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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旁的机内电话突然响起,Aya习惯性地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接起电话就答。周品言在旁边以嘴型说道:笨蛋,这样不就被人知道你跑到经济舱来摸鱼!
Aya听着电话,神色惊慌。
周品言心中疑惑,就算是被抓包也不用这幺害怕吧?除非是那个魔鬼座舱长……
Aya放下电话嘴唇发颤道:「前面出状况了。」
「怎幺回事?」
「有客人好像发疯一样拿着刀子乱挥,好像有什幺要求,座舱长和经理正和他们谈判……」
周品言立即按下了通话键连络驾驶舱:「机长,我是周品言。」
和机长交换资讯后,周品言知道已经启动劫机紧急处理程序,通报了航务组和航警局。不过,劫机犯还在飞机上,远水救不了近火……
「不用担心。」机长的语调平稳,仿佛置身其外。「现在还不清楚他的目的,武器似乎也只有两把刀子,排除自杀攻击可能性的话,说不定可以和他交涉……」
「不行!」周品言驳回,「机长,若非必要,请千万不要离开驾驶舱。在空中时,全机的性命都靠您维系,千万不可以开门,要是让他闯进驾驶舱破坏仪器就糟了。」
挂了电话之后,周品言对Aya道:「阿姨,你就留在这里,不要过去了。等会儿消息一定会传开,你在这里安抚客人。」
周品言说完就要出去,Aya连忙拉住他道:「周公品言,你该不会要去那里吧?你才应该待在这里,标准守则里写不能——」
「现在顾不了这幺多!」
周品言冲出厨房,发现乘客已经开始骚动。为了避免引起恐慌,他放慢脚步,面带微笑向客人表示只是头等舱的乘客急病发作,现在已在急救当中。
他才踏入头等机舱,便嗅到了空气中浓浓的恐慌。
周品言先借着座椅的掩护观察情况,一个看起来相当普通的男人,手中挥舞着凶器,正大声地嚷嚷着。座舱长和李姐站在他面前,表情坚决,而从周品言的角度看不见经理,说不定已经被制伏了。
听了一阵子,周品言也听出来,嫌犯要求飞机转向往印度去。
周品言心想,这家伙八成是通缉要犯,因为本国跟印度没有引渡条款……应该说我们跟大部分国家都没有签这玩意儿。不过这幺轻易就混到机上来,嫌犯一定是伪造假身分订机票的……周品言暗骂着航警和海关干什幺吃的,这幺大一把刀子都没看见。
周品言苦恼着该如何是好,要是贸然冲出去可能会白白吃刀子,还是去后面找个会空手夺白刃的乘客好了。经济舱有个高中空手道团要出去比赛,虽然不知道和另一个「空手」有什幺不一样,但那个凶神恶煞的熊教练站出来说不定就能吓死嫌犯了……
嫌犯的声音又大了些,手中挥舞的刀子几乎要划到李姐身上了。
周品言一咬牙,都这时候了还让女人面对,自己还算是男人吗?气血一上涌,他马上大步跨出。
那嫌犯瞧见周品言,心下更是慌张,大叫着:「不准过来!否则我捅死你!」
周品言对李姐使了使眼色,下巴朝旁边努了一下。李姐微微颔首,也不晓得是否真的懂了周品言的意思。
「等等,有话好说。」周品言举起双手,「我只是想和你谈谈。」
「叫机长出来!」那嫌犯大吼着。
周品言暗啐,这家伙真是讨人厌,讲什幺都听不进去。不过他还是扯出了一个灿烂的笑容道:「好吧,在飞机上乘客至上,我马上帮你开门请机长出来。」
座舱长听见周品言竟然要开他们誓死护卫的驾驶舱门,骂道:「你说什幺?!难道你要让飞机上所有人跟他一起陪葬?!」
周品言正举着双手,小心地从嫌犯旁边走过,嘻笑道:「我瞧这位大哥应该不是什幺坏人,大概是机长欠了人家钱不还,所以只好讨债讨到飞机上来。」
他停顿了一下,继续道:「欠债还钱,天经地义。不过讨到飞机上来……还得问问我才行!」
猛地,周品言一只手放了下来,从他袖口掉出瓶东西在手上,他迅速举起手对着那嫌犯的脸就是一阵乱喷,边叫道:「快避开!」
李姐拉着座舱长往旁边卧倒,边拉着旁边吓得无法动弹的乘客一起伏在地上。
那抢匪捂着眼睛大吼,手中刀子一阵乱挥。周品言手忙脚乱地避开刀子,焦急着要如何制服这个家伙。
本来想说拿了自己的古龙水喷得他睁不开眼睛,趁其不备时迅速夺走他的刀子。不过想的比做的简单,自己的运动神经没灵活到足以完美达成他的计画,现在这家伙拿着刀乱挥反倒是更危险了。
周品言瞥见旁边座位上的枕头,想也来不及想就拿起来挡在身前,然后往嫌犯方向扑去。他的设想是,等那嫌犯刺中枕头,他就压着枕头猛力推出去,先撂倒他再说。
确实如周品言所想,刀子扎扎实实刺进枕头里,不过他没料到的是那嫌犯的力气如此大,那刀子竟然穿过了枕头直往他脸上招呼。
周品言闪头没避过,只觉右脸火辣辣的刺痛,心一慌就被那嫌犯撞倒在地上。
嫌犯知道了周品言的位置,面目狰狞地举着刀就刺下来。周品言看着刺眼的刀光,绝望地发现自己连闭上眼睛都做不到。
电光石火间,一个黑影出现在视野里,从后方直击嫌犯的脸。一个人迅速跨过了周品言,一脚踢掉了嫌犯手中的刀子,将翻倒在地上的嫌犯狠狠压住。
周品言坐了起来,怔怔地看着机长用膝盖抵着嫌犯不让他动弹。
接着,巡航机长和几个乘客也跑了上来,帮忙将那嫌犯五花大绑。
机长扭了扭手腕站起,先问了李姐和座舱长的状况,然后面无表情问道:「周品言,你没事吧?」
「机长……」
听周品言发出这种近乎哀嚎的叫声,机长蹲了下来问道:「你受伤了?」
周品言捧着自己受伤的脸惨叫道:「我破相了对不对?!李姐,你快帮我看看这伤口要不要缝?」
在场的人皆是一副诡异的表情看着周品言。
最后,机长率先打破沉默,似笑非笑地说:「只是擦破皮了,连血都没流。」
「……咦?」周品言连忙摸了摸自己的脸,果然摸不到一点血迹,只有一道短短的破皮。
冷静下来之后,突然觉得伤口一点疼痛感也没有了。周品言赧着脸讪讪道:「一时紧张,就……」他现在还真希望脸上的刀痕可以划深一点……
班机紧急在最近的机场降落,先将嫌犯押送下去,然后便开始忙着安排乘客的转机事宜。嫌犯的身分经过调查,根本不是什幺通缉要犯,只是有点精神上的毛病,等会儿就会被遣送回国法办。
其他空服员都忙着向乘客解释情况及安抚情绪,而周品言因为英勇「负伤」待在休息室。他不是个迷信的人,但这时也不由得有些沮丧。第一次正式飞勤就遇上这些麻烦事,连航程都无法完成……
休息室门「唰」地打开,走进来的是机长梁乐礼。
一看到他,周品言巴不得拿着外套把头盖住,自己的蠢相都被人看到了,还是他颇有好感——在性方面——的男人。
刚刚梁乐礼漂亮地制伏嫌犯、从刀下拯救了自以为破相的周品言,这个举动获得了满堂彩,更让周品言觉得丢脸得要命。
不过,该有的礼数还是要做到。他站起身对梁乐礼诚恳地说:「机长,刚才真是谢谢您,否则我现在可能已经装进机上预备的塑胶尸袋里了。」
梁乐礼在旁边坐下道:「应该是多亏你才没有造成乘客受伤。虽然你这样冲出来是有点鲁莽,但至少结果是好的。」
周品言一愣,低下头道:「要不是您及时赶到,说不定那家伙宰了我后就去宰乘客了。」
梁乐礼微微一笑。「你不该谢我,我是抓准你引开他的注意力时才出来。所幸没让诱饵受伤……如果不算你脸上的。」
周品言摸着脸苦笑道:「让您见笑了。」
梁乐礼瞄了下周品言丧气的样子,然后自顾自啜饮着咖啡。之前和周品言飞过多次,对这个放荡招摇的空少没什幺好观感,虽然他不太要求自己的机组人员配置,但之前周品言还在实习时,他就认为这个年轻人并不适合待在自己的飞机上。
然而经过今天的事件之后,除去周品言对于外表的神经质以及缺乏思考的冲动,梁乐礼倒是对这个青年彻底改观了。
当知道状况发生时,周品言当机立断连络驾驶舱并前去危机现场,不畏惧地面对未知情况……这种勇气让周品言在梁乐礼心里的印象立体深刻起来。
梁乐礼站起身,对周品言道:「我得走了,你呢?」
「啊……我要等其他人一起回去。」
「是吗?」梁乐礼将外套挂在手上,沉吟了会儿才转身道:「你今天做得很好,希望今后能继续保持。」
「……耶?」听到机长的称赞,周品言有点受宠若惊的感觉。
「我很期待下一次执勤,好好做吧。」
语毕,梁乐礼伸出手拍了拍周品言的肩膀,便转身离去了。
周品言呆立原地,望着机长的背影直至消失在人群中。
他一屁股坐下,瘫在椅背上,心想:原来机长还挺亲切的嘛……可惜他不是圈里人,要不刚刚就可以直接邀他上宾馆了,啧……
周品言心里吃惊了一下,没想到自己这幺低级,竟然想亵渎机长这种完美男人,尤其这个完美男人刚刚还给了自己继续努力下去的信心!
「周公品言,你在淫笑什幺啊?」
在周品言胡思乱想之际,一群空姐走了进来。Aya见到他若有所思的样子便揶揄道:「你该不会大白天的就在想色色的事吧?」
周品言轻咳一声,煞有其事地说:「对啊,我突然觉得复活节石像脸和毛毛椰子腿挺对我的胃口的,如果你再迟疑的话,我就要去追他了。」
「你活得不耐烦了!竟敢跟我抢男人!」
「当然是有人抢才有意思嘛……」
「笨蛋……」
「我比你有魅力……」
——番外《之前》完
番外 之后
两情相悦是很好的事,但并不能让所有问题迎刃而解……周品言深深了解到这句真理的不可动摇性。
必须承认,他和机长的感情基础并不稳固,他们未有足够深的了解,所以当龃龉产生时,争执往往一发不可收拾。
在此之前,周品言完全没设想过这种情况。两人相对坐着,却找不到共同话题,这种气氛让周品言几乎要窒息。最后,他还是勉强开口:「那个……你喜欢吃什幺?」
对面的人瞪视着他不发一语。
周品言倏地站起,恶狠狠道:「你再这样当心我扁你!别以为我不敢!」
「你打我我就跟把拔讲!」
看着小男孩得意的模样,周品言咬牙切齿。
他和梁乐礼在一起之后遇到的最大问题,就是那两个讨人厌的小鬼。
离婚之后,虽然抚养权给了前妻,但梁乐礼还是常和小孩见面。周品言和两个小孩子交手过几次,每次都败下阵来,不知道他们是不是晓得自己和机长的关系,所以才这样百般刁难。梁乐礼一转身,他们就想尽办法整周品言,整得他苦不堪言。
「你听着。」周品言按捺住暴走的冲动道,「我知道我们初见面时留下不好的印象,但是——」
「听不懂。」
周品言咳了咳,换个说法:「那个啊,周叔叔我其实很喜欢跟小朋友——」
「把拔!」小鬼跳下沙发完全不理周品言。这一次的面谈又宣告失败。
梁乐礼刚帮女儿洗完澡从浴室出来,正吹着头发,「去整理书包,等一下带你们回妈妈那里去。」
梁乐礼见周品言一副丧家之犬的样子,就知道他一定被两个孩子轮流欺负过了。他不动声色道:「你们有没有跟周叔叔一起玩?」
「有啊,周叔叔好好笑喔。」
周品言以嘴型向梁乐礼抱怨道:我都快被他们玩死了!
待梁乐礼回来,周品言原本瘫在沙发上百无聊赖地转电视,赶紧丢下遥控器正襟危坐。
梁乐礼也不点破他,放下钥匙道:「要喝一杯吗?」
周品言点点头,然后跟着梁乐礼走到吧台旁。看着梁乐礼的背影,周品言一屁股坐上吧台。
「你……没被小孩子吓着吧?」
周品言嘿嘿一笑:「机长,对那两个小毛头我甘拜下风。我只是不了解为什幺他们这幺讨厌我,我平时还挺有小孩子缘的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