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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你大我五岁。”
“我知道。”
翻他一个白眼,我再接再励,“你生日哪天?”
“5月17日。”
无论如何我比林臻晚生,“我12月24。”
果然,又是一句“我知道”。
大概回忆了一下林臻的身高,应该一米八吧,“你身高多少?”
“一米八一。”猜对了!不过这次我不打算透露我的身高。
林臻垂眸打量我两下,又是清浅一笑,“格伶,你现在才一米五九吧。”然后稍微试了下手上的重量,语气略显责备,“八十二斤。一个男孩子轻成这样,比发育不良的小女生还难堪。”
一时我哑然了无言了,心想林臻你还真会装,从老妈那骗来的非标准数据你也照搬,昏睡那天早晨我都测量过,身高一米六三公分,体重四十四千克!
再怎么轻,凭我无比可爱的脸蛋,也比发育不良的小女生好看多了!
林臻脸上每个表情都很淡,却奇怪地一点不觉得冷酷,这样的男人很危险,我从来都知道。而我从来只愿意相信林臻不会伤害我。
然而十六岁,他却出现得如此突兀。
林臻看了我半天,抬头继续走他的路,嘴角那抹满足的弧度怎么看都好看得欠揍。
我决定生气,不理他。再往林臻怀里蹭,脸都埋进去了,我哼一声,补觉。
“格伶。”良久之后林臻轻声唤我,其实夏至离开前他倒也一直安分,口口声声的伶儿应该还在他肚子里憋着,我已经眼睛都睁不开了,哈欠连天,“什么?”
“我打算送你一份礼物,不如给你挑两套衣服吧。”林臻停在一家店面门口,商量的语气,我眯着眼瞟了一下,装潢简单大气的一家服饰店,店牌太高我懒得看,于是又窝回去,“我不要——情愿去吃肯德基最新套餐。”
“好。”林臻轻声应道,漠然着冲店门微微颔首,便信步走开了,身后有人发出奇特的叹息,似惋惜又似惊叹,还暧昧得令人全身发冷。
话说林臻的西装还真暖和,软硬适中,心跳安稳,睡得舒舒服服。
于是,初来烟城的第一个雨天,我愣是因为林臻一个怀抱放弃了Quemo专卖店的两套衣服。
林臻走得安稳而缓慢,或许因为下雨或许烟城太大或许纯属故意,反正当林臻完全站定轻声唤我时,我真的困得想一拳扁烂他的金丝眼镜。
冷冰冰的镜片下淡漠的眸,眼角微挑。挺悦目但不赏心。
睡眼惺忪地转头看去,大片暖色调的肯德基店面!瞬间我活力了精神了简直幸福了。
扯着林臻衣领的手有点激动,咧着春光灿烂的笑容,心说林臻你走吧走吧再不进去我就饿得掐你了啊,林臻压根不鸟我眼眸半眯冷冽地直视前方,语气淡漠中一丝不善:“夏至同学,军训期间非正常休息时间离校,请问经校方批准没有?”
“林、林老师……”门口僵硬的男生表情很是虚弱,分明的五官俊朗却青涩,介于高大与瘦弱间的骨架,纯净的眸子,清爽的气息,十足十的阳光美少年啊……迅速分析了情况,其一,他叫夏至,高一新生,林臻的学生,其二,林臻是老师,其三,夏至逃了军训,被林臻这个似乎不喜欢违反纪律的老师碰上了。
总结,夏至很悲惨。
我对夏至同学报以深刻同情,越看越觉得这家伙的表情可爱得很,多正常多纯洁的高中生啊,将多么有趣的孩子啊。
“喂。”我笑得那叫一个无害,手臂慢慢伸出指着夏至胸口,很真诚地建议:“将你衬衫的扣子解开两颗吧……好看。”好看二字略带迟疑与欣赏似在舌尖绕过千转百回回味无穷实则是……词穷啊。
夏至凝视着我的脸,没错,目不转睛的凝视,我故意带点颜色地回望,心里暗数1,2,3,然后清纯小男生瞬间爆红了俊脸。
十六岁的夏至,正正常常干干净净一俊小伙,本该拥有偶尔打闹小小叛逆偷偷恋爱好好学习热火朝天的生活,他应该真心实意的将更可爱的女孩子追到手,两情相悦打情骂俏甚至一直甜蜜下去直到结婚生子儿孙满堂终于白头偕老约定三生入土为安还同宿一穴……
然而十六岁的我们,毕竟还没长大。
林臻说,格伶,我最后悔的事,就是叫住了夏至。
当时,十六岁的我,在林臻怀里,笑得分外无害地说:“表哥,礼物我不要了,就把夏至送给我吧!”
然后我说,夏至,现在呢你就是我苏格伶的人了,我也不剥削你多少,请我吃一辈子肯德基最新套餐吧!
林臻与夏至谁也没有应声,两人安静地凝视我,我好奇地等待夏至的回复,良久后,这个第一次见面便被我可谓冒犯的少年,慢慢咧开嘴角,留下个标准的微笑,冲我或是冲林臻,干净爽朗的一声“欢迎光临”,就头也不回地小跑开了。
烟城的雨下得没了尽头,茫茫的雾气阴霾成灰黑,谁苍白的容颜,谁藏在我阴暗的背面,忍者撕心的疼,露出宠溺的笑。那么温柔。
你们永远想的都是我。
从夏至跑开的那瞬间,我开始佩服他的自尊,于是急切地想要道歉。我从林臻怀里蹦到地上,一脚的冰凉,然后追了几步,劈头盖脸的雨,全身都凉了,于是瞬间萌生退意,下一秒林臻已将纯黑雨伞撑在我头顶了,以为是阻止,林臻却推了推鼻梁上的金丝眼镜,淡漠的一张俊脸,“我等你”三个字说得是煽情的危险性十足。
我接过伞,愣了一下,然后发挥我在凉城中学短跑第一长跑倒数第一的能力飞奔向夏至。
留给林臻的是头也不会回的背影,瞬间倾盆的雨伤在俊逸的脸庞,淡漠的面容淌过汹涌的痕迹。
一个时辰而已。现在,只觉得这个借口荒唐得可笑。
于是我真的笑了出来,我笑得分外热烈地迎上林臻不复淡漠的眸子,那冰冷镜片后我全然陌生的温柔,隐忍,沉痛,甚至一丝软弱,将我与他的脸,全部的全部,支离破碎。
我说林臻,你喜欢男人吧。
喜欢许默喜欢得不知道怎样才好,第一眼就沦陷了的,夏至走后你以为我和你一样是同性恋,所以一改本性想试试你的魅力,甚至因为我是你的表弟用起来会很方便?
是表弟的话,也不用负责任吧。
可是林臻,只能说在对待同性的感情上你当真笨拙得可以!
支离破碎的两张脸,林臻在我的面前,我在林臻的眼底。
一切都混乱了。
*
烟城十月底的天气,有点凉。
怎么就没发现呢,今天可是个下雨天,醒来的时间也和梦里一样,灰沉沉的傍晚。
走在烟城最繁华的服饰街上,失神仰望头顶根本连影子都没露出来的太阳时,我突然想起,夏至的生日似乎快到了。
烟城是没有夏天的,春天过去便会直接过渡到秋天,我和夏至共同期待的夏天不知道消失在哪个时光黑洞。其实夏至的生日还真的是夏至,高一和我成为死党后,他却擅自拉我陪他过他的第二生日,这一天很特别,11月11日。
我当时笑他,我说小样,你仗着大我半年你挖苦我是不是?小心哪天我们分开了你的第二生日就真的大光棍了!夏至却半脸认真半脸玩笑地说,苏美人你不会离开我的,你除了夏至还有哪个朋友啊?还有哪个笨蛋比我更喜欢你呢?他说苏格伶你就放心吧,我夏至的第二生日一定名垂千史万古长青,你就一辈子陪我过吧!因为除非我要死了我才会离开你,而我怎么会死呢?
浓浓的不祥气息。只觉得每呼吸一下都很艰难,似乎又看见梦里的夏至,一个热烈如阳光的少年,怎么可以这么忧伤。
夏至,你是不是真的快死了。
“苏格伶,总算找到你了。”一个清凉中略带丝磁性的男声响在头顶,随即灰蒙的天空被一方浓墨取代,是林臻的伞的颜色。
这个分外好听却总含着浅淡戏谑的声音主人我记得,是个眉心有着三角伤痕的大帅哥,第一次见面就让我做他女朋友并夺走我初吻的恶劣家伙,流镜队赛车技术无人能及的队长,让毕艾夏死心塌地追随的少年,骑着银蓝机车无视我呼啸而过的许大!
嗯,他的真名叫什么来着?
格伶美女,做我女朋友吧!这句没有。
格伶,太调皮可不行的。这句也没有。
伶,记得你男朋友叫许默哦!哈,就是这句!
你究竟想干什么?!都已经说好不再相见了……默,你会将我们都毁了的,谁也别妄想幸福!这么愤怒又无奈的嘶吼……是谁在妄想幸福?
好像是不久前,一个我很在乎的人。他就在我面前,我却看不清他的脸。
再也看不清了。
“苏格伶,林臻在等你回去。”视野被许默英俊的脸孔占据,没有得意的微笑或戏谑的眼神,生硬却很亲近。
噢,林臻。“他怎么样了?”连自己来找我都做不到了吗?
许默有些气急败坏地笑出声来:“啧,你床上就像凶杀案现场了,林臻给你熬的营养粥混着血,我还以为是他的脑浆——不过这点伤对他是小事,死不了。”
早已冰凉的指尖触上仍破皮红肿的嘴唇,突然觉得很想笑很想笑,同样是吻而已,对许默我呆愣着毫无反应,对夏至我怀着悲悯的心情回应,对林臻,我却拼命挣扎甚至抓起瓷碗狠狠敲在他的头上。
确实,除了夏至我再没有第二个朋友,连手机都没有使用的必要。我颤抖着想林臻应该交给许默,颤抖着掏出林臻的手机果然找到许默的电话,然后接通,我却极平静地说,许默,我差点将林臻杀了。
指尖粘腻的液体被冲刷得很干净,鼻端弥散着浅淡的腥甜气息,我想,林臻的营养粥,我大概再也吃不到了。
软到的瞬间看见许默惊慌的脸,我靠在这个生硬却亲近的胸怀,终于笑不出来,我说许默,我喊他哥哥,“不必十八岁之约了,现在就送我回圣星家吧。”
☆、主题曲·彼说爱无天国
没有尽头/听那歌声似碎沫
绒羽零落/飞鸟白色的寂寞
你在咫尺的不远处/眼睛里放肆的大雾
笑容透明/似乎也无助
极其残酷的软弱/蒸发了眼泪的温度
入侵了骨骼/步伐沉重
你我之间的阻隔/是海天相交的轮廓
深刻却模糊/莫明的想哭
让我牵你的手/走一段路
深夜时候/踩着舞步
跟上爱情的节奏
不在乎/谁的过错/什么程度
心跳在旋转中加速
即使结束/不必将他人羡慕
所谓幸福/如此真实的碰触
如果死去/会是最好解脱
我给你笑颜依旧
我不快乐/我说不出
让我牵你的手/走一段路
时光仓促/忧伤重复
一样的不管不顾
不足够/我的执着/不是孤独
无力招架的世俗/未来已被禁锢
没有救赎/挣不脱的你的束缚
亲吻当作最后信物
连眼泪都化成琥珀
放弃天国的守侯
不再犹豫/唱一首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