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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小姐说……“那请问白薇薇小姐在吗?”
“哈?”很显然,从找张瑞变成找白薇薇这样的神转折,让三位前台小姐一时半会儿反应不过来。
“是这样,我找张瑞是以国枫集团对路……”苏禾顿了顿,他没想到的,那个在心里念叨了无数遍的名字,此时此刻从嘴里说出来,散发着一股强烈的无力感,“对路铭希的解约赔偿方案的代表身份,你之前说昨天锦大集团关于路铭希的合约问题,最后与之交涉的是梁一欣小姐,是吗?那么我们也可以透过梁一欣小姐传达。”
“哦……”三位前台小姐先是一阵恍然,继而又都不约而同地搔了搔头,最后由前台小姐A做代表,她一脸歉疚地冲着苏禾道:“实在不巧,梁姐前一个小时就走了。”
“去了哪里?”
“我知道!”还好,这个问题终于能够回答上来了,“公司有一批新晋的模特要到法国进行培训,梁姐是这次培训计划的负责人,啊……好像这个培训计划得持续两个月呐。”
“……”真的有那么不巧么?“那……白薇薇在吗?”
已经摸透了苏禾这种找不到人不罢休的想法,三位前台小姐不再疑惑,大喇喇地把她们所知道的情报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前台小姐A:“白姐在张瑞请假的当天,也请了年假。”
前台小姐B:“公司有同事说白姐是为了张瑞才请的年假哦!”
前台小姐C:“还有同事说他们俩一起请年假,估计是偷偷摸摸的去注册结婚顺便再渡个完美的蜜月哟!”
前台小姐A:“不可能啦,以张瑞的个性,不会在他家艺人出事的时候办喜事儿的,而且白姐和路铭希也很熟呐,怎么可能在路铭希被封杀的期间大操大办嘛!”
……
不管三位前台小姐后来说了什么,总之苏禾是一个字儿也听不进去,问了三个人,三个人全不在,而且还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回来,这种感觉……完全可以再不巧一点!“那么……”苏禾在脑中极力搜索着前两天迟暮偶然间脱口而出的那个名字,“请问,高……小雅在吗?”
“你没看新闻吗?昨天香港富商陈先生和小雅姐求婚了啊,你觉得……她今天以及今后很长一段时间,还会开工吗?”
“……”上帝,我刚才的那句“完全可以再不巧一点”,只是一句吐槽,并不是挑衅……
****
无功而返,苏禾的脸色是前所未有的难看。他前脚刚一跨进车厢,就紧接着冲还站在副驾驶车门边的顾斐道:“帮我问问你那个在机场工作的好朋友,让他帮忙查一下有没有张瑞,梁一欣和白薇薇的航班记录。”
顾斐利落地钻进车厢,“砰”的一声,她大力地将车门带上,就像是她所乘坐的是一辆破旧的出租车而不是这辆她家老大前不久才换的某品牌的最新型高档跑车。
这是干什么?苏禾不明就里,又怕之前的话顾斐离得远听不清楚,只好再重复一遍:“帮我问问你那个在机场……”
“够了。”
森冷的口吻,虽然是顾斐常用的语气,但这样的语气,却从来没在苏禾面前出现过。
“嗯?”
“我说,够了!”顾斐颓然地叹了一口气,又徐徐将脑袋转向苏禾,她与他四目相对,眼里再也没有敬畏,“我不会傻了吧唧地问你这么做值得不值得,更不会想听你的答案,我只会告诉你,要找路铭希,你自己找,我不会再帮你任何忙。”
苏禾眉梢上挑,完全搞不懂眼前的女人又在发什么神经,“什么意思?”
“我跟了你三年,期间也有不少的艺人和公司想挖我过去,但我始终还是留下来做你的助理,不是因为你给我的薪水比他们的开价高,当然,你也不用想歪,我对你完全没有那种意思,只是因为,你不但是我的老大,上司和老板,你还是我的偶像。”
“……”
“三年,我陪着你一路走过来,这个圈子有多少尔虞我诈,有多少你死我活,我一一看在眼里,我敬佩你的,是你向来知道《禾碧在一起》的主持人位置对你有多重要,但你从来都不用过于肮脏的手段去打压竞争对手。”
“谢谢夸奖。”但……你到底想说什么?
“可你看看你现在,哪里有一个专业主持人的样子?”
是啊,那头有型的发,还是今早想到要出门时才约了发型师临时修整的;那张上台从来不化妆引以为傲的清秀脸庞,才几天,就瘦得颧骨都凸了出来;那双嵌着很是特别的褐瞳的眼睛之下,是骇人的浓重黑眼圈;那个向来光洁的下巴,此时却被那青色的胡渣所覆盖……
更让人无法接受的是,这位被视作云视的台柱,《禾碧在一起》的王牌主持人,已经一个多星期没有去工作了。
假期,是有限期的,据说云视的高层已经开始对苏禾表示不满,如果再不复工,那这便不再是放假,而是罢工了。
大家都是二十郎当岁的年轻男女,但也像锦姨曾经说过的那样,年轻也得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买单负责。
任性,也要有一个限度。
“别再找下去了。”顾斐扭过脸,将视线投向窗外,喃喃道:“我不清楚路铭希在SU品牌到底听到了什么,但我想,在她事业遭到重创的时候,又听到那些她不乐意听的话语,逃避,是没有办法中的办法,她不想你知道她在哪儿,也就不会想让你找到她,给她一点时间,也给你一点时间,就算是现在让你找到了路铭希,我想,她也不会接受这样的你。”
这样的他,真的有那么糟糕么?糟糕到让这个把他奉为偶像的自己人也很是嫌弃的地步?
苏禾长舒一口气,或许,顾斐说得对,“告诉徐哥和栏目组,我明天就回去录影。”
****
半年后。
“喂喂喂?”路铭希一边全神贯注地凝视着正前方,一边火急火燎地把耳机塞进耳朵里,“瑞哥啊,那什么,我刚下课,在开车啦,先不和你说了哦,交通法规说开车不能接电话啦!”
耳朵里依旧还充斥着张瑞嘲讽她业务不熟就不要总拿规则说事儿的话语,路铭希毅然挂断电话,又将方才刚戴上的耳机拨弄了下来,张瑞说得倒也没错,她上个月才把驾照考到手,驾龄不满一个月的她,不论是规则如此,技术也不允许她一边开车一边接电话。
这座西南方的省会城市,交通情况不容乐观,路铭希看着前方停滞不前的车流,不禁想起了那则忘了从哪里听来的笑话。
——他突然接到分开半年的她的电话,她说:“我在机场,离登机还有两个小时,你如果能赶来,我就不走了。”他欣喜若狂道:“等我”,说罢,他飞速换好衣服,取车,上路,两个小时后,她失望地说:“再见,再也不见。”他挂了电话,点燃了一支香烟,看着车窗外那堵成长龙的车流,唏嘘不已。
“哈哈哈……”路铭希被自己脑补出来的画面会心一笑,还好她没有什么要紧事,不然也真得像笑话里的男主角一样望着这停滞不前的车流唏嘘不已,只不过这笑还没持续多久,兀的一阵震感使得路铭希心里一惊。
怎么回事?
还没等路铭希反应过来,又是一阵比先前更加强烈的震感忽如其来,震得路铭希脑子都跟着发疼。
“地震啦!”
排在路铭希前面的车辆,驾驶座边的车门被司机拉开,那位中年秃顶的司机,一边无目的地跑着,一边惊恐地叫着。
地震?
似乎是想打消掉路铭希的猜测一般,随后的震感愈发强烈,而随着这骇人的震感,先前那还井然有序的车辆,车门陆续被人打开,每一个人,他们的脸上都是同样的惊慌失措的表情,他们有些愣在原地,有些不知道跑向哪里,这本该是最应该遵守规则的地方,却被这突如其来的天灾引得那些心灵脆弱的人们全然忘记了规则。
“没事没事,镇定,保持镇定。”路铭希坐在车里,心里暗示自己不要太过在意这强烈的震感,更不能像那些惊慌失措的人们一样冲出车门,她知道,这里是公路,四周只有行道树能够成威胁,路铭希安慰自己,都那么不走运了两辈子,上帝已经不屑用行道树砸死她的办法来了却这一世了。
可是,路铭希,毕竟只是个女人,还是一个半年前经历了双重打击至今没能够完全平复的女人。
——“嗯,确实很丑,要不,我们改用公主抱?”
——“乖,再一会儿就到酒店了,到了送你一份惊喜。”
——“你睡吧,被窝帮你暖好了。”
——“安心睡,我就在这里,等你醒过来。”
——“睡不着么?要不要给你讲个睡前故事?”
——“那么,以后也只准我欺负你。”
——“放心,我做事从来不会损人利己,凡事都交给我处理,你要做的,只是专心拍戏。”
——“我手机二十四小时开机,你有什么解决不了的就给我打电话。”
——“我想你。”
——“张嘴,乖。”
人们说,在大灾大难发生,不能确定自身安全的时候,脑子里总会有如同跑马灯的画面陆续闪过,而就在这令人恐惧的强烈地震中,跑进路铭希脑子里的跑马灯,却是那些她一再克制自己不要去想的,关于苏禾的所有。
70第69章
一个看似不争气;但却是发自内心下意识的想法兀地袭上路铭希的心头——如果;这时候他在身边就好了。
“轰隆……”
“啊……”
****
“老大;现在我们怎么做?”顾斐站在被作为紧急避难场所某大学足球场上,一脸焦急地看着身边同样慌张的人们;在天灾面前,女超人不再有超能力;她;也不过只是一个平凡普通的女人罢了。
“你和拍摄组交涉,让他们先找个安全的地方,取消一切拍摄行程;再打电话给栏目组,告诉他们不需要为我们做任何安排;现在;我们能做的,就是不给救援团队添乱。”
忽如其来的地震,打乱了每一个当事人的行程安排,同样也包括远道而来拍摄外景的苏禾一行,可是,无论怎么样,灾难面前,人人平等,即便是这次外景录影是在三天后就要播出,但这也不代表他们有优先权,况且,自然条件不允许他们继续拍摄,再者,大灾之后,想必一切都得为之改变,救援,搜索,这些耗费国家人力物力的补救工作,作为非专业人士的老百姓,唯一能做的,确实只有照顾好自己,不给国家添乱。
顾斐举着手机,如同手里拿着的是一只罗盘一样,在原地转了数圈,也没能转出一格通讯信号,“不行,通讯信号中端了。”
苏禾凝着眉,愈发强烈的震感,使得他的目光愈发焦急,他一遍遍地提醒自己,保持冷静,至少他和顾斐现在是安全的,至少,他所担心的人,并不在这里。
“哔哔”,是站在苏禾身边的中年男人腰间对讲机接通的声音,“老张老张,我是老肖,听得到吗?你在哪里?”
中年男人拿起对讲机,急切道:“听得到听得到,我在财大足球场避难,你呢?你没事儿吧?”
即便是那“嘶啦嘶啦”的干扰声,也无法掩盖住对讲机那边的男人的焦急,“感谢上帝,对讲机还能用,啊……我在路上,车上有一位孕妇,被刚才倒在车前的行道树吓到了,现在可能要生了,但是我的车走不了,叫了救护车,可我估计等不到救护车来了,所以问问你能不能帮……咦?”
对讲机那边的人似乎是被什么突发情况所干扰,此时的对讲机里,只有那恼人的“嘶啦嘶啦”的噪音,中年男人耐心地等待着那位老肖再次发声,而一旁的苏禾,也似乎是在估算着自己能不能帮得了忙。
剧烈的震感还在源源不断的袭来,即使是他们这些在紧急避难场所暂时安全的人们都心有戚戚,更别说那位在停滞不前的车流中即将临盆的孕妇了,一个女人,她能为自己心爱的男人生儿育女,这需要有多大的勇气,更何况是在这样的客观条件下,她该有多坚强?
可是,有多坚强,就有多艰难。
几秒之后,对讲机里传来一阵友善的女声:“你好,请问有什么能够帮上忙的?”
这句话伴随着对讲机“嘶啦嘶啦”的干扰声一并闯进苏禾的耳里,心里,如果用小学生作文里常用的句子来说的话,那就是,此时此刻,时间于苏禾来说,仿佛是停止了。
****
路铭希趴在出租车司机摇下来的车窗边缘,她的目光在司机与后排座位上那位大着肚子一脸苦楚的女人之间来回徘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