午我们就去派出所,找到你的家人了。”
听到这样的消息,少年仰视张然的脸上掠过一丝迷惑,随之,他的眼神忧郁起来。
……
派出所的接待室里,等候着两个中年妇女,其中一个还穿着制服,走近她们的那会儿,张然瞄见制服的左胸襟绣了XX孤儿院的字样。
“我来介绍一下,”负责此案件的小李站在两批人中间,“张先生,这位是XX孤儿院的赵院长,这位是陈管理员。赵院长,陈管理员,这位就是报案人张先生,这些日子小杰也是由他来照顾的。”
“真的非常感谢你。”赵院长激动地握住张然的手,“这半个月,我们都急疯了,到处在找这孩子。张先生,李警官,你们有所不知,这已经不是小杰第一次从孤儿院里跑出来了。哎呀呀,外面的那么多坏人……”
赵院长话说到一半已经泪流满面。
“你们不是小杰的家长?”张然将手从那女人手中抽出来,愕然。
“小杰是弃婴,是我们孤儿院把他养这么大的,不少人有意收养他,可谁知他心里怎么想的,死活不愿意跟着人家走,一呆孤儿院就是十三年,这不,长大了,也学坏了,经常背着工作人员往外跑,这不,真的出事了。”赵院长说着,一把将站在张然身边沉默不语的少年接到身边,“孩子,一听到李警官反应了你的情况,你不知我们有多着急,多心疼。你要明白我们的苦心啊。”
什么?小杰是孤儿?
张然诧异万分,他曾无数次想象着关于小杰的身世,家庭背景,可无论如何,他都不相信这么温柔,懂事的孩子来自孤儿院,而且,还被所谓的破院长说成反叛少年。
“小杰,你倒是说话啊?你不记得我了吗?”赵院长懊恼于少年的安静,她将他接到同事的跟前,“这是负责照管你们的陈阿姨,你也不记得了?”
少年的脸上找不到一丝表情,他的眼睛里尽是冷漠。
“李警官,这是小杰在孤儿院的档案,你确认一下,如果没有问题,我们就带他回去了。”陈管理员从公文包里取出一份资料递给小李。
“好。”小李打开档案,很认真地确认了其中的内容,最后同意了对方的申请,“你跟我去办手续吧。”
“然~~”少年急了,他跑到张然的跟前,紧紧地攥住他的一只手,眼神里尽是哀求,“我不想离开你,不想!”
张然的心绷得紧紧的,他的身体因为从少年眼里涌出的泪水而发抖。
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从少年的眼睛里滴出来,砸碎了张然的心,与少年有关的所有一切画面般闪过他的脑海,他对这个连自己是谁的孩子已经难以割舍,他无法想象他回到孤儿院的日子……
第13章 乖,叫爸爸
更新时间2011…7…13 0:50:35 字数:1441
或者这就是缘分,命运让他们相遇,就连他为少年取的名字也与真名相符。少年渴望的眼神让他悸动,他甚至不愿去考虑自己将要做的事会给未来生活带来的困扰,内心深处诚挚的希望少年能过得快乐。如果,少年觉得跟随自己是快乐的,那么,他一万个愿意。
“赵院长,让小杰跟我吧。”张然将少年护在身边,这样对那个女人说,“我来收养他。”
“这样自然好,小杰如果愿意的话,只是,出于对孩子的负责,本院有权了解收养人的能力和家庭情况。”赵院长说。
“关于能力问题,请你放心,我会给小杰提供良好的成长环境。我现在还是一个人,暂时没法给予这孩子母爱,但我会尽心尽力做个好父亲。”父亲?天啊,只谈过一次恋爱的他哪想到有一天会有这么大的一个儿子。为了小杰,他觉得自己说这话时是那么稳重镇定,事实上,他心乱如麻,不清楚接下来应该如何面对。
在张萌的协助下,收养手续办得很顺利。
手续办完的当天晚上,张萌订了包房,为新家庭的组成而庆祝。关于此事,张萌持反对票也是无济于事的,她了解张然的脾气,那个孩子已经俘虏了他的心,他已顾不上考虑自己的往火坑里跳了。
张萌看着坐在餐桌边拿着鸡腿当刀枪使,嬉戏打闹的两个男生,只手衬着下巴,红唇微勾,举起酒杯,啜了一口,她已经醉了。
“两小子,闹腾够没?忘了正事没做呢。”张萌从椅子上站起来,尖尖的高跟鞋在大理石地板上敲出清脆却凌乱的声音。她来到张然和小杰身后,张开双臂将两个男生搂住,她身上散发着香奈尔五号醉人的香味,浸没了他们。
“庆祝就是正事,一会儿唱歌去,你买单。”张然也喝了不少,他嘻笑着对张萌说。
“嘿,今天倒跟我不客气了。想唱歌,行啊,不过,未成年人禁止进入KTV厅,我们自个唱去?”
这女人是真醉了吗?
“主角是小杰,不,是我跟小杰,我俩缺一不可。”
“那回家唱吧,鬼哭狼嚎一番,把整小区折腾个彻夜难眠。”
“真损,不过……是好主意。”
姐弟俩对视着哈哈大笑。
“在之前,先做件正事儿。”张萌清了清嗓子,一本正经地指了指张然,又指了指小杰,“收养手续办好后,意味着什么?!张然你就是小杰的养父了,你们的关系是父子,以后可要改口了啊……那个小杰,你是幼辈,从你开始,叫爸爸。”
张然和小杰先是一怔,笑容僵在了脸上,随着张萌的催促,他们脸儿发起烧来。
瞄着两个男生,张萌眼睛里掠过一丝恶作剧的笑意。她拍拍小杰的肩,低下的红唇几乎贴在他的脸上:“乖,别害羞,张然这小子年轻了点,但我相信他会成为一个尽责的好爸爸。”
“拜托~~,你还真扫兴呢,我们根本没做好准备,叫不叫有什么关系。”张然的脸更烫了,但却用一种很认真的态度面对显得羞涩的少年。
小杰双手紧扣,灯光下,浓密的睫毛在牛奶般光滑的脸上投下长长的暗影。他轻轻咬住的嘴唇松开了:“爸-爸!”
“……”张然傻傻地笑了一声,伸出一只手在少年的头上轻轻抚摸了一下,“乖!”
“哈,好极了。祝贺你们!”张萌拍拍两人的肩,笑容可掬,“不过,小杰,以后你还是得叫我姐姐。”
“对,在家叫姐,在外面叫姑姑。”张然俏皮地冲小杰眨眼睛。
张萌狠狠地给了张然一下,正儿八经地说:“不行,女人的天敌是什么,逐渐增长的年龄。我这么貌美如花,光华正茂,小杰在人前叫我姑姑,那我不得平白无故的老了N岁了?”
“哦,原来我们的女王陛下怕嫁不出去啊。”张然恍然大悟地点点头。
“去你的,想娶我的男人排队都能绕地球一圈。”张萌红唇一嘟,回到自己的座位,她偷瞄了眼一旁看热闹的小杰,在姐俩相互冷嘲热讽为乐趣的时候,他总是一付羡慕的神情,随后,眼睛便会不自觉的暗淡下去。是因为过去的成长经历让他变得如此孤独的吗?
第14章 各忠其主
更新时间2011…7…13 14:33:05 字数:1477
倾盆大雨后的午夜,依然酷热,没有一丝风,知了躲在树叶下没完没了的叫。
J将车子停了下来,透过车窗,他看到不远处那座熟悉的教堂在黑色的树影中若隐若现。他下了车,穿过泥泞的院子,沿着一条李树围成的树篱往前走,最后到了一棵很老的橡树下,那已经是树篱的尽头了。他停下脚步,大伞般向四周伸展的橡树树冠,沾在树叶上的雨水还在滴,凉丝丝地砸在他的头上,肩上。他凝视着粗大笔直的树干,在黑暗中,他仿佛还能看到曾经用小刀子刻在上面的文字,那是他最纯真的记忆。
树篱的另一边,是教堂墓地,他推开树篱,在墓碑中穿行,向老教堂走去,这个老教堂已经很多年没有修理过了,屋顶上瓦片残缺不全,神父门上的油漆也多年没刷。我推了推教堂的侧门,伴随着呻吟声和嘎吱嘎吱声,侧门打开了。
教堂里很暗,圣母像前面两枝烛台上的蜡烛在燃烧着,烛光微弱地照亮着有限的周围。长椅上,地板上,窗台上,还有祭坛上,布满了厚厚的灰尘,墙角上还能模糊的看到凌乱的蜘蛛网。教堂已经很多年没有打理了,早已被人所遗忘。
祭坛最前面的长椅上,靠着一个女人,她和他一样,一袭黑衣,修长的身体因烛光的照耀在后面一排排空置的长椅上投下弯曲的暗影。她将长发盘在脑后,将漂亮的头颅显现出来,她的颈纤长而美丽。
“那件事,是不是你们干的?”还没等他靠近,她冰冷的声音令他止步不前。
“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J的声音也很冷。
K垂下眼,睫毛在白晰的脸上投下长长的影,那双碧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