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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这阵子还好吗?”殷拓凡问道。
“还是老样子。”
殷拓凡走到楚倩倩的身边,轻轻拉起她的手,语气温柔地说:“倩倩,我来看你了,这几天你过得好吗?”
骆允儿见状不禁惊讶地瞪大了眼,想不到殷拓凡竟然也会用这种温柔亲切的语气和女人说话。
她不禁好奇地猜测这女子的身分,会是殷拓凡的家人吗?但……为什么这女人对于殷拓凡的出现完全没有任何反应,难道是压根儿不想搭理他?
骆允儿又多打量了楚倩倩几眼后,很快地便发现到,不是这女子不想理会殷拓凡,而是她根本无法搭理,因为她似乎完全没有任何的意识,甚至根本不知道殷拓凡就在她的身边!
真是可怜,好端端一个娇媚艳丽的女子,却徒剩一具美丽的躯壳,不知道在她的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可怕的意外?
基于一份同情,骆允儿的目光忍不住绕著楚倩倩打转,而她愈看心里愈有种奇异的熟悉感,像是自己过去曾在某个地方见过这女人,但……怎么会呢?她很确定自己不曾认识这么一个可怜的病患。
骆允儿想不出个所以然来,便猜想可能自己曾见过的某个女子,正好长得与楚倩倩有些神似吧!
殷拓凡先伴在楚倩倩的身旁,唱独角戏似地说了一会儿的话,接著便开始替楚倩倩针灸,帮助她活络气血。
待了将近一个时辰后,他轻声对楚倩倩说道:“好了,我该走了,下次我再来看你。”
候在一旁的盈儿一听,开口问道:“姑爷,这么快就要走了?您不留下来陪小姐用膳吗?”
她刻意喊殷拓凡“姑爷”,就是为了让骆允儿知道殷拓凡是“有妻室”的人,提醒骆允儿别对殷拓凡抱持著不该有的妄想。
果不其然,一听见“姑爷”二字,就见骆允儿瞬间变了脸色,而那反应让盈儿冷笑在心底。
对于盈儿刻意的称呼,殷拓凡当然猜得出她的用意,他并没有开口纠正,反正一来他原本就将楚倩倩视为妻子,二来他今天之所以会带骆允儿前来,本来就是要让骆允儿知道楚倩倩的存在。
“不了。”他摇头婉拒道:“晚点我还得去探视其他的病人,而且马车还在外头候著,我该走了。”
跟著殷拓凡离开那间屋子后,骆允儿忍不住开口问个清楚。
“刚才那丫鬟……她喊你姑爷?”
殷拓凡点头承认道:“你没听错。刚才你看到的那个病患名叫楚倩倩,虽然我和她并没有正式的拜堂成亲,但是我允诺过会将她视为妻子,一辈子照顾她,对她不离不弃。”
听了他的话,骆允儿仿佛被人狠狠地捅了一刀,胸口泛起了难以言喻的疼痛,同时她的心底也终于掠过一抹了悟。
难怪他用冷漠疏离筑起了高墙,不要任何女人亲近他,原来是因为他早已有了允诺终生的妻子!
“她……怎么会变成这样?”骆允儿语气苦涩地问。
“那是八年前的事情了……”殷拓凡用著有些沉重的语气,将八年前的那场意外简单描述了一逼。
听完了他的话,骆允儿的心里更难过了。
当年的那场意外,根本不是他造成的呀!
就算楚倩倩是因为前来找他才会碰上淫贼,但是整场意外并非殷拓凡造成的,就算他有良心、道义上的责任,也不需要将自己的一辈子全赔了进去呀!除非……他真的爱极了楚倩倩,心甘情愿为她终生不娶……
猜想著他的心里只容得下楚倩倩一个人,骆允儿的心就疼得仿佛被人狠狠地撕成碎片。
或许昨晚……他是醉得把她当成了楚倩倩,才会那般的热情吧……
骆允儿咬了咬唇,努力压抑著欲泪的酸楚。
倘若殷拓凡的心真的只有容纳楚倩倩一个人的空间,那她是不是该趁著还来得及的时候对他死心呢?
只是……现在才想要死心,来得及吗?
夜深人静,本该是好梦方酣的时刻,但骆允儿却皱著眉,被一场恶梦给困住了……
骆允儿今天才刚因为落水,被殷拓凡救了起来。
待她醒来被殷拓凡送回家,心情稍稍平复过后,她才发现自己最喜爱的一条绣帕不见了。她猜想,帕子恐怕是在她落水时遗失了。
若是其他的帕子也就算了,但那条帕子是娘生前亲手为她绣的,对她有著重大的意义,因此她说什么也要把帕子找回来不可。
然而爹有言在先,为了避免意外重演,不许她再接近任何一条河水,因此她只好趁著晚上,一个人偷偷溜去寻找,反正她一向胆子大,根本不怕黑。
就在小允儿迈开小小的步伐,踏著月色,想要沿著河边开始寻找的时候,却不经意地听见不远处的草丛间传来有人交谈的声音。
“咦?这么晚了,怎么有人在这里聊天呀?”
她心想,或许可以去问问他们有没有捡到她的帕子,于是便走了过去,想不到却看见一对男女衣衫不整地躺在草丛里,害她当场愣住了。
“讨厌啦!为什么每回总要在荒郊野外?”女子娇嗔地抗议,但却任由男子的大掌在身上游移爱抚,还不时发出舒服的呻吟。
“这样才刺激呀!”男子嘿嘿笑道。
“刺激?你该不是根本没打算要对我负责吧?”女子又嗔问。
“怎么会呢?你想太多了。”
“哼!你说过要纳我当侧室的,最好别欺骗我,否则我就随便找个男人跟了!反正我身边有一堆爱慕者,还有个长相俊俏的穷小子,时常嚷著想娶我呢!”女子像是在述说一桩可笑的事情似的,格格地笑个不停。
“长相俊俏的穷小子?你说的该不是那个没爹没娘的家伙吧?”
“就是他!”
“呿!自不量力!凭他也想要拥有你?”男子讥笑道。
“那你说,你对我到底有什么打算?大家都说你惧内,你不会只是嘴土说说,根本没打算要纳我当侧室吧?哼!你要是真敢辜负我,我就去跟那个没爹没娘的穷小子在一起,让你后悔莫及!”
“我的好倩倩,我怎么可能辜负你呢?好了好了,现在可不是讲这些事情的时候,来,让我好好地疼爱你……”
男子说著,开始动手褪去两人身上的衣衫,而就在此时,看傻了的小允儿回过神来,想要赶紧溜掉,却不小心跌了一跤。
听见她跌跤发出的声响,赤裸相对的男女都吓了一跳。
“唉呀!该不是有人偷瞧吧?”女子惊呼道。
“不知道是哪个兔崽子,我去逮人!”
男人三步并作两步地追来,逮住了还来不及逃跑的小允儿。
“放开我!快点放开我!”小允儿激动地挣扎著,目光根本不敢望向一丝不挂的男人。
“原来是个小女娃呀!怎么了?好奇想看人人们交欢吗?”男人嘿嘿一笑,说著淫猥的话。
“没有!我没有!”小允儿吓坏了,拚命地摇头否认。
“别害臊了,既然来了,就大大方方地看吧!”
眼看男人将小允儿给拎了过来,女子不禁皱眉抗议。“唉呀!你把她带过来做什么?”
“有人在一旁观看,这样做起来更刺激呀!反正她才只是个小女孩儿,让她看光了又没关系。”
男人一边露出兴奋的淫笑,一边将小允儿的手脚捆绑起来,强迫她待奇#書*網收集整理在一旁欣赏他们等会儿即将上演的好戏。
“我不要!我不要!”小允儿怕得想逃,但却挣脱不开。
或许真是因为多了个观众的原因,他们交欢起来特别激烈,让小允儿看傻了,幼小纯真的心灵受到极大的惊吓。
她还记得那对男女宛如两头野兽一般,赤裸交缠、激烈交欢,那香艳火辣的昼面就在她的眼前上演。
小允儿瞪大惊恐的眼睛望著那一切,而那女人娇艳美丽的容颜以及眉心那颗殷红的血痣,也深深映入她的眼帘……
骆允儿从梦中惊醒,坐了起来,急促地喘息,美丽的眼眸中有著满满的惊吓。
她抚著急遽跳动的心口,还没完全从这场可怕的恶梦中恢复过来。
没错,她刚作了一场可怕的恶梦,但是她很清楚地知道,那并非虚幻不实的梦境,而是许多年前真实发生过的事情。
或许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白天里回忆不起的往事,竟在梦中被勾起,重演了一场,而且还是一段可怕得她压根儿不愿回想,也曾努力遗忘掉的记忆。
难怪她会觉得楚倩倩有些眼熟,原来她真的见过楚倩倩!
“可是……怎么会这样呢……”
殷拓凡说,那场意外发生在八年前,但算一算,她撞见楚倩倩和那男人在河边偷情的时间,确实是更早之前。
这么说来,楚倩倩根本早就和那男人……等等!当年楚倩倩口中那个没爹没娘的俊俏穷小子,该不会就是殷拓凡吧?
骆允儿愈想愈心惊,脸色也跟著苍白起来。
难道说……当年那男子当真辜负了楚倩倩,没打算要遵守承诺地纳她为侧室,所以楚倩倩一气之下去找殷拓凡,结果却发生了那场意外?
但,这和殷拓凡所说的并不一样呀!
到底真相是什么?谁能给她一个答案?
第五章
多年前那件相当不愉快的往事,让骆允儿的心里很不舒坦。
一整个上午,她满脑子都是那晚她被迫“欣赏”的画面,整个人魂不守舍地依照殷拓凡的吩咐,将一整篓细长条状的药草切成一小段、一小段的备用。
幸好这工作相当简单,也不需要思考,要不然以她现在这样心不在焉的状况,肯定会搞砸的。
殷拓凡几乎打从她一进门,就发现她心事重重的,一会儿蹙著眉心,一会儿又幽幽地叹气,仿佛有什么事情困扰著她。
他在心里告诫自己,别太关心她,就算真的关心也别表现出来,但是在她不知道第几次叹息之后,他终于还是忍不住了。
“你到底是哪里不舒服?”他开口问道,用著淡淡的语气。
“嗄?什么?”骆允儿回过神,疑惑地望著殷拓凡。
她刚才隐约知道他在跟她说话,但是没有留神他到底说了什么。
“你今天很不对劲,到底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没有,我没有哪里不舒服,我只是……只是……”骆允儿望著他的俊脸,欲言又止的。
该说出来吗?她应该把多年前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诉他吗?
骆允儿的心里好犹豫,一时之间拿不定主意。
倘若她说了那件事,他会相信吗?
姑且不论他信不信,要是他发现原来事实的真相并不如他这些年来所以为的,要是他得知楚倩倩其实早就背著他和其他男人有染,甚至根本没打算要跟他在一起,他会不会觉得很难堪、大受打击?
可若是不说,她又觉得对殷拓凡实在太不公平了!
既然楚倩倩对他根本不是真心的,又怎么能要他因为那场并非他造成的意外,负起终生照料她的责任呢?
一股为他感到不值的心情涌了上来,让骆允儿作出了决定──就算他听了之后会受到打击,她还是要告诉他真相!
只是……什么时机告诉他比较好呢?
若是现在突然抓著他说个不停,被刚好进来的病患给听见了,甚至传了出去,那怎么行?
她可不希望这件事情成为街头巷尾闲嗑牙的话题,那只会造成更大的伤害。即使是当年将殷拓凡的感情玩弄在股掌之间的楚倩倩,那场残酷的意外也已让她付出惨痛的代价了。
骆允儿认真地思忖著,却因为太专心于自己的思绪而疏忽了手边的动作,结果一个不留神,手中的刀子划伤了自个儿的手指。
“唉呀!”她轻呼一声,连忙放下刀子。
“怎么搞的?这么不小心!”
一听见她低呼,殷拓凡立刻放下手边的事情,过来检视她的伤口。
虽然他发现那其实只是一道浅浅的血痕,但他的脸色还是不太好看,迅速取出伤药帮她涂上。
“我不是故意的,只是不小心嘛……”她咕哝地替自己辩驳,对于他关心她的举动,心里感到一丝甜蜜。
抹好药之后,殷拓凡一抬眼,就见她正一瞬也不瞬地凝望著自己,那柔情似水的眼神让他的心一阵抽紧。
他别开脸,硬生生地挥开荡漾在胸口的情愫。
“我看你今天先回去休息吧,反正也没什么重要的事情需要你帮忙。”
“什么?可是我还不能走呀!”
她还没把那件重要的事情告诉他呢!若是要一向藏不住话的她,等到明天再说,她肯定会憋死的!
殷拓凡踱了开来,淡淡地反问:“为什么你还不能走?你这样魂不守舍的模样,留在这里能帮上什么忙?”
“不是帮忙的问题,而是有件事情我一定要告诉你!”
“什么事?”
“这……”好吧,现在就压低音量说了吧!“当年,其实我──”
正当骆允儿要说出当年的那件事情时,眼角余光却瞥见有些人正要进屋,只好赶紧打住,免得被不相干的人给听见了。
她转头想看看是不是病患上门来求诊,这一看之后,却错愕地愣住了。
走在前头的是那个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