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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卧室钻进没有叠的被子里。不知怎的他全身发抖总有很冷的感觉,於是又起身到柜子里拿出了所有的被子一层一层的盖在身上。迷迷糊糊睡著的时候他想一切都结束了,纪馨还有莫北,都会在他的生命中成为过往……
记得有一次这栋公寓停电了,他那次也是很晚才回来,刚下车还没站稳就被某个东西撞到了怀里,听著怀里的人一声一声喊著阿夜,他知道是莫北,当然就因为知道是他,所以不管他怎麽扒著自己还是把他推开了。
“你怎麽回来这麽晚?”
声音不大可是能听出些微的抱怨,游夜挑挑眉头,想著这个笨蛋几天不教训就要上房掀瓦了!
“晚上停电了,真是的,黑漆漆的,那些人也不知道赶紧发电!”
这家夥的话今天格外多,游夜不理他径自往楼梯上走,其实他也挺讨厌停电的,这不他必须要爬楼梯上去。上了几层楼,本来就累的心情不好,可是身後那家夥还贴著他走!
“阿夜,我做了很多菜……”
“阿夜,我做了冬瓜汤,这次没有放香菜……”
“阿夜,晚上你要尽量多吃一点,不然会剩下很多……”
“你他妈的烦不烦啊!!再说我就不回去了!!”忍无可忍的游夜怒吼一声说,也不知道自己抽什麽疯,明明听了广播知道这片停电了,而且这个家夥这麽大人了胆子却很小,回来了一定会死缠著他,可是鬼使神差的他就抛下约会的情人回来了……
“阿夜……”莫北原本被游夜吼了一声有些退缩,可是自认听到了某些不同寻常的声音,他不怕死的上前小心的握住游夜的手。“我们昨天晚上看恐怖片了,是你非要让我看的……”
“哼!还怨上我了,还不是你一个大男人没用!”游夜冷哼一声说,倒是没有甩开莫北的手。他的确有点故意吓他,逼著他和自己一起看恐怖片,虽然是吓到他了,可最後还不是自己被缠的紧紧的,晚上非要全身都贴著他才肯罢休,但他怎麽反而对此乐此不疲呢?!
再次醒来的时候已是另一天的清晨了,游夜触到手边的冰冷,突然空虚的可怕,至此之後那个人再也不会出现在他的生命中了。他想问他为什麽会选择这样的方式,真的是他一步一步把他逼死的麽,可是如果他来求他的话,他不会放任他受到别人的伤害的,只是这些他永远也不会知道了!
第九章
後来失去莫北的这些年里,高翔曾问过他,问他如果知道是这种结局,当初他会不会对莫北好一点,那时他嗤笑高翔问的问题太傻,他叫嚣著对他说他只恨那个人。可是私下一个人的时候,他忍著可怕的空虚,会想如果莫北不曾离开,他是不是会幸福很多……
五年後
“同学们,我讲的这些你们都懂了麽,如果不懂现在就举手问,老师会再详细的讲一遍!”莫北看著底下几十个瞪著炯炯有神的大眼睛的小孩子们问,当然也并不是所有的学生都这麽专心听课的,就比如说坐在最後一排埋头睡觉还不时呼噜一声的劣徒!
“莫豆!!站起来!!”莫北大吼一声说,本来莫北是没有多大的脾气的,可是因为这个臭小子他性子火爆了起来。这小子平时顽劣,整天上蹿下跳就不说了,居然上课还睡觉,昨天晚上都说让他早点睡觉了,他顶著他的怒气还玩游戏到了大半夜!
“是……”莫豆迷迷糊糊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一边揉著眼睛一边应了一声。
“上来把这道题解答出来,如果错了,你就等著挨罚吧!”莫北怒斥了一声说。
看著摇摇晃晃走上来的儿子,莫北想自己如果此刻不是做为一个老师而是一个父亲的话,他一定会狠狠踢这个臭小子一脚的!一转眼五年的时间就过去了,当年出了那麽一计落魄的逃到了这深山沟里,正好没有老师肯来这里,他就赚著这微薄的薪水当起了老师,幸运的是他能亲自教儿子,这样他就很满足了!看著儿子穿著补著补丁的衣服,并没有什麽辛酸,能这样平静的和儿子还有给予他们再生的老人一起生活,他觉得很满足,虽然物质上会欠缺,可经历过那些繁华浮世之後这样的生活反而更充实。这深山沟里,他们甚至没有一台电视机,电脑是一个有些富裕的学生家里淘汰出来的,他修了修再咬著牙给儿子接上了线,这就是家里唯一一件奢侈的家电了。因为他不曾动过电脑,算是完全与外界隔绝了,因此那个人也就真真正正的阻绝在他的世界之外了!
“老师?老师!!”莫豆跑到爸爸跟前摇晃了他一下,真是的,他知道老爸爱发呆,可是好赖这麽多学生还这麽吵闹,他也能入定!
“哦……咳,那个做完了?”莫北尴尬的咳了一声问,随时随地发呆好像他自己都控制不住自己了,抬头看看儿子做的题,没有出什麽差错。“记著式子後面要写单位,要完整的回答!”
“知道了!”莫豆点头答应说。
这小子很聪明,从他小小年纪就玩游戏玩的风生水起就可以看出来,只是比起他能有一番作为,他倒是更希望儿子可以安定的在这大山里陪著他生活!放了学,他把学生们的作业本收上来放到包里,再整理了一下教室,这才叫著儿子一起往家里走。这个小学远离县镇,附近的村子的孩子们都到这里上学,除了他以外还有两个老师,他们一起带这六个年级。这深山里的小村庄交通不便,信息更是闭塞,因此他这个欠了巨额负债的人才能偷偷的栖息於此。
“老爸,你帮我办一张银行卡吧!”被爸爸握著手走山路的莫豆说。
“你要银行卡干什麽?”莫北有些惊奇的问,哪个八岁的孩子会跟父母要求办银行卡啊?!
“我玩的那个游戏,可以卖号的,可是我没有银行卡所以没办法交易!”莫豆说,他想要赚钱然後让爸爸和爷爷生活的好一点!
第十章
“我过两天要到县里的教育局开会,到时候看看……”他不爱玩游戏,所以不太懂这些,原来玩游戏也是可以赚钱的啊!要办也只能用老教授的身份证了,他这个已经死去的人可不敢冒头!
“不是看看是一定要办,好了,我们快点走吧,不然天黑下去了你又不敢动了!”莫豆拉著老爸的大手疾步往前走,他们住的地方还要翻两个山头,因此对於怕黑怕鬼的老爸来说必须要快点走!
“现在不是很怕……”莫北嘀咕了一声说,他承认自己的胆子是小,可是因为是一个孩子的父亲,他已经努力锻炼自己了,不过是收效甚微罢了!
“我要快快长大才能照顾爸爸,我知道昨天刘婆婆跟你说要领一个女人到家里,可是你不准答应,我讨厌那些像疯子一样的女人,见了你跟狼见了羊似地!”莫豆怒气哼哼的说。
莫北扑哧一声笑了出来,他知道自己的儿子有些早熟,这形容不甚恰当吧,可是看著儿子怒气冲冲的样子,不知怎的他就是觉得他小大人似地很滑稽!他自然不会找个女人生活,先不谈感情问题,就是他这麽一个能生孩子的男人岂不是要委屈了肯跟著他的女人!
赶在天黑之前他们到了家里,而饭菜也已经端上了桌子,莫北放下手里的包忙到厨房帮忙拿碗筷。
“大叔,我不是说我晚上回来做饭麽,您昨天还说身子挺不舒服呢!”莫北一边拿碗筷一边跟在灶火前盛饭的老教授说。就是这个老人用他秘密的研究给他做了手术,他这才孕育了他和游夜的孩子,甚至是他生下小豆子以後也是老人在带。但老教授因为他的异端研究被排斥,有不良目的的人想掠夺他的成果,没办法他几乎是逃亡般来到了这里,并且协助他实施了那个计划带他和孩子在这里定居下来。
“你小子是打算把我当废物养啊,告诉你老头我腿脚利索,就对面那个山头也能不喘气的爬到顶!”谢文谢老教授打趣的说。
“是,您能长命百岁!”莫北笑呵呵的说。
“嘿!你这小子,原本多死板的人啊,现在还能开玩笑了!”谢老笑著说。
“哎呦!爷爷苦瓜好苦!”莫豆咧著嘴冲著从厨房里出来的爷爷说。
“爷爷的小豆子,苦瓜当然苦!”谢老拧拧莫豆肉呼呼的小脸说。
“可是爸爸做的苦瓜就没有这麽苦,还有您恐怕又把糖当盐了,所有的菜都是甜的!”莫豆苦著脸说。
“诶?是麽……最近视力有些退化……”谢老拧著眉头尝了一筷子菜说。
“可是只要是爷爷做的菜,小豆子就要吃光光!”
“真是爷爷的宝贝,小嘴越来越会讨人欢喜了!”谢老听了莫豆的话笑得灿烂的说。
莫北笑著坐在两个人对面,因为这样的欢笑,所以他才很满足现在的生活,对於那个人也就不再那麽想念了!
“今天小勺说我没有妈妈!”吃过晚饭後爸爸去收拾厨房了,莫豆和爷爷一起坐在屋前望著满天的星星打发无聊的时间,“我说我爸爸就是我妈妈,但是小勺那麽笨,居然还敢说我傻蛋!”莫豆愤愤难平的说。
第十一章
“也难怪!谁有你觉悟高啊,不过你老爸就是你妈这种话还是别对别人说了!”谢文喝著茶水说,本来莫北就没有打算要隐瞒孩子这件事,而他也觉得趁早跟孩子说清楚比较好,大概是从小就灌输了这种思想的缘故,到现在小豆子并不觉得他老爸生了他这有什麽惊世骇俗的!
“我知道这种话不可以随便说,可是小勺是我最好的朋友……”莫豆低著头小声说,朋友之间是应该坦诚相见的,所以他只对他一个人说了,但是他还是不能理解,这样他情绪很低落!
“我知道小豆子是个很有分寸的孩子,爷爷相信你!”
他一个要入土的老头子能这样安安静静的生活也不奢望别的了,可是……谢文看看身旁的孩子,以及听著厨房里的响声,他们的幸福在外面吧?!
“我做错了什麽,为什麽要分手?”
高雅的西餐厅一角,一位穿著名贵西装的男人,极力压制的自己的情绪小声的问对面慵懒的靠坐在椅子上,一手支著下巴,嘴角噙著邪肆的笑容,眼睛不知望著什麽却有些茫然。
“阿夜,告诉我,即使分手我也想知道原因!”毕竟他是那麽努力的爱著他,对面的人叫游夜,相信这个名字对这个城市里的所有人都不会陌生,早些年他是当红的一线明星,之後他掌控了传奇娱乐,一路做大他创立游氏建筑,并在五年的时间内坐上行业的龙头老大。这麽个集才貌与权势於一身的人自然是众多女性的追捧对象,可是这个人却只爱男人!一年前他公司陷入财政困境,受朋友鼓动他找到这个人,其实他不是同性恋甚至是觉得那样的人很恶心,可是看到他,那麽俊美如同蛊惑人心的妖精,见一眼就深陷了进去,所以他提出做他伴侣的要求,他也就没有任何挣扎的答应了!这样一个人,很多人会以为他是个拿感情当儿戏的主儿,可是在他们交往的一年中,他除了他以为并没有和其他人纠缠不清,甚至是桃色的绯闻都不曾有,他对他说不上温柔但是真的很好,在生活及事业上都尽所能的照顾他。只是他们明明相处的很好,却为何他突然提出了分手,难道真像传言中一样他和每一任情人都不会超过一年?
“你做的饭很难吃,不懂得讨好……”游夜并没有看著对面的人说,而是把视线放在了窗子外的一家蛋糕店摆放的各式糕点上,真是,他又有要出去买一块的冲动了,明明他自己不喜欢那些甜腻腻的东西,明明再也看不到那个人在接过他偶尔好心情买回来的蛋糕时那种闪动眸子的欣喜了,明明已经五年都过去了,为什麽努力去幸福却总是在半途没有了走下去的力气!对面相处了一年的情人,同样是穿著刻板西装的精英人士,同样为了他烧了一手的好菜,同样屈居在他的身下,可是就是不一样,跟莫北给他的感觉不一样!
“我已经很努力……”为了他上过烹饪班,在他身下热情的求欢,放掉了所有的尊严……难道还不够麽?
“你为什麽不喜欢吃甜食呢,还有每次我骂他的时候,他就会委屈的抿著嘴,泪水都在眼里打转了……虽然他在外面刻板刻眼的样子,可是在家里会穿著绵软的睡衣缩在沙发上等著我下班,有时候他等著睡著了,我回来吵醒他,他迷糊的睁开眼看著我,那时候真的很可爱……那麽大个人居然还怕黑,晚上关了灯,他一定要缩在我的怀里才肯安心的睡觉……”游夜喃喃著这些话,眼波变得温软,那点邪肆的笑舒展开来变得甜美。
第十二章
“他?看来不是我不够好,而是你只是在我身上找寻他的影子……他叫莫北吧,你总是在午夜梦回的时候叫著这个名字!莫北的话,该不会是以前莫氏的总裁吧,听说他五年前就负债自杀了,怪不得你只能在其他人身上找他的影子,因为你再也见不到他了!”男人冷笑著说,那份笑了还夹杂著深深的伤痛,毕竟是真心爱著的人,这些话想要伤他自己却更难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