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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连意的声音轻不可闻:“我知道…”
我噌得一下从座位上弹起来,简直怒不可遏。不用想,当时的我,定是脸色铁青,嘴唇发紫,连胡子茬都在怒火炙烤下冒着滚滚的浓烟,全身瑟瑟发抖,双手攥紧松开,松开又攥紧,反复做深呼吸,怕自己一个暴跳如雷便将身后的二人揍个人仰马翻!!!
都他妈什么人!赫连意竟然说他要放手!说他要把我与金皙一起送到国外!还一去就是五年!还想与我一刀两断不成!还想组建新家庭不成!那这段感情算什么?!玩闹?!草他妈的!
把钱扔在桌上,我一怒之下跑出了咖啡厅。顺着街道狂飙起来,暗示自己不可冲动,要沉住气,要不动声色,要选择适当时候把话题挑明,要来个出奇制胜!!!可是我已经被人耍了啊!被赫连意蒙得团团转,还以为两个人终于要到了相互厮守的时候,以为我们的爱已情比金坚!!!
原来不管我怎样热爱我的生活,不管我怎样惋惜犯下的过错,不管我怎样努力地要重寻那些成长的痕迹,所有的时刻仍然都要过去,在一起痛苦与伤怀之下,感情仍然要静静地流逝,永不再重回。
而很多事犹如天气,慢慢热或者渐渐冷,等到惊悟,已过了一季。
跑累了之后,我独自一人坐在河岸边,看着流水向东,看着杨柳依依,看着人来人往,我感觉自己似乎到了前所未有的慌乱时刻。怎么也想不明白,为什么赫连意会将所有的事瞒得如此之深,还每天对我那么温柔,那么纵容。
始作俑者到底是谁?!是谁导演了这样一场纠葛不清的戏剧,而谁又是无辜谁又是受害者?!我现在心绪纷飞,根本理不清这其中的头绪,只知道此时此刻,自己仿若一只受伤的野豹,在凄寂无人的四野里,徒劳地舔舐着自己的伤口,自己爱人赐予的难以愈合的伤口。
起身前行,恍恍惚惚间竟走到了肿瘤医院。推门而入,我看着脆弱不堪的何兮,缓缓笑了起来,语气平静又淡然:“原来你竟是个蛇蝎心肠的女人。”
她挣坐起来,脸色煞白:“你说什么?!”
她的母亲上前推拒我,操着一口南方口音质问道:“你是什么人?你要做什么?”
我一把挥开她,走到何兮跟前,怒目相视:“你为什么非要拆散我们?!为什么?!”
她阴沉着脸冷笑起来,如阵阵寒风阴凉刺骨:“哈哈哈哈~~唐棣,你以为我快死了就会成全你们吗?!你不要异想天开了!”
雷霆暴怒,我一把攥住她的双肩,大力摇晃她:“你这个妖精!你这个怪物!你为什么还不死!你他妈为什么还不死!!!”
我的双眼血红,情绪完全失控,瞪视着何兮惨白惨白的脸色,伸出双手狠狠掐住了她的脖颈。她的母亲犹如疯狂的野兽,从后方撕扯着我的衣服,抓得我身上条条血迹。
医护人员被吓得冲进病房,死死拉住我的臂膀。我被迫拉离何兮身旁,却不甘愿般再次冲了进去:“今天我要替天行道,要了这个女人的命!”
说时迟那时快,一个强劲有力的巴掌一下子扇到我面颊上,随之而来的还有一声怒吼:“唐棣!你给我住手!”
竟是赫连意!我一下便冷静下来,喘着粗气,怒目圆睁,盯着眼前暴怒的赫连意,还有他身旁凝眉冷视的白茅。老白上前,一拳揍上我的脸,怒吼:“你他妈找死!”
我一个趔趄跌坐在地上,不待起身,便又被老白拖拽到病房外。他关上房门,对我开始拳打脚踢,边踢边骂:“赫连说一起看看何兮,却看到你在这里撒野!你他妈还是不是人?!你他妈还有没有良心?!”
我承受着他的谩骂与殴打,心里异常不是滋味。挣扎起身,我努力回了一拳,打得老白一下子冷静下来。我狂吼:“我没有良心?!你为什么不问问何兮有没有良心?!你为什么不问问赫连意有没有良心?!”
老白抹抹嘴唇上的血迹,恶狠狠地瞪着我,不待他说话,我转身便飞快跑出医院。我受不得他们的指责,受不得何兮在他们面前佯装楚楚可怜,受不得自己的心被人曲解、误会。反正我对何兮做了过分的举动,更无需辩解,随他们做何猜想,我定是不会低头。
寻了餐馆吃酒,希望借酒能够消除我心内的愤恨与痛苦,希望在酒精的催化下看到这所有的事情都是虚幻的梦境。可是为什么会有眼泪留下来,为什么心口生疼生疼的难以忍受,为什么过去的一幕幕会再次涌上心头。终于明白赫连意为什么会经常说些莫名其妙的话,为什么会说“不能陪我走一辈子”,原来他早有预谋,他早就想把我推开!
跌跌撞撞回到家时,发现赫连意在客厅当中,正襟危坐,似乎等我好久了。
无视他的存在,我晃晃悠悠走进卧室更衣,又去浴室洗了澡。出来时稍微清醒了些,但怒火却一点点燃烧起来。
他见我出来,沉声说道:“你不该为自己的行为感到懊悔吗?!”
我顿住脚步,回头凝视他:“你难道不该为你自己的行为感到懊悔吗?你瞒着我做了那么多事,还装作很在乎我的样子,还信誓旦旦扬言自己与我真心相爱!呵~演的一手好戏啊,赫连意!”
“你!”他一下子从沙发上弹起来,眉头紧锁,“你说什么?!”
“别装了,累不累?你不累我都嫌累,”我把毛巾扔在桌上,逼近他,“你今天干什么去了?!”
“我做什么与你无关,反而是你!为什么要对何兮动粗?!你知不知道你差点害死她?!现在却事不关已一样!你真是丧心病狂!如果何兮报警,你跑不了!”
“哼~呵呵~到现在你最关心的人还是她!我就知道!若不是你阻拦,我早送她上西天了!”
“啪!”他又一掌打了我的脸。气喘吁吁,他沉声怒吼:“我不许你如此放肆!”
捂住半边脸,我怒火中烧,回敬他一拳后一把将他推倒在地,欺身上前压了过去,我要狠狠作践他!“对!我就是放肆了!你能拿我怎么样?!你口口声声说爱我,你的爱都是虚伪的,你不但留恋何兮,还惦念着窦苓!你究竟还招惹了多少人!”
听到我的怒吼,他挣扎的手倏然停止推拒,仰视着我,质问:“你跟踪我!”
我毫不留情进入他,换得他一声闷哼。看到他痛苦的表情,我依旧不觉得痛快,飞快运作起来,同时说道:“若不是…我跟踪你…你他妈把我卖到美国…我都不知道…与窦苓做的交易真好啊…是不是跟我玩腻了…不过瘾了…就要把我打发掉…我不会让你们得逞的…你就死了这条心…”
我们身体交缠,没有一丝快感,心灵的空洞与惶恐远远大过肉体的疼痛。他被我摧残地徒留艰涩的喘息与痛苦的SY,最后一刻,我看到一滴眼泪划过他的脸颊,轻声和气,他的声音绝望而悲戚:“我们分手吧…”
猛然惊醒,我从他身上翻坐起来,瞪大双眼,对他的话难以置信。
带着低沉的顿咳,他喘息着挣坐起来,颤抖着双手穿戴整齐。
我胸中的火焰被瞬间熄灭,一把抓住他的手臂,阻止他离开的脚步:“你说什么?”
他轻轻挣脱一下,没能挥开我的手,便轻轻转过身,痛苦难当地看着我的双眼,缓缓从口袋里掏出一叠纸张,伸到我面前,说:“我们分手吧…与其相互折磨,不如把话说尽…”
我松开他的手臂,接过纸张打开来看,顿时震惊万分。那是我与金皙的床照!
我慌乱起来,抬头看向赫连意,希望他听我解释:“这是一场误会!你听我说,不是你想的那样!”
他缓缓低下头,回避我的眼神:“还有什么可解释的,你也知道了。窦院将要安排你们出国,不是正合你意。我…也是累了…”
曾几何时,我流连梦境,心比天高,人生充满希望。我梦见爱情永不消逝,我梦见上帝慈爱宽厚。当初的我,年少轻狂,是那么无所畏惧,更不必付出什么代价。无歌不唱,无酒不尝;随心梦想,从不设防。
然而猛兽在黑夜来袭,如晴天霹雳轰然炸响。活生生撕碎了希望,把美梦全变成懊悔。
大概相爱的人之间都会有心电感应,正是那种莫名的感觉,使我意识到,赫连意不会走远。当我急速冲到楼下,跑出小区时,刚刚赶上他开车经过。我赶快拦下出租车,紧紧追了上去。
赫连意的车子一路前行,缓缓停到了我们医院附近的商业区。我尾随他进了商场,之后又进入了一家咖啡厅。三三两两的男女在交谈或工作。
我盯着赫连意被服务生招呼着坐进一个偏僻的角落,他的相亲对象还没有出现。我在咖啡厅外团团转,只恨自己没有在赫连意身上装个窃听器。正躲躲藏藏,遮遮掩掩着急怎样接近那个座位时,赫连意突然起身去了洗手间!好时机!
我赶快溜进去,坐到与他相背的餐桌旁,幸亏有高大宽阔的沙发椅做掩护。我尽量往里靠了靠,心想这真是绝佳的窃听部位!把卫衣的帽子戴上,随手抓了本杂志便佯装起文艺男青年。
一杯拿铁摆在面前后,我开始倒计时,寻思着一定要见识见识何兮耍的什么猫腻。但是,直至拿铁被灌进肚腹,那位大婶还没有出现。赫连意显然也是很着急,给何兮拨了通电话,问那位什么时候才能来。我在沙发后面感觉可笑,为什么不把大婶的电话给赫连意让他们直接联系呢?!
我看看手表,草!再等就四十分钟了,还不出现,耍什么大牌!端起拿铁,刚送入口中,便听到一阵女声传了出来:“让你久等了!”这声音!这声音!这声音为何如此耳熟?!我偷偷探出头,朝缓缓走来的大婶望过去,瞬间倒吸一口冷气,随即听到赫连意惊呼:“怎么是你?!”
我赶快躲进椅中,努力平复自己跌宕起伏的心情。什么情况啊?!为什么来的人是窦院?!!!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把耳朵竖起来,听到他们两个开始谈话。
“你怎么来了?!”赫连意的声音里充满不快,他从来没有对窦院如此不恭不敬。
“很惊讶吗?!”窦院很轻快地说,“难道我就不能与你见面?!”
赫连意放低声音:“如果你依旧抱有那种想法,那就抱歉了窦院,恕我不能奉陪您!”
什么“想法”?!他们到底发生了什么?!我此刻百感交集,怎么感觉事情很不简单?!似乎感觉到赫连意起身要离开,我回头看了一眼。
“赫连意!”窦院的声音威严而强硬,“你难道就不想知道何兮为什么这样安排?!”
赫连意站立片刻,还是悻悻地坐下,叹息:“你们究竟谋划了什么?!”
“谋划?!”窦院放平语调,不置可否,“只是公平交易而已,各取所需。”
赫连意问道:“小兮要与你交易什么?!”
“这么说吧,她偷窃你的实验材料之前,曾向我递交过辞职申请书。”
“你早就知道实验材料被盗的事?!”
“我一向是个爱惜人才的人,她要辞职,我自然不允。据我所知,她是因为你才调到这里工作,可是为什么又会主动提出辞职呢?一定有什么原因,我便百般追问她。她显然很不愿意透露,只是问我放她离开的话有什么条件。”
我与赫连意都认真听着,莫名紧张。
“我的条件便是,永远不得接近你。” 窦院继续陈述,语气冷淡,“她是个聪明人,想必她知道我并不是等闲之辈。”
“是你逼她离开!”赫连意咬牙切齿。
“笑话!若不是你如此无情回绝了她,她怎么可能执意要走!赫连意,你才是逼她离开的人!”
我躲在椅背后面,闭目长叹,暗想这窦院长原来却不是个善类!
“但是我没想到,脱离了医院组织后,她却偷了实验材料,这将会给医院带来巨大损失!”她显然对何兮偷窃实验材料的事非常生气,“我定不会饶了她,所以我派人去找她。没想到过了几天,竟然轻而易举地找到了她。”
赫连意质问窦院:“是你报的警?!”
听到赫连意怀疑报警的事,我倒吸一口气,却听窦院回答起来。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