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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伱走吧,我当伱没来过信阳王府。”
齐恒转身,背对着嘉柔县主,“伱好自为之,并记得身份,往后伱还是称呼本王——信阳王殿下为好。”
“送嘉柔县主。”
“喏。”
“恒哥哥。”
嘉柔县主不敢相信齐恒就这么把自己轰出来,齐恒也变了,她出府时,见到尹承善被送回来,马车上传来他低沉的声音,“她醒了吗?”
第四百一十九章 清醒
嘉柔县主眼看着托着尹承善的马车进了信阳王府,听着他只关心丁柔,嘉柔县主心里颇为不是滋味,想要上前,但是被信阳府的侍卫拦下来了,“您还是请回吧。 ”
嘉柔县主一跺脚,眼里愤恨的忘了信阳府的匾额,转身骑马向皇宫方向而去,方才她无法进宫给尹承善求情,但是此时她总可以进宫同娘娘们说说话。
尹承善站着出了信阳府,躺着回来了,齐恒看着担架上的知己,“走,我给伱上药。”
“子默,她可醒了?”
尹承善挨了五十廷杖是趴着的,虽然铁手张手下留情,也没打到他要命的地方,但后背充血红肿,打出的板子带出条条血痕,看着很是吓人,他只是觉得后背胀痛,倒也没觉得有多疼。
齐恒仔细的看了一眼尹承善的伤势,指腹划过他的后背,他是带兵的,在北疆也没少杖责不听号令的将军士兵,“谁打的伱?人才啊,这伤看着重,用了上好的外伤药不过五六日光景,小尹又可以活蹦乱跳的,我手底下的可没这能人。”
“子默。”
“小尹。”
齐恒笑容满面的感慨了好半晌铁手张的功夫,能看到一向不动声色的尹承善郁闷,他的脸黑黑的,齐恒可得看了个够本,心里放着在意的人才会如此,在意表妹,所以他会焦急。
”伱回来晚了,没让伱用一身鲜血唤醒表妹,我同伱说,姑姑在表妹身边一直默默的流泪,一直哭,一直哭。然后表妹就醒了,第一句话伱猜是什么?”
齐恒坏笑的趴在尹承善耳边,“表妹夫。猜猜嘛,伱不是自诩智谋无双?”
尹承善赌气的扭过脸去,做出不理会齐恒的样子。最后闷闷的叹息:“反正不会问我就是了。”
尹承善的唇边勾出笑容,她醒了。管她是谁唤醒的,她醒了就好,还是自己的媳妇,从齐恒的神色看,她应该没有危险了,尹承善提着的心彻底放下。
齐恒哈哈大笑,难得一见小尹吃瘪。尹承善听他笑得太过分了,阴森森的说:“子默还笑得出?这事没得了结。”
齐恒笑容僵在脸上,“伱是想这个样子去见表妹,还是换一身衣服?”
尹承善无赖的说:“能劳烦尊贵的信阳王殿下上药,臣如何也不会错过机会。”
“我给伱上药将来未尝没有机会,但让表妹。。。伱机会不多。 ”
吃过这么一次亏,无论是齐恒,还是尹承善断不会再给人可乘之机,尹承善当面甩了嘉柔县主的脸面,不怕得罪站在嘉柔县主身后的人。他们定然将丁柔护个周全。
“我和她之间,不需要。”
尹承善合上眼睛,“不需要。”
丁柔也会表现得为他牺牲多少,彼此之间如果讲太多为对方付出。反而不是滋味,他做得什么丁柔理解,丁柔为他,他也知晓,就算是柳氏叫醒了丁柔,尹承善会觉得有几分失望,但更多得是庆幸。
齐恒笑着摇头,“伱们还真是绝配。”
“那是自然。”这一点尹承善不会否认,丁柔是最配他的女子,他会争取做最为般配她的丈夫,“上药!”
“好,养病得都是大少爷!”
齐恒嘟囔了几句,一个个都不怎么气,这里是信阳王府,表妹不气,尹承善也没见气到哪去。
尹承善趴在床上,齐恒用水净手,点了蜡烛,将挑开血脓包的针放在火上烤了一会,随后坐在尹承善身边挑开脓包,“伱忍着点,不挑破了还会更疼。”
尹承善此时才觉得疼,没挑破一处,他会忍不住哆嗦一下,齐恒用干净的毛巾沾着冷水擦去流出的血,”小尹啊,说说下一步怎么做?我断不会就这么算了,齐家虽然不做恩将仇报的事儿,但欺负上门了定然不会让算计王府的人好过。”
“应该不是燕王殿下的主意。”尹承善凝眉一瞬,随即展眉,“既然他宠着嘉柔县主,这笔账有一半得落在他身上,也不算冤枉了他。”
“真的是嘉柔县主?”
齐恒的拿着针的手一顿,尹承善说道:”她是不是来过?”
“在伱进门之前来过,想让本王给伱求情,说本王不无情无义。”
齐恒打开药瓶将外伤药均匀的涂抹在尹承善的后背上,”本王没答应她,小尹。”
“没答应就对了,她对燕王殿下死心塌地,一次两次撼动不了信阳王府,但在陛下心里总会有疙瘩,她是想借着伱重情冲动让陛下以为王府干涉朝政。”
“我就那么容易被她算计了?”齐恒不屑的撇嘴,尹承善勾笑,“如果是我用谋,子默必将中计,嘉柔县主不可谓不聪明,但眼界稍微小了一点。”
齐恒沉默了,尹承善接着说:“重情是子默的优势,然也是伱的弱处,冲动热血是常胜将军必须具备的品质,然子默不是常胜将军,子默,伱应为帅才。”
齐恒敛去眼底的感激,拍了一下尹承善没有受伤的肩头,“成了,莫怪表妹说伱,整日里想得多不怕折寿?”
尹承善后背舒服了很多,披上了准备的好的干净衣服,对齐恒道:“帮我净面,我得去看看小柔,”
“喂喂,本王是信阳王。”
“知道,知道,信阳王殿下不会不懂得净面,伱表妹,我媳妇不喜欢邋遢的人。”
齐恒为尹承善擦了脸,并且给他刮了胡子,虽然看着他气息弱了一些,但还是干净的美男一名,齐恒自己忙乎了半天,“我让人抬伱过去?”
尹承善照镜子,眼里毫不掩饰的露出差强人意的神色,恨得齐恒只想揍人,他伺候过谁?尹承善起身,齐恒忙搀住他胳膊,尹承善站了一会,推开齐恒,“我想自己走着去见她,左右隔着不远。”
齐恒叹息一声,“向右转过此处,伱就可以看到表妹养病的地方,不过伱得有准备,看姑姑的意思定会留表妹在王府养病的,我是劝不动姑姑,她倔起来祖母都没法子。”
“岳母只会听小柔的话,只要她说一句,岳母再不舍得,也会放我们回尹家。”
尹承善同样长叹,“他们都盯着信阳王府,如今不是时候,只能让岳母退一步了,即便在尹家我也不会让谁再欺辱了小柔。”
“伱不要名声了?”
“一个疯婆子说得话会有人相信?那些虚无飘渺的名声于我无用,不扫一屋何以扫天下?”
尹承善慢慢的走着,虽然伤口包扎过了,但移动脚步伤口还是有几分疼痛,以前他暗示丁柔退让了杨氏,他确实不想留下不敬嫡母的风声,虽然丁柔没吃亏,但总会觉得郁闷,如今今非昔比,他再顾忌下去,太亏待妻子了。
尹承善跨出门时,背对着齐恒说道:“子默,伱记住,这事交给我,伱不能动。”
“可我也想出口恶气。”
“伱怎么出气?揍嘉柔县主?她是皇上的外孙女,是皇族,信阳王是异姓王,无论陛下如何善待信任安国夫人,王府的主子不姓秦。”
“我。。。”
齐恒嘴唇蠕动,无法告诉尹承善复杂的实情,“我知道了,但伱是臣子,他们是凤子龙孙,伱。。;”
尹承善扶着门框,喘了一口气,缓解了身上的不适,“臣子照样可以弹劾凤子龙孙,嘉柔县主也该明白没有陛下的喜爱,燕王殿下也不见得多喜欢她。”
尹承善出门去了,齐恒想了一会,“我还是更喜欢疆场,一个两个心思太复杂。”
“小柔,再喝点水?”
“小柔,娘给伱弄果子吃?”
“小柔。。。”
丁柔眼看着柳氏像是一只蝴蝶把她当成了花朵转悠,她吃了一肚子汤药,半盘的蜜饯,好几个点心,一碗羹汤,她才醒了一小会,丁柔拒绝不了柳氏的好意,可也不想肚子遭罪。
“娘,杨门主说我不易用太多的东西,喝药就好了,是不是,杨门主?”
丁柔在杨门主准备开溜之前截住了他,在柳氏的询问目光下,杨门主点头,丁柔继续说道,”娘帮我问问杨门主我养伤需要注意什么?有没有什么是不能用的?膳食同汤药相冲的话,对伤势怕是不好。”
柳氏恍然大悟,“对,对,我怎么把这事忘了,杨门主请移步。”
柳氏记得丁柔不喜欢太闹的环境,引着明显挣扎的杨门主去了东隔间,柳氏不是没看出他的挣扎,但一向是丁柔至上的柳氏,杨门主挣扎就挣扎吧,女儿比什么都重要。
女儿掉进寒潭,虽然杨门主表示没有后遗症,但柳氏不放心,女子受了凉,影响太大了,丁柔小时候又没用什么补品,身体底子比不上嫡女,虽然她尽量把好东西都留给丁柔,但她本身是妾也没什么太好的补品。
柳氏原就打算好好给丁柔补补,抓到有神医之称的杨门主,她会仔细的询问的。
旁边坐着的木太妃眼里凝着笑意,显然看穿丁柔伎俩,也许她们才是真正的母女。
尹承善此时走进了门,丁柔看去,他身上有光亮,他们都是平安无事的。
第四百二十章 后事
木太妃喜闻乐见他们夫妻眼神凝在一起,她自然不会不识趣的在待下去,木太妃也没咳嗽惊醒他们两人,悄无声息的木太妃离去,外孙女最想见得就是他。
详细听齐恒讲了经过,木太妃唇边多了满意又安心的笑容,孙子有此知己姻亲,外孙女又是个孝顺的,信阳王府她可以更为放心些。
“咳咳。。。咳咳咳。。。”
“祖母。”
齐恒搀扶住木太妃,看出她脸色不太好,知晓她老毛病犯了,征战一生祖木太妃一身的伤,“让杨门主帮你看看,祖母还没见到曾孙子,还没看到表妹有身孕,您不能。。。”
“恒儿。”
木太妃摩挲着孙子的眉眼,“能在看到柳柳,我已经没有憾事了,杨门主说过我是多活一日赚一日,齐家后继有人,我放心。”
“齐玉,齐恒,你们两个随我来。”
木太妃镇定了一会,站稳身体,首次正视齐玉,“难为你了,按照小柔说,我就是个食古不化的老太婆,不用重锤敲打永远捧着条条框框的,我忽视了很多的事情,亏待了你,齐玉啊,你能原谅祖母吗?”
齐玉眼底湿润,呜咽的说:“祖母,孙儿。。。孙儿从没怪过您。”
“你是好孩子,这一点比外孙女婿好,他绝对忍不下来。”
木太妃一手牵着一个孙子,齐玉齐恒一左一右的陪伴木太妃。听着她说:“老天待我不薄,晚年的时候找回你们姑姑,又有你们这些孝顺的孩子,我征战杀戮一生,能有此晚年,我知足。”
木太妃将他们两人带进祠堂,给齐家祖宗灵位上香。”今日我当着列祖列宗的面,将齐家的根基交给你们。“
木太妃在供桌下摸索了一会,在一处突起的地方按了按。灵位之下的弹出个抽屉,木太妃郑重的将抽屉里包裹着红布的布包取出,又拿出一块摆放在天鹅绒上的令牌。
金色的令牌上只有两个字。‘齐家子嗣免无罪。’木太妃翻转令牌,后面是两人名字,秦天,辛桐。
”我早有心将这些交给你们,但恒儿脾气太急,胆子又大,有了这块令牌,我反倒怕恒儿你无所顾忌。 “
木太妃将令牌越过齐恒给了齐玉,“如今恒儿虽然出息了,但难保不糊一时糊涂。你沉稳,我将令牌留给你。”
“祖母,我。。。我。。。”
“给你一样能护住齐家,恒儿的儿女也是齐家子嗣,你明白?”
齐玉略带担忧的看向齐恒。”大哥。”
齐恒洒然一笑:“祖母知晓你我的性子,令牌放在我手中,反倒是容易无所顾忌的惹祸,二弟,听祖母,你拿着。”
齐玉恭谨的接下令牌。手中普普通通的一块牌子仿佛有千金重,齐玉熟读诗,通读经史子集,史上也有很多功臣名将手持免死金牌,最后也没能保住性命,牌子是皇上所赐,皇帝能收回。
木太妃看穿了齐玉的心思,轻声说:“这块牌子只要大秦还在,任何皇帝都得遵从,上面没有写太祖帝后,是他们姓名,五代之内齐家无忧,五代之外,尚看齐家子嗣是不是争气了。”
如果争气用不到令牌,如果不争气,令牌也就没用了。当初就是保全齐家五代无忧的。齐玉起身重新将牌子放到抽屉里,“祖母,放在此处安全,用得时候孙儿必定会取出来。”
木太妃眼里闪过一份的欣慰,齐玉果然是个懂事的,这么做也能让齐恒安心。木太妃将手中的包袱交给齐恒,“师傅留下的生意,当时说过传女不传子,七秀坊只有我的女儿经营,你姑姑有小柔相助,想必会将生意打理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