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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在陈悦容意料之中的,在婚宴举行的当中,有两个没有请帖却悄悄潜入拍照的年轻人被保镖扭了出来。陈悦容看着这两个被反剪着两臂却还犹自一脸正气的青年,好像秦五爷不支持他们的工作就是罪大恶极似的,暗暗为被他们缠上的秦五爷念了一声佛。
主角从来都是命运女神的私生子,骂又骂不听,打又打不得,杀更杀不了,还有什么比成主角前进道路上的踏脚石更杯具的?
婚礼过后,因为收到来自南京的大哥的书信,好像是寻找陈芳如隐隐约约有了点眉目,陈悦容赶紧收拾收拾,和赵文生一起赶到了南京。却不料,在陈怀瑾这里,陈悦容见到了一个她从来没想到过的人物。
那是一个年到中年的和尚!
他自我介绍说法号了空,而出家之前的俗名,叫展云翔!
陈悦容仔细打听了一番,才大概推敲出这些年陈芳如的踪迹。她当年离家出走,顺利到达中国后,因为她大学学的是医学,所以她直接加入了红十字会上前线救治伤员。她在一家野战医院的时候,前线的那支军队团长正好是展云翔的同学。
当年展云翔离家求学,在军校毕业前半年被他老爹的一封书信召回了桐城,因为正室嫡子的大少爷展云飞伤心于妻子的一尸两命,又觉得这个家庭只能给他带来压抑,所以他直接带着一个小厮阿超离家出走了。
展云翔平时的成绩是很不错的,而他大大咧咧的性格也对了那帮子军汉的胃口,而且他出手大方阔绰,所以人缘也不错。所以当得知他要退学时,当时他军校的好多同窗好友都替他舍不得那近在手边的毕业证书,但展云翔还是对父爱的渴望压倒了他对前途的追求,乖乖跑回家暂时担起家里那堆生意来。
脑残的威力无与伦比。苍天有泪故事情节的最后,就是以展云翔出嫁当和尚为结尾。后来国土不靖,当年军校里的那群同窗大多都扛起了枪支冲锋到了战斗的第一线。展云翔正在山上清修,他心灰意冷,懒得搭理山下的烽烟烽火,还是他原来的一个好朋友把他从寺庙里给挖出来的,好说歹说给他扣上了军师的帽子。
一次,陈芳如深入前线给受伤的战士消毒包扎,却不料敌方炮火太猛,我方只能战略性撤退。撤退过程中,陈芳如不幸迷失了方向,一头撞进一群土匪布置下的陷阱里。正当土匪们还在犹豫到底是把人卖给花娘赚钱好、还是直接掳会山寨当个压寨夫人好,展云翔带着一队士兵出现,利落地把土匪给赶跑了。自那以后,陈芳如就黏上了展云翔。
两人相伴了不短的时间,有一天陈芳如突然对他告白,把他吓了一大跳。展云翔虽然在这段日子也渐渐被这个与众不同的豪门千金吸引,但他毕竟比陈芳如多出了那么几十年的阅历。无论是从陈芳如日常的言行举止、或是她偶然间透露出来的消息上来看,她定然是出生于煊赫的世族大家。
而这样的贵族女子,就是二十多年前青春年少的展二爷也是不般配的,更别说如今的了空大师,他娶过妻子,虽然那女人到最后心心念念的还是他的大哥,也没给他留下孩子。但听闻这些大家族之中是最终嫡庶人伦的,即使是许给他做原配妻子也是看不上他的,何况是填房继室呢?
最重要的是,他比陈芳如大了近十八年。试问,有哪家的长辈会同意这样天差地别的婚事?所以展云翔发挥了他多年不曾使用的毒舌技能,硬是把陈芳如明嘲暗讽得哭着跑了出去。然后,陈芳如就没了音讯,像是凭空消失了一般。
陈悦容听得目瞪口呆,她不禁在心里为自己的这个侄女鼓掌。虽然说女追男,隔层纱,但有勇气去追求几乎能当她父亲的中年男人,甚至这个男人现在还是出家的和尚的身份,还没有还俗,这要是往严肃里说,那是“渎佛”啊!而让陈悦容佩服的是,人家大师还对她上了心。
陈芳如失踪了,展云翔急得团团转,发动了他这些年发展出来的人脉,多方调查,最后才基本上确定,陈芳如是被委员长夫人的内侄女,那个明明是女人却喜欢女扮男装、嚣张跋扈地连国民党政府高层都对她退避三尺的孔令俊给抢了回去。
他想了好几个办法,都没法成功把陈芳如解救出来,只好根据她不经意间提到过的亲属,找上了陈怀瑾家的大门。陈怀瑾一听,就是一阵头疼。孔令俊那个女人,一个不顺心,她能直接在街上开枪打死管事的警察,而警署还不会抓她归案,因为委员长夫人说她类己,子侄一辈中最疼她。
而这个变态的女人不仅喜欢女扮男装,要求所有人都把她当成男人来看,还很新潮得玩起了民国版的同性恋,她早早地就放出了风声,说她只爱女人不爱男人。这个申明在南京引起了轩然大波,把一群卫道士给气了个仰倒。她的亲妈宋霭龄倒是想管教管教她,但她背后有宋美龄撑腰,谁敢真的动她?被亲妈亲爸骂两句又不会掉一块肉,所以她只拿他们的话当耳边风,事后依旧我行我素,成为南京城内天不怕地不怕的女霸王。
听完内情后,陈悦容也开始头疼了。陈芳如是她的侄女,自然是要救的,但要她直接对上孔令俊那样连委员长从国外买飞机的钱都能理直气壮扒拉到自己钱袋子里的变态,她还不如自挂东南枝来得爽快些。
思来想去,陈悦容最终还是决定先联系宋语娉,和她说说这里发生的这些破事。虽然宋语娉和国内著名的宋家三姐妹的关系很疏远了,但再疏远也还是同姓族人不是吗?而且宋语娉这一支的能量也不错,便是不能直接说得上话,但也可以为陈悦容她们牵个线搭个桥,总比他们跟个没头苍蝇似的四处乱转要强多了。
宋语娉知道了陈悦容的这个麻烦,一开始是拍着胸口打了包票的,不过没多久,她就给陈悦容回了电报,语气很是迟疑地问了一个问题,“阿容,你没得罪宋夫人吧?”
陈悦容懵了,她什么时候得罪那位了?
宋语娉简洁地复述了一下她和那位委员长夫人的交涉情况,反正一开始还好,两方都有了私了的默契,毕竟陈芳如背后的陈家不容小觑,虽然陈家早在几年前就整个儿搬到国外去了,但陈家子孙兴旺,几乎涉及各个领域,而且大多还做得很好,更别论他们交织出去的姻亲网,更是把几个豪门大家联合到了一处去。但随后聊天时聊到陈悦容赵文生他们时,宋夫人的态度突然发生了一百八十度变化,便是连宋语娉的面子也不给了。
如果可以,宋夫人自然也不想对上这么一个利益团体。但想到几年前的婚姻危机,宋夫人心头发了狠,非要让那几个“罪魁祸首”吃些苦头才行。
☆、89更新
陈悦容一脸茫然;赵文生仔细回忆了一下,这才犹豫地说道,“会不会是中原大战那一年那件事?”
自从在观看梅兰芳戏剧的时候偶遇张静江的女儿,那么经过张小姐的介绍结识那位前委员长夫人——陈夫人;也不是什么意料之外的大事。那年,中国国内爆发中原大战,刚刚消停下来的国土又笼罩在了战争的阴影之下。
而那个时候,爱国基金会已经按部就班地发展了起来,每年都有大笔的资金流向国内。这中原大战不是侵略者于反抗者的战争,而是中国人自己中间的内乱,只为决定谁才是执掌中原的最终得胜者。基金会向来是不管这些军阀政府间的争斗的;以免哪天突然被政府高层当成炮灰消耗掉。
那时,陈夫人要求和基金会的工作人员搭伙回国;后来不知道怎么的,国内就有陈夫人为委员长拉来大笔战争资助的消息,和这个消息一起让人津津乐道的,莫过于传闻中委员长感动于前妾室的一往情深,于是背着现任妻子和她秘密约会,结果被妻子强悍地捅了出来,闹了个天翻地覆,差点搞出一个第一夫人出走记的笑话。
陈悦容一头黑线,不会吧,就这事?宋夫人没长眼睛吗?难道她不知道她们基金会也是被人陷害拖下水的吗?就这么不问青红皂白的把屎盆子扣在她们的头上,宋夫人你真行啊!
虽然陈悦容在读近代史的时候,对宋家姐妹的才智手段极为佩服,但她平生最讨厌小三,所以佩服归佩服,却是对这三个民国出了名的姐妹花印象值为负。眼下出了这档子公报私仇的事,她就更腻歪她们了。
不过,事实并不以人的意愿为转移。也不知道那位宋夫人到底是怎么想的,竟然在几天后专门派人送过来了一张舞会的请帖。陈悦容琢磨不出她到底是个什么想法,赵文生见她难得的心浮气躁,安慰道,“表妹,别怕,我已经联系了国内的几个商业伙伴和一些政府高官,如果她真的敢无理取闹的话,你也用不着一忍再忍。且放宽心吧!”
大哥陈怀瑾也表示他联系了一些国学大师等人,如果她被为难,他们一定会从舆论上压倒他们。本来陈悦容还有些紧张,怕这个是一场鸿门宴,但见赵文生和大哥都这么如临大敌,她反而倒是不紧张了,还有兴致和他们开开玩笑。
舞会举办的地点放在蒋家的一所小公馆里。夕阳未落,天边霞光满天,小公馆前已经人来人往,显得极为热闹了。陈悦容挽着赵文生的胳膊走进了公馆,便见衣香鬓影人影憧憧,来来往往的不是政府高官就是社会名流,经常在报纸上路面的名人也是随处可见。
宋夫人并没有表现出对陈悦容的任何侧目,无论是褒扬还是贬义。正当陈悦容松了口气的时候,宋夫人突然使人来传他们过去,说是听说了这几年被百姓称之为救命菩萨的基金会,如今基金会的创始人到了现场,自然要接见一下,以谢他们心怀百姓的义举。
陈悦容心里咯噔一下,生出一种不出所料的镇定。人,面对未知的时候最为恐惧,但当知道了自己要面对什么的时候,即使前路再艰难,也不会像等待时一般忐忑了。
陈悦容猜想了万般情况,却没料到宋夫人和他们寒暄着,竟是口风一转,直指他们夫妻关系,一边明褒暗贬陈悦容的前司令小妾身份,一边还开玩笑般地对赵文生说她认识好些个才貌双全的名门贵女,都很仰慕赵文生这个事业成功的大商人,不知道赵文生愿不愿意给她这个面子见见那些小姑娘,也好让她们见见世面。
事已至此,陈悦容总算是知道她想做什么了,不外乎是牵线保媒拉皮条。她曾经看到一篇历史记录,说是那位委员长为娶娇妻抛妻弃妾,惹得和他友好交往多年的张静江都不愿再和他来往,也让民国的众人普遍对他这个行为抱有微词。所以宋夫人的位置,是有些尴尬的。不过她也不愧是留过洋喝过洋墨水的,她很快就想到一个绝妙的注意。
委员长的主要势力范围在于军校、军队,那些军汉大老粗们即使在学校进修了一点文化,也始终改变不了骨子里的蛮横和对规矩伦常的无视。而在民国的时候,男人们都热衷于在发达之后甩了不通文墨的原配妻子,改娶年轻貌美的受过新式教育的新式太太。
宋夫人就根据这些人所思所想,既然那么多的原配嫡妻看她不顺眼,她就索性让她们通通下堂好了,当周围的人都和他们夫妻一样,他们还有什么理由看不上她?所以各种流传到后世的传闻中,据说宋夫人特别喜爱给属下做媒。
这事换在别人身上,陈悦容还能当个笑话看待,最多给当事人一点多余的同情心,但轮到自己的时候,陈悦容顿时被惹毛了。他们夫妻又不是宋夫人的属下,如果惹了宋夫人不高兴日后的成就就难了,他们跟宋夫人八竿子打不着好吧?而且赵文生是她的,谁敢打他的注意,一律杀无赦!
陈悦容顿时在心里盘算开了。俗话说最好的方法就是在敌人得意的地方给予最强烈的痛击,宋夫人在意的是什么?委员长?还是中国第一夫人的身份?只从他们夫妻在内战失败后宁愿逃亡宝岛和大陆对峙,也不愿意臣服在内党之下,就知道他们都是心高气傲的主。
现在离内战还有好几年,甚至连抗战也还没开始,现在想要扳倒他们简直是痴心妄想。陈悦容名下的财产虽然可观,但和国家机器比起来,简直是蚍蜉和大树的区别,她还不想傻呆呆地拿鸡蛋往石头撞。
陈悦容心中暗道如今的内党处境还很危险,他真正飞速地壮大发展那是在抗战之时,那么她现在可以暗地里支持他们一二,和他们中间的高层保持良好关系,然后在宋夫人夫妻跑路时,把他们的消息透露给内党,怎么也不让他们有机会跑到宝岛去当土皇帝。
心里这么一番思量,再继续看眼前的这幕由宋夫人亲自主演的戏目,陈悦容没有刚才的愤怒了,她好像在看一场滑稽戏,看着宋夫人在戏台子上手舞足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