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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也教导过李思,但李思在天分上差一点,形似而神不似,再加上李思不是齐家血脉,木太妃不可能倾囊相赠,找回了柳柳后,木太妃发现她也不适合,唯一适合的人,对她成见很深,不是看在柳柳的面子上,丁柔甚至都不愿意同她见面。
木太妃究竟沉浮,不似齐恒所有人对他都是逢迎的,有些小姐喜欢玩欲迎还拒的戏码,遂虽然丁柔表现得很明显,齐恒就感觉不出,反而更激起他好胜之心。
“回主子,丁小姐虎口逃生,没受伤,也多亏四皇子妃相救,否则。。。怕是会丧生虎口。。。”
木太妃听丁柔没受伤,悬着的心刚放下一些,突然又吊起来,问道:“你方才说猛虎出现在何处?是南边的小树林?”
“陛下同皇后娘年已经命御前侍卫捉拿刘大人问话,听四皇子妃所言,方才很是惊险。”
小树林——是她们母女约定的地方,丁柔名声不显,谁会搭理她一平常的庶女?是有人对着柳柳来的,是谁?是信阳王府隐藏在暗处的敌人?
木太妃不想再尝试丧女的痛苦,丁柔的指责再次在耳边响起,‘她已经为你的大义牺牲过一次了,她从来没有享受过王府郡主的富贵,你还想让她再牺牲?你是她母亲,并不能决定她的生死。
木太妃紧了紧衣袖,撩开大帐帘子,骑上她曾经纵横疆场的骏马,扬鞭去见文曦帝,木太妃的骑术,比之前丁柔眼里很出色的四皇子妃高出一筹不止,更有让人不敢违逆其锋芒的凛冽杀气,死在她手上的人太多了,有元蒙铁骑,有鞑子,也有大秦帝国的官员。
安国夫人年轻时曾有个外号,玉面修罗,当时能将夜哭的小孩吓得都不敢再哭泣,只是最近几年她低调了,内敛了,专心念经,反倒让人欺负到头上来,她做不到将此事高高举起,轻轻放下,敢于算计信阳王府的人——死。
在一处偏僻的地方,寂静人迹罕至,射月围场总是有这种地方。草丛有人膝盖那么高,一穿着盔甲的汉子焦急的等待着,从他古铜色的脸看出焦急,紧张,担心,以及鱼死网破平的决心。
啪啪的马蹄声在寂静之处格外的清晰,汉子看清他汗血宝马上的人,迈开大步快速走进,道:“思小姐终于来了。”
一身红色骑马装的李思明艳高贵,她穿着的靴子上带着一圈的拇指大小的珍珠,腰带上也镶嵌着红宝石,脖子上更挂着赤金宝石项圈,高高俗束起的发髻带着闪烁得钻石发卡,耳朵上火红的钻石耳环晃得人睁不开眼睛,这一身打扮不是有银子就能买到的,也衬得李思越发的耀人双目,在射月围场上,她就是最为璀璨的一颗明珠,一朵带刺的玫瑰。
木太妃对她着实不错,吃穿用度都是最好的,每年给她做的衣服首饰多得数不清,以前李思不会像今日一样穿着,她是不是穿得好,别人都会将她当成信阳王太妃最亲近的人看待。
她严守奴婢的本分,会让人高看她一眼,但自从安阳郡主回京,受到冷遇李思变了,找出漂亮的衣服首饰,唯有这样穿戴,她才有安全感,她还是信阳王府的李思小姐。
李思勒住缰绳,看了一眼赶到她马前求助般的汉子,问道:“刘叔叔有什么事吗?”
汉子一听,激动的说道:“你还问我有什么事?御前侍卫快到了,陛下责问我时候,你猜会不会说出是受你指使的事儿?你早就看不惯受宠的安阳郡主,谋害安阳郡主的性命,李思,你以为太妃殿下会放过你?你算是是什么东西?享受了十几年的富贵日子,却做出谋害王府郡主的勾当。”
李思拍了拍汗血宝马的脖子,平淡道:”我猜你不会出卖我,我的事轮不到你插嘴,谁相信我谋害安阳姑姑?空口白牙,太妃殿下会相信你?还是相信她从小养大的我?”
“你以为我不会留下证据?”刘涛怒极而笑:“早知道你会卸磨杀驴,李思,我落网你也跑不了。”
李思瞟了他一眼,摸了摸耳朵上的钻石耳环,道:“大秦律例叛国罪诛杀九族,刘大人,你想你们刘家彻底的断根绝种?”
汉子脸煞白,向后倒退了两步,大骇道:“叛国?谁叛国?”
“当然是你刘涛刘大人。”李思轻蔑的看了他一眼,“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你为了掩饰你叛国的罪证,屠杀北疆一个村子,使得太妃殿下最信任的将领张将军陷入元蒙的包围,力竭战死,如果太妃殿下知道事情,她会活寡了你给张将军报仇,你也跟了太妃殿下几年,难道不清楚她的手段?”
“你胡说,我何时叛国,陷害张兄?”
李思从马鞍下取出一卷宣纸,高傲的扔到了他的身上,“你自己看,你被蒙古女子魅惑,以为做得天衣无缝吗?死人也能说话。”
刘大人看了一眼宣纸,脚一软跪在了草地上,“你怎么会有这些东西?”
“你一好色,二好酒,好控制得很,太妃殿下曾经教导过我,抓住弱点为我所用,我不过是学以致用罢了,没有这些证据,我敢让你放猛虎?刘叔叔,我不是蠢人,不打没把握之仗,多亏安阳姑姑返回王府,要不然我也不会彻底的想明白昔日太妃殿下所教导的东西。”
“你想怎么样?李思,你到底想要如何?”
李思冷笑:“你弄错一点,不是我想怎样,是你想怎么死?安阳姑姑多受太妃殿下宠爱,我想你也应该知道,而太妃殿下的狠辣手段,你不是也见过?左右不不过是死罪,就看你是想干脆一点呢,还是想死的痛苦些,或者你想想抄家灭族,挖坟鞭尸?”
刘大人痛苦的阖眼,这份叛国的证据呈上去,他的家族会彻底被毁灭,没有一人能幸免,李思说得并不夸张,道:“你不会将证据呈给陛下?”
“我能帮你隐瞒下来,你又为我出过力,你识趣,我也不是无情之人,叫你一声刘叔叔,当然不忍心看你刚出生的嫡孙被斩杀,你因放生猎物一时的失误,影响不到儿孙的将来,陛下不会迁怒于你的妻儿宗族,但叛国罪.刘叔叔,可得想好了啊。”
刘大人苦笑:他怕是从未想过会被十五岁的少女威胁,仰头看着朗朗乾坤,“报应,报应。”
刘涛直视李思狞笑着问:“你就不怕报应?不想给张兄报仇?他疼你如同疼闺女一般,张兄中了数箭而亡,你不是哭死过去?发誓为他报仇?你会饶了我的刘家?”
李思面色难看了一些,道:“我不会迁怒于人,主谋死了,张叔叔的仇自然报了。”
“但死去的张兄身上担着轻敌冒进的名声,不是太妃殿下压住,陛下念着他以前的功劳,他岂可入烈士陵园?”
“人死一切都过去了,我只能向前看,”李思嘴唇抿成一道线,对刘涛道:“你也不必试探我,我说不会说,就不会说,你再不信的话,我发誓好了。”
李思举起右手,竖起三跟手指,“苍天在上,我李思发誓不会将刘大人叛国的证据告诉任何人,如果违背誓言,愿意受五雷轰顶,烈火焚身之苦,死后永坠十八层地狱,不能超生。”
刘涛拿起火折将手中的宣纸焚烧干净,渐渐熄灭的火苗预示着他即将死去,刘涛起身,从腰中抽出宝剑架在脖颈上,赤红的眸子紧紧盯着李思,”如果你违背誓言,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刘涛手上用力,锋利的剑刃划破脖子,他向后倒去,手中的染血的宝剑落在草丛里,刘涛身体最后颤抖抽搐了几下,气绝身亡。
李思在北疆见惯了死人,但这是她第一次设计人性命,脸色有些白,翻身下马,小心的走到刘涛身边,见他确实死了,他即便死了还不肯阖上眼睛,李思心被揪得生疼,倒退两步,说道:“不怪我,是你叛国。”
李思骑马飞速的离去,在一旁的山丘后,一人站起身,怀里抱着一直长耳朵的白兔,看了一眼死不瞑目的刘涛,又看了看远去的李思,他摇头道:“丁柔,为了给你抓只寓意吉祥的白兔,我又见了一桩秘闻,你说我该怎么办呢?”
PS:今日双更,晚上还有一章
着海军剿灭海盗,缴获得到的战利品不少,这也是不成文的规定。是他们拿命搏回来的,皇帝陛下会睁一只闭一只眼,只要不太过分就行了。
他在行事上很会做人,一同出战的海军将领非常信服他,遂缴获得战利品随他挑选。尹府也算是名门望族,他虽然是庶子,但鉴赏力比行伍出身的将领要好很多,尹承善看似没挑选什么金银珠宝,但大多值钱的古董都归了他。他打算得很好,给妹妹送去一份补妆。妹妹在王家的日子会好上一些,剩下的用都做聘礼,他不能让丁柔嫁得太委屈了。
尹承善抓到兔子后,打算去射大雁的,没想到偷看到这么一出,如果换个人家,尹承善全然当做看不见,望族之间纷争实在是太多了,他不会为旁人操心,但涉及信阳王府,尹承善不得不重视,他不想唯一的知己落入李思的算计,齐恒对安阳郡主的敬重,尹承善就更不能眼看着了,既然李思为了地位富贵敢牺牲安阳郡主,难保将来她不会牺牲齐恒。
信阳王府的危局,并非只有丁柔看得到。他搂紧兔子,打了鸣响,白马跑到了他身边,尹承善在御前侍卫找到自绝身亡的刘大人之前,离开了此处,当听四皇子妃的威名,她救下人的是丁家六小姐时,在尹承善怀中长毛长耳兔子死命的挣扎,告诉尹承善这则消息的人,也打了个寒颤。
“你认识丁家小姐?”
“见过一面,不熟。”
尹承善安抚颤抖挣扎的长毛长耳兔,旁人心里嘀咕,不熟?看着不像啊。尹承善打听道:“信阳王殿下如今在何处?丁。。。丁家小姐脱险后,可受了伤?在何处修养?”
“听四皇子妃殿下说,丁小姐骑马离去了,许是有要事吧。”说话之人不无羡慕,“四皇子妃以绝影相赠,信阳王殿下具体方位不知。”
四皇子妃的绝影是京城名驹,略逊于方才李思起的血汗宝马。尹承善知道丁柔不是个没分寸之人,更不会强出头,她骑着绝影做什么?尹承善更为的担心些,心怦怦直跳,好像丁柔还会有性命之忧。
将长而长毛兔交给随从小厮墨玉,尹承善说道:“先喂养着,将来我有用。”
“是,少爷。”
尹承善辨明了方向,他不知道是丁柔倒霉,还是有什么别的原因,听李思的话因老虎真对得是安阳郡主,为什么恰巧让丁柔撞见?射月围场很大,以丁柔的性格来来说,她会躲开一切的麻烦,是意外?还是另有原因?
在京城也唯有他知晓信阳王齐恒欲娶丁柔为次妃,尹承善寻找丁柔的目光里带着些许的焦急,仅仅是因为他们那次在万梅别院的偶遇?因为齐恒在断崖上救过丁柔?其中是不是有什么他所不知道的?
不怪尹承善想多想,他本就是个精明重视细节之人,丁柔又不是天仙绝色,性子严格说起来不够温婉,明显不是以前齐恒说过会喜欢会娶的小姐,信阳王齐恒即便是次妃都有很多选择。
马蹄声阵阵,尹承善回头时,见到不远处几道极快的影子闪过,单以骑术来说没得挑,是信阳王太妃——安国夫人,她风风火火得去找谁?尹承善一抖缰绳,追着安国夫人而去。
木太妃非常的紧张柳氏同丁柔,得知丁柔骑着绝影追出去后,强压住急迫的心情,同文熙帝说起此处的纰漏。
文熙帝很了解木太妃,看出她有些许的异样,以为是担心安阳郡主,失而复得的女儿会更加的珍惜,尤其安阳郡主温婉柔顺,虽说不知木太妃在何处找到了她,但皇后曾同他提过,柳氏受过苦,受过委屈,皇后很喜欢安阳郡主的性子,经常提起她,文熙帝对柳氏的印象好,于情于理都更加的在意她。
李思射了几只野兔,小鹿收获颇丰得回来后,听人说方才的惊险,以及说起四皇子妃箭射猛虎,在虎口下救了丁柔,李思暗道安阳郡主的好运气,没碰到猛虎。
她嘴上随人称赞起四皇子妃。得知木太妃去见文熙帝后,李思赶去,一是因担心事情暴漏,二是想站在木太妃身边,让所有人都知道,她还是木太妃最看重的人。
因在围场规矩相比较皇宫少了很多,文熙帝仿佛为证明他还不老,并未去金顶御帐歇息,随意坐在高台下等候在射月围场射猎最多的人,李思再怎么说也是信阳王太妃的人,她见到木太妃很容易,李思安静的站在木太妃身后,静静的听着木太妃同文熙帝谈话。
让她心惊的是,当她见过木太妃后,能从木太妃的眼里看出疏远冷意,李思心惊肉跳,莫非事情暴漏了?
迟迟找不到刘大人,文熙帝怒气更重,木太妃皱眉道:“他应该没那么大的胆子,到底是手何人指使?”
文熙帝说道:“会有人指使?对安阳下手?”
木太妃苦笑:“陛下,我同恒儿身边都有人保护着,我们祖孙是在北疆闯过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