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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是说。。。。。。她知道您不傻了?而且知道之前那些事都是您安排的?包括大夫人的死?”汀月愕然看向姚莫婉,一脸骇然。
“嗯,包括窦香兰的死。”姚莫婉随意端过茶杯,玉指捏起杯盖,拨着茶杯里浮在上面的几片嫩叶。
“娘娘,您怎么可以告诉她啊!这下糟了,丽妃不会放过您的!她肯定会使什么阴损的招儿来害娘娘!怎么办,怎么办啊!”汀月心下焦急,双手握在一起,急的来回踱步。
“记得本宫在姚相府时跟你说过的话么?对付恶魔,我们便要比恶魔更可怕,本宫会用事实告诉姚素鸾,就算她知道真相,也奈何不了本宫!而且。。。。。。这样斗,才有意思。”姚莫婉抬手轻呷了口茶,纤长的睫毛在眸底投下一片剪影,将眸间的冰寒敛入其内。
正文()第一百零三章 谁是小师弟?叫王爷!
汀月闻声微震,在看到姚莫婉淡定自若的神情时,不禁懊恼,她怎么就忘了,现在的主子,已经不是曾经那个任人欺负的三小姐了,她该担心的是姚素鸾才是。
“主子,奴婢给您续茶!”汀月恍然看向姚莫婉,登时颠儿到桌边,提起青釉茶壶,笑意盈盈伺候着。
由于夜君清对自己被利用这件事耿耿于怀,所以晚膳的气氛显得异常凝重,尤其在意识到姚莫婉不会向自己道歉或是道谢之后,夜君清心底更是愤愤难平。
“这件事我不会善罢甘休的!”夜君清突兀冒出这么一句,听的姚莫婉一头雾水。
就在姚莫婉欲开口之际,忽然一阵轻风拂过,眼前赫然多了一道绮丽无边的风景,抛开个人恩怨,姚莫婉不得不承认,燕南笙的美惊世骇俗,随便一个动作,便可颠倒众生,于她虽谈不上魂醉,可心动两下还是有的。
“他在跟我说呢,是不是啊,小师弟?”燕南笙邪魅浅笑,看向夜君清时,眼波流转,顾盼生辉。
“噗—咳咳。。。。。。不好意思,你们继续。”姚莫婉着实被燕南笙那句小师弟噎的不行,尤其是他此刻看向夜君清的眼神,不知道的,必定以为他们之间有什么暧昧不清的关系。
“谁是你小师弟!叫王爷!王爷!”夜君清俊颜骤红,奋力纠正。
“小师弟王爷,别动怒嘛,看看你那表情狰狞的,都不美了!”燕南笙欲伸手抚平夜君清眉心拧成的川字,却险些被夜君清一掌打飞。
“别以为这件事就这么算了!把你现在的隐卫给本王!”夜君清语毕,便见燕南笙悬在唇角的笑顺间僵硬,狭长的眸子顿生悲愤之色,
“你近墨者黑啊!打劫啊你们!我哪还有隐卫了!”燕南笙一脸苦逼的瞪向姚莫婉。姚莫婉着实觉得冤枉,她可是一句话都没说。
“除了殷雪,你不还有风雨雷电的么,别以为本王不知道!”夜君清深刻感受到自己势单力薄,而且周遭有这么多眼线,他根本无法亲自去查孙嬷嬷他们的事。
“你把风雨雷电弄哪儿去了?”燕南笙没理夜君清,转尔怒视姚莫婉,如果风雨雷电在皇宫,夜君清应该能感觉得到!
“要你管,他们是你的人吗?”姚莫婉耸肩,不以为然。
“你把风雨雷电也给她了?你傻啊!”夜君清听出端倪,顿时激动不已。
“我还不是为了换回殷雪!”燕南笙懊恼的拍了下额头,极度悔恨。
“那殷雪呢?”夜君清眼中重燃希望。
“殷雪!”姚莫婉不失时机的唤出殷雪。
“主人,殷雪在!”一个漂亮的亮相,已然昭示了一切。夜君清怜悯的看了眼燕南笙,心里终于平衡了,一向只会占便宜,吃不得亏的燕南笙都栽在姚莫婉手里,他只是被小小利用一下,似乎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
“没事,退下吧。”姚莫婉挥手退了殷雪,继而撩下碗筷,浅步走到贵妃椅旁抱起絮子,复走到两人面前。
“难得你们大师兄,小师弟的凑在一起,莫婉便将地方腾出来,供你叙旧,当然,不仅限于叙旧,做什么都行的,这个时辰,不会有人来!”姚莫婉似有深意瞄了眼夜君清和燕南笙,旋即带着一抹玩味的笑走进内室。
直至姚莫婉消失在正厅,夜君清和燕南笙方才领会到姚莫婉的弦外之音,登时恨的咬牙切齿。
翌日,闲暇十分,姚莫婉正感受着絮子肚子里的动静,殷雪忽然出现,将一张字笺交到了姚莫婉手里。
‘刺客绝非偶然,王爷性命堪忧,傅宁愿助王爷离开皇宫,望王爷万不能推辞,待王爷功成之日,沉冤必得昭雪,三日之后子时,皇城西郊,不见不散—庾傅宁’
看着手中的字笺,姚莫婉唇角荡起一抹浅笑,庾傅宁到底还是上勾了。这字笺倒也花了她一番心思,就算夜君清没有离开皇宫的意思,可见‘沉冤必得昭雪’这六个字,也必会前往问个清楚。至于接下来,庾傅宁定是想了后招。
“本宫今晚要见庾庆,你去准备一下。”姚莫婉妥善收起字笺,冷声吩咐。
“是!”殷雪领命退下。
内室一片寂静,姚莫婉缓身坐回榻边,晶莹如玉的手指划过絮子隆起的肚子,她知道庾傅宁对夜君清有情,却不知道会这么深,深到不计后果的为他!
现在的庾傅宁便如当初的自己,为助夜鸿弈登基,甚至没有了基本的准则,她明知道夜君清更适合那个帝位,却违心的用各种手段钳制夜君清。
“絮子啊,我要怎么待庾傅宁呢。。。。。。”姚莫婉轻声叹息,心底有了思量。
月色浓稠,夜凉如水,弓一样的上弦月悬在枝头,姚莫婉匐在殷雪的背上,静静聆听着耳边呼啸的风声。殷雪仅用了半柱香的时间,便将自己从皇宫驮到悦来客栈。
“主人,庾庆来了。”天字第一号房内,姚莫婉一身素裳坐在桌边,清雅的容颜被黑纱遮在后面,只留出一双凌厉如鹰的黑眸。
门,吱呀一声开启,只见一中年男子十分谨慎的看了看四处,方才走进来。
“你就是那个要见老夫的人?那张字笺呢!给我!”儒雅的声音透着一丝愠怒,庾庆正襟危坐在姚莫婉对面,眼底充满敌意。彼时殷雪将字笺摊在庾庆眼前时,他便知道,大难临头了,现在已经不是追究自己女儿的时候,保命才最重要。
“庾大人聪明一世,怎么现在倒糊涂了,字笺那么重要,静心怎么可能会给你呢?”姚莫婉喜欢静心这个名字,便随口自称道。
“你!你到底什么人?想要干什么?”庾庆剑眉紧皱,极恨质问。
“静心觉得这不是庾大人该关心的事。其实静心还挺被贤妃的无畏所折服,这天底下敢冒天下之大不韪者,怕只有庾傅宁一人了。她明知皇上正想方设法的欲置肃亲王于死地,却能写出助肃亲王脱离魔掌的话来,真不是要命了!而且。。。。。。似乎她对皇后的死因也是一清二楚,这可是皇上的大忌。以当今皇上多疑的个性,只要这张字笺落到皇上手里,整个庾府势必逃不了抄家灭族的下场,您觉得静心分析的对不对?”姚莫婉云淡风清开口,清冷的眸波澜不惊。
“说吧!你想要什么!”庾庆狠吁口气,猛的靠在椅背上,君臣十几年,他当然了解夜鸿弈的个性,但凡被他怀疑的人,皆不得善终,皇后便是最好的例子,而他,不过是个礼部尚书。
“简单,卷走国库银两,带着庾傅宁,远投他国。”姚莫婉神色肃然,坚定开口。
“这么简单?这对你有什么好处?”庾庆简直不相信自己听到的,这样的条件绝对在庾庆意料之外,可以说是不幸中的万幸。他本以为自己会被对方吃的死死的。
“两日之后,庾傅宁自会出现在西郊,介时庾大人知道该怎么做了。如果事情未在静心意料之内发展,那么对不起,静心会毫不犹豫的将字笺交到皇上手里。”姚莫婉没有解释自己会有什么好处,因为在不久的将来,所有人都会看到她所得到的好处,包括庾庆。
“可是。。。。。。”人都有好奇心,庾庆也不例外。
“静心只说一句,就算没有这张字笺,庾大人真的可以保证,自己不会落得和桓横一样的下场?”姚莫婉眸光闪亮,一针见血。
正文()第一百零四章 想为自己活一次
“国库所剩无几,大部分都被皇上秘密拨走,至于拨到哪里,老夫不知。”庾庆恍然,皇上私下拨走银两,难保不是对自己起了戒心,怎的自己到现在才察觉出来,真是后知后觉了。
“大人这话便是同意静心的条件了?”姚莫婉心中暗惊,原本以为废了庾庆,便是给了夜鸿弈重创,却没想到国库居然是空的。不过庾庆变节,必会让夜鸿弈如杯弓蛇影,疑心更重。
“老夫似乎没有选择的余地。”庾庆声音中多少透着些怨气。姚莫婉不语,微微浅笑。
回到关雎宫,姚莫婉模仿着夜君清的笔迹给庾傅宁回了字笺
‘不见不散-君清’
原本无需此举,可姚莫婉怕庾傅宁这两日会再给夜君清什么暗示,索性回了字笺,让她心安,也省得节外生枝。
饭桌上,夜君清自顾用膳,直到忍无可忍,方才撩下碗筷,肃然看向姚莫婉。
“本王脸上有金子么?会发光么?你在看什么!”夜君清义正言辞质问。
“莫婉在想,那晚。。。。。。你没和燕南笙发生什么吧?”纯净的小脸荡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姚莫婉煞有介事开口。夜君清闻声,额头顿时浮起三条黑线。
“你再说一遍试试!”
“开玩笑的,那么认真做什么。”感觉到夜君清身上散发出的怒意,姚莫婉轻盈浅笑,旋即收起笑容,认真看向夜君清。
“莫婉是不是该给她一个机会呢。。。。。。”姚莫婉自言自语着,心,有那么丁点的酸泛起,庾傅宁那么义无反顾的为夜君清,是不是该有一个表白的机会呢?
“什么机会?给谁?”夜君清狐疑看向姚莫婉,不以为然道。
“如果有个女人为了你,可以不要命,你会不会给她一个机会?”姚莫婉从未这么严肃的看着夜君清,看的夜君清心里毛毛的。
“本王心里只有莫心,你是知道的。。。。。。而且,你怎么看都不象是不惜命的女人啊?”夜君清重申自己的立场,这一世,下一世,下下世,他的心里就只有姚莫心,这个事实,没人可以改变。
“就算莫婉哪日豁出命去,也肯定不是为了你,南笙不知道比你好几万倍!少在这儿自作多情了!罢了,就算给了机会,也只会徒增伤感,何必呢!”姚莫婉登时拍案而起,愤然离去。
“生什么气啊!实话实说有罪吗?有罪吗!”对于姚莫婉的突然暴走,夜君清觉得无比委屈。
步馨阁内,庾傅宁握着手中的字笺,眼泪扑簌而落,这一步,她终于走对了,以后不管天涯海角,她都不会再放开夜君清的手,要生一起生,要死一起死。
“娘娘,您真的决定了?后果您都想到了?”看着激动不已的庾傅宁,茜夕忐忑询问。
“茜夕,傅宁这一生不想虚度,别再劝我。”庾傅宁知道茜夕要说什么,可她的前半生已经为庾府,为父亲牺牲了她最好的年华,她现在只想和自己心爱的人在一起,余愿足矣。
“既然娘娘决定了,茜夕不再多言,但茜夕要和娘娘一起走,不管天涯海角,茜夕都不会离开娘娘!”茜夕坚定开口,言之凿凿。
“好!我们一起离开!茜夕,去帮本宫收拾细软,多多益善,这一路艰辛,用银子的地方必定少不了。”庾傅宁拭了眼角的泪,将手中的字笺仔细收入怀里。
两日后的子时,当庾傅宁满怀期许和希望到达西郊时,等到的竟然是自己的父亲。
“宁儿,你就真的这么狠心要抛下父亲吗?”看着容颜苍老的庾庆,庾傅宁惊异之余泪流满面。
“父亲,对不起。。。。。。宁儿真的不想错过他。。。。。。”庾傅宁扑通跪地,泣不成声。
“罢了,有些事终究不是我们能左右的,为父已经妥善安置一切,我们一起走,再也不回来。”庾庆走上去拉起庾傅宁时,忽的将一粒软骨丹塞进庾傅宁的嘴里。
“父亲?”庾傅宁惊讶看向庾庆。
“他不会来了,事实上,他根本没有收到你的字笺,两日前,曾有人拿你写的字笺要挟为父,条件便是让为父带你一起离开皇城,离开大楚,茜夕,扶小姐上车。”庾庆用两天的时间,将所有的钱财,包括大楚国库里所剩无几的银两一并转移出去,此刻,他只驾着三辆马车到西郊来接自己的女儿。
“不可能!父亲,等等他!宁儿求你!等等他!”泪,似断了线的珠子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