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齐桓眸光微怔,方才在船舱里拒绝,他听见了,但远远比不上当面来的震动大,丁柔清澈的眸子,透着凛然,透着决心,她是认真的,齐桓道:“为什么?”
“世上的女子爱慕殿下的很多,但不是所有的人都想要嫁给殿下您,奴婢卑微不敢奢求殿下,请殿下收回您的好意。”
丁柔将自己放得极低的位置,齐桓道:“你不是奴婢,你是我表妹。”
他想要伸手抓住她的手腕,却在她冷然的目光下缩回了手臂,丁柔道:“如果您真当我是表妹的话,就不应当让我做次妃,你了解我的想法吗?你以为我做次妃就应当对您感恩戴德,也许旁人会,但我丁柔不会。这辈子无论是王府次妃,还是宫中皇贵妃,我都不会做。”
丁柔转身,轻盈的跃上了岸,留下目光有些呆滞的齐桓,说的如此清楚,齐桓不会再想歪了,这次信阳王府不算白来,丁柔很满意信阳王府之行。
平时她低调不显眼惯了,除了丁姝会问她去了何处之外,没有任何人会关心丁柔,用玉竹林的借口足以让丁姝消除疑惑,应邀的宾客欣赏着悬挂出来的画作,丁柔看了一眼,丁敏所画的荷花真真是好看,线条勾勒到位,颇能体现出荷花的出淤泥而不染,丁敏心境沉稳之后,在作画上越发的好了。
在作画天分上,丁柔赶不上丁敏,也没有她刻苦练习,遂丁敏在琴棋书画上都要比丁柔强很多。丁柔更喜欢看游记杂记,更喜欢翻看史书,她除了陪伴太夫人打理生意之外,大部分的功夫都在读书,一分努力一分收获,丁柔同丁敏走得是不同的路,她们的所得自然不同。
面对众人的称赞,丁敏显得云淡风轻了许多,唇边露出微笑,少了得意张狂,不会再像是以前执着于才名,飘飘然的看不起人,丁敏显得很谦虚,尤其是在同李思放在一起后,丁敏越发的慎重,丁柔看见她在同李思悄声说着什么,李思的眉头皱起,眼里有几分怀疑,但亦有几分欣喜。
回丁府的马车上,丁姝说起李思时,丁敏道:“我同她说明白了,杨状元我高攀不起。”
“三姐姐。”丁姝略带了几分意外,丁柔早知道丁敏看不上杨和,但她却有些享受着才子对她的爱慕,她舍得放下了?丁敏勾起嘴角:“我知道我能嫁给谁,不想耽搁杨状元,亦不想为了无望的事儿惹下麻烦。”
“李思小姐也应该嫁不得杨状元。”丁姝皱紧了弯弯的眉头,“除非杨家主动上信阳王府提亲,否则……难道她想去做妾?”
丁敏叹了口气,“她也是个可怜人儿,看不明白信阳王府已经没有她的位置了。”
“如果是三姐姐,您会怎么做?”
丁敏淡淡的笑着,“如果是我的话,会借着信阳王府的威势,借着太妃殿下尚有疼惜之意,让杨家明媒正娶。”
丁柔垂下眼帘,看着手上柳氏给她套上的手链 ,丁敏的目标没有变,唯一的变化是为了目的,她更会借助外力,更加不择手段,这样的丁敏很可怕,丁柔心中存了警觉,对丁敏要敬而远之。
李思强行嫁过去,就能幸福?夫妻之间贵在相处,可刚开始裂痕就存在着,需要多长时间多大的精力才能弥补那道裂痕?
“六妹妹,你怎么想的?”丁姝问丁柔,“你觉得呢?”
丁敏品着茶水,看向丁柔,笑道:“六妹妹心思细腻,准保同咱们想的都不一样,祖母不是说过六妹妹是顶顶聪慧的,但是她……她却不会同咱们姐妹说,五妹妹问也是白问。”
丁柔瞄了一眼丁敏,向丁姝身边挪了挪,俏皮的说道:“既然三姐姐说了,我不告诉她,就告诉五姐姐。”
丁敏手臂一颤,茶盖碰触茶杯,叮当脆响,随即丁敏笑笑,丁柔总是能信手拈来的破除了她设下的圈套,丁姝笑吟吟:“好啊,六妹妹同我说,我保证不告诉三姐姐,嘻嘻。”
“李思小姐钟情于杨状元的事儿,京城不知道的很少,她又是那么个尴尬的身份,想嫁个好人家难了些,姐姐方才说让她借着王府的势力嫁过去……如果是我,会远嫁出京城。”
“舍弃杨状元?”
“从来没得到过,何为舍弃?用一辈子弥补裂痕太傻了,这世上也不久杨状元一个男人,何必非在一棵树上吊死?信阳王府不会永远关注李思小姐,嫁去杨家无论是做妾还是做正妻,在我看来都不是最好的,海阔天空任鸟飞不好吗?非要去找最难的路走?到头来很有可能是镜花水月。”
丁敏也好,丁姝也罢,都不再出声,丁柔靠着马车壁阖眼养神,她今日同木太妃相处,耗费了很多的精力,此时有些累了。
丁姝好半晌后,叹道:“祖母说的是呢,六妹妹是真聪明,大姐姐也称赞过六妹妹,看事情明白的很,威武不能屈,富贵不能淫。”
“我哪有五姐姐说得好?是我福分薄,享受不了泼天的富贵,又是个怕吃苦的,想过舒心的日子,不愿意再在困境中求生活,富贵并不是想的那么容易得到,有祖母照看着,有母亲疼爱着,她们两尊大佛在,还能让我吃亏了?”
丁姝嬉笑,“就是呢,母亲也疼六妹妹的,总是让我同六妹妹学。”
“是吗?母亲真这么说?”
丁柔略带一丝诚惶诚恐,想隐瞒过大太太很难,让她不记恨自己却很简单,只要不伤害她在意的人在意的权力就行了。柳氏去王府做了郡主,丁柔同大太太再难有直接交锋的机会,丁柔对府中的大权没兴趣,也没压着所有人一头的心思,对丁姝是比较喜欢的,从没想过所有姐妹都过得悲催,只有她光芒万丈,或者同丁家姐妹的不幸来衬托她的幸福。
在讲究家族制度的古代,根本无法舍弃家族,一枝独秀可是很累的,需要关照的人太多,不如让大家本身都过得好,将来少了很多的麻烦事儿。丁柔只会帮着能帮着的人,像丁敏那样一条道走到黑的,她拽不回来,又何必费力气?
丁柔调皮的笑道:“五姐姐根本不同学我的,有母亲,有未来的五姐夫照看着,五姐姐才是最有福气的,四姨太太多喜欢五姐姐,恨不得当成女儿疼着,在四姨太太面前,五姐夫也得靠后呢。”
“六妹妹,你还说。”丁姝脸似红霞,不依不饶的掐丁柔的脸颊,“你是眼馋四姨给的镯子了吧,哼,等祖母给你定下了六妹夫,我非笑话回来不可。祖母很疼你,料想六妹夫不会差,许是哪位名门公子呢。”
“别,名门公子我高攀不上,五姐姐你可饶了我吧。”
“嘻嘻,谁说的,六妹妹最适合名门公子了。”
“不适合。”
“适合。”
丁敏有些羡慕的看着丁柔同丁姝嬉闹,她们中间是她永远也插不进去的,重生一次她自认为比她们成熟的多,也没什么心思同丁姝嬉闹,如同夏虫不知寒冬,丁敏关心的事儿,她们都不明白。
马车回到丁府后,三姐妹去向大太太请安时,丁柔看见了地上尚未收拾好的茶杯碎片,大太太虽然同往常没什么不同,但她偶尔会晃神,神色不悦,早早的将她们打发了回去,同行时,丁柔瞥见丁敏眸光晶亮,暗自猜测一定是发生了什么?到底是谁?
“六妹妹千万别忘了你说过的话。”
分手时,丁敏没有没脑的说了这么一句,丁柔看着她的背影,有了一丝明悟,是丁怡吗?
PS:今日双更,求粉红。
238。波澜
随后两日,丁柔虽然住在承松园,但也听说大太太心情不太好,还因一小错打了跟在她身边很久的李妈妈,来给太夫人请安时,面容也显得凝重些,并发作了一直被她倚重的大儿媳妇,弄的丁府后宅气氛空前的紧张。
丁敏对发生的一切仿佛看不见一般,该做什么就做什么,伺候大太太更小心更尽心,丁柔此时绝对不会凑上去,弄不好会被罚的。一日午后,太夫人对丁柔叹息道:“命运一事,强求不得。”
她语气里露出着无奈,眼底划过伤感,“你大姐姐什么都好,唯有寿元哎¨”
丁柔放下了书本,为太夫人按摩肩头,问道:“大姐姐不好?”
太夫人拍了拍丁柔的放在她肩头的手,”六丫儿有一句说准了,没有好身子再大的富贵有什么用?怡儿太好强,被兰陵侯府拖垮了身子,二房太太和姑太太太无耻了”
“怎么?是那位表小姐?”丁柔记得在兰陵侯府见到的表小姐,对上杆子勾引兰陵侯的表小姐,丁柔没什么一丁点好印象,表哥表妹相处更得自重,见太夫人点头,丁柔眸光一闪,“侯府太夫人如何说?她不是答应过母亲吗?”
“送来了一堆珍贵的礼物做赔礼,说是没教导好外孙女”太夫人厉色道:“兰陵侯府当我们丁家好欺负不成?萧儿是去了南边,但怡儿的亲兄弟不是只有萧儿一个。”
“母亲让二哥去?”
太夫人叹道:“她心疼怡儿不想将关系闹僵,不会让你二哥去的,怡儿也是,这时候该强硬了,她却偏偏软了,来信说不怪兰陵侯,她有打算让表妹进门做贵妾。
“贵妾,贵妾。”太夫人最听不得贵妾一说·“兰陵侯的四房姨娘还少?还弄出个贵妾来?咱们丁家枨吴下阿蒙,他们实在是欺人太甚了,怡儿真不知道她怎么想的。”
太夫人对丁怡很失望,丁柔想了一会劝道:“是大姐姐身体不好·她才让表小姐现在进门¨.也深得¨.一旦大姐姐总好过她做了继室。”
太夫人神色一怔,想到丁怡苦熬的身子骨,重重的叹了口气:“怡儿但凡好一:,也不会受此侮辱。”
“表小姐怎么勾引了大姐夫的?”
“那些龌龊的事儿脏了我的嘴。”太夫人嫌恶神色很重,不想再多谈此事,丁柔却想知道,不了解情况她如何帮得上丁怡?轻声道:“我见过大姐夫几次·看着挺正派的,对大姐姐也算情深意重,怎么会中了表小姐的圈套?”
“这事也不能全怪兰陵侯爷,真若算起来,他也是被设计的一个,你大姐姐生了铮哥儿他们身子就不好,又专心照顾儿女,对兰陵侯疏忽了些.¨”
“所以他就……”
太夫人拍了一下丁柔·道:“说什么呢,侯爷爱重你大姐姐,本身又有四房姨娘伺候着·他也不是贪花好色的人,况且你大姐姐也不是糊涂的,哪能照顾不好侯爷?坏就坏在那位清高的表小姐最听二房太太的话,上个月侯府太夫人做寿,侯爷高兴就多喝了几杯,二房太太就趁此良机将侯爷同表小姐关在同一屋子里,并让人当着宾客的面撞破了此事,在宾客面前,你大姐又不能让侯府没脸,只能捏着鼻子认下·说是双喜临门。”
“可这么被二房太太算计,怡儿能甘心吗?二房太太也不是蠢的,防范着怡儿,怡儿许是着急了,不知怎么落了个把柄在她手里,侯府太夫人原先是偏着怡儿的·但有了过错.¨她不能眼看着外孙女成了没人要坏了名节的小姐,前两天同怡儿说,让表小姐五日后进门。”
“怡儿这才病了,而且病得很重,你母亲最近烦躁不安,大多是因为她。”
“您的意思是侯府太夫人以大姐的过错,逼着大姐让表小姐为贵妾?让表小姐进门?”
丁柔的注意力都放在了这一点上,不关心大太太为何伤心,太夫人今日说这些事主要意图是让丁柔离着大太太远些,别撞到枪口上,太夫人叹息:“贵妾,贵妾,我出嫁的两个孙女怎么身边都有贵妾?”
太夫人觉得是不是丁家的女儿命犯太岁了?丁惠,丁怡都有贵妾掺和,丁柔知道既然丁怡答应下来,已经无法阻止表小姐入门,不也不是完全没有机会,丁柔眸光闪烁,如果她是丁怡的话,既然侯府不想让她好过,那别人也休想阴谋得逞,只可惜她不是丁怡,她也不太想去兰陵侯府。大.姐夫怎么说的?他是答应了?”
太夫人带着嘲讽的道:“他姑姑跪在他面前又是哭有是求,表妹又是要寻思,又是要剪头发的,据说那双含泪的眸子透着无悔的深情,你大姐成了拆散她同侯爷的恶人。”
“他言语了?”
丁柔继续问道,“祖母,大姐夫到底说了什么话?是纳还是不纳?”
太夫人想了一会,皱着眉头说道:“按说纳个美人表妹,他不会反对,但侯爷还真是还真是一直没说话,好似纳贵妾是旁人,他一句话都没说。”
所有的惯性思维都是认为兰陵侯会乐见其成,就没人想过好脸面的兰陵侯被二房太太,也就是二弟妹设计了,被他姑姑逼着纳表妹为妾,如果他对表小姐是有好感的,一切倒也没什么,可是他对表小姐那这事就容易办得多了。
“大姐夫没说是不是因为他不不想给大姐姐没脸?不想纳表小姐?”
“嘶。”太夫人倒吸一口凉气,丁柔再接再厉的说道:“您不是对孙女说过,纳妾虽然当家太太可挡着,但关键还得看丈夫有没有这份心,祖父对您情深意重,哪里舍得让您伤心?大姐姐拼死生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