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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张尹承善停妻再娶的人脸臊得荒,堂堂七尺男儿还不如女子?“陛下,臣知罪。”
“因有了你们,朕对江南叛国走私视而不见,逼得尹卿身处险地,倭人屡屡图谋不轨,朕也没下定决心。。一个小小的文莱公主竟然妄图改变传承千年的礼教,逼得朕看重的臣子停妻再娶,朕做了四十多年帝王,忘记了先皇曾经告诉给朕得话,忘记父皇的铁血铮铮,朕愧对父皇母后。”
文熙帝举起酒杯向丁柔比划了一下,丁柔犹豫了一会,向文熙帝敬酒,然后抬起胳膊,将犀角杯中的紫金醇喝了,她的脸颊簇起两抹红晕,**的美酒在胃里放入燃烧一般,窜起阵阵的暖意,丁柔的眸子更晶亮了,“多谢陛下,多谢您不曾忘记太祖帝后。”
膝盖一弯,丁柔跪下了,尹承善也跪下了,水榭中的重臣皇子都跪下了,水流隐隐的响声清晰了许多,文熙帝握着酒杯,“铁血不散,大秦不灭。”
“朕不能再担心征战而消耗国力,大秦帝国是不落得太阳,母后说,圣君所为对外征战无人敢于冒犯,帝国国泰民安。”
文熙帝仿佛一刻间甩了十余年得沉稳,“朕明白了,文武众卿可愿意助朕一臂之力?”
“臣等愿意,臣等愿意。”这是文臣的声音。
“陛下刀锋所指,所向披靡。”这是武将的呐喊。
大秦帝国的海军无所事事很久了,终于可以再次杨帆起航,不在是只为了消灭海盗而存在的。
丁柔侧头看了一眼尹承善,心里涌上一分困惑,他说过,如果太平盛世必立燕王,可如今。。。他在马车里告诉过自己,他回京得目的并非单纯为了述职,主要是阻止或者延缓燕王登上太子之位,回京这么多天,却没见他动作,丁柔以为他放弃了,也许她也是他关键的一环。
“燕王,辽王,鲁王,你们三人明日随朕祭拜太庙,朕要你们写一篇何为天朝上国的文章。”
“遵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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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0。后手
此后的事情同丁柔不相干,很快她同柳氏被文熙帝恩准离开,回到皇后跟前时,文莱公主一行不见去向,皇后对丁柔多了几分亲近,在坐的命妇从头看到尾巴,看谁的面上都对丁柔表示出善意。
只要安阳郡主不另嫁人生女,以文熙帝对信阳王府一脉的看重,又有今日的事儿,丁氏不出差错的话,即便继承不郡主的爵位,文熙帝断不会亏待了她。
丁柔心中存事,表面上一如既往,没什么人挑起事端,在坐得夫人们对丁柔都很友善,不是没人羡慕她的好机缘,但羡慕并不意味着会嫉妒生事,命妇心里想得同嘴上说得不是一回事儿,哪个也不会将心底的情绪表露。
东边水榭豪气铁血,文熙帝王领着朝臣指点江山!
西边水榭气氛柔和,皇后娘娘含笑同命妇们闲谈。丁柔被很多人打趣,嘉柔县主对丁柔表现得很友好,大秦帝国的公主们更是极力向世人证明她们不是嫁不出,总是盯着有妇之夫。
嘉柔县主笑盈盈的说:“你方才说得真真是好,那些话我一句都说不出,即便心里明白也说不出。”
“县主过奖了。”丁柔同样含笑谦虚,眼睫毛垂下挡住眼底的思绪,“实话同县主说,我当时也是怕的,但又不怕。”
“这话?我倒是听不明白了,丁妹妹能不能同我说说?”
嘉柔县主没叫丁夫人,而是以妹妹相称,听到别人耳中是亲近,但丁柔却明白,她是真正的想做姐姐。
丁柔微微低头,“我身后有皇后娘娘,有大秦帝国在的。”
不可否认这句话是溜须拍马,是丁柔讨好皇后娘娘的说辞,但仔细想来她说得未尝不是道理。如果大秦帝国不是完胜文莱,丁柔不见得会咄咄逼人。
一个国家的强盛,给子民们带来的勇气自豪不是纸张面上那般简单。
皇后点头笑道:“你这话本宫爱听,母后曾经说过类似得话。只是当时本宫同陛下没弄明白。”
“丁妹妹比您还要聪慧?”嘉柔县主眉眼含笑。
丁柔说道:“陛下同娘娘生于高贵,他们是大秦帝国和天下万民的主子,平民百姓的心思陛下那时不知道,太祖皇后说这番话得时候,陛下当时还是太子,或者刚刚继承帝位。”
皇后讶然:“你怎么会知晓?那一年。。。是陛下以太子的身份随母后出巡时说的。”
“陛下是太子殿下时,自然不会明白皇帝圣君对天下百姓的重要,如果是继位的话,不曾施政陛下感触不深,您同陛下如今比臣妇领悟得还深一层。”
丁柔的目光同皇后碰到一处,皇后嘴角的笑纹深了,说了一句很少有人能理解的话,“母后会觉得欣慰,除了安国夫人之外,还有你。”
太夫人听见这话怔了怔,丁柔轻声说:“太祖皇后有陛下,有娘娘,有安国夫人,她不会遗憾的。”
有没有她丁柔,那位穿越前辈都不会遗憾,太祖皇后对儿女的影响很深,文熙帝虽然有着封建帝王特质,但他所作所为称得上有为明君,对皇后也很好,后宫妃嫔不太公平,皇后无子而稳后位,其中自然有文熙帝的支持。
皇后淡淡一笑,“说得也是。”
说说笑笑间,水榭的宴会接近为尾声。丁柔陪着太夫人一起了宫廷,搀扶她上马车氏,她的眉间有指尖滑过,“六丫儿,我今日很高兴。”
丁柔说:”我随着他还会在京城小住半月,过两日我去看您。”
“好。”
太夫人再多说什么。坐上了马车,丁柔后退一步,恭敬的将大太太也搀扶上去。大太太扶着丁柔的手,脚下踩着马凳,眼角扫,丁柔低眉顺目,如同府里一般,全然不像是同亲娘郡主相认后的傲慢,大太太的手压了压,“六丫头记得常回娘家,往后什么事,都可以回来同我说。”
“是,母亲。”
丁柔放下棉布的厚帘子,目送马车离开。
大太太坐在太夫人身侧,从玻璃窗可看丁柔还站在原地,叹息:“就冲她这份识大体,让人如何不疼?换了三丫头只不定如何的张狂了。”
太夫人念着手腕的佛珠,“怡丫头她们也是好的。”
“赶不上六丫儿出色,怡儿比她稍逊一筹。”大太太心中再不服气,也认输了,恭维道:“还是母亲教导得好,寻常的六丫经过你一调教,成才出息了。”
太夫人撩了一下眼睑,“你想错了,我是养了六丫儿一阵子,她本身就是一颗珠子。怡儿不比六丫儿差,六丫儿做不了怡儿,也做不了姝儿,她们走得路不一样。”
太夫人眉间松缓,“如今看来,她们都走得很稳当,孙女们一个个幸福,咱们做长辈得也可以放心了。”
孙女中没有包括丁敏,太夫人丢下的人不会再回头。大太太试探的问道:“安阳郡主认下六丫儿的事?”
“陛下不是说了前生母女的缘分。”太夫人捻着佛珠越来越快,“六丫儿虽然没说,我也明白没能救下故去的柳氏,是她最大憾事。”
大太太不由得猜测起来,太夫人是不是也知晓了?
“你是我亲自下聘给栋儿娶回来的,这些年侍奉公婆用心,生儿育女,主持中馈。。。偶有瑕疵,然瑕不掩瑜,我心中都记得儿媳的好。”
“母亲。”
大太太眼眶湿润,太夫人鼓励般拍了拍她的手,“以前的事儿就不提了,栋儿既然修身养性,你且顺着他的意儿,栋儿四十多了,也该多注意身子。虽说这些年你受了委屈,但你也得了贤惠的名声,孙子都会跑的人了,往后同栋儿一心一意的过日子吧。”
“我明白的,母亲,我不会再给老爷纳妾了。”广纳妾室的苦楚,只有她自己知晓。
太夫人眼里闪过一分愧疚,风流了一辈子的儿子最后让儿媳妇再接手,她身为女子实在是抹不去脸面,“你且放心,我会同栋儿说说。”
大太太对太夫人很是感激,太夫人身体向后靠了靠,自己的身体她自己最为清楚,没有几年好活的,精力也赶不上以往。把持在手中的权利也该放一放,将来丁家是不是富贵长存,靠得是儿孙。
太夫人自然不会让儿媳妇心里存着怨恨,祥和生福儿,家和万事兴。她再疼丁柔,将来有个三长两短也不能将丁柔叫到身边伺候,她是指望着儿媳养老送终的,她一辈子都是明明白白的,日子过的太平富庶,自然不希望到了临老弄得家宅不宁,不得善终。
“有些东西,我也该交代给你了。”
太夫人手压了压,“大儿媳妇,丁氏宗族将来就靠你了。”
一张一弛,收放自如,太夫人安排了后事,同儿子丁栋一番谈话,换来了大太太的感激,即便她病了,大太太也会亲自服伺候而无任何的怨言。
岳宁侯府邸,丁敏怯生生的看着脸色阴沉莫变的岳宁侯,抿着嘴唇:“侯爷。”
岳宁侯让丁敏安坐,“你别站着了,本侯没有怪你。”
“我是想帮着六妹妹的,我是真心想要帮忙的。”
“本侯看得出,夫人那,时到今日你还没看明白?六姨妹不需要你帮忙,反倒是侯府需要六妹夫帮衬。”
丁敏心里咯噔一下,“我又得求六妹妹?又得去求她?”
岳宁侯皱了皱眉头,“用不到求字,夫人想得太多,本侯虽然给不你尊贵的日子,但也不会让你低三下四在娘家姐妹中抬不起头来。”
“侯爷。”丁敏从未有过的感动,凝视岳宁侯的目光充满了盈盈的痴情,“妾身多谢您。”
岳宁侯拉起屈膝的丁敏,“能给你的本侯一定会给,但给不了的名望,命妇的逢迎。。。夫人可怪本侯没本事,今日水榭的事本侯不会记得,往后你只管想着一样,你是岳宁侯夫人。”
丁敏见岳宁侯起身,“您?”
“哦,今日本侯去房,将生意上的事情料理一番,趁着六妹夫还在京城,说话方便。你歇着,不必伺候了。”
岳宁侯走得没有任何留恋,丁敏扶着额头,六妹夫,六姨妹。。。最近几日总是从岳宁侯口中听到,她又想起。。。丁柔今日的风光,仿佛她如何努力都赶不上丁柔,只能跟在她后面。
‘三姐姐,我们走得不是一条路。’
这是丁柔曾经说过的话,在何处说得,丁敏已经记不住了,但这句话却像是烙铁一样烙在心里,她两世为人挣不过丁柔?
“今日。。。今日。。。”
丁敏眼前一亮,她想到了一个很重要的事情,如果他不在尹承善身边,尹承善也没那么可怕。
当年她在念慈庵的寒风中错过了尹承善,是因为她不知道信阳王会帮尹承善,那人刚到京城,举目无亲,应该不会有所变化的。
“庆幸我还记得几条消息,庆幸尹承善是爱显摆的人。”
丁敏攥紧拳头,她虽然没有丁柔今日耀眼,但她在帮助夫君上,不比丁柔差,岳宁侯一定会感激她。
第四百零一章 好男
大秦都城燕京城附近有很多家寺院,大多香火鼎盛,但也有几间寺院残破,人踪罕至。雷音寺便是其中之一。
丁敏一大早送走了去内务府的岳宁侯,安排好侯府里世子小姐们,等到她忙完的时候,已经是晌午了,匆匆吃了几口点心,丁敏坐着马车出门。
看时辰她怕有人抢到她之前,好在这次她不用再冒着大雪去等尹承善。她让人悄悄的打听不过,那人一直在雷音寺里,丁敏催促道:“快点,再快点。”
初冬的午后是最为暖和的,今年冬天比往年更冷一些,丁敏紧了紧手中的暖炉,她很怕再冒雪等人,那一年将她整个人都快冻僵硬了。马车路过尹大学士的府邸,丁敏眸光复杂了几分,她不能再输给丁柔了。
“停一下,停一下。”
丁敏突然吩咐,标示着岳宁侯府标示的马车停靠路边。因玻璃的普及,马车窗户大多是玻璃的,有喜好**的贵妇在车窗上挂上纱帘,外面的陆人很难看见疾驰马车里的动静,但马车里面的人想看的话可以将道路上的状况看清楚。
“夫人,您是怎么了?”
夏荷跪坐在丁敏身侧,眼看着丁敏攥紧薄纱帘,指甲仿佛能将纱帘弄出个窟窿,眼里恨意是夏荷不曾见过的,顺着她的目光看去,不过是一会馆,并非看出有什么不妥。
“那处会馆是京城才子经常聚会之处,听说当今也曾私访过此处,许多御史和在翰林院的大人都偏爱会馆种植的梅兰竹菊,闲暇时会来会馆以文会友,或者小酌两倍,文人御史一贯如此。”
丁敏仿佛没听夏荷的解释,目光能将玻璃刺穿,“夫人?”丁敏一贯看不上酸腐的清流御史,今日怎么会一反常态?
过了好一会。丁敏仿佛很挣扎,“走…不,再停一会儿。”
“雷音寺不去了?”
“不是不去,是我始终狠不下心。我总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