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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家皓抬起头扫了他一眼,含糊应道:「唉随便啦,赶紧回家去吧!」说完头也不回的跑了,耳朵跟颈子竟然红了一片。
来到校门口,默临硬生生愣在那,旋即跑向男人:「藻!你怎么来了?」
夏藻手插在口袋里,只要出门一定会戴著大口罩,围巾,把烧伤的部分牢牢遮住。
男人伸出手指了指他的书包:「很重吧?帮你拿?」
默临笑著拒绝:「这点重量我每天都在背,没事的。」
两人走在开始飘著落叶的街道上,人来人往,数名路人与他们擦身而过。
「小默,」夏藻指了指前面的黄昏市场,「去买点水果吧,藤昨天还吵著想吃山竹。」
默临点了点头,不解道:「今天应该不是你做饭吧?」
「是槐,但他临时有事,我就先帮他顶了。」
「是健身房又出了甚么新的招生简章,要他去担任模特?」默临笑著拉著藻的衣襬,两人过马路走到对面的市场,这个时间很多刚下班的家庭主妇在肉摊前面挑挑捡捡,气氛一片热络。
夏藻没有回答他,却抿了抿唇,苦笑。
默临望著夏藻,觉得今天的藻有点奇怪,先不说别的,竟然跑来学校找自己,这在他的记忆里没出现过几次。
上一次是他小五的时候,春蕨出了车祸,被一个酒驾的轿车拦腰撞上,所幸并无大碍。
夏藻从学校领了他就直奔医院,小小的他哭到差点脱水,结果进了病房看到春蕨跟个大爷一样躺在床上吃葡萄,秋藤正在教训那个酒驾后终于惊醒的肇事人。
默临停下脚步,夏藻也跟著停下,无声望著他。
「出了甚么事?」默临望著男人,对人们的谈笑声、小贩的吆喝声充耳不闻,「如果没事,你不会来学校接我,出了甚么事?」
夏藻走过来,拉住他的手,往前走,默临望著男人的后脑勺,然后他听到夏藻的声音,穿透了熙攘吵杂的市集,直接传进了他的耳里。
「于倩的父母希望他们能够马上定下来,所以,大概,下个月,槐跟于倩,就要结婚了。」
作家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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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一如既往的微笑
「原来是这样,我也想过呢,都交往5年了,再不结婚的话,对于倩姐也是一种消耗吧,况且也容易感到不安。」
夏藻看默临往前走,也迈步跟在后面,默临指著前方一个水果摊:「报告长官,发现山竹。」
他俩趋之若鹜的奔向准备收摊的老板,如愿以偿用超便宜的价格买了一大袋山竹。
默临晃了晃手上的袋子,非常满意:「是谁发明了黄昏市场这么棒的地方啊?简直应该得诺贝尔和平奖。」
夏藻把他搂过来,用外套包住小孩驱挡有点冷的风,低笑道:「同样目的的人聚在一起,各取所需,供需平衡,于是产生了世上很多的组织跟聚集。」
默临抬起头望他:「你们当初为什么想收养我?只因为你们是我爸妈的朋友?这样会不会太草率了?」
夏藻勾头回望他,口罩后面的双眼亮如星辉:「当初应该是春蕨带你回来的,然后就问我们的意愿,我们一看到你,话都说不出来了,那时我还很蠢的想著,天使应该就是长这模样吧?」
默临笑著戳他腰椎:「天使如果真跟我一样爱哭,这个世界应该会天天下雨吧。」
夏藻感觉怀里的人突然轻轻颤抖起来,手紧紧把小孩搂住,低声道:「小默乖,没事的,我在啊,春蕨、秋藤,他们都会在的。」
默临缩在他的大衣里大哭起来,路人纷纷投过来诧异目光,一开始他们以为夏藻这个爸爸管教儿子,所以默临才哭那么惨,但是定睛一看,小孩的手还紧紧抓著男人呢,于是通通装聋作哑的走过去。
清官难断家务事,况且夏藻身高快一百九,体型硕长又魁武有力,看起来不是很好对付。
默临用尽力气大声嚎哭,他不在乎等一下会不会突然出现警察甚么的以破坏社会安宁的罪状把他带走。跟夏藻在一起就能感受到的安心是独一无二的,只要夏藻在,没有人能欺负他。
夏藻是童年时最照顾他的人,听春蕨说,夏藻为了他买了个婴儿背巾,带他上超市去邮局进厨房甚至连做剪纸的时候都带著他,俨然一对感情超级好的父子。
但是,为什么他偏偏喜欢槐?
默临不懂,伏在男人胸前哭到声音嘶哑,头痛欲裂。
他不记得自己是怎样累的昏睡过去,但是当他睁开眼望著自己房间的天花板时,他知道夏藻把他扛了回来。
有个东西从脸颊上滑下来,是热敷袋,里面的热水已经变冷了。他瞄了眼墙上时钟,晚上七点,肚子有点饿,正想下床,门被推开,夏藻端著放著饭菜的盘子进来,坐在床边:「病人有权利在床上用餐。」
默临诧异的开口:「我生病了吗?」他听到自己极度沙哑的声音,赶紧清了清喉咙,一股燥热从喉间上冲,果然是感冒了。
「低烧,大概比正常温度高了半度吧。」夏藻的手探过来摸摸他的额头,「等下被子多盖几层,出点汗,好好睡一觉,明天应该就没事了。」
「你的手好温暖,」默临低吟了声,抓住不让男人把手抽离,「比我的额头冷一点,但还是很温暖,好舒服,继续。」
夏藻被他逗笑了:「甚么继续,你是猫啊?」
默临兴致来了,钻出被窝,整个人挂在男人身上,嘿嘿笑道:「原来当猫这么好,比当人还好呢,可以每天享受这种舒服的摸摸。」
夏藻从默临宽松的领口看见里面皎白的肌肤还有胸膛上两颗樱花色的乳头,他的呼吸一下子沉重了起来,默临就在离他很近的地方朝他笑,小孩身上的味道已经侵入到他的领域,他死死瞪著默临轻启的唇,齿若含贝,白的发亮。
他下意识退了一步,默临原本靠在他胸膛上,因为他的突然移动重心不稳下滑,竟然摔在他的胯下上面!
夏藻尴尬的瞪著似乎呆掉了的默临,两人都没出声,门外有人喊了声:「藻?小默还好吗?明天的温泉旅行……」
「我要去!!带我去!!」默临赶紧应了声,从夏藻身上爬起来,一打开门,春蕨跟秋藤一脸担忧的站在那,秋藤马上把他拉过来,探了探额温,喃喃自语:「还烧著呢,这样不太……」
「今晚就会退烧了!我会乖乖躺著!马上就躺!」默临为了证明自己,赶紧又爬上床,把棉被拉到鼻子底下,一双大眼睛骨碌碌的转著,无辜的望著门边的人。
三个人都笑了起来,夏藻敲了敲放在床边的饭碗:「先吃点东西才能睡,饿著肚子身体里的细胞会没力气杀敌人喔。」
秋藤跟春蕨回到客厅看电视去,夏藻摸了摸默临的脸:「有点出汗了,帮你擦个身体,换套乾净衣服?」
默临点点头,解开睡衣的钮扣,夏藻拿了条温热的毛巾帮他擦身,一时之间房间里静的只剩毛巾在水盆里洗濯拧乾的声音。
默临看夏藻专注的神情,向往的笑了:「藻真的是个新时代好男人。」
夏藻笑著糗他:「帮你擦个身体就新时代好男人了?这门槛也太低了吧。」
默临垂眼没作声,直到夏藻感觉有热泪滴在自己手背上,诧异的抬起头,对上默临盈满泪液的眸子。
「怎么办啊,藻,我的心,难过的像要死掉了一样……」小孩轻声开口,身体在啜泣声中不断轻颤。
该怎么继续面对冬槐跟于倩姐?他不知道,他甚至不确定,从今以后,在面对那个爱了很久很久的男人的时候,自己还能不能一如既往的,露出微笑?
作家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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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触碰代表的意义
「小槐啊,伯母问你,婚礼会场的乐队,你们打算请哪一团?知道你王叔叔的『崇光』乐队吗?他从小看我们家小倩长大,一直说一定要在她婚礼的时候吹一曲萨克斯风,那也是当年你爸跟我求婚时候的定情曲喔,还有啊,婚纱店的人打来,说小倩太瘦了,之前选的衣服还要改,我说小槐,你究竟有没有好好注意她的饮食……」
「妈,我是因为mc刚过,体重减轻一两公斤正常啦,下个月就会胖回来啦。」于倩赶紧制止母亲冗长的絮叨,抱歉的朝冬槐投过去一个眼神。
冬槐朝她淡淡微笑,轻轻摇了摇头表示不在意。
洪于倩是他见过最贴心的女人,总是顾及他的感受,大事小事一手操办,但却不会给人匆忙或疲累感,总是衣著光鲜,谈吐轻柔,不论带到甚么样的场合,绝对给足他面子。
例如这个仓促的订婚,挑礼服、邀请卡的字样与内容、场地、来宾名单,通通是于倩自己一手包办,如果遇到觉得冬槐可能会想给意见的项目,她一定事先告知,绝不擅作主张。
冬槐是个孤儿,朋友也只有春夏秋那三个兄弟,加上已经跟旭龙帮彻底断了关系,婚礼会到场的几乎都是于倩的朋友、同事、亲戚。
老实说,冬槐一直觉得自己高攀了,也许短期交往的时候他会是个理想情人,殷勤又体贴,出手阔绰,床上功夫也很好。
但是他并不是个很好的老公人选,家务甚么的总是能躲就躲,以前跟兄弟住在一起的时候还有夏藻惯著他帮他做,如今这个不爱乾净的性格怕是要原原本本暴露在于倩面前了。
但是一想到结婚就是能名正言顺的跟于倩躺在一张床上做爱,做到地老天荒都不会有人管,他就觉得结婚还是有好处的。
于是他上前安抚于倩的母亲,几句话成功的抚平的老人家的不安,他说:「妈你放心,我跟倩倩不论甚么事都会一起面对,这场婚礼,为了那些从小看倩倩长大的亲戚们能够安心,我会努力去做的。」
洪妈妈当下感动的湿了眼眶,于倩也投给他一个赞许的眼光,但更多是调侃。
她不是第一天认识他,她知道这个男人有多懒多怕麻烦。
但她无法想像跟冬槐以外的人共组家庭,她已了解他的全部,冬槐对她而言早就跟家人一样,虽然这个婚结不结也没多大差别,但她是个女人,还是希望能有他的孩子,希望两人能拥有一个温暖的家,一起决定家里每一个房间墙纸的颜色,手拉手去逛婴儿用品店。
想到这些美好的未来她甜甜笑了起来。
因为冬槐这两天都跟于倩忙著结婚的大小事,大夥决定等泡完温泉回来再告诉他,默临点了点头,除了眼睛有点肿之外,身体已经恢复的差不多。
大夥把行李放上春蕨的得利卡,秋藤一坐上副驾驶就很满意的评论:「还是把车子保持的很乾净嘛,蕨。」
春蕨得意的哼了声:「那是自然,没听过一个男人的车子就跟他的衣著一样吗?那种外表穿的人模人样,车子却脏的一塌糊涂的人,根本不配拥有车子。」
大夥不约而同想到冬槐,默临捂著嘴笑起来,夏藻凝视著他的侧脸,默临发现男人的目光转过来,朝夏藻露齿一笑,摆出我已经没事的表情。
怎么可能没事。夏藻的手悄悄探过去,握住了默临的,稍微用力的捏紧。
默临表面还在跟春蕨他们嘻嘻笑笑,也暗暗握紧了他。
然后夏藻看到默临的嘴巴张开,用嘴型道了两个字:谢谢。
温泉旅馆位在城市外圈跟郊区的交界,车程两个小时,到了目的地后,默临从车上跳下来,摸了摸小屁屁:「唔,屁股好痛。」
夏藻笑著伸出手拍了他的屁屁一下:「屁股这么嫩?要好好锻鍊。」
默临身子一僵,没想到夏藻会碰他那里,但是夏藻的神色一点异常都没有,他只好赶紧绕到后车厢拿行李,遮掩自己僵硬的表情。
其实在一年以前,他不是这个样子的。
跟四个爸爸们一起长大,一家人有时候会一起洗澡,这对一个都是男人的家庭来说很正常。
但是邢智鹏的出现毁了这一切。
因为一个原因,他从国一开学没多久,就被迫跟邢老师发生身体上的关系,老师摸他屁股,下体,还用手指插进他的身体过。
一开始他觉得很恐怖,过去认知的世界被迫崩毁,身体的触碰对他而言再也不是表达亲腻的方式,成了丑陋欲望的具体化身。
后来他想到他自己,不也是从很小的时候开始,就偷偷喜欢著槐吗?
他跟老师鳖笑龟无尾,根本是同一类的人。
他们都喜欢男人,一样恶心,不被容于日光之下。
作家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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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温泉旅馆的巧遇
所以跟老师做那种事的时候,他一方面排斥、自厌,一方面却有种罪有因得的快感。
他无法收回对槐的感情,所以跟老师在一起,就是他的惩罚。
秋藤工作的出版社每年的年终旅行不是温泉之旅就是合欢山二日游,今年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