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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这个呆子!”芷兰看着快奄奄一息的玄烨心里既是感动又是心疼;“表哥买的东西兰儿当然会喜欢了,可是如果你不好起来的话;兰儿也高兴不起来,表哥在兰儿心中是最重要的。”
芷兰本来不想说这么肉麻兮兮的话,虽然已经是快三十岁的人了;但是她还是不习惯把感情直白的表达出来,从她平日里就算被玄烨亲亲都可能会脸红就能看出来了,所以玄烨听到这一番直白的话眼睛刷的一亮;随即反应过来自己是在装病,又假装的咳嗽了几声作为掩饰。芷兰倒没有发现玄烨的小动作,她现在心心念念的就是把玄烨给哄睡着。
“兰儿说的是真的?我比胤礽他们还重要?”玄烨挣扎着想要起身,芷兰见状只好把他扶起来。
“这个啊?”芷兰有点心虚,她在玄烨面前很少撒谎,也随便惯了,所以犹豫了一下还是说了最真实的答案,“表哥和胤礽他们对我来说都一样重要。”
说罢芷兰还点点头,表明这个答案是很有信服力的,奈何玄烨想听到的却不是这个,“可是兰儿对我来说却是最重要的人,谁都比不上。”
玄烨现在虽然形容有些狼狈,但是仍不损其风姿,他只穿了一件白色的丝绸亵衣,脸色没有以往的红润,透出一股苍白来,深邃的眼眸也少了平日里的霸道,多了往日不曾有过的迷茫和脆弱。
任何一个强势惯了的男人如果在女人面前露出这样的一面只能说明一个问题,那就是眼前的女人是他钟爱的、信任的,芷兰原来听过一句话,男人有时候就像小孩子,不管哪个年龄段都一样,需要人捧着、哄着,原来芷兰还不信,可是看到玄烨这样子她算是信了。
“嗯,胤礽他们是兰儿和表哥的子女,兰儿当然爱,可是他们也会有自己的生活,也会有自己的儿女,但是能一直陪伴着兰儿的却只有表哥,而兰儿想一直陪着的人,也只有表哥。”
芷兰的话就像一阵清泉般抚慰了玄烨原本犹疑不安的心,是啊,二十多年都牵着手走过来了,以后的几十年他也不会放手。
“表哥也只想陪着兰儿一个人。”玄烨紧紧握着芷兰的手,这双手曾经那么小,上面还有几个明显的肉窝窝,到现在玄烨还能在心里描绘出它二十年前的模样来,但是现在这双手已经变成了“垂手明如玉”。
而二十年前,小表妹还只是小表妹,但是二十年后,眼前的这个女人已经不只是他的小表妹了,还是他的妻子,他儿女的母亲,他唯一一个爱着的人,这或许就是时间的魔力吧。
两个人就这样静静的坐着,屋外不知何时又开始淅淅沥沥的下起小雨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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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曾经被我掳走了,你就没有担心过我会做什么吗?”冷峻的男子坐在亭子里,他的对面坐了一个和他有着同样的气势的男人。
“你会做什么?”玄烨倒了一杯酒,递给男子,“你不会做什么,更不敢做什么。”
“是啊,我什么都不会做。”男子有些落寞的接过酒,拿起酒杯一口就喝了进去。“你倒是了解我。”
“我不是了解你,不过是了解这种心情罢了。”玄烨摇摇头,他早就料到男子会约他,只不过没有想到竟然这么快。
“我只是想见见她而已,你应该知道的吧。”男子抚摸着食指上那枚朴素至极的银戒。
“嗯,我知道。”玄烨对对面男子的心情十分复杂,在这场爱情的角逐里面只能有一个胜利的人,而这个人毫无意外的只能是他,因为他和芷兰有着芷兰清清楚楚知道的并且记得的过去。
“你很幸运。”男子盯着玄烨,他的眼睛也是一双丹凤眼,微微上挑的眼角在笑的时候会有种魅惑的风情,但是此刻冷下脸来,这双眼却是给他平添了几分冷意。
“我一直在江南等着她,最后却等来了你娶她为妻的消息,但是我还是一直等着她,因为我相信,我总能等到的。”有些话真的是不吐不快,而且或许只有眼前的这个人能明白。
“你很不幸,因为你没有等到。”玄烨拿起酒壶,又倒了一杯酒,浓浓的酒香味从白玉般的小酒杯中传来,玄烨不禁深吸了一口气。
“不,我比你幸运。”男子露出一个洒脱的笑容,成为了这灰暗天色里的唯一一笔亮色。
“哦?”玄烨很感兴趣的挑了挑眉,似乎在等待男子的说法。
男子摇头,并不说话,远处传来雷鸣的声音,混合着哗啦啦的雨声。
“我要走了,兰儿不喜雨天。”玄烨站了起来,他和男子已经没有话要说了,他能明白男子的想法,男子也能明白他的,并不是不想大动干戈,不过是不敢而已,因为这一切的选择权都不在他们两个身上,芷兰喜欢谁只能她决定,别人都没法置喙。
“她现在应该在陪孩子,你晚点回去也无碍。”男子拿起放在旁边石椅上的剑,“不留点什么?”
玄烨皱了皱眉,对于男子对芷兰的了解很是不喜,“你想留下我?”
“不,如果要留下你的话就不会和你喝酒了。”男子洒然一笑,“只是有些不甘心而已,你会用剑吧?”
旁边的小李子见状机灵的递上了一把剑,剑身闪着幽光,很是锋利。
“你以为你打得过我?”在用剑方面玄烨也是个高手,不然也不会把剑随身携带了。
“不,我不需要打得过你,我只需要留下点东西罢了。”男子说罢就挽了个剑花,朝着玄烨的方向刺去。
玄烨反手格挡,剑身相交发出了一阵刺耳的声音。男子并不意外玄烨的反应力,他的脚步一转就出了凉亭,亭子里到底太窄,根本施展不开。
玄烨也丝毫不惧这瓢泼的大雨,和男子在雨里斗了起来。男子的剑招看起来招招致命,但是玄烨却知道他已经是手下留情了。
“好了,你走吧。”男子最后还是在玄烨的手臂上留下了一个伤口,剑尖处也被染成了红色。
“为什么?”玄烨捂着右臂,他不明白为何男子一定要给他留下了一个伤口。
“因为我爱她,比你爱。”男子只说了一句话就转身回了凉亭,坐了下来一杯一杯的喝着酒。
玄烨抿着唇,扔了剑,小李子愤怒的瞪了男子一眼,赶紧跑了上来准备扶玄烨,玄烨摇了摇头,推开了小李子,朝着马车走去。
许久之后,久到一场雨停下,而另一场雨又至。
“少爷,回家吧。”管家看着不停喝着酒的少爷,十分不忍心。
男子并没有说话,层层的雨幕模糊掉了他的表情,一把染血的剑孤零零的被扔在一边,仿佛在嘲笑着男子一般。
他望向雨幕的深处,最终还是起了身,这一片天地只剩下七月的雨,哗啦啦的下个不停。
“表哥,今天感觉好些了吗?”芷兰端着药碗,朝着碗里吹着气,氤氲的雾气缓缓升起,让玄烨看不清芷兰的面容。
“嗯,本来就不是很重的伤,太医们太紧张了。”玄烨的眉头一皱,但是随即又若无其事的说道。
芷兰明显看到了玄烨的小动作,她叹了一口,放下碗,坐到了玄烨的身边,拿起了他的手臂放到自己的大腿上,仔细的观察起伤口来。
“伤口已经要结疤了,最近可能会有点痒,表哥千万不能挠,知道吗?”芷兰看玄烨的伤口恢复的不错,这才舒缓了表情。
“嗯,可是晚上的时候……”玄烨有些不好意思。
“对哦,这倒是个问题。”芷兰点点头,这些天她都是和玄烨分房睡的,她睡觉虽然规矩,但是也害怕一个不小心碰到了玄烨的伤口。
“对啊。”玄烨心痒痒的,这些天他虽然得到了芷兰的各种贴心的照顾,但是他早就好了啊,贴心明显不够了,还得要贴身才行。
“那我让小李子晚上来守着表哥吧。”芷兰舀起了一勺子的药,示意玄烨张开嘴巴喝药。
玄烨有些失望的苦着个脸,装病不难,但是天天喝药真是太难了,虽然是让太医开的养身药对着身子无碍,可是这味道真不是人喝的,偏偏芷兰还喜欢一勺一勺的慢慢喂他喝,真的是甜蜜的折磨。
“良药苦口,表哥是一国之君,难道还怕喝药不成?”芷兰板着个小脸,心里早就笑开了,玄烨当她还没有发现他装病的事情吗,或者说这并不是装病,只是夸张了一些而已。
“好吧。”玄烨没办法只能张开嘴巴一口一口的喝药,他其实很想捏着鼻子一口干了,但是又想享受芷兰的照顾,算了,喝就喝吧!
芷兰忍不住低着头偷笑,但是手里的动作却一丝不乱,仍然是慢慢的,就像一个十分担心丈夫的妻子一样。
“好了,表哥今天还要吃蜜饯吗?”
“好吧。”玄烨扭过头去,这下是真的不好意思了,虽然蜜饯有损他的男子威严,但是嘴巴真的太苦了。
“呵呵,那我去给表哥拿蜜饯。”芷兰捂着嘴巴不小心笑出了声来。
“不用蜜饯了,就要兰儿就够了!”玄烨恨恨的说道,没有受伤的手臂灵活的一捞芷兰就到了他的怀里,低头就吻了下去,这小嘴可比蜜饯甜多了。
119浮生若梦(上)
人生;究竟是庄周梦蝶;亦或是蝶梦庄周。
夜凉如水;窗外传来淅淅沥沥的声音;落雨敲打着屋檐,像是不会停歇的小小交响曲一般;屋里的人就枕着这样的情歌入梦,一曲梦回;屋外的雨仍然不依不饶的向大地奔去,但若是浮生只如一梦间,何得哀思如雨夜。
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开始的呢?或许只是一个不起眼的梦境而已;穿梭在杏林花雨中的两个人,高大冷峻的男子牵着娇小可爱的女子,微风拂过;传来一阵花香,女子银铃般的笑声回荡在林子里,久久不散。
男子侧着身子,看着女孩,而女孩则抬着头,不知道在说些什么,他们周身都围绕着氤氲的白雾,看不清表情也看不清相貌。
又是这个梦,男子大口大口的喘着气,忍不住从枕下拿出那枚朴实无华的银色戒指,放在手中摩挲中,好像这样才能让他安静下来一样。
从小他就展现出了过人的天赋,但是他知道,这并不是因为他是天才,而是因为他每晚都会做梦,梦里的男孩从一个懵懂无知的黄口小儿长成一个智珠在握的翩翩少年郎,而梦境之外的他就这样看着男孩的成长,仿佛他就是那个男孩一样。
但是他们不一样,这世界上怎么可能会有两个完全相同的人呢,即便他有着男孩的记忆,他也不是男孩,他就是他,他是苏州望族夏氏一族的少爷,他叫做夏子颐。
“子颐少爷可是我们夏家最聪明的小少爷了,就连族长都说少爷以后肯定能光耀门楣,为夏氏一族增光添彩。”
“子颐少爷虽然才七岁,但是已经把论语给学完了,真是了不起,他提出的问题连夫子都回答不上呢。”
“子颐少爷的剑舞的真好看,以后不知道哪家姑娘能有幸成为我们的少夫人。”
“子颐少爷今天又去花园看花了,真是不知道少爷为什么会喜欢芷兰,这花不是野花吗?”
“子颐少爷怎么又发呆了,看来他真的不喜欢雨天,每到雨天就神思恍惚的。”
“子颐少爷都18了,怎么还不娶妻呢,老爷夫人可是把苏州城的姑娘们都相看遍了。”
梦里面除了男孩之外,还有一个小女孩,他看不清女孩的容貌,但是莫名的就知道她笑起来的时候杏眼弯弯,还会露出两个深深的小酒窝,生气时会皱起小小的琼鼻,嘟起樱桃般的嘴巴,难过时会垂下轻盈如蝶翼的睫毛。
夏子颐知道她的名字,梦里的男孩总叫她表妹,但是有时也会称呼她的名字,她有个很不出彩的名字——芷兰,明明只是随处可见的野生兰花,并无任何特别之处,为何他就从此惦念上了呢。
而梦境的开始不过是最老套的剧情,就像李白诗里说的那样,“郎骑竹马来,绕床弄青梅。同居长干里,两小无嫌猜。”
青梅竹马,两小无猜,女孩擦着眼泪跟在男孩身后,男孩皱着眉头停下了脚步,最后还是跺了跺脚转回身去牵住了女孩,女孩终于破涕为笑。男孩则无奈的放缓了脚步,嘴上说着有些抱怨的话,但是却一直偷偷的看着女孩,等她再次露出了两个小酒窝才作罢。
小时候的时光好像过的很快,两个同样青涩的人互相陪伴着对方,不管是嬉戏玩耍还是看书写字,他们一起走过了最稚嫩的光阴,也留下了最单纯的记忆。
但是现实永远是最残忍的,它给予人希望,又毫不犹豫的剥夺它,长大了的男子最终还是没有得到女孩,他有了其他的女人,娇俏可爱的、妩媚动人的,各种各样的女人充斥在他身边,幼年时的感情到底没有比得过初尝人事的新鲜感和刺激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