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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我刚刚看到园区门口停著一辆娃娃车,应该是同一个幼稚园的。」黑发青年朝小怀伸出手,「来,叔叔们带你去找老师。」
「切!我们有这么老吗?叫哥哥就好了吧?」平头男又切了声,小怀一抖。
「你少臭美,一张老脸还敢说。」黑发男继续闷笑,平头男不爽的在他腰上掐了一把,还把黑发男的脸扳过去,泄愤似的狠狠在他唇瓣上咬一口。
小怀傻住了。
黑发青年有点困窘的把平头男往旁边推,朝他比了个不要乱来的手势,牵著小怀往园区门口走去。
一到门口,果然园长跟老师正急的团团转,似乎才发现少了一个学生。
黑发青年朝他们挥了挥手,指了指小怀,老师们忙不迭奔上来,紧紧抱住了小娃。
几分钟后小怀坐上娃娃车,那个黑发青年跟平头男站在车外朝他挥手道别,小怀呆呆的望著他们。
那个黑头发的黍叔长的好漂亮,虽然说话不像女生,但是动作很温柔,让他想到了妈妈。
不一会儿小怀就跟同伴玩在一起,彻底忘了刚刚发生的事。
夏藻啜了口马丁尼,感觉有人靠近,他也没管,专心喝他的酒。
那人坐在他身旁,看样子不是过来搭讪的,跟酒保点了杯血腥玛丽,坐在那慢慢的啜饮。
夏藻用眼角馀光瞄到那人脸上带著一副大口罩,帽沿压的低低的,心想大概是艺人吧,没多在意,一会儿喝完了杯里的酒,他抬头对酒保说:『再来一杯……』这句话是合奏,他转头望向那个人,那人露出来的双眼盛载著满满的笑意:「我们也太有默契了吧?」
这时夏藻才看清那人眼皮红肿,看样子口罩跟帽子是为了遮挡脸上的伤痕。
家暴吗…………
夏藻心想这也不关他的事,微笑应道:「是啊。」
那人眼底笑意更浓了,在酒保把第二杯酒放在他面前时,他指著夏藻道:「整间酒吧,你是唯一一个带著口罩的客人,所以我才坐在你旁边,感觉挺有亲切感的,啊,你别在意,我没有要打扰你,只是想静静的喝酒,你就当我不存在吧。」
夏藻心想正有此意,笑著点了点头。
他两坐的位置相隔不到几寸,其实只要稍微伸展手臂就能碰到彼此,但这也足够成为一个私密隐蔽的屏障,阻隔外人进到自己的空间里。
这个城市本来就是如此,每天我们会碰见多少人,和多少人说话,但是真正能进到我们生活里,甚至进到我们心底的,又有多少人。
夏藻喝完第二杯马丁尼,将空杯递给酒保:「一杯血腥玛丽。」「一杯马丁尼……」
他两的目光再度交会,最后夏藻先笑了出来,那个人也很糗的搔了搔头:「我想换种口味,没想到你也是。」
这种默契说不定此生都不会再有了啊。夏藻笑著揭开原本戴在脸上的口罩:「你好,我是夏。」
那人看到他满脸坑疤,竟然没有退缩,大方的把手伸过来:「叫我慕吧。」
两人又喝了一会儿,慕突然开口:「今天是我第一次来……你呢?」
「我常来。」夏藻的手在杯缘画圈,慕听了微笑应道:「原来如此。」
付钱的时候夏藻发现慕付了自己的部分,连忙推开他的手:「别别,我的份让我自己付。」
「这钱是付给我们今晚的默契,不是为你付的。」男人笑了,付了钱拿起外套转身离去,夏藻坐了一会儿看看表,决定也回去,走出门却看到一个熟悉的影子。
「原谅我吧慕,我以后再也不打你了。」一个男人带著毛帽,下巴满是胡渣,抓住穿著风衣的慕忏悔,声音很大,含糊不清,看样子已经喝茫了。
「唉,你实在是……」慕似乎拿他没办法,把他的胳臂揽在自己身上,一抬头看到夏藻,有点窘迫的笑笑,「我哥,哈哈……」
原来不是被男人打的,是被哥哥打的。夏藻在内心同情他。
如果是男朋友,大可分手了事,看样子这个男的常常打慕。
但如果是兄弟就麻烦了,血缘关系是永远斩不断的。
他看著这对互相扶持的兄弟往前走去,终究消失在视线里。
作家的话:
^_^
46、家暴
夏藻一进店里就看见坐在吧台边的背影,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感觉松了口气。
坐下后,慕主动打招呼:「嗨,你果然每天来呢。」
夏藻不置可否,一抬眼发现慕除了帽子跟口罩之外,还多了一副浅色平光镜。
「你哥,又打你吗?」他开口,抬手跟酒保要了一杯血腥玛丽。
慕无措的轻笑:「不是很严重的伤,只是不喜欢别人投过来关注的目光。」
夏藻点头表示理解,在慕又点了一杯马丁尼的时候,忍不住询问:「你跟你哥住?」
慕似乎有点不自在,等酒保递上酒后才轻声解释:「我哥是soho族,收入不太稳定,我们兄弟住在一起也好有个照应。」
夏藻心想让他有更多时间喝醉打你吗?不过这是别人的家务事,还轮不到他来插手。
他们边喝边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天,慕不在乎夏藻沉默不答腔的听话方式,夏藻也不在意慕常常陷入自己的思绪里不知道在想甚么,他们在最安全的距离,陪伴彼此,却也保有自己的私密空间。
他两知道对方都是受过伤的人,受过伤的人容易沉默,因为伤口的痛会毫无预警的从任何缝隙跑出来,当痛觉扩散的时候,人就会沉默,因为光是忍住泄出口的呻吟,就必须耗费所有力气。
跟慕一起喝酒是一件轻松的事,夏藻没发现自己的唇角微微勾起,过去喝进肚腹总是只喝到苦味的酒,首次尝到了莱姆的清新香味。
夏藻看慕似乎要起身,速度很快的帮他付了钱,慕也没有推辞,淡淡开口:「今天你请,是不是意味著下次轮到我请?这算是……一种邀请吗?」
夏藻心一蹬。他自己都没发现其实他期待著与慕的相见,而且的确,他希望藉由这个小手段,当作下次见面的约定。
但是被人当面揭穿的感觉比想像中困窘,他讷呐开口:「我并不是,这个意思。」
慕笑了,把自己份的酒钱留下,拿起外套走了出去。夏藻在坐位上坚持了一会儿,还是希望能把话说清楚,也拿了外套追出去。
「慕!」他叫住他,那人双手插在口袋里,因为寒冷缩著颈子,闻声回过头。
「我只是,觉得跟你喝酒很轻松,并没有其他多馀的想法,我们甚至不是朋友,不过就这样坐著喝酒,感觉也不错。」夏藻一股脑把想说的都说完,慕还是静静望著他,那双眼睛透过有色的平光眼镜,看起来竟有些悲伤。
「抱歉。」夏藻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无法直视那双眼。
大概因为,他从来没有在这双眼里看到一丝排斥鄙视,此刻却被它们彻底看透了。
「夏……其实……」慕还想说甚么,已被远方一个类似野兽的吼声打断。
「慕!!!」一个男人从对街冲过来,一拳把慕打在地上,夏藻反射性扣住那人的手臂:「你做甚么!」
「才离开视线一下下,就那么一下子而已,你小子就给我勾搭起其他男人了啊!?」男人想挣脱夏藻的箝制,慕赶紧奔上来抓住夏藻,眼底尽是恳求:「藻!求求你不要……他是我哥哥,只是喝醉了……不碍事!」那男人双目圆睁的瞪著慕,似乎对他帮自己求情这种举动极度不满。
夏藻还是固执的抓著男人的手,用眼神威吓他别再对慕动手。
「哥,哥你能走吗?我扶你。」慕将男人的手往自己肩上拽掖,朝夏藻抱歉的笑了笑。
「慕我错了,我不该打你,我下次再也不打你了……我发誓……」男人突然声泪俱下的道起歉来,慕温柔的朝他微笑,理解的点点头。
夏藻看著那对兄弟往路的另一边走去,这会儿才意识到刚刚慕似乎在情急之下叫了他……
藻?
那对兄弟即将消失在路口,夏藻在同一秒决定要跟上去。
他很确定自己并不认识慕,言谈之中也不觉得慕会是他朋友的朋友,那么,为什么那人会知道他的名字?会是听错了吗?
他跟那对兄弟保持著几公尺远的距离,没想到那个酒鬼突然把慕扯进暗巷里,夏藻心一沉,以为他又要打人,没想到转过弯,竟看见那男的把慕压在暗巷的墙上,两人吻的欲罢不能。
原来这对兄弟还是恋人。夏藻赶紧撤出来,胸口还因为撞见刚刚那禁忌的一幕怦怦直跳。
隔著一面墙,他听到那两人唇舌交缠的水泽声,吸吮声,还有慕的抗拒声,他说:「好了哥哥……这里是外面……」
「那你的意思是回家就可以做罗?」那男的说话含糊不清,语气很像醉了酒就调戏人的恶劣家伙,夏藻光听这家伙的声音火气就节节高涨起来。
慕没搭腔,四周静了一会儿,突然一个撕裂宁静的巴掌声,接著是那个酒鬼声如洪钟的唾骂声:「怎么!不想做?你该不会又勾搭上甚么人了吧!是刚刚那个在酒吧遇见的家伙?你还真喜欢他啊?天天来天天来!就为见他!?贱货!!」
慕的声音不卑不亢的传来:「你明明知道我喜欢的是你,为什么总是不相信我?」
「我凭甚么相信你?做爱稍微不顺你意,就从家里跑出来,你娇贵!需要好生伺候是吧!?我呸!」
夏藻捏紧了双拳,肩膀耸了起来。
「我……」慕轻声解释,语气有点仓皇,「我不喜欢哥哥你枉顾我的意愿强迫……那会让我感觉不舒服。」
「贱货!你是老子的东西!你是老子的东西意味著老子甚么时候要搞,你都必须配合!如果连这点都做不到,还说甚么爱我!我呸!!」接著是一阵拳打脚踢声,夏藻再也无法忍受,冲了上去一拳揍在那酒鬼的下巴上。
「哥!!!」慕叫了一声,奔上去检视男人的伤,「哥你还好吗?有没有哪里伤到……」
「那种人就不用同情他了吧?」夏藻终于忍不住吼他,天知道他已经多久没有如此剧烈的情绪波动。
酒鬼啐了口痰,伸出手指了指慕,又划拉过去对著夏藻,一脸鄙夷:「还说没有么呢,这不是跟这男的搞上了吗?不然人家干嘛冲出来救你!?贱货,真不可小看你啊!」
慕看那个男的摇摇晃晃从墙角站起来,佝偻的身形慢慢走远,目光一直紧紧盯著,似乎怕他下一秒就会跌倒似的。
「你并不是笨蛋,为什么不把眼睛睁亮一点呢?选这种人当恋爱对象,只会在你身上一再的留下伤痕。」夏藻压抑著怒火,把慕从地上拉起来,他垂著头没作声,夏藻以为他听不进去,正想再说甚么,那人的声音低低的传入耳中:「我们总有一两个明知不可能,却无法放弃的坚持,对不对?」
夏藻听出这番话意有所指,但一时间实在没兴致玩猜谜游戏,于是选择沉默。
慕搓了搓磨破皮的手臂,朝他弯著唇角苦笑:「今晚谢谢你,藻。」
夏藻望著他,皱起了眉:「你为什么,会知道我的名字?」
慕笑著摇了摇头:「说来话长,很长很长……」
然后那人就捏著手臂朝酒鬼离去的地方走去,没有再回头。
作家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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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7、有伤的人
冬槐坐在走廊的长椅子上,舒展比一般人硕长的四肢。
陪老婆儿子来逛百货公司通常意味著无止无尽的等待,他抽了根菸,仰著头吐了口气,突然想到家里屋顶漏水,可能要买点Silicone回去填裂缝,啊,还有绿色油漆不够了。
他想著站起身来,先发了封简讯给于倩,让她知道他去了哪里,然后他撑著椅背站起身,这时听到一个声音:「请问一下……这里有DKA吗?」
冬槐抬起头,看到一个带著口罩的陌生人,那人鼻梁上架著一副有色粗框眼镜,看不太清楚眼睛的形状,但那是一双非常温柔的双眼。
「你是说卖香薰的DKA?」这是于倩最喜欢的牌子,冬槐心想这男的可能也是受家里女人之托,指著前面的电梯,「往上两层,精品区。」
男人朝他点头致谢,这时于倩正好带著孩子出来,小怀一看到那个陌生男子就惊讶的张大了小嘴,那人也有些诧异:「小底迪,是你,」然后旋即绽出好看的笑容,「今天跟爸爸妈妈一起出来?」
小怀紧抓著妈妈的裙子,不好意似的笑起来。
洪于倩望向冬槐:「这位是……」
「你认识我儿子?」冬槐的诧异也不亚于妻子,目光好奇的定在陌生人脸上。
「小底迪去户外教学的时候跟同学走散了,正巧被我遇见。」陌生男人简单交待了一下。
小怀拉了拉母亲的裙襬,小声道:「马麻,这就是我跟你说过的那个漂漂的叔叔。」
洪于倩当场就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