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渐渐缓慢移动的车流,顾商终于看到车祸现场。
超豪华的跑车兰博基尼被拦腰撞翻,虽然侧翻在地,但毕竟是世界名车,除了驾驶位的凹陷以外
其他部分车身任然完整。
撞到它小货车斜在车道上,不小的身躯占据了两个车道才造成了旁道的堵车。
“现在的富二代啊,有点钱就不知道自己是谁了,大半夜的在市区道上飙车,真是不要命了。”围观的人群唧唧喳喳的讨论着车祸,有几个还在录口供的全都一副惊魂未定的样子。
“可不是当时那车速能有100多了吧……”
话语飘到耳朵里,顾商皱了皱眉。
身为法医的他是对生命极其尊重的人,最厌恶的便是那些拿他人生命当儿戏的。
救护车的警报声“哇呜”不停的响着,顾商临通过前看了一眼从豪车里抬出伤者,西装革履,头部却早已是鲜血淋漓。
“车祸外皮层对冲伤。”有点小职业病的顾商立刻对伤者的情况下了个初步定论,但根据被抬出来时的样子,虽然外表受伤但应该是系了安全带,所以没有生命危险。
通过现场时顾商眼角的余光突然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可再一眨眼,那人却已经消失了。
“不可能,那人现在还在美国……一定是我的幻觉……”顾商喃喃自语分析现在情况想要说服自己,一定是因为昨天是生日,刚才受伤的那人身形又有点像,再加上几天熬夜自己已经十分的疲惫,所以产生了幻觉……
充分的理由让顾商在这一刻完全的说服了自己,整理好情绪顾商一踩油门,快速离开了现场。
只是在他未看见的地方,一道光亮闪过,瞬间进入到他疾驰的车里,而后不见了痕迹。
“顾医生你看起来精神不太好,要不要回去休息一下?”鉴证科新来的小姑娘才从学校毕业,对顾商这种既有外在又有内涵的冰山型男完全没有抵抗能力,三天两头的找机会法医科这边跑,一副青春无敌的样子。
“不用,只是这几天没有休息好,有些累。”顾商没有抬头,站在实验柜前检查着泡在福尔马林里的标本,拒绝之意溢于言表。
“那顾医生,我把公园案子的资料放在桌上,先走了。”女孩子也不知道气馁,直接无视了顾商的拒绝,笑咪咪的走了。
听着渐远的高跟鞋踢踏声,顾商头疼的按着太阳穴,现在的女孩子怎么都那么热情,真让人吃不消。
转身拿起放在桌上的资料来看,快走到办公桌的时候却突然眼前一黑,身体一软跌坐在了椅子上,资料“啪”的一声掉在了地上。
“顾商……顾商……你醒醒!”
人中穴上一疼,顾商猛然从一片黑暗中醒来。
“嘶……头疼……”顾商按住头猛地摇了两下,却感觉头更疼了。
“你这是干什么,一双熊猫眼,至于这样虐待自己么?”每次生日前后几天顾商心情都不太好,但这样萎靡的状态却很是少见。
“不是的。”顾商一手按住头部止疼的穴位一手去捡掉在地上的资料,解释道,“这几天老是做梦梦到小时候的事,梦里还有小孩子的叫喊声,那声音太真实了。”
“所以你想说,你只是因为做梦没睡好,而不是自虐?”说着,顾商看接过了他递过来的资料翻看了起来。
“我没那么脆弱,都过了几年了。”顾商听出他话语中的意思,但前几年或许还有幼稚的时候,不懂事的往死里折腾自己,但如今自己真的已经很少想起过去的那些事,那些人。
“这些事,你自己知道就好,朋友间点到为止。”苏雨幕也没有穷追不舍,朋友间或许可以有关
心有爱护,可有些事他们只能是朋友。
“好了,先说说西区的案子吧。”见苏雨幕将手中的资料看的差不多了,顾商递上刚打印好的验尸报告,“解刨后可以确认是窒息而亡,杨老现场检验很全面,基本上没有问题。只是背后的伤痕的位置,有个特别的地方。”
“特别?”苏雨幕知道有些伤痕现场检查的时候因为尸斑影响不一定看的出来,但在冷冻后很多皮下出血的位置都会有印记。
“在死者的背部有个上端宽,向下逐渐窄细的鞋印,应该是个女性的锥跟鞋。按照人体的身体比例来看,这个人身高应该是1。6米。”
“1。6米的女性?”这个判断跟杨老之前的推断出入有些太大,苏雨幕疑惑的看向他。
“只是根据鞋印推断,虽然我也不认为有正常女性能将1。8米的大块头踢倒压在地上。”说道这里顾商想到了之前叶宁宁案件的诡异情况,顿了顿,“如果她不是一般人,也不是不可能。”
“你是说……”有了之前案子的经验,苏雨幕在遇到无法用科学道理解释的时候也渐渐的会往灵异一方靠,于是立马想到一个人,“姜瑜马上要来警局,我问问他。”
说完正准备往办公室跑去的他担忧的看了一眼正疲惫的捏着眉头的顾商,道“我先送你回去。”
“不用,我自己可以。”
“疲劳驾驶与醉酒驾驶的事故率可是不相上下的。”
一向尊重生命的顾商被一句话给噎住,后面拒绝的话也没说出口,呐呐的答应了。
直到回到家,一路上顾商都没有再说话,还时不时的出神。
临出门时顾商突然冒出一句,“你知道怎么拒绝女孩子吗?”
站在门口的苏雨幕突然一愣,脑海里想到了一个总爱羞涩的低着头偷偷看他的女孩,叹了口气,“我也很想知道。”
“呵,我怎么问你呢。”顾商嘴角挂着一抹自嘲的笑,说完便闭上眼陷入了沉睡。
苏雨幕看着他闭上双眼,立马上前查看,发现他只是因太疲倦而睡着之后,沉默的站在床头看了一会儿,转身轻轻的关上门离开了。
☆、Chapter 2
也许真的是太累了,顾商竟一夜无梦,一觉睡到了第二天傍晚,饿醒的。
好在法医科对他一向没有准点上班的要求,反而都希望经常熬夜通宵的他早点回家。
所以如果有偶尔的翘班,同事们其实也是乐的其见的。
迷迷糊糊的下床,忍着低血糖的头晕爬起来弄了点食物填肚子,正准备收拾一下回警局把昨天的尸检报告交到档案室备份,苏雨幕的电话就打了进来。
“喂?”
“顾商,我刚去见了诸折。”
顾商的心突兀的揪了一下。
“我把戒指留下了。”
“哦?”
他有些诧异却没有多问。
“顾商,我已经放下了。”
“嗯,我知道了。”
紧张的心情平缓下来。
“我们还是朋友吧?”
“当然,就如当初所说的,什么时候放下了,什么时候遇到自己所追求的,我都会祝福你。”他顺手拿起了盖在桌面上的小相框。
“顾商!”苏雨幕提高了声音,话语里带着千万分的真诚道,“希望你也能找到自己想要的。”
“嗯,谢谢,我会的。”
他挂断电话,缓缓坐下来,双手拿着那巴掌大的小相框,无奈的勾起一抹自嘲的笑,“呵,放下……”
不知怎的,看到相框里咧着嘴露出那‘残缺不全’的一口牙,笑的天真无邪的孩子,原本平静的心突然难以抑制的烦躁起来。
胡乱的抓了一把头发,顾商提着外套出了门,目的地是常去的gay吧,不过这一次是他一个人。
夏天的夜晚来的总是非常的晚,8、9点的时候,天边一抹火烧云还那般红艳艳的,黑夜也才刚露了个边。但这些都不会影响都市人们沉迷于夜晚未知的迷醉,昏暗的酒吧里刚从一天的繁重工作中释放出来的众人,尽情的释放着自己的魅力,空气中似乎都飘散着一股男性荷尔蒙的味道。
顾商迷醉的双眼看着在舞池里群魔乱舞的人,思绪回到了几年前刚回到B市的时候。
那时候他落寞、他迷茫、他无助,更多是对生活失去信心的绝望。
他怀疑的从前当做信仰与目标的一切,他想放纵自己,他在这个时候遇到了苏雨幕。
他想破罐子破摔的抛弃过去的一切,却发现眼前的人有着与自己何其相似落寞与绝望。
两个同样落寞的人,但苏雨幕眼里却是对生死的绝望。
“我遇到一个人,我们一起经历过生死,我们是伙伴、是朋友、是兄弟,但我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喜欢他,后来我甚至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激}情过后的苏雨幕靠在床头慵懒的抽着一根烟,翻云吐雾。
“你比我好。”顾商翻了下身,腰部的酸软让他禁不住呻吟了一声,而后带着几分自嘲的说,“我从小和他一起长大,我们也是伙伴、是朋友、是兄弟,但是我知道我喜欢他,把他的一切当做最重要的,可我却曾经抛弃了他。”
苏雨幕熄灭烟头后转过身,宽厚的手掌深入被褥,在顾商腰部的位置按压起来,“你至少活得明白,可我直到他死却都还不明白,到底什么是喜欢。”
顾商在他伸手进来的一瞬间有些诧异,但在手指灵活的按在腰部穴位上的时候却放弃了挣扎,“活得明白?只不过清醒的看着自己怎么失去一切而已,我宁愿像你一样糊涂,也不至于现在撕破脸,相见两相恶。”
“这就是所谓的有的人活着轻如鸿毛,有的人死了却重如泰山?”苏雨幕手上不停,嘴上却突然调侃起来。
“你的偶像是司马迁?”
“我更喜欢毛老。”
两人对视两秒,突然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你应该多笑笑,至少不会看起来那么……生人勿进。”苏雨幕看着顾商失笑的模样突然感慨。
“他也说过我喜欢我笑,不过现在我已经分不清他哪句真,哪句假了。”顾商的笑渐渐转变为苦笑,“算了,不提他们了。对了,你是运动员还是健身教练?肌肉线条发达流畅,脂肪含量适度,身体也很有爆发力,但身体表皮组织挫伤严重。”
“都不是,我是警察。”按的差不多了,苏雨幕收回手,与他闲聊起来,“但我猜你一定是医生。”
“为什么?”
“一般人都是用伤疤来形容它们,而不会说表皮组织。”苏雨幕指着手臂上的伤疤道。“职业病……”
“额……”顾商一愣,之前一直是做学术研究的,所以习惯了将一些现象用学术语表达出来,刚才也不过是顺口了而已。“还不算医生,刚毕业而已。”
“所以,海归的学子准备回来报效祖国?”苏雨幕虽然是反问,手上却顺手从掉在地上的衣服里一捞,从口袋里摸出了一张已经掉出来一半的登机牌。
顾商扶额,“现在相信你是警察了,职业病。”
“彼此彼此。”苏雨幕将衣服递给顾商,也没有问他为何匆匆下了飞机就来带这混乱的gay吧里,还一副要‘英勇就义’的表情,而是将接着闲聊他的工作,“有联系过哪家医院吗?B市的三甲大医院帮不上忙,小医院还是有几个朋友的。”
“我不打算做医生了。”顾商翻过身,将手背覆在眼脸上,“学医是为了他,而现在这一切都没有意义了。”
“可你还是喜欢医学,你已经习惯了那样的生活。”苏雨幕将他另一只手放在掌心里,细细的摩挲,“很漂亮的外科医生的手。”
顾商闻言,睁开眼,在灯光下看着自己纤细而骨节分明的手,喃喃道,“谁说不是呢?可我却不知道怎样才能做一名好的外科医生了。”
“你热爱生命吗?”
“医生的存在就是为了拯救那些想要继续活下去但却在痛苦中挣扎的病人。”
“那要不要试试做法医?”
“法医?”顾商一惊,瞪大了双眼看着苏雨幕发现他认真的模样一点也没有开玩笑的成分在。
“虽然不能救死扶伤,但却仍然是医生,能代替死者说出他们最后遗言的人。既然不能救活着的人,那就帮帮那些死去的人。”
顾商沉默,法医学他有接触过,但却直到此刻之前他从未想过有一天自己会成为法医。从小立志要做医生的他,想的是如何治病救人,而法医却是如何解刨死人,似乎差异也太大了。
可他的生活却又何尝不是早已偏离的原本的轨迹呢?
苏雨幕没有继续追问,起身捡起掉在地上的衣服不紧不慢的穿了起来,临出门时站定,“我虽然不是个好的警察,但我却知道你一定会是个好的法医。”
顾商当时没有回答,却在三个月后的案发现场用行动回答了他。
那时候苏雨幕已经自动申请调离市局,在西区开始尝试用剩下的生命从新做一名好警察;而顾商也尝试着重新树立了生活目标,想要作一名替死者说话的好法医。
他们成为了同事、朋友、床伴,需要的时候相互慰藉,其他的时候是能倾吐心事的伙伴。
他们相互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