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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上的泥水已经被清理干净,他看见徐医生一个人坐在墙边的沙发上抽烟,而灰头土脸的周语蓬坐在地上弯着腰不断的咳嗽。
“怎么,你女儿的病好些了吗?”徐医生见他的脸色依旧不好。
“把烟掐了吧老徐。”卢子君理了理干净的衣领,坐在另一端询问周语蓬的情况。“熊宁怎么不在?就你吗?”
“恩。”
“今天有什么任务?”
“挑筋。”徐医生向着周语蓬的方向一扬头。
“啊。”卢子君站了起来。
“怎么了你?这么不对劲儿?是要挑他的手脚筋,又不是你的。”
“他可是周阳的儿子,你们要是玩大发了该怎么收场?”卢子君走到周语蓬的身边,拉起他的胳膊,想带他坐到沙发上。
“这是什么?”看见了周语蓬左手手腕内侧的刺青。那是极其端正的五个字母,并不夸张也没放大,每个字母如扣子粒般大小,可是拼出来却那么的令人发指,浓重的黑色刺激了卢子君的眼睛,重重的压在了自己的心上,这么恶毒的词为什么要刺在他的身上?
徐医生也跟着走了过来,告诉他在他没来的这两天中小组人员的成果。“你对这个人好像有点特别?”
卢子君茫然的摇着头,他不知道用什么样的语言才可以回答。
“既然没有那就站起来帮忙吧,我得在上午就完成任务,熊宁他们下午回来检查的。”徐医生麻利的搬来手术需要用的东西。
“必须要挑吗老徐?”卢子君按住了徐医生的手腕,他们之间共事很久,早已有了默契。
“当然。你应该了解熊宁的脾气。”
“能不能……打一针麻醉剂?”卢子君试探性的问。
“哈哈,”徐医生笑了起来,“博士你开什么玩笑,你在这里少说也干了几年,难道不知道规矩?进来这里的人是要受惩罚的,难不成还要我给他们看病吗?”
“老徐……”卢子君的口气越来越软。
“卢博士,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不好说出口?”
“没有。”
卢子君灰溜溜的坐在了远端的沙发上不再吭气,他不想看到这么血腥的画面,可是又不得不面对。
“他根本就逃不了,熊宁为什么还要挑断他的手脚筋?”
正在给工具消毒的徐医生也不再回答他的问题,专注的做着自己的工作。
都周四了,到了杭州的语蓬为什么还不给自己捎个信儿呢?熊乐坐在办公室摆弄着自己的手机,小小的分离对于他来说都是难以忍受的,要不是有工作,他早就飞到杭州去了,一天见不到语蓬,他都会难受。
随便的翻着手机,不知不觉就在通话记录中找到了周语蓬的名字。
“从今以后,你自己一个人的时候,一旦发生什么事,或者需要我的帮助,就按这个‘1’别挂,我会马上出现在你的面前。”
这句话突然出现在了脑子里,腾地站起身,熊乐好像感觉到了什么。周围同事投来了异样的眼光,他只好又坐下,想着之前和周语蓬的约定。难道语蓬打来电话并不是告诉我他已平安到达了吗?
记得当时和周语蓬说这个约定的时候他还是满脸的不信任自己呢,可是……熊乐不敢再往下想了,隐隐约约感到些不对劲,是不是周语蓬真的选择了相信自己一次而发来的求助呢?
不管怎样,周五一下班就要坐火车到杭州去,熊乐心里暗暗打算。
折腾了将近一个半小时,徐医生才完成了自己的任务,周语蓬□着身体躺在血中早已晕了过去,徐医生也因为集中了这么久的注意力而感到疲劳。
“你去歇歇吧,我在这里。”卢子君把徐医生扶出了屋子,自己则关好了铁门。
没有冰水,卢子君不知道怎样才能把周语蓬叫醒,也许让他多睡会更好吧,醒来以后面临的又是一波接一波的疼痛。
他把周语蓬搂在怀里,就像曾经的那样。失去知觉的周语蓬像个孩子似的在他怀中安静的睡着,只有这时候,他才不会痛。
断了筋的手腕处还在哒哒的滴血,卢子君取出随身携带的纸巾将它们吸去。妖艳的红色在洁白的纸巾上慢慢渲染,直至开出了一朵大花。周语蓬的眼睛也慢慢地睁开,但好像想起了自己并看不见,然后又闭了起来。
“蓬。”卢子君含住他的名字,不敢发出声音,他抚摸着周语蓬手腕内侧的刺青,心疼的有些颤抖。
“子君。”
是周语蓬的声音,卢子君并没有听错。
他听熊宁说周语蓬已经又盲又聋,连手上的触觉也在慢慢消失,怎么可能认出自己?
“你怎么知道是我?”卢子君将字写在他另一只手腕的内侧。
“呵呵。”周语蓬笑了,大概是好几天没有开口说话的缘故,声音听起来是那么的奇怪,连笑声也显得格外的恐怖。“给我用晨尖丸的时候我就认出了你。你研制了这么多的药,只要这一枚是我和你一起研制的,呵呵,呵呵,没想到你最终用它来对付我。”
笑过以后,周语蓬的嘴角又流出了血,看来口腔里的伤并没有得到良好的处理。
“我……”卢子君被说得哑口无言,他知道自己罪孽深重,可是当他真正面对的时候,又是那么的不愿意上承认。
“对不起,蓬,我不得不这样做。”卢子君的眼睛湿了,他还是良心未泯的。
“子君,我在你的眼里究竟是什么样的人?只具备利用价值吗?”周语蓬问,其实他早就想问这个问题了,一直得不到答案的他整日里都心不在焉。
“唯一爱过的人。”卢子君给了他一个明确的答案,并不犹豫。
“呵呵。”笑声又起,变得那么苍凉。爱一个人却连和他在一起的勇气也没有,这样也敢把爱这个字说出口吗?
“蓬,在你眼里我是什么样的人?”卢子君见他只笑而不说话,有点不甘心,便又在他手腕处写下了这句话。
“在我的眼里?现在吗?”周语蓬将眼睛睁大,努力的想在视野中找到一个点,“呵呵,你在我的眼里只是一团黑。”
☆、第 18 章
作者有话要说:啊,难道大家都弃文了?
坐落在在繁华街区拐角处的俱乐部在阳光的印衬下并没有显得有多么的可怕,这是卢子君的妻子第一次来这里,她知道丈夫因为女儿高额的治疗费而做了兼职,至于工作内容是什么,她从来没有问过。 “洁子,你做好准备,一会儿我会抱一个男人上车,然后你马上带着我们把车子开到富顺路去。”卢子君打开副驾驶的门,跳下了车。 洁子正要说话,看到丈夫已经远去。 卢子君已打听好今天下午熊宁会去大兴看她的弟弟,所以现在动手正是时候。房间里依旧昏暗,和外边大好晴天完全接触不到。只有几个手下的兄弟在这里,他们中午吃完饭都靠在沙发上午睡。 “小赵,小刘。”卢子君在他们面前还是能够发得上话的,“你们出去睡,到楼上去,快点。” 两个男人迷迷糊糊的醒过来,看见一向令人敬重的卢博士进来了,都知趣的离开。 “蓬。”卢子君从背包中拿出准备好的衣物打算给周语蓬换上,走近的时候却发现他身上又多出了很多伤口。“怎么回事?”卢子君自言自语,看着那副光滑剔透而又无比熟悉的身体上狰狞着腐烂的伤口,他心疼的将手抚了上去。 “啊……”一声低吼,周语蓬的身体像搁了浅的鱼一样警惕的翻了身,从他的大手下逃脱。他不知道哪里安全,或者对他来说,根本就没有安全的地方,他不知道自己的手脚被他们做了什么,只知道它们已经不受自己的控制了,所以他只能伏在地上,如果想逃,只好不断的向前爬。 卢子君没想到周语蓬会有这么大的反应,频频自言自语的问这是怎么了,不知道自己离开的时间里体无完肤的周语蓬又受到了什么样伤害。 狼狈不堪的周语蓬还在撑着手肘漫无目的的爬着,卢子君轻而易举的抓住了他的手臂,可就在和他肌肤相接的一刹那,周语蓬又开始惨叫,浑身不断地发抖。 “蓬,这到底是怎么了?他们对你做了什么?”卢子君挑重点的字写给了他,这一天一夜的变化让卢子君感到奇怪。周语蓬自从知道了和卢子君相遇以后,就收起了所有的脆弱,无论用什么样的极刑虐待,他总是强行的忍住。 碰到周语蓬的身体时,明显感到发烫,卢子君又摸了他的额头,果然滚烫。“蓬,我是卢子君,知道吗。”看到周语蓬涣散的眼神,卢子君不知道此刻的他到底清不清醒,可是一想,他的眼神是因为失明而变得没有焦距,说不定并不是神志不清。 周语蓬大力的甩开了卢子君的手,说是大力,但是被折腾了几天几夜的周语蓬实在虚弱,卢子君再一次轻轻松松的钳制住了他的手腕。 拼命地摇头,周语蓬喉咙里挤着难听和模糊的声音,表情中全是绝望。辨认了半天,卢子君才明白,原来周语蓬说的是:“卢子君已经死了,他们杀死了他。” 蓬,你果然还是在乎我的,这么多天你都熬了过来,只有得知我的死讯后才彻底崩溃,是不是?卢子君心里想着,在他的手腕处写下:“我是卢子君,我还活着。”心里却是满满的感动。他就知道,他们两个人之间依旧会存在着某种联系,这是不会轻易断掉的。 周语蓬还在拼命地挣扎,眼睛中满是惊恐,处在无尽漫长的漆黑和寂静中,他不会再相信任何人。他不知道身边发生的任何事情,直到那晚他在自己的脚边摸到了一具尸体,通过自己并不怎么有知觉的手的触摸,他摸出了圆寸发型和脖子上的一条项链,因此便确定这是卢子君无疑。从那一刻起,他在心里搭起的那个无比坚固的房子彻底塌了。 如今周语蓬这个样子,卢子君真的不知道怎么才能证明站在他面前的人就是自己,看着他因为发烧而变得红润的脸,他知道要马上带他离开才好。于是一个吻就按在了周语蓬的唇上,那是他们曾经的方式,炽热的温度传来,卢子君的身体也像通了电一般,脑子中曾经的所有往事也都浮了上来,此时他才明白,有些事情就算可以忘掉了,可当某一点与曾经重合的时候,所有的记忆都会放开大闸。 双眼迷离的周语蓬比以前还要吸引人,卢子君慌忙的闭上了双眼,他不想自己的神智都被他吸走。 “呜……呜……” 断断续续的低声使卢子君迫不得已的睁开了眼睛,看到这么近的那张脸上满是泪水。“蓬,你哭了,你从来没有在我面前哭过的。” “我给你打过电话了……为什么不接呢?真的给你打电话了,可是你不理我……” “打电话?你什么时候给我打的电话?我不知道啊……”卢子君费解不已。 可是周语蓬的委屈哪里是一时三刻就能说完的?他的声音虽然含糊不清,但却越来越大。走廊里有一串脚步声响过,卢子君越发的紧张起来,随时随刻都会有人进来,如果被熊宁看到,麻烦就会更大。 “蓬,安静些,不要再说了。” 可是卢子君发现,失控的周语蓬对自己写给他的话一点反应也没有,依旧哭得忘乎所以,卢子君的心也跟着痛了起来。曾经在一起的那么长时间中,周语蓬无论遇到什么事,都是一副泰然自若的神情。他从来没有见过这个彻底放下所有心底防线的他,因此有些不知所措。 无奈之下,卢子君举起右手,向周语蓬耳后的位置拍落。很干脆的一下,手法也足够精准,周语蓬顿时晕了过去。他麻利的为周语蓬穿上准备好的干净衬衣,刚穿好,身上的鲜血就染湿了衣服,不知道是碰到了哪处伤口,周语蓬皱着眉头表情痛苦。 “蓬,好好睡一觉吧,一切都是个梦,等你再醒过来时,就再也没有伤害了。” 办公室里键盘的声音啪啦啪啦,熊乐美颠颠的端着水杯往座位处走去,就在刚才,他买到了一张低价机票,打了将近一半的折,这可把他给美坏了,这下就能更快的见到亲爱的人了。 桌上的手机因为震动而跳舞,熊乐一看显示,是来自杭州的号码。“哈,终于知道托人带消息给我了啊,真是的。”熊乐心里小小的念叨了一下。 “喂,您好。”熊乐客客气气。 “我是周阳。请你马上到杭州来一趟!”对方的语气竟丝毫不显客气。 “周叔叔,我……”熊乐倍感意外,还不知道怎么回答好,就被周阳抢了过去:“别再叫我周叔叔,现在就来,我要马上见到你 !” 电话嘟的一声就被切断了,留下了呆若木鸡的熊乐。他是打算周五晚上出发去杭州的啊,可是,这…… 多少还是争取了些时间,到达杭州的时候是周五的上午,出了机场的他还是傻了,他根本不清楚周语蓬的家到底怎么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