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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了一下,就决定派方诚过去负责,本来海军舰艇就是总装的家底,他去安排是最好的。
那颗汽车炸弹给他提了个醒,觉得还是凌子寒说得对,先把这些人找个地方圈起来,大家都安全。现在不是干细活的时候,实在是没时间,所以只能粗放式管理,先把人弄下车,放到相对安全的地方去控制住,这样才能专心去做事。
仓库是不能让他们待的,不过部队有军用帐篷,支起来很容易。很快,在车队附近就出现了一溜绿色帐篷,而那些平民已经被刚才的炸弹吓住,根本不需要做工作,就听话地提着行李住了进去。
卫天宇摸着下巴想了好一会儿,终于确立了自己目前的工作重心仍然是地下城的建设。虽然凌子寒没有说得太详细,但他有种直觉,撤退计划很可能会再度提前。
他们已经没有时间了。
想清楚了工作计划,他便召集军队、国安、警察等几方的负责人,将地面的治安、反恐、安抚平民、搜捕漏网之鱼等事宜交给他们,自己则跳上车,返回了地下城。
电梯里的故障仍未排除,但已确认不是炸弹等危险物品,只是需要时间才能恢复正常。他不耐烦等,便从运料的简易便道下去。
这个通道是临时性质,因而建得很粗糙,一个铁笼子上系着钢缆,顺着竖井缓缓地放下去。周围没有光亮,非常阴暗,只有笼子里挂着一盏应急灯,也是上面的工作人员为了卫天宇这个首长而找来挂上的。
卫天宇安静地站在笼子里,有些疲惫地闭上眼睛,在心里默默地计算着九宫城未完成部分的建设时间,过了很久很久,才轻轻叹了口气。
其实,九宫城建到这个程度,要让人住进来也不是不可以,只是想要舒适享受却是不能,而人心总是贪得无厌,现在他们害怕待在地面上,想要到地下躲避,真要让他们下来了,只怕用不了多久就会嫌这嫌那,然后又左右串联,集体闹事。地下城虽然建得非常牢固,毕竟是全封闭的环境,真要闹得鸡犬不宁,也是一件很麻烦的事情。
除了普通平民外,那些显贵、富豪也是有许多要求的,或许刚到地下时他们会平静度日,一旦证实安全有了保障,并且要在地下待几十年甚至一百年,那就会有很多想法和要求。他们的能量很大,如果欲求得不到满足,肯定也不会消停。
在他默默的思量中,铁笼终于降到了地下城的区域,外面有了明亮的灯光,让他微感刺眼,不禁皱了皱眉。
因为库房遭遇火灾,一片混乱,所以到现在还没有运料过来,这里本来应该是热火朝天的工作场面,现在却很冷清。卫天宇拉开铁笼的门,稳步走出来,然后拿出电脑,查找到会议室的路线。
经过这段时间的安装调试,在地下已经能够接收到地面上的信号,他按开电脑的屏幕,便看到凌子寒发来的一条加急信息,“请转告方诚,他父亲今晨遇袭,重伤昏迷,是否回京探望,由他自己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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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 迫在眉睫(中)
看着屏幕上短短的一行字,卫天宇控制不住心里的震惊,猛然收住了脚步。
方国基已经卸任离休,现在只是顾问委员会的一员,可他毕竟曾经是党和国家的最高领导人,对他的保卫级别一直是最高级,就算遇袭,也有警卫挡在他面前,怎么可能发生重伤昏迷的事情?
方国基有两个儿子,大儿子方谨现任国务院副总理,小儿子方诚是总装备部部长,都是身居高位,方谨更是家庭和睦,儿女双全,按理说方国基完全可以在家含饴弄孙了,如果不是现在的危机,他也用不着天天出门去上班,也就不会遇到恐怖袭击。
卫天宇不清楚事情的始末,却明白凌子寒给他发这条信息的意思。父亲遇袭,生死未卜,对于做儿子的来说肯定是心急如焚,凌子寒不可能冷冰冰地给方诚发条信息就算了,可也没时间去安慰他,只能托卫天宇去和他细说,见机行事。
卫天宇顺着通道看向远方,心里暗暗叹息,随即大步向前,去找方诚。
地下城的电脑发出警报后,只有电梯间被全面封锁,禁止人员进出,其他地方却风平浪静,那些技术人员等了一会儿,便惦记着工作进度,各自去了岗位,继续做事。方诚询问了负责安保工作的军官后,知道只有运料的通道能上到地面,便提出要走那条通道,却遭到安保人员的断然拒绝。他是前主席的公子、副总理的弟弟、现任总装部长、将军,谁敢放他走那条不靠谱的通道,让他去形势复杂的地面?人家保护他的安全是尽忠职守,方诚一点办法也没有,只好拿着自己的电脑去机房工作,等着电梯解除威胁,恢复正常运行。
做事需要专注,也很容易静下心来,他很快就摒除了杂念,专心地把昨天手上未完成的工作做完,谁知还没听到安保系统的电脑合成声解除警报,卫天宇就走了进来。
他有些诧异,“电梯好了?”
“还没。”卫天宇坐到他对面,随口解释,“我从运料通道下来的。”
张诚更加意外,“我想从那儿上去,可他们说什么也不同意。”
卫天宇笑了,“那肯定不同意,万一上面有料要下来,岂不是把你悬在当中不上不下的?”
“是吗?”张诚没反应过来,怎么会有料要运下来,自己就在停在当中,不过反正卫天宇也下来了,他当然就不急着上去了。
卫天宇在来的路上就反复斟酌,决定实话实说,于是问他,“手上的活做完了吗?”
张诚看了看电脑屏幕,笑着点头,“差不多了,你稍等,我收个尾,就可以放心离开了。”
“好。”卫天宇不再说话,等着他把手里的工作完成。
他最近一直在日夜奋战,昨天晚上只睡了一会儿就被惊醒,然后一直忙到现在,连口气都没喝过,这时一静下来,便感觉又累又困又饿又渴,勉强撑着去倒了一杯温水喝下,就坐在椅子上睡着了。
方诚结束了工作,惬意地伸个懒腰,抬头一看,不由得笑了。
这么多年了,卫天宇在他面前总是精神奕奕,即使连续加班数天,仍然看不出疲惫来,让他们一帮技术精英都很佩服这个书生的体力,这是第一次看到他累得睡着,感觉……很开心。只有把他真正当成了自己人,卫天宇才会这样毫无顾忌地放松吧。
他看了看时间,感觉有点饿,这才想起他们都没吃早餐,还有那两个小孩也不知有没有吃饭,心里不免有些担忧,便起身出去,打算问一下两个孩子的情况。
他刚走了两步,卫天宇就感觉到轻微的动静,猛然醒来。看着方诚的背影,他清了清有些干涩的嗓子。
方诚听到声音,转头笑道:“我吵醒你了吗?”
“没有,我只要眯一下就好。”卫天宇抹了一把脸,认真地说,“老方,你坐下,我有事跟你说。”
他从没如此严肃过,让方诚也收敛了笑容,以为地面出了什么大问题,便回来坐下,询问地看着他。
卫天宇尽量把声音放得柔和,“我刚刚接到子寒发来的信息,你父亲今天早上遇到袭击,目前伤重昏迷,情况不太好。”
方诚只觉得如雷轰顶,脑中嗡嗡作响,一时有些茫然,不明白他说的是什么意思。
卫天宇看他脸色发白,神情间失去了平常的稳重,不禁有些担心地倾前去拍了拍他的手,轻轻地说:“我这就安排你回北京去。”
方诚这才渐渐回过神来,呆呆地看着他想了很久,才慢慢地摇了摇头,“我大哥大嫂都在北京,他们会照顾我父亲的。我……必须去瀚海城,那边的事很重要。”
他说得很吃力,卫天宇能够清晰地感觉到他内心的挣扎与痛苦,不由得劝道:“你到北京去看看父亲,然后再去瀚海城,耽误不了事的。”如果方国基真的很危险,他作为儿子,一定要赶回去,哪怕只是看一眼,将来也不会有悔恨和遗憾。
卫天宇是过来人,自然明白这其中的要紧之处,因而没有听从凌子寒的建议,而是代替方诚做了决定。说完话,他就拉着方诚回去收拾好东西,然后带着他去了运料通道口,乘着简陋的铁笼往上升去。
方诚一直有点浑浑噩噩,不由自主地跟着他走来走去。直到铁笼升到地面,冰冷的雨水被寒风裹挟着迎而扑来,刺目的天光当头罩下,他才彻底清醒过来。
卫天宇呼叫军队的指挥官,让他派一架武装直升机过来,然后将方诚推上去,亲自送他去机场。
方诚心乱如麻,一直很沉默。当停在跑道旁的客机映入他的眼帘时,他才声音喑哑地说:“父亲一直担心我,希望我能结婚,可我……总觉得不用着急,以后日子长着呢。”
卫天宇宽慰他,“你别胡思乱想。方主席只是受伤,现在医学昌明,情况再严重也是能救回来的。当年子寒病得那样,几乎全世界的医学专家都束手无策,可童院长锲而不舍,仍然把他救活了。方主席不会有事的,只是要多休养一段时间而已,你别太担心了。”
虽然明白这些话都很空,没有一点实际意义,方诚却觉得心里好受多了,似乎被他这么一说,父亲的伤果然不是很严重,一定可以救治。他转眼看向卫天宇,诚恳地说:“谢谢。”
“别这么客气。”卫天宇努力振作精神,做出轻松的模样,对他微笑道,“你也忙了这么多天了,回去看看父亲,正好休整一下。”
方诚点了点头,眼里却隐隐的有着忧虑和黯然。
卫天宇将他送上专机,命令乘务组将方诚送回北京,然后退到一旁,目送着客机呼啸着起飞,消失在天际,这才返回地下城。
傍晚,他接到消息,方国基因头部遭到重创,经抢救无效,在六四三医院去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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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 迫在眉睫(下)
在全民混乱的气氛下,方国基的逝世并没有引起太多人注意,像以前那样惯例的举国哀悼的指示没有下达。治丧委员会成立了,由凌毅负责,在征求了家属的意见后,没有举行遗体告别仪式,火化后骨灰也没有下葬,而是放在了家中,以后方家人会带着骨灰盒一起去地下城。
方诚在父亲去世的第二天便赶去了瀚海城,方谨也仍然在工作,虽然方国基从受伤到去世之间没有清醒过,无法留下遗言,但他们兄弟都很清楚,现在不是悲伤的时候,他们要做的事有很多。
方国基从家里到国家安全委员会的途中,路边一幢已经停工的大楼突然倒塌,造成多人死伤。从目前的调查结果看,阴谋的可能性不大。修建这幢大厦的房地产商本已资金周转不灵,指望着这个楼盘做成后,就能一举反败为胜,扭亏为盈,可谁知祸从天降,人类将全部撤往地下,地面上的建筑注定会被天上砸下的陨石化为灰烬。像这种天灾,就连保险公司都可以拒绝赔付的,他只能像其他企业的老板那样,自认倒霉。说起来,房地产公司往往都背着银行贷款,现在银行也不可能再催着他们还,大家的压力也并不大,谁知这家老板却想不通,一时鬼迷心窍,竟然趁夜在还未建成的大楼里安装了很多炸药,在清晨的上班高峰期引爆,他自己被炸得粉身碎骨,整幢大楼也全部倒塌,死伤者无数。
对于一个突然歇斯底里的疯子,谁都防不住,因而谈不上哪个部门或者哪个领导该为这件事负责,但是凌子寒却非常内疚。
现在,整个世界都仿佛是个大火药库,一点微不足道的火星就可能让它爆炸,造成无可挽回的巨大损失,但是凌子寒却没有明确地意识到,这与局势的急剧变化和他个人的深深倦意有很大的关系。没有人责备他,在工作间隙,他到灵堂去致祭,向悲痛的方老夫人、方谨和方诚表达了慰问、自责和歉疚,而方家的每个人都没有怪过他,这件事根本就不是他能预先防范的,他又不是神。看着他消瘦孱弱的身体、白得微微泛青的脸色,没有人忍心说一句重话,都知道他已经殚精竭虑,鞠躬尽瘁。
这件事给了凌子寒和其他领导小组成员一个严重的警告,他们召开紧急会议,很快做出决定,提前启动撤退计划,给全体国民一个定心丸。
身在九宫城的卫天宇和瀚海城的方诚都列席了会议,也都同意这个方案。
很快,全国大部分民众都通过电脑、移动电话等设备接到了来自官方的通知,要他们做好撤往地下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