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尹承焕身子晃悠了一下,脸色煞白的说:“亏本了?娘,亏本了?”
杨氏还在抱怨着丁敏的命格不好,夏妈妈连忙说:“外面的人都说丁家三小姐是不受宠的,生母早逝,是福薄的命格。”
尹承焕一脚踢在夏妈妈胸口,凶狠的说:“就是你这老刁奴鼓动的母亲,你是想害死我,害死全家。”
夏妈妈被踢中的胸口闷热,嗓子眼腥咸,但她却不敢躲,哭着说:“奴婢不敢,奴婢不敢,大少爷息怒,息怒。”
杨氏这才发现儿子的反常,“你是怎么了?脸色白成这样?是身上不舒服?同奴婢制什么气?”
“母亲,她害死儿子了。”
尹承焕如何也不敢说杨氏害了他,丧气的说:“您还是快点拿出银子,五日侯凑不齐挪用的银子,您就等着给儿子收尸吧,”
“收尸?呸,呸,呸。”杨氏啐了好几口,嗔怪的说:“也没亏多少,压在手上的货总有卖出去的时候,你将死挂嘴上太不吉利了,你媳妇还怀着胎呢。”
尹承焕跺脚,大声说:“母亲怎么不明白,五日后工部查账,十几万两的银子,你让儿子去哪里弄去?”
“什么?”杨氏差一点来个倒仰,嘴唇煞白没有颜色:“查账?不是三个月后才查账吗?怎么会是五日后?谁如此缺德?这是要绝了尹家嫡系根苗,是谁查账?我看看能不能通融”
杨氏急火攻心,肚子里怀的那个也来凑热闹,“哎呦,哎呦”的直叫唤,尹承焕苦笑:“皇上下令查账,谁敢通融?都察院,检察院的人后日会进驻工部。”
尹承焕跪在杨氏面前,哭着哀求:“您拿出银子救救儿子吧,这窟窿填不上,儿子就是个死,不管亏多少,卖了吧。”
杨氏也哭着说:“可现在谁会买?我实在是拿不出如此多的银子,如果变卖府里的东西,不说能不能卖出银子,你父亲也不会当做看不见,这事如何敢让你父亲知道?”
尹承焕彻底傻了,夏妈妈建议:“主子怀着身子,最是精贵,一旦有个万一谁也逃不了,四奶奶。。。主子,府上唯一能拿出银子的只有四奶奶了,不是她提供了假消息,咱们也不至于上当受骗,您一口咬准了,奴婢就不信四奶奶敢同您顶。”
323。条件
杨氏根本不用装有小产的征兆,随着岳宁侯做生意亏了,担心大儿子的前途性命,待会还得求最讨厌的丁柔,杨氏捂着肚子,“作孽啊,真真是作孽。”
夏妈妈连忙请大夫,杨氏的儿媳妇中,也唯有丁柔能多拿出几万两,杨氏也准备把私房的东西当了,侄女那里她是不打算说的,“你媳妇和府上其他人还是瞒着好,她们帮不上忙,没得走漏了消息,坏了你的前程。”
尹承焕苦涩的说道:“您说得也是,儿子如今只想保住性命,前程不敢想了。”
“娘,四弟妹真能拿出这些银子?”
杨氏虚弱的靠着垫子,“不是她拿出银子,是她将那笔倒霉催的货买回去。我算是看明白了,她娘家是清贵,但她祖母却是个厉害的,手里有银子有店铺,又是在祖母身边长大的,陪嫁的银子不知晓给了多少,进门到现在我也用了她几千两,你说她有没有银子?”
“可是母亲,这笔买卖是赔钱的,她肯吞下去?”
“我说过了,挺上几个月慢慢出手,顶天了亏个三成成罢了,不是你着急要银子,我也不会叫她过来,生意是她露的口风,不找她找谁?”
杨氏强迫自己镇定下来,喘着粗气说:“一会她来了,你避到厢房去。”
“全赖母亲,儿子这就避开。”
尹承焕离开,杨氏面容更显得难看,丁柔得到夏妈妈传来的消息,一改往日素雅的打扮,衣裙挑选得是柳氏送的,全是最上等的绸缎裁制,尽管颜色不是艳丽的,但能让人打眼儿一看就是好东西,丁柔指了指首饰盒的珠宝首饰:“戴九曲连环朱钗。”
丁柔将贵重的首饰待在身上,她就是让杨氏明白,她有银子,但是想要从她手里得到银子,可没那么容易了。丁柔将岚心留下,领着王妈妈赶去梧桐苑,一进门,脸色苍白的夏妈妈迎上来,丁柔问道:“母亲身体如何?你们这些人是怎么伺候的?昨日不还好好的?大夫怎么说?”
夏妈妈哭丧着脸,神情凄苦:“是奴婢没用没伺候好主子,大夫说主子思虑过重,气结于胸,好不容易保住了,说是再受刺激,没准会。。。四奶奶。。。”
夏妈妈扑通一声跪在丁柔面前,看清楚四奶奶穿的绣鞋前端都镶着珍珠,哭求道:“太太最看重四奶奶;您劝劝主子吧,身子要很啊,钱财是身外之物;四奶奶,求求您帮主子分忧,主子这岁数怀身子,太辛苦了,大意不得啊。”
丁柔柳眉微颦:“钱财?怎么会?母亲那般高洁贵气之人,怎么会因钱财俗物伤神?夏妈妈不是唬我的吧。”
“老奴哪敢蒙蔽四奶奶?再给奴婢一万个胆子也不敢的。”
从来在府里说一不二夏妈妈如今跪伏在丁柔脚边,使得不了解状况的奴婢心里嘀咕着,四奶奶真真是厉害,将夏妈妈弄成这样。
“我先去看母亲,一会再同你分说。”
丁柔迈步走进了屋子,没有看见尹承善的生母,回廊下倒是站了几个妾侍,有求于人就是不一样,“母亲安。”
杨氏扶着罗汉床,身体虚弱,但脸上还带着慈善的笑容,“过来,好孩子快起来。”
丁柔站起身,一步一步的走到杨氏跟前,杨氏在抓住丁柔胳膊表示亲近前,丁柔后退了半步,躲开了她的龙抓手,“我惯是没轻没重的,怕冲撞了母亲,您有什么吩咐,儿媳听着就是。”
杨氏面色一变,但见丁柔身上的首饰,杨氏强压下怒火,笑容里越发的慈爱,“吩咐倒是谈不上,不过是找你来说说话。”
丁柔越发的恭谨温婉,“母亲的身子不愈,大夫说费不得神,儿媳不敢打扰母亲安歇,儿媳看母亲起色安好,也就放心了,您还是好生的歇息,等到母亲平安顺产,儿媳再来陪伴母亲。”
言下之意,现在丁柔陪着她,您有话就快说,没有的吩咐,她就走了,杨氏指甲扣进掌心,她怎么娶了这么个油盐不进的儿媳妇,尹承善果然是来讨债的,娶个媳妇也不省心。
杨氏说:“我向你打听个事儿,你娘家是不是跟着岳宁侯做生意?”
丁柔抬眸,眸底闪过一丝愤慨,“母亲听哪个嚼舌根子的人胡说?儿媳娘家清贵传承,诗礼传家,虽然祖母手上有店铺,田庄,但不过是维持个进项,皇上对儿媳祖父格外的优厚,常有赏赐,儿媳娘家岂会操持生意?虽然儿媳三姐姐即将嫁给岳宁侯,但丁家是嫁女儿,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儿媳娘家不会同岳宁侯做买卖,说出这等胡话的人打死干净。”
“但我听夏妈妈说,你身边的奴婢忙碌着,好似同岳宁侯,同你娘家做什么生意。”
“夏妈妈?”丁柔露出吃惊的神色,“她怎能胡说,蒙蔽母亲?这等刁奴不仅伺候不好主子,还乱嚼舌根子,实在是您对她太仁慈了,早就应该让她知道点规矩。”
守在门口的夏妈妈身体颤抖,后背冷汗淋淋,她仿佛看到了被丁柔手底下的人打成猪头的冯妈妈,舔着干涩的嘴唇,她怎么这么倒霉,被大少爷踢了一脚不算,没准还得被主子罚,她只是听命行事的奴婢,夏妈妈越发的凄苦哀怨。
“她我一会再罚,可你身边陪嫁丫头常出府,这其中。。。”
“回母亲的话,岳宁侯无缘无故的离京,推迟了同儿媳三姐姐的婚事,惹得儿媳娘家不快,儿媳既然嫁进来,就没总是出门回娘家一说,便让身边的人去娘家打听消息,儿媳祖父祖母上了年岁,怕他们有个万一,本来是儿媳的孝心,却被多嘴的蠢人说成同岳宁侯做生意,儿媳真真是冤死了,求母亲为儿媳做主,儿媳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却有这等风声,有辱娘家,儿媳。。。”
丁柔用帕子揉了揉眼睛,好似受了天大的委屈,杨氏拳头越攥越紧,掌心被她自己抠破了,胸口显示压着一块大石头,闷得难受;嗓子也好像被堵着什么东西;吐不出咽不下去。
尹承焕还在厢房候着,杨氏知道如果不挑明了说,丁柔会永远都装糊涂,绕不到正地方,杨氏一派罗汉床,“刁奴,真真是害人不浅的刁奴,来人。。。打夏妈妈二十板子。。。”
见丁柔无动于衷,杨氏咬了咬牙,“打她五十板子,重重的打,也让她长长记性。”
“夏妈妈是您身边人,在府里甚是有脸面,不看僧面看佛面,还是算了吧。”丁柔慢悠悠的求情,王妈妈在旁边心里竖起拇指,用杨氏的手打人,四奶奶真真是高手啊。
“重打,谁敢徇私,我决不轻饶!”杨氏不想在下人面前丢脸,“你身边的王妈妈在宫里当过差,让她去看着。”
“母亲这。。。”
“去吧。”
丁柔向王妈妈点头,有她看着这五十板子会一点不少的落在夏妈妈的身上,听尹承善说她是有名的笑面虎,没少给尹承善气受,有些坏主意就是她出的。
屋子里只剩下杨氏同丁柔,杨氏合了一下眼睛:“是我糊涂了,偏就信了刁奴,以为你娘家同岳宁侯府哎。。。岳宁侯可是有财之名,夏妈妈又在旁边挑唆,我便想着跟岳宁侯做分杯羹,我也是为了你着想,我晓得你孝顺,没少往厨房搭银子,想让我吃得好些,我虽然感动,但心里着实过意不去,多挣点银子也不用再让你花私房,小四下面的弟妹还没成亲,聘礼嫁妆所耗不少,我如果不多积攒点银子,将来还不得求到做官的小四身上?我哪里长得开口啊。”
丁柔垂头说:“让母亲费心了。”
杨氏再多的表演也换不来丁柔松口,杨氏深吸一口气,盯着丁柔说:“你到底想如何?”
丁柔继续看着地上的青砖,“儿媳不知道母亲是什么意思?请母亲明示。”
“好,我明示,也不兜圈子了,因为你,我上当受骗,跟岳宁侯做生意亏了,现在我很需要银子,你出银子买下我手里的货物,不是你的话,我也不至于如此,我怀着身子,一旦受了刺激小产,你以为你能好了?”
丁柔抬眸看着杨氏,“先不说儿媳手里是不是有银子,您做生意亏了,同儿媳何干?母亲,您真有能耐诬赖儿媳?”
“你有没有银子,我不管,你祖母那么疼你,总不会眼看着你为难,十五万,你必须拿出来。”
“您这是强买强卖,儿媳凭什么帮您?没有好处的事情,儿媳不会做,如果您有本事的话,就尽管用出招数来,儿媳接着便是。“
杨氏到现在还不忘坑人,满打满算不过是十三万两的货物,还想再她手中赚银子?
听丁柔在好处上加重语气,杨氏说:“你的孝心哪去了?我不为难你,还不是给你的好处?”
“该尽的孝道儿媳没少一分,十五万两儿媳承担不起,母亲还是另找旁人吧。”
她那副胸有成足的样子,哪里像是负担不起?如果不是知道岳宁侯亏了上百万两银子,杨氏都怀疑是丁柔故意设计及陷害他了,岳宁侯银子再多也不会这么浪费。
杨氏说道:“咱们两个也不用再藏着掖着,装模作样你想要什么直说吧。
丁柔唇边噙着笑容,杨氏倒也爽利,拐弯抹角不适合谈判,“您高看我了,十五万两我是如何都拿不出的,祖母给私房银子不过几万两,便是我典当东西也弄不到这么一大笔银子,何况典当就会被人知晓,尹家的声望不都毁了?对夫君的前程也不好,我只能拿出五万两买下母亲手中的货物。”
“不行,太少了。”
“行母亲漫天要价,就不许我还价了?”丁柔不慌不忙的说:“我手中没有聚宝盆,也没有摇钱树,这些都是祖母留给我贴己银子,不是孝顺您,我哪里舍得拿出来?”
“孝顺我?我看是你有事让我帮你吧。”杨氏冷笑阵阵,“你这等人还敢说孝顺,真真是辱了孝道这词儿,丁家的教养我是真长见识了,百善孝当先,难道你没学过?”
丁柔让杨氏痛快痛快嘴,“我为了孝道这词,也不能白让您张一会口,我出五万零一两好了。”
杨氏真想一个大耳光扇过去,丁柔对自己的孝心就值一两银子?杨氏拼命的忍下了这口气,“十三万两,不能再少了。”
丁柔还价说:“明知是亏本的买卖我帮您承担下来,如何您也得承担一部分损失吧,总不能让我亏得太惨了不是?八万两,不能再多了。”
“十二万。”
“八万零五千。”
杨氏咬了咬牙,”十万两。”
丁柔回道:“九万两,儿媳还得去娘家借一些才能凑够呢,您也考虑考虑儿媳的难处吧。”
九万两她整整亏了四万,想着厢房等消息的大儿子,杨氏心在泣血,丁柔是不是知道她还有三万的私房银子?再凑凑也够了平工部账本的了,“好,就九万两。”
“不对,是九万零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