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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斯卡罗他——死了。”
没有预想中的暴怒,没有预想中的哀伤。神无月阵脸上的笑容僵硬了一下。
“抱歉,”陌彦夕的视线移到别处不敢看他,明知道这件事不是自己的错,却还是心生亏欠。
“我知道。”
早在见到陌彦夕的时候,他就知道阿斯卡罗已经死了。那个笑起来很美的男子,他再也见不到了。
“这不是你的错。”
这是他的错误,如果当时他的力量没有被封印的话,如果当时他在魔界的话,如果当时他带走阿斯卡罗的话。
“我没事。”
陌彦夕没有说话,安静的离开了神无月阵的房间。他找不到什么话语可以安慰神无月阵,或者所有的安慰对神无月阵来说都是怜悯。
然而,他认识的这个男人不懂的怜悯任何人,包括他自己。
躺在偌大的双人床上,神无月阵紧闭上双眸,心口传来隐隐的痛楚,他忽然想起那日他离开时,阿斯卡罗在他的身后问他。
“你爱我吗?”
“爱。”简单的一个字,像是点燃阿斯卡罗内心的希望。
只有神无月阵自己知道,他不懂爱,从过去到现在都从未懂过。从未有人让他迷茫过,他从未因谁停下过。明知刹那对他的心意,他竟也是残忍的无视了几千年。他所追求的自由,不愿受到任何束缚。
阿斯卡罗对他来说是个意外,一个特别的存在。独身的他,愿意将他安放在他的身边,无关怜悯,无关同情,只因他的存在让他觉得多多少少被救赎。
下次。在黄泉。再见。
作者有话要说:
☆、Act。15
魔界
撒旦抱着浑身是血的泊尔走进自己的宫殿,小心翼翼的将他放在床上,皱起的眉头一直没有松开,脑海里更是将神无月阵活剐了不知道多少次。看着床上吃痛的人儿心中一阵不舍,伸手想解去泊尔的衣服,谁知道泊尔一巴掌甩开他的手。
“别碰我!!!”
泊尔忍着痛紧了紧身上的衣服,戒备看着撒旦,目光中透着威胁。
“你的伤!过来!”
“不用你管!我的伤我自己心里清楚!”
就这样放任不管也会好的,用不着你来帮忙。泊尔一把推开撒旦,脚步不稳的向门外走去。撒旦上前想要拉住他,一柄短刀横在他的面前。
“在跟过来对你不客气!”
冷冰冰的话语,泊尔转身头也不回的离开。独留他一人的房间里,撒旦良久没有动作,他相信刚刚泊尔是真的拼死离开。
他和他之间必须要到这一步吗。
离开撒旦的宫殿,泊尔一路小跑到他自己的宫殿,因为他离开魔界有很长的一段时间,宫殿内并没有什么人,但是宫殿内却还是很干净的,可见定期都有人过来打扫。
他整个人躺在冰凉的地板上,慢慢的将衣服解开,神无月阵留下的伤口在逐渐的愈合,除此之外,他的上身还布满了黑色流动的咒文。
八千年前。
“决定了吗?泊尔。”
斯朗轻声的询问。一旦决定便再也回不了头。会死哦。
“来吧,谁没有死的那天。”
泊尔站在祭坛的正中央。任由风吹乱他的长发,让斯塔用绳索将他的四肢捆绑,绳索的另一头绑在四个角的石柱上。
“泊尔,如果你能够活过今天的话,以后你若有什么麻烦,我斯朗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噗哈哈哈哈——”
斯朗认真的表情引得泊尔大笑,他一定要活过今天,不,他一定要好好的活在这个世界上,为了能够想见的时候能偶见到名为撒旦的那个人。
“奥洛克瑞斯!”
斯朗大喊一声,启动了祭台的机关,祭台的四周围绕着银白色的光芒,祭台中央的泊尔因为力量的冲击不停的拉扯着锁链,一阵阵刺耳的嘶叫声传出,因为疼痛而变得狰狞的俊脸上满是汗水。
连斯朗都于心不忍,转身看向神无月阵怒吼。
“奥洛克瑞斯!你还在等什么!”
此时的神无月阵看向被塔纳托斯附体的杀红了眼的撒旦,从容不迫的浅笑。
“塔纳托斯,让你见识一下,我和你之间的差距。”
话语刚落,无数的黑色锁链从神无月阵的身体里面飞出,不仅仅如此,连地下都开始冒出黑锁。黑锁的周围泛着红色的光晕,那是被炼狱之火锤炼过的光芒。无数的黑色锁链追逐着四处逃窜的塔纳托斯。
斯塔看着半空中一动不动的神无月阵,瞳孔猛然缩紧,喃喃自语。
“那便是——魔神真正的姿态。”
黑色的业火萦绕在他的四周,脸上布满可怕的纹印,连眼白都变成了赤红色,额头上长出的长角,从背后生出的净长接近六米的白骨翼,单单只是站在那里,便让人从心底里感到寒冷。那股强大的压迫感,让斯朗有一瞬间觉得全身的血液都被抽干了。
在斯朗的身后,泊尔因为受不了净化的力量而魔化,捆绑他的绳索发生沉闷的碰撞声。天空中,撒旦还在四处的逃窜,逐渐增多的锁链从四面八方向他涌来,终是让他无路可逃,被锁链吊起的塔纳托斯恶狠狠的瞪着一步步向他走来的神无月阵。
借由着身为祭品的泊尔的力量,塔纳托斯被困在了撒旦的身体里无法抽离,眼睁睁的看着神无月阵一步步的走向他,却无能为力。
“给爷滚回炼狱!塔纳托斯!”
“我不会死的!奥洛克瑞斯!总有一天我会再次回来!”
塔纳托斯的话消失在熊熊燃烧的业火之中,撒旦的身体缓慢的从空中下坠,神无月阵抓住他的手腕,两个人慢慢落到地上。
斯朗在银白色的光芒散去后第一时间冲到了祭台中央,泊尔全身是血一动不动的倒在那里。
“泊尔!泊尔!泊尔!”
斯朗用力的摇晃着他的身体,该死的,不会是死了吧!醒过来啊!混蛋!
“他还活着,”神无月阵走上祭台,冷着一张俊脸说:“只不过能活多久就看他自己的了。”
“你这话什么意思?”
听到泊尔还活着,斯朗不免松了一口气。
“看看他的胸口吧。”
神无月阵不耐烦的开口,丢下三个人头也不回的离开魔界。
斯朗猛力的撕开泊尔的衣服,虽然是极小的一点,斯朗也已经明白了神无月阵话里的意思。
那痕迹是塔纳托斯的咒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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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喂,泊尔,醒醒!”
“唔——”
泊尔睁开双眼第一个看到的是斯朗全身狼狈着急的面孔。
“斯朗,你怎么会在这儿?!”
泊尔摇了摇脑袋,想让自己快点清醒过来。
“撒旦说你回来了,我不太放心,你身上的伤是怎么回事?”
“这个啊——”泊尔尴尬的笑了笑,不以为然:“在人界的时候和拉斐尔他们打架不小心伤到的。”
泊尔知道,如果告诉斯朗是神无月阵打伤他的话,一定又会引起混乱,拉斐尔身上的罪过已经够多了,应该不介意在多加一个。
“你身上的——”
“斯朗,我来的时候感觉到魔界有股不安的气息出了什么事情?”
“禁忌之门的副作用,没什么大事。”
“那就好,我也差不多该离开魔界了。”
泊尔苦笑。在留下来恐怕又要出大麻烦啊,久留在魔界也只是等死,更何况他和神无月阵之间还有事情没有了结。
塔纳托斯的诅咒蔓延在他的全身,随时可能要了他的命都不足以奇怪。
斯朗没有阻止他离开,怔怔的站在原地,目送他离开。
泊尔是骄傲的,即使要死也不打算接受任何同情。
泊尔是倔强的,他到死都不会告诉撒旦,八千年里他为他受尽了折磨。
泊尔是寂寞的,为了躲一个人,游走在人界几千年,受尽他的误会。
泊尔是不甘的,可是他并没有后悔过,他选择了这条路,跪着都会走完。
“走咯~”
刻意上挑的音调,泊尔一袭黑衣,背对着斯朗挥手。
这一别,也许,将是永远。
作者有话要说:
一直很喜欢泊尔这个设定。为了爱人忍受了几千年的寂寞。
☆、Act。16
梦境里是永远不会熄灭的,熊熊燃烧的大火,最底层的岩浆冒着气泡,发出热水煮沸的声音以及充斥了整个空间的哀嚎声。支撑着空间擎天柱上刻满了看不懂的咒文,最下方一个男人被锁在柱子上。
俊美如仙的脸庞,安详的睡颜,好似永远都不会醒过来。
此乃炼狱。
神无月阵猛地睁开双眼,刺目的阳光透过落地窗照进房间,他的双眸眯成一条线,连忙用手遮住阳光。
“你醒了?”
陌彦夕坐在不远处的藤椅上,手中拿着一本书随意翻弄,在仔细看看那本书正是泊尔从天枢带出来的那本。
“里面还真是记载了很多不得了的东西呢。”
陌彦夕合上书本,委婉的告诉神无月阵他看过了书中的内容,就算他想耍什么花招也没有用处。
“是啊。”
神无月阵无所谓的应答,自顾的下床,去浴室洗澡,然后全身湿淋淋的走出来,陌彦夕黑着一张脸将浴巾扔给他。后者的脸上没有太多的表情的擦干,换上衣服。
“你难道不该解释一下?”
“啊?解释什么?”
不知道何时神无月阵手中多了一杯红酒,抬头茫然的询问。
“为什么会约定这种事情?!”
陌彦夕的眼中是遮掩不住的怒火,任谁看到书中的内容都会气愤不已,这两个人到底将生命当成了什么?打发时间的棋子吗!
“当时大概是闲着无聊。”
“啪!!!”
脸上传来火辣辣的痛感,陌彦夕站在他的面前,身影遮住了阳光,一双幽深的眸子里全是怒火。杯中的红色液体洒在神无月阵白色的衬衫上。
“…”
“…”
两个人同时怔住了。
神无月阵揉着脸颊,他真的没有想到,陌彦夕会突然赏他一巴掌。
陌彦夕看着右手,他是不是太冲动,这个男人肯定没有被人扇过耳光。
气氛静的沉闷,两个人相对无言,陌彦夕心里更是像打翻的五味瓶,抬眼看了看还在揉脸颊的男人,眉眼间夹杂淡淡的忧愁。
“陌彦夕,爷给你一个忠告,太有爱心的人往往死的都比较快。”
如昙花一现般的杀气,神无月阵从头到尾都没有看他一眼,但是他确实感觉到了,刚刚一瞬间扼住他脖颈无形的手。看着神无月阵离开的背影,陌彦夕开始相信。
这个男人是真的从封印中解脱了。那么接下来,一切都会按照他和神御设定的那样走下去。
灭世重生。
赌上人界所有的生命,也要换回来的重生。而他陌彦夕无法阻止,并非他打不赢神无月阵,而是打赢他也无济于事,命运的齿轮已经开始转动,谁都无法让它停下来。
此刻逃离了雪兹国的拉斐尔为了避人耳目潜伏在极北地区由无数个小国家组成的联盟国中。他栖身在昏暗的山洞里,吸收着在他身体中四处乱窜的塔纳托斯。
身体里两个声音不停的交错。嘶吼的声音逐渐沉静下来,拉斐尔猛然的睁开双眸,赤色的双眸中透着幽蓝色的光芒。原本金色的长发此刻也变成了银色,额间也浮现出红色的印记。
此刻的他,堕落成魔,塔纳托斯的力量被他吸收殆尽。
只不过轻轻的挥动拳头便足以让山体颤抖。这股与之前天壤之别的力量让他忍不住狂喜,一直被压抑着的战斗欲望在胸中无限的膨胀,只有饮血才能压抑的饥渴感。他背后长出的非天使非恶魔的翅膀向最近的城镇飞去。
享受着平静一天的人们,并没有察觉到一场巨大的灾难正向他们走来,街道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