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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是那个家伙的话,估计会搞得鸡飞狗跳吧?他这么想着,不禁心情很好的扬了扬眉。
推开窗,一群大雁排作“人”字北飞而去。
许是欺负新帝初初登记,边疆又霍乱了。清阮不得不再披戎装,只是这次青玉祭司也一同前往了。是不放心么?
忽然头顶上投过巨大的阴影,只是一瞬即过。
乌云?慕容白撇了撇嘴。
桌上摊着刚传来的奏疏,说是此番定会有一场大战,近期是不能赶回了。忽然有些心悸,像是有什么事情会发生似地。难道是他们二人不在眼前所以不安么?
他摇了摇头。
“唉,听说了没有,宫里又有人失踪了。”离窗不远处站着几个婢女窃窃私语。
“岂止是宫里,洛都最近幼童弱女频频消失,现在一片人心惶惶的。”
“难道是鬼神作乱?”
“唉,别乱说话。”
慕容白心头漫上一片阴云。
他们离开的这段时间,千万别出什么事才好啊。
“安臣?”
“是,陛下。”
“虽然不愿意,但去请她吧。”
“陛下???”
“只有你去,她才有答应的可能。”
“是,陛下。”
“阁主,碧儿进来了。”青衫女子轻手轻脚的推开门。
醇香的酒气微醺着人的神经,红衣女子睡眼迷离的看着自己的婢子干净利落的收拾完地上散乱的一堆酒瓶,问道“有事么?”
“没有。”碧儿温柔的摇了摇头,“阁主安心休息就好,只是买醉并不能浇愁。”
“我没有醉。”她叹了口气直起身来,“只是调解下心情罢了。”
“如此甚好。”
“也许我是应该退位让贤了,这样日日惊心的生活,实在是够了。”并没有继续下去的理由了。
星芒剑还好好的摆在架子上,她很久都没有碰它了。
拿起剑来手会抖,不知什么时候她变得胆小了,害怕了。她的剑下曾有那么多的亡魂,不管他们是否该死,她杀了他们是泯灭不掉的事实。杀了这么多人,难道她就不该死么?
“寒,这次任务就交给???”有实话说了一半才想起来那个人已经不在了。
朋友不在了,爱人不在了,她还真是一无所有。
“阁主您知道么?您是我的梦想。”碧儿半跪在她面前,平视着她写满不确切的眼睛,“成为像阁主一样的人,坚强、强大。”
“你错了,就算做到了,你也不会得到快乐。”
“阁主不是我,怎知我不会快乐?”
“成为像阁主一样的人,坚强、强大。”
“你错了,就算做到了,你也不会得到快乐。”
“阁主不是我,怎知我不会快乐?”
子非鱼,焉知鱼之乐?
“碧儿,你叫什么名字?”她像想起来什么。
“属下全名碧莲。”
“那碧莲,我教你。”素此拿起星芒剑丢到碧儿怀里,“只要你愿意,我就把我所拥有的都交给你,包括浩雪阁。”
青衫婢女显然惊了,手捧着星芒剑诚惶诚恐的样子。
“不愿意?”
“谢阁主!”她捧着剑在她面前跪下。
她苦笑“我不用你谢我,我只但愿以后你莫要恨我才好。”
碧儿的底子真的很好,好到出乎她的意料。可见她平日里下的功夫,素此想也许这次她当真选对了。
教碧儿的时候她很用心,也就不怎么想须臾幻境的事情和离开的那个人了。
实际上就算是回来之后她也没有在想他,许是太过铭心的疼痛,短时间之内她都心存畏惧,不敢去触碰。既然她答应过他要活下去,那日子总是要过的,而且要过的好。一个人实在是没有必要和自己过不去。
碧儿从前用的是短刀,现在改剑多少有些不适应。倒是她手发银针的功夫学了个十之八九,现在已经可以用针风带灭烛火了。
以碧儿的武功以前就不弱,现在在浩雪阁里也是数一数二的了,假以时日她就能放心的把浩雪交到碧儿的手上了。
在这里呆了那么久,不管喜欢或不喜欢都有了感情。所以她自觉对浩雪阁也是有责任的。当初攻凌渊王府时她和青玉就有君子协议,事情一成功浩雪阁就再不是明渊王府的附属,只是普通江湖帮派,从此不与朝廷有半点相关。
“碧儿,你多大了?”怎么看也不过是十七八岁的小姑娘,哪里来的这样的决心,以后当真不会后悔。
“过了开春就十九了。”果然。
“碧儿你现在后悔还得及,一旦浩雪交与你手再要抽身便难了。”
“谢谢阁主,不过我不会后悔的。”自是有几分顽强。
她本不是个爱啰嗦的人,只是事关重大,自己也深受其害,还是问了最后一个问题,“碧儿你有没有想过,你先走年纪正好,仗着自己功夫好自是可以叱咤风云。若有朝一日你年老体迈,也会有人把你替了下去,到时下场自不必说。”
“既入了江湖,自然葬在江湖,谁能逃得掉呢?”
一番话来倒说得素此暗自惊心,是啊,谁逃得掉呢?
“阁主。”有人恭恭敬敬的站在一边叫道。
“怎么?”看着那人微微凝重的神色,素此知晓必有事发生。
“我们保的人死了。”
“死了?”她扬眉,从浩雪阁她接手从未出现一次这种事来,脸色一下子沉了下去,“那护送他的人呢?”
“也死了。”
事发的地点是在歇脚的破庙,几个人脸上神色如常,好似睡去,身体上也没什么硬伤。
“阁主,您看。”碧儿指着顺着瓦檐滴答下来的血迹。
素此抽身一跃,落到屋顶上,果然是血迹斑驳。但又不像是凶手或几个被害人留下的,素此不禁锁起眉头来。
“碧莲,你怎么看?”看着碧儿欲言又止的模样,素此问道。
碧儿有些游移的问“阁主,你有没有听过,鬼车?”
夜里,素此想着白日里碧儿的话。
“公子,你瞧这是什么?”她收拾他的书房时忍不住手痒,抽出一本看起来,一翻就翻到了这幅颜色艳丽长相却和鸭子很像近亲的大鸟画像。
他探过身来看了一眼,笑了“传说里的异兽,鬼车。”
“真有趣儿。”
“有趣儿?”他不以为然,“你最好许愿永远不要遇到它。”
有可能是鬼车么?
自屋顶上发出奇怪的声响,好像是什么鸟类盘旋拍打翅膀的声音。
星芒被送了人,浩雪阁自然不缺好剑,但由于习惯,素此也不过是拣了把器型和星芒相当的长剑用着。素此提起长剑,跃上屋檐。九头的鬼车身影向南飞去,只余屋檐上一滩血迹触目惊心。
古书有载:
鬼车,色赤,似鸭,大者翼广丈许,昼盲夜了,稍遇阴晦,则飞鸣而过。爱入人家烁人魂气。亦有说法称九首曾为犬呲其一,常滴血。血滴之家,则有凶咎
“阁主,你还好吧?”碧莲也跃上屋脊。
“嗯,命人把这上面的血迹擦了,真是碍眼。”素此站起身来,“有事?”
“有位遥公子要见您。”
她拧眉,说实话,她现在真的不想见他。可是,好像真的出事了的样子。
“让他来我书房说话吧。”
遥安臣不动声色的观察着,浩雪阁的装饰是很规整的,没有因它的主人是位女子而有太多忸怩的小女儿情愫。从头到尾的白色大方素雅,配上一看便价值不菲的檀木器具,反倒给人很大气的感觉,让人猜想这屋主是否是位浊世佳公子。
乔素此的书房更是简单到了极致,几排书架上摆着密密的卷宗,案上供着盆兰花,背阴处开着一扇大大的窗户,正巧能到看几从翠竹。
左右一副对子,写着:
屈屈伸伸;雪压千层犹奋直; 潇潇洒洒;风来四面又何妨。
扇形匾上书:听风轩
靠窗处摆一古琴,看起倒颇有几分名贵。
“乔阁主原来还会捻筝弄弦?”
素此走过来手指顺着琴身滑下,随意拨弄出几个音调摇了摇头“我并不会。”
“那摆这些无用的物件,倒显得附庸风雅。”想起那日她的不留情面,心中自然有刺,想要讨了回来。
她也不答话,只是拍了拍手。
一华衣美少年走了进来,向二位稍一欠身,然后坐到琴后演奏起来。琴技颇佳。
“乔阁主过得如此风流快活,南宫公子泉下有知也可瞑目。”
“他不是那种装腔作势,徒有其表的人。不会在意。”她一语双关,噎得遥安臣直瞪眼。
“如果遥公子是来说这种事情的,碧儿,送客。”她冷淡的挥挥手。
“刚才是安臣冒犯了,实际上,陛下希望您去一趟。”他低下头,变得谦恭有礼。
“我为什么要去?”
“陛下请您去。”
“他并不是我的主子,你认为他能强迫我?”她不以为然。
“请您看在祭司大人的面子上。”
“我没有宰了他已经很客气了。”
“因为???”他沉吟,“因为完成南宫公子的心愿,为了他想要的太平盛世。”
她沉默不语。
遥安臣心里松了口气,蛇打七寸,他找对了地儿。
“好的,我跟你去。”她话锋一转,“你对慕容白很忠心?”
“达成圣上的意愿是卑职存在的理由。”
“付出性命也再所不惜?”表忠心人人都会。
“是的。”
“我会去保护你的圣上,你把你的命给我。”她手摸上他熟悉的面容,挑起细眉,“看着他的脸长在你的身上,我很不爽。”
其实这次决定去洛都既不是为了湛然也不是为了遥安臣,她仅仅是怀疑。
她觉得洛都发生的事和鬼车有关。
“碧儿,这次同我一起去
作者有话要说:先申明,对联只是普通的对联,不是墨自己写的哦。
对于鬼车的描写是根据《三国典略》、《岭表录异》、《正字通》、《古风》记载的。
大寒
——太阳到达黄经300°,鸡始乳,鸷鸟厉疾,水泽腹坚
皇后有了身孕,上上下下一片喜气。
“陛下有什么忧虑的事情么?”庆宴上皇后悄声问一旁强作欢笑的慕容白。
“不要多虑,这段日子好生休养。”他仰头饮下一杯酒。
皇后乖巧无奈的点了点头。
越来越多的百姓说,看到过有九个头的怪鸟在午夜掠过漆黑的夜空。它翅膀拍打的声音,是死亡的声音。
越来越多的人失踪,或是莫名的死亡。
流言日益增多,说什么现在的圣上不受上天的眷顾,做过弑父杀兄的不义行为,本来就不应接手王位。加上边关那边清阮频传急报,看起来不很利。
慕容白黯然离席,独自来到花园内散心。
“后悔了吗,王兄?”调侃的声音从身后飘来。
回头一看正是应在归园享乐的“已故”皇子慕容桑。
“你怎么回来了。”这样出现,未免太不要命了吧,他就笃定自己不会杀人灭口?
“你不会的。”像是了解自己的兄长在想什么,慕容桑否定,“你现在已经是皇上了,而我只是个平民百姓,你完全没有必要那么做。我这次来,是为了素此。”
慕容白嗤笑“乔素此的命还真是好,有这么多的男人为她奋不顾身。”
慕容桑也不在意,说道“她自然是有她的好。”
“那么你希望我怎么做?”
“相信我们,不管什么时候,发生什么事情。”
素此和碧莲是以内臣的身份留在宫里的,慕容白专门为她俩准备了一个园子,无论任何人没有他的允许都不能打扰。
如今园里又加了个易桑。
“我知道就这样叫你来太冒昧了。只是这件事,我自己实在没什么把握,能信任的人也只有你了。”素此不安,毕竟他已经为她做了太多。
“你这个家伙,什么时候变得这样客气了!”在碧莲目瞪口呆的注视下,易桑伸手去拧素此的脸颊。
“痛,痛!”她一边躲一边试图打掉他的手。
明明是那样强势的家伙,刀光剑影就跟吃白菜一样简单,身上处处是伤,处理的时候愣是不掉一滴眼泪,也不抱怨。根本不能称之为女人嘛。可是,却会在和他嬉闹的时候,很配合的呼痛。
“弱水好么?”
“那小子,已经成家了。所以没让他跟过来。”
“你呢?你准备什么时候成家?”虽然是十三皇子,在年纪上也没有比慕容白小很多,人家却快到做父亲了,他却还是孤家寡人。
“我在等,直到我喜欢的那个人明白我的心意,愿意和我一辈子在一起。”
“你也有喜欢的人?”
“嗯,以前曾觉得就这么做一辈子的好朋友就好了,可是现在她一个人了,我想要争取一下。”他笑笑,人畜无害的样子,“看能不能给她幸福,也给自己幸福。”
素此敛声,这个话题好像很危险了。
“你真的认为是鬼车?”像是知道会得到这样的答复,易桑换了个话题。
“当然。”
“阁主喜欢桑公子?”待易桑离开后,碧莲悄悄地问。
“我们只是朋友。”
“骗人。”嬉笑打闹,恋人般的娇嗔,这样还只是朋友?
“阁主啊,如果感到幸福,就应该好好把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