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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过境迁,当他们再次相遇时,原野看起来很糟糕,而且要命的是他好像并未摆脱过去的阴影。徐佑林原打算视而不见,可敏感的樊晔却察觉到他烦躁的情绪。面对追问,徐佑林不得不告诉了樊晔。然后樊晔就执意要他前来道歉,甚至要求陪他一同前往。徐佑林知道,善良的樊晔是觉得自己对不起原野,虽然他从没与原野争夺过什么。
「刚才那个是你现在的男朋友吧?很高兴看到你有新的开始,祝你幸福。」丢下这句不痛不痒的话,徐佑林决定离开。
「等等。」原野突然转身叫住他,「我还有一个问题。」
「什么?」
「如果你先遇上的人是我,你会不会爱我?」
「这世上,没有如果。」再多的歉意都无法弥补不爱带来的伤害,徐佑林知道,只有他不再出现,对原野才是最大的安慰。
没有说再见,他走了。
原野再次回到窗边,用手指轻轻磨擦着玻璃。不一会儿,就看见一个高大的身影向路灯下的人靠近,而后两人并肩前行,好不温馨。
没有如果,没有将来,就像是一场梦境。那个人的心里,没有他的位置。而原野的生活里,也不再会有徐佑林。就连心中那个装着徐佑林的角落也将尘封、上锁。
原野笑了,笑自己的愚笨,居然看不清这么浅显的事实。笑着笑着,眼眶里多余的水分开始争先恐后地往外跑,不知不觉就弄湿了他的面庞。
玻璃上有倒影,映出原野的狼狈。看了两秒,他用力拉上窗帘,阻断了视线。
张铎往半干的汤锅里又加了些水,盐、味精、辣椒、姜蒜,胡乱放了一堆。一手撑在整理台上,一手拿着勺子搅动汤汁。
他紧绷的面部看起来就像涂了一层胶水,除了僵硬还是僵硬。
已经一个小时了,那男人已经走了一个小时了,可原野还是没有过来。他需要时间来平复、心情吗?还是。。。。。。
张铎无法停止脑子里的胡思乱想。他好几次都忍不住想冲过去,可走到门口又退了回来。他不想把原野逼得太紧,他知道这种时候应该给他空间。可是,心里的躁动还是一波接一波地涌上来,让他坐立难安。
直到这一刻,张铎才意识到他和原野的关系毫无安全感可言。原野只是被动地接受了他给的一切,却几乎没有回馈,除了身体。
若在以前,张铎绝不会在意这点,相反他还会很高兴,因为这样可以省去不少的麻烦。可这次不同,这次他拿出了真感情,所以想要的回报就不会只局限于身体。可感情这东西,偏偏又不能强求,就像他可以拿着刀枪去逼原野跟他上床,却不能用同样方法要求他爱上自己。
张铎觉得自己的脑子快要炸开了,因为负荷了太多怨念,
这时,门开了,原野终于走了进来。他从背后轻轻拥住张铎,将头枕在他的后颈,感受他的血脉上细微的震动。
「他叫徐佑林,是我之前的。。。。。。」原野觉得不太好界定徐佑林的身份,
毕竟他们不能算是恋人,如果说是单纯的性伙伴,偏偏他又爱过他,「他是专程来跟我道歉的,因为他的现任爱人觉得他对我太过分了。你说好不好笑?」张铎维持着搅汤的动作,好像在听,又像什么也没听进去。
「我曾经那么爱他,为了能和他见上一面,每个月都不辞辛苦地两地奔波。路上来回要花掉十几个小时,在一起的时间却不到半天。你说我是不是很傻?」原野收紧了双臂,将身体紧贴着张铎的后背,他需要有人倾听,「我花了很长时间来练习如何忘记他,可一直不见成效,直到你出现。谢谢你,张铎!」听到这里,张铎突然将手中的勺子扔进滚开的锅内。两样金属相互撞击,发出「当」的一声响,汤汁溅得到处都是。
原野吓了一跳,下意识地放开张铎。
「是我让你忘了他?」张铎转过身,脸上看不出情绪。
原野直起背,不答反问:「你爱我,不是吗?」
「我当然爱你。」张铎回答得毫不迟疑。
闻言,原野略嫌苍白的脸上扬起一抹笑容。在张铎的眼中,那个笑容仍然充满着吸引力,可是却多一层刺目的光晕。扭头走出厨房,他压不住心中升腾的怒火。
「谢谢你,不然我今天一定支持不下去。」张铎的表白让原野的心重新有了寄托,他觉得他有了摆脱过去阴影的力量。
他与张铎应该可以开始一段新的旅程。愿意提起过去,是他迈出的第一步。
实在不好意思说出更直白的话,原野连忙转移话题:「火锅汤差不多了吧?我端出去放在电炉上。」百转千回的心思,让跟在张铎身后的原野完全没有注意到张铎的不妥。
「因为我爱你,所以我是你最好的退路。」
「嗯?」原野端着汤锅,跟着张铎停下了脚步。
「他今天来找你,让你很伤心吧?我这里的安慰是无限量的,所以你可以任意索取。」
「什么意思?」原野终于听出张铎的话不太对劲。
「为什么你非要等到他来找你后,你才肯正视我的感情?你是不是觉得我的爱太廉价?」张铎没有转身,声音冰冷。
「张铎。。。。。。」我没有,原野愣在原地,不明白张铎为什么会这样说。
「今天你还可以利用我疗伤,明天伤好了,是不是就将我踹到一边?我爱你,所以我就永远要做个输家,任你玩弄于股掌之间,对不对?」张铎从牙缝里一点一点挤出这些话。原野一直对过去的事讳莫如深,如今却突然毫无保留地说了出来,一定是因为受了刚刚那个男人的刺激。知道自己回头无望,所以另起炉灶?张铎感觉整个身体都扭曲起来,不知名的疼痛漫延开来。
「你在说什么蠢话?」原野毫不留情地驳斥。
「是,我是蠢,蠢到家了!」握紧双拳,张铎气得身体都抖了起来。
原野看着张铎的背影,下意识想安慰他。
「张铎,你听我说。。。。。。」
用手肘碰了碰张铎的手臂,原野刚想解释,谁知张铎突如其来地反手一挥,重重地打到原野的手臂上。
「啊!」随着一声惨叫,原野手上端着的滚烫汤汁一滴不漏地倒在了他的身上。白色的衬衣从肩膀到下摆,全是褐色的污渍。
「原野!」张铎失声大叫,一把搂住原野摇摇欲坠的身体。
「对不起,你怎么样?我不是故意的,我不知道你端着。。。。。。原野,啊!别动,没事的,别动。」手忙脚乱地脱去原野的衣服,张铎不知哪来的力气将人一把抱起,冲进了浴室。
拧开莲蓬头,不断用冷水冲刷原野胸前迅速泛红的皮肤。
「唔。。。。。。」原野双目紧闭,发出一声闷哼。额上爆起的青筋与死死掐住张铎右臂的左手,无一不在显示他正在经历的剧痛。
看着那飞快肿胀起来的烫伤之处,张铎的眼前一片模糊。
「对不起,我不是有意的,对不起。。。。。。」
「我没事,嘶--」流水轻微的冲击力给伤处带来针扎一般的刺痛,原野倒抽一口凉气。
张铎惊得六神无主,焦急地把莲蓬头调来调去,想减轻原野的痛楚。
遗憾的是烫伤实在太严重,加上面积又大,冷水根本无法压制住皮肤上火烧火燎的痛感。
「可以了。」原野伸手握住张铎的手腕,艰难地说:「送我去医院吧。」
「好,好!这就去,这就去。」扯下挂在门后的浴袍,张铎小心翼翼地用它裹住原野的身体,将人抱出浴室。
「放我下来吧,我可以自己走的。」原野一只手挽住张铎的脖子,耳边净是张铎吃力的喘息。
「让我抱你。」几乎是一路小跑,张铎硬是将原野从家里抱到了车上。
到医院时,原野从下巴到前胸已长出了大面积的水疱,油光发亮的,甚是骇人。
第一次,张铎不知道镇定为何物。看着医生为原野处理伤口,他的五脏六腑都纠结在一起。
原野在进院之后就不曾再吭过半声,因为张铎一脸的心痛让他实在不忍开口。
折腾到后半夜,张铎坐在原野的病床边,神情疲惫。
「你回去吧,我没事了。」床头昏黄的灯光把原野额上的汗水照得闪闪发亮。
拿来毛巾拭去那些汗水,再帮原野把湿润的头发拨到耳后,张铎低声说:「我陪你。」虚弱地笑了笑,原野不再出声,伤处像千万只蚂蚁噬咬一般的疼痛让他喘不过气来。如果张铎不在这里,他真的恨不得高声尖叫才好。
执起原野的右手,在浅麦色的手背上印下一个又一个亲吻,千万句的抱歉哽在喉头。舍不得伤他,却还是伤了他。口口声声不介意做替身,一再强调自己爱他,结果变成今天这种局面。看着躺在病床上的原野,张铎的心像被生生撕裂一般,鲜血淋淋。
他是如此嫉妒徐佑林,他凭什么轻易掳走原野的爱情,明明是过去式,为什么还要再出现搅乱他们的生活?如果徐佑林不出现,原野也就不会受伤,他也就不会。。。。。。
「不要离开我。」近乎卑微的哀求无意识地溢出口中。
原野睁开眼,满是疑惑。
张铎将脸枕在原野的手臂上,目光停留在他的下巴上,沉默不语。
抽出手,轻轻抚摸张铎的额角。那里有道细小的伤痕,大约一寸宽,白白的,有些凸凹不平。他和张铎从认识到现在就一直大伤小伤不断,难道是天生的冤家?
「爱是没有输赢的,只有心甘情愿的付出,有没有收获都怨不得别人。」原野的声音夹杂着叹息,在静谧的空气中悄悄散开。
「怎么会有不求回报的感情?付出和索取从来都是对等的。我爱你,所以希望你也爱我。可你却告诉我你爱着别人,我实在是控制不住。。。。。。我以为我做得到的,我以为只要我一直等,你一定会接受,可那不过是我一厢情愿的想法。」有些无奈,有些彷徨,张铎脑中一片混乱。
「你怎么确定是一厢情愿?」
「什么?」
「我累了。」抽回被压得有些麻痹的右手,原野阖上眼,强迫自己入眠。
张铎跟本不明白他的心事,他爱过、伤过,所以害怕坦白。虽然他也在犹豫,可如果心不在张铎身上,他又怎么会与他同室而眠?他又怎么会对他提起自己不愿触及的过往?
他不怨他烫伤了自己,却不能原谅他误会自己只是在玩弄他。连最起码的信任都没有,如何相依相伴?
联想到徐佑林从前对他的不信任,原野突然很怕重蹈覆辙。张铎的爱来得太猛烈,容不得他小心翼翼,缓速前进。这让他弄不清是该高兴,还是该担心。
当原野再次睁开眼时,身旁站着李珍。
「你怎么来了?」
「听说你受伤了,特意过来看看。好点了吗?」原野点点头,双眼下意识在病房内来回扫视。没有看到张铎的身影,他有些失望。
「我带了米粥过来,你先吃点。还有鲜榨的西瓜汁,听说对烫伤有好处。」李珍将病床摇起,把米粥装到了小碗里。
原野想接碗,却发现左手抬起时会牵到伤口,痛得他龇牙咧嘴。
「还是我来吧。」李珍温柔地笑了笑,用小勺搅动着米粥一勺勺喂给原野吃。
原野有些别扭,可没有拒绝。他是真的饿了。
「你怎么知道我住院了?」
「张铎昨晚跑去找杜凯,我正好在。」李珍神情自然,丝毫不觉得她三更半夜还在杜凯家有什么不妥。
原野嚼着口中清淡的白粥,一时不知说什么好。
「酒会那晚,我不止遇见你一人。」李珍笑了,带着恋爱中的女人所特有的妩媚。
命定的爱人?原野想起那晚的玩笑,不禁感叹杜凯手脚之快。
「张铎他。。。。。。」忍不住打听那人的消息。他会去找杜凯,想必是为了找个人说说心里话吧?
「死不了。」李珍有些忿忿不平,「你现在最重要的就是养好身上的伤,其它的事管他那么多。」原野笑了笑,不再追问。
身上的水泡全都消下去之后原野就出了院,期间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