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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沈飞卿无所不能的公子,我没能陪她走到最后。
我没有轮回,我选择去了须臾幻境。
对于这一世,我有着太深太深的执念。
这里没有阳光、色彩以及生命,在这里的是和我一样的行尸走肉、魑魅魍魉。
我们为着生前一点点美好的幻象,自欺欺人的存在着。
祭司大人时常来看我,有时我会觉得好笑,这个亲手结束我生命的人,如此留恋着我。
“南宫湛然,你知道么,你是一个很值得当朋友的人。”他说。
我笑他“你也知道什么是朋友?”
他不说话。
后来他为我带来把琴,是当年我惯用的那张。我摸着琴弦忽然想起当年我弹着琴,卿儿在花间起舞的样子。
好像,已经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情了。
“你这样可连转世的机会都没有了。不后悔么?”青玉隔一段时间久爱问。
我看着琴弦,想了一会儿,抬头问他“你呢?仙位真的比一切都重要么?”
往日他都会毫不犹豫的回答,这次却沉默了。
良久,他忽然说“你知道么,你在须臾幻境编织的梦境如若能刚好和沈飞卿的吻合,你们就可以见面。”
我感谢的冲他点了点头,心里却不抱太大的希望。
却没想到,有一天,我们的梦境真的重合了。
她变了很多,不像我,就这样停滞不前着。我的卿儿长大了,但,过得很不好。她说着桃林说着过去,她说我忘了她。
大抵又是青玉和王爷的算计,只是,我已无力去管了。我已经不属于这人间了,况且这样未尝不好。
留着一个念想,再怎么残忍,也比剩她一个人在那里要强许多。
她说“不知道那片桃林怎么样了。湛然,我好想你再陪我去一次那里。那里,是我们相遇的地方。”
只是,卿儿,我不能陪你回去了。
或则,算不得是回去了。
我搂着卿儿,淡淡的想。
因为,我把我的一生都葬在了那里了。
作者有话要说:公子的番外~
立秋
——当太阳到达黄经135°,凉风至,白霜降,寒蝉鸣
初秋的清晨,外面降了层薄薄霜露,咋一看还当是下了微雪。青玉拂了拂因站了一宿衣间沾上的寒霜,叹了口气。
清阮的兵符回朝后便交还了,现在算算手头能用的人除了两个王府的护卫,就只有浩雪阁一干徒众了。
他们将皇上驾崩的消息压下去,称病不朝已有足足半月了,这么撑着总不是个办法。
慕容桦一定不能留。
只是慕容桦也不是傻子,早看出了事情不对,将王府护得铁桶似的。看得出他并不像正面交锋,只是一味的拖,指望他们先撑不住瞒不下去就不战而胜了。
“我和素此商量过了,就今晚吧。”不知何时清阮站在了他身后,“两府护卫留下一部分由我带领保护八哥,剩下的分几小队分撒云渊王府注意力,浩雪阁的人负责九幽,素此去刺杀慕容桦。”
“就她一个?”青玉撇撇嘴。
清阮抬眉“你觉得不够么?”
“够了,只是这家伙也未免太出头了。”
“你的愿望,就要达成了。”慕容清阮不知从哪里搬出两坛子酒来,“我们来庆祝一下?”
青玉划开封泥,仰头灌了一口,脸上的神情没半分喜色。
“若是此行顺利,你以后有什么打算?”
“我也不知道。”清阮偏头想了想,“也许继续当这个倒霉的王爷,金戈铁马吧!我好想已经习惯这种生活了。”
“阮儿…”
“闭嘴。”慕容清阮斜了他一眼,“不许说‘对不起’,今生你欠我的也不是一句‘对不起’就可以抹掉的。”
“那你想怎样?”青玉苦笑。
“我要你记得我。不管是在人间,或是在凌霄之上。就算你会活千载万载,都不许忘掉慕容清阮存在过。”
“没想到小公主你这么霸道。”青玉伸手搂过她,凑在她耳边保证的“我不会忘记你。”
清阮心满意足的缩在他的怀里,闭上了眼。就放纵这么一次,就自私这么一次。
也许,是最后一次。
“乔姑娘,休息一下吧。”遥安臣将一杯泡得酽酽的茶递给她。
“不要叫乔姑娘,不习惯。”乔素此接过茶来顺手摆在一边,眼睛依然没离开手中云凌渊王府的布局图。
遥安臣面上不禁一喜,道“素此。”
乔素此皱眉,终于抬头看了他一眼,冷冷道“叫我乔阁主。”
“我以为我们至少还是朋友。”遥安臣叹道。
“甘心顶着别人的脸,过别人的人生,自己本身就是一个谎话。你有什么资格做我的朋友?”她嗤笑。
遥安臣脸色变了变,低着头离开了。
“素此,有件事我想和你商量。”刚合上的门又被推开了,慕容白自然的走了进来。
“筝”一枚银针擦着他的鬓角钉在了门板上。
乔素此缓缓回过头来看着惊魂甫定的慕容白道“进房前,敲门。”
“这可是我的王府唉!”慕容白嚷。
“筝”又一枚银针擦着他的鬓角钉在了门板上,这次比上次更近了一些。
“对不起,我下次会注意。”慕容白马上乖乖认识错误,“我想同你商量件事。”
“说。”
“能不能把我身边的护卫扯一半去保护苏大人府上?”
乔素此冷瞥了他一眼“不要命就去做,我只负责取慕容桦首级。”
“那…”
“没事最好快滚!我可不保证我能不能控制住自己不做出点什么来。”乔素此捏紧腰间的星芒喝道。
慕容王爷立刻就“滚”没了影。
“乔阁主最近脾气真大。”慕容白朝着青玉抱怨。
青玉不以为然“要是她杀了苏宛凉,然后再把你耍一通,最后还要你来给她卖命你的脾气也不会好吧?我看她没拿剑剁了你已经很仁至义尽了。”
“今天好像过得特别慢。”慕容白把手枕在脑后寻了个舒服的姿态倒在椅子上。
“到了夜里,你就会觉得时间过得更慢了。”
慕容白看了一眼莲花漏,差不多酉时了。
他们已经走了两个时辰了。
可以看见立在门前的黑影。
“谁?”慕容白警惕道。
门被推开了。
“哥,是我。”慕容清阮缓步走来。
“喔。”慕容白长长舒了一口气,“阮儿,你担心么?”
清阮笑笑,走到他的身前,忽然伸出手来点住了他的穴道。
“哥,我不担心,会过去的。阮儿相信,你会是个明君。”慕容清阮边说边将他的外衣脱了下来穿到自己身上,“我和素此商量过,擒贼先擒王,这个道理我们懂他们岂会不懂?今夜,他们一定会来找你。”
“阮儿,别胡闹!”慕容白又急又恼,“你不要命了?!”
“哥。”慕容清阮笑了一下,“我已经没什么好牵挂的了,这样最好。”
她扬手拍了拍,招来两个暗卫“将王爷送到安全的地方去。”
残月如钩,云渊王府早已化作了修罗场,一场激斗已经完结。乔素此蹲下身将浩雪阁的弟兄的眼闭了上。
青玉急急迎了上来“得手了?”
她不发一言,只是扔过去一个木函“在里头。”
“太顺利了,居然没见着儿丁陌歌那家伙。”青玉隐隐觉得事情不对。
“他?怕是去了王爷那儿吧,此刻恐怕刚到,他自以为会比我们更快。”乔素此哼了一声。
“明渊王,久仰了。”丁陌歌的刀尖仍滴着血。
背对着他的人影慢慢转了过来,清秀的脸上扬起讥讽的笑意“九幽的大军师,本王也恰好在等你。”
明渊王府情形不比凌渊王府好多少。
“阮儿!”青玉一脚踹开慕容白书房的门,忽然窒住了。
丁陌歌架着慕容清阮,滴血的刀尖抵在她欣长的脖颈上。
“祭司大人,果然是你回来的最快。”丁陌歌看了一眼正狠狠瞪着他的慕容清阮。
青玉深吸了一口气“说吧,你的条件。”
“不是每一个人都像你那样讲条件的。”丁陌歌猛地在清阮脸上划了一道。
血珠子争先拥后的从伤口涌了出来,慕容清阮咬了咬牙,愣是一声没吭。倒是青玉一下子白了脸。
“当初是你威胁我最重要的人离开我的。你们这个自以为是的神,玩弄别人很有趣吧?”边说着手下边使了劲,清阮的脖子上很快显出了一道红痕。
“这是我们之间的事!”
“对,这是我们之间的事,为何要把穆云牵进来!”此刻的丁陌歌近乎疯狂,手上用力越来越狠,慕容清阮似乎随时都有头身分家的忧虑。
“祭司大人怕她死么?那你先出手来杀了我啊!”丁陌歌大笑,“不好意思,我忘记了,你对凡人动手是要飞灰湮灭的哦。”
青玉沉默了,只是定定看着清阮。
窗外寒蝉凄切。
他银色的长发在夜色中发光似地明亮。如同很久很久前的那些个夜晚。她撒娇道“青玉,我睡不着。”
“阮儿,我答应过你吧,会永远记得你。”青玉忽然笑了,百花盛开般的灿烂。
“嗯。”慕容清阮勉强着自己从喉间滚落出一个声音来。
“那么,你可不可以答应我,忘了我?”他修长的指尖慢慢凝聚着月光色的光华。
“不要!”慕容清阮惊呼。
丁陌歌难以置信的瞠目倒下。慕容清阮依然没有从震惊中缓过神来,呆立在哪里。
青玉拖着步子来到她面前,丁陌歌的喉上钉着一根银针,不是他。
他张开手,抱住已经不能支撑自己身体重量的慕容清阮。
“哇,你怎么可以这样!”她像是个孩子一样埋在他怀里痛哭,鼻涕眼泪抹了他一身。
不,或许他不应该称这个叫做哭。
这根本就是嚎嘛。
“素此,谢谢你。”他对正准备转身离去的红衣女子说。
“你还要留着命去救湛然。”她摔下这句话,头也不回的走了。
杀戮已经过去,黑夜终于获得了真正的宁静。
没过多久便有下人进来将清阮和青玉各自扶回房中。
慕容清阮瞪大眼睛看着淡淡的月色落进房里,想起那一刻,那个人手中的月光,不觉有点傻了。
她有些难以置信,他居然可以为她做到这个地步。
那么,她应该高兴么?
这就足够了,这一段记忆也许不太美好,却格外的甜蜜,能够支持她在以后没有他的岁月中走很远、很远。
青玉躺在楹香宫的露台上拂了拂胸口。
好险,差点就没机会躺在这里看月亮了。
那时事情发生的这样突然,他根被连过脑的时间都没有。其实也不是没设想过类似的情况,只不过在他的设想里自己不会这么冲动。
所以说,有的事情想再多次也是白搭。他自嘲的扬了扬唇角。
“难道就没有比成仙更重要的事么?”那个人的话又在耳边响起。
也许,是有的。
天蒙蒙亮,医馆尚未开门,丁穆云就被一阵“咚咚”声惊醒。
开了门方发现陌歌正躺在地上,虽是受了重伤,却有一口真气一直为他吊着命,急忙将他扶入屋中。一番忙乱过后,才想起跑到屋外去寻那送陌歌来的人,哪里还寻得到人影。
树后红衣女子轻叹了口气,道“我也只能为你做这些了。”
作者有话要说:这一部分就算完结啦,下面主战场在须臾环境,俺家男主终于可以正式露个脸了。(汗,快完结才出来露脸的某啊)
番外:谁念西风独自凉
作者有话要说:本文为小寒番外,以江桃儿的视角叙述。
本来一开始打算过把他俩凑一对的,可是种种原因,只能来篇番外了。
“如果没有那件事,你会娶我么?”
“会。”
“这就够了。”我伸出手来抚摸他清朗的眉眼,释怀一笑。
眼前的人影似水纹般化了开。
我猛的从床上坐起,原是做梦,身上却已出了一身的冷汗来。
“小姐,怎么了?”青儿点了灯进来。
我摇摇头道“并没有什么。”
转头间正窥见镜中的自己耳边已有几点寒星,略想想,已然过了那么多年了。
二十年,世间又生出了多少事来?
先帝驾崩后,二皇子不久亦暴毙,慕容白即位,改号开明。自是一番太平盛世。边关已安定多年,清阮皇女恢复公主的身份随着驸马成日云游山水。浩雪阁易了主,听闻是位有为少年。前任阁主乔素此不知所踪,许是累了弃了这江湖,又许是等到了她要等的人比翼双飞去了。只是这许多事情好像都与自己没什么干系。
那个人如何了呢?自己差点嫁掉的那个人。
不是没有留心他的消息,只是他也许于自己是万分特别的,可对于别人不过是路人而已。寻寻觅觅这么些年,也就厌了,寻着了又如何呢?当初不可能,如今就更不能了。
想起当初在浩雪阁的日子,虽不是十分快活的,却格外令人回味。
素此姐姐和他面上看着冷,又爱嘴硬,其实都是好人。
那年爹爹为了和浩雪阁攀上关系,有意把我托付在那里,起先我先千不肯万不愿,直到从屏风后偷看到那白衣少年。心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