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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祖父,祖母,父亲,请用茶。“
攥紧托盘,丁柔退到一旁,首次在丁老太爷面前丁柔感到了压力,丁柔体内不服输的劲儿却上涌,越是给丁柔压力,越是困境,丁柔越是会反弹,几经沉浮,见了太多的老太爷放下手杖,端起茶盏,嗅了嗅茶叶香气,说道:
“两年前四大书院比拼,老夫为评为之一,北方的燕京书院,直隶书院,唯有尹承善一人,而南边的两座书院,才子云集,学识上,口才上远非北边学子可比,太祖皇帝曾感慨过,天下文章汇集箭江南,江浙,两广,书香门第多,世家大族多,读书人更多,每次会试靠举人,都是优中选优,竞争十分激烈,时隔两年想必当风华正茂的学子,大多成为举子,而北方学子。。。我已有两年不见尹承善,不知他学识有何长进,但尹家的祖籍在杭州。”
丁柔眼皮一跳,科举出大事的原因,不在于考题泄露,不在于行贿舞弊,根源是南北纷争?这不难理解,在现代时就有高考移民之说,各地的高等学府入取比例是不一样的。在大秦朝,怕是没入取比例一说,只会择优入取,一旦名额都被南方学子占据,北方。。。帝都燕京的举子本来自认为高人一等,落榜后焉知不会闹事?焉知不会抱怨主考副主考的不公徇私?
人的劣根性,一旦无法高中,大多会埋怨别人,很少有人能自省,在自己身上找原因。即便尹承善高中,他的祖籍却在南方,根本无法平息北方举子的怨气,如果小打小闹还好,就怕到时是学|潮涌动,一旦形势无法控制,皇上一定会重重的处置主考副主考,丁柔想明白了,原来这就是丁敏不知道的根源所在,即便皇上将主考官诛杀,也不会昭告天下说他是因控制不住学子闹事才杀了主考副主考。
皇帝是不可能有错的,只能用一个借口主考副主考徇私舞弊,滥用职权。自古坑杀的忠臣良将不少,也不差徐阁老一人。以徐阁老刚烈耿直的性子,即便前面是万丈悬崖,为了他心中的正气他也会义无反顾的坚持,哪怕粉身碎骨也会跳下去,从不想着绕路而行。
皇上选徐阁老为主考,是对?是错?没人比江山更重要,徐阁老注定被牺牲掉。丁柔不自觉的轻叹,丁老太爷见识广博,但比丁柔有一劣势,他不知丁敏是重生女,更不知丁柔是穿越女。他能推断出南北纷争汇聚于春闱,就已经很难得了。
“你为何叹息?”
丁柔抬眸静静的看着老太爷,瞬间浅笑:“祖父焉知不曾进入书院的北方举子不能高中?孙女曾经偶遇王家公子,他的才学不错。”
丁敏既然去找过他,有心结交,想必王公子应该有大出息,丁柔不是有意提起王公子,只是不能将她方才想到的推断出的风波告知丁老太爷,以她庶女的身份阅历,不适合,事情反常即为妖,丁柔可不想被人当成妖怪。
“他?我见过六丫头所说的王公子,王家偏方嫡子,家境微寒,倒是有股勤学苦读的劲儿,我考教过他两句,他的才学比两年前父亲称赞的尹府四公子尹承善略好。”
丁栋接话,介绍了王公子,丁老爷子点头道:“你如是说,他比不得尹承善。”
“儿子也如此认为。”
“两年前尹承善惜败于江南最出名的才子——杨和。杨和的恩师是我老友,经常书信来往,满篇的夸奖他的得意门生,我看了杨和的文章,着实让人惊艳,不出意外本科状元必是他。江南四才子名声显赫,大有一榜舍我其谁之意,光是一个尹承善远远不够。”
丁老太爷重重的叹了一口气,丁栋很为难,副主考位置成了烫手的芋头,“父亲,您说儿子当如何?”
丁老太爷一时想不出办法,想了想道:“维持本心,科举阅卷一切为徐阁老之命是从,上承陛下点状元时,记得留五分余地,不可强出头懂吗?”
“是,谢父亲教诲。”
丁柔暗自舒了一口气,丁栋如果按照丁老太爷的吩咐做,事情未尝没回转的余地,还有两个月,丁柔不能再无所作为,再显得低调平庸,她需要慢慢的提点给丁老太爷,什么叫各省的入取比例,什么叫南北分榜,现在丁柔如果莽撞的说出来,就是个死,会吓到很多的人。两个月能否扭转丁敏记忆中的那场滔天大案呢,试试看吧。
丁柔想着如何亲近丁老太爷,只有亲近了才好说话,从今天他对自己的态度上看,也许他并不是无视自己。
“此事,你心里有数就成,不可在外显露出来,可能是我杞人忧天。”
“儿子知道。”
丁栋一躬到地,太夫人此时才说:“三丫头丁敏从知道栋儿成为副主考后,一直不曾高兴,她是不是也有老爷的想法?”
丁老太爷自信道:“以她的见识阅历想不明白,丁敏。。。让大儿媳妇多看着她点,丁敏不寻常,先留着。”
太夫人嗯了一声,丁柔后背发凉,她即便出主意避免灾祸,也得小心,小心,再小心。
ps加更送到,求奖赏。丁柔最大的危机来了,有些事明明知道解决方法,但却不能直说,其实蛮痛苦的。
117。调教
丁老爷子交代完丁栋后,让儿子,夫人离去,自顾自的拿起书籍看着。太夫人又多说了两句让他仔细的身子的话,被丁柔搀扶着离去,快出门前,丁老爷子发话:“博物志,在第三个书架的第二层,看完放回原处。”
“谢祖父。”丁柔屈膝,得到太夫人许可,找到博物志后,随着太夫人出门,丁柔很奇怪,丁老太爷怎么会知道她在找博物志下呢,莫不是每次来找书看,他都有注意自己?
如是想来,也许同丁老太爷拉近关系并不算太难,不过有了今日的教训,丁柔行事不能有任何的莽撞,听丁老太爷话中的意思是察觉丁敏有点不对劲,会看着但却留着丁敏在丁府,为什么?丁敏有些时候的莽撞短视反倒救了她一命。
丁敏是太夫人能拿捏得住的,虽然偶尔有些超长表现,有个许是有点特别的丁敏,对丁府来说只有好处。丁柔抬眸看了眼太夫人,大太太的打算,应该是瞒不过她,太夫人默许了,丁敏有利用的价值,丁府如果能熬过这场危机,丁栋的会步步高升,同样需要兰陵侯府这门亲事,勋贵朝臣合则两利,分开的话,对丁家的损失也不小。
“你什么时候对博物志有兴趣了?”
回到屋里太夫人坐在炕上,瞧着神色有些不安的丁柔,一向冷硬的心有一丝松动,还是个尚未及笄的孩子,虽说聪慧,但历练不够,今日被吓到了。太夫人才提起博物志缓和局促难安的丁柔。
“那日在书房找书的时候,随便翻了翻了,以前听说博物志是太祖皇后所着。”
丁柔对太祖皇后毫不掩饰的敬仰,太夫人很清楚,淡笑道:“太祖皇后确实是很让人震惊仰慕的巾帼英雄,说她是神女临凡,有些过,但百年难得出的一位名垂青史杰出的女子并不过分。”
太夫人觐见过太祖皇后,记得被太祖皇帝疏远时她的淡然不在意,“如果不是皇贵妃太嚣张,太祖皇帝太宠爱隐王,太祖皇后也许不会动手,我始终记得。。。记得。。。”
丁柔心有灵犀的抬眸,手札被烧掉了几页,有几句话并不清楚,丁柔轻声道:“他——是我不要的,他在年轻时,精力最旺盛,最风华正茂时只有我一人,现在。。他老了,没用了,扔给你了。”
太夫人嘶了一声,先是一惊,后来想到念自己将太祖皇后的手札给了丁柔,也不奇怪了,叹道:“当时正是太祖皇后逼宫之时,那一日正好为皇贵妃寿日,举国同庆,文武百官齐聚一堂,为皇贵妃贺寿。”
太夫人陷入那日的记忆里,丁柔趁机靠近,靠着太夫人胳膊,合上了眼睛,能感受到当时的情景,太夫人轻声说:“皇贵妃依偎在太祖皇帝身边,衣着华丽,头戴金冠凤钗,堪比皇后的打扮,皇贵妃美艳绝伦,柔情似水,为太祖皇帝所喜,隐王聪慧贤孝,他们在一起。。。太祖皇帝酒醉时曾说过另立隐王为太子,朝臣有反对的,但大多拥护,毕竟皇贵妃出身王府,有开国勋贵的支持,那时勋贵虽然无法掌权,他们都是同太祖打下的江山,他们手底下是有人的,两家王府为了皇贵妃不予余力,就在此时,太祖皇后领兵到了。”
“那日她穿了一身银色细甲片盔甲,猩猩红的斗篷随着她脚步移动飞扬,大殿门阖上,谁也出不去,太祖皇后一步一步走走上了高处,抬手便给了太祖皇帝一巴掌,耳光响彻大殿,所有人都吓傻了,太祖皇后不是第一次打太祖,可她从没当着朝臣的面做过,哪怕当时太子妃被逼得小产,太祖皇后气愤以及才在两三名朝臣面前,打了太祖耳光。随后太祖皇后便说了你方才说的那句话,还得加上一句,无情无义的男人,我玩够了,你捧回去当宝贝。”
“太祖皇后当着所有人的面说的?”
“嗯。”
太帅了,丁柔对太祖皇后由衷的佩服,玩够了,谁说只能男人玩女人?性子刚强至极的女子,同样可摆布男人。太夫人叹了口气,“六丫儿,你可敬佩太祖皇后,但不可学她,太祖皇后风光了一辈子,算是了无遗憾的吧,但她临终前。。。最想要的是一段白首偕老,不离不弃的夫妻情分。”
“祖母,即便我想学也学不像的。”
丁柔轻笑,她恐怕比太祖皇后更狠。太夫人夫人不像方才那般心事重重,安心般的笑道:“太祖皇后毁誉参半,有人以为她不守妇德,有人对她大加赞赏,不管如何,这世上再无太祖皇后。”
丁柔点点头,不错,世上再无她了,无人再有机会像她一般,环境,条件都不准许。太夫人抿了抿发鬓,“万梅别院的聚会,你得准备好些,六丫儿,这次聚会不仅有命妇,各府上的小姐,还有名士,青年才俊,机会难得你多看看,许是会见投缘之人。”
原来还有相亲的功效?丁柔垂头道:“嗯。”
这种机会丁柔是不会故作清高的拒绝的,或者羞涩的不敢发表自己的意见,她从回丁府后便知道不可能不嫁人,关在后宅的小姐除了表哥或者有血缘关系的男子外,见外人的机会很少,丁柔打算自己选夫的话,得抓紧一切的机会,自己挑选的即便将来又证明她看走了眼,她也认了,一旦是长辈们挑选出来的,丁柔很难甘心认命。
丁柔也不会挑选太离谱的夫婿,综合考量丁柔会让丁府长辈同意她的选择,两人成亲,无论古代,现代都不仅仅是两个人之间的事。在古代更为讲究,出身,门第,学识,人品,以及是否处于敌对的利益团体,丁柔可没为爱情不顾一切的心思,选择夫婿不是看丁柔最喜欢谁,而是谁最为适合她。
丁大老爷书房外,无论刘姨娘如何劝说,丁敏还是执着得跪着,她痛恨自己当时为何会多嘴,让父亲丁栋为修河堤的人求情,如果没那份折子,父亲也不会成为副主考,更不会面临滔天大祸,丁敏只记得前生菜市口血色弥漫,她也听过主考的孙女在教坊悬梁自尽。。。当时她还感叹过,不是因为太过轰动,传得沸沸扬扬,丁敏也不会记得,前生的事儿,随着丁敏重生日子久了,会有些淡忘,她记得丁柔如何一步步成为兰陵侯夫人,记得她如何平平淡淡的嫁人,这些深深烙印在丁敏心中,除此之外,只有大事,轰轰烈烈传遍天下的大事,她才会记忆深刻。
“小敏,你起来吧。”
刘姨娘哭着恳求丁敏起身,看着越来越虚弱的女儿,刘姨娘心痛不已,陪着丁敏跪着,“你不起来,我陪着你一起跪着好了。”
丁敏刚跪在书房外时,大太太就得了消息,刘姨娘知道丁敏下跪的事儿,还是大太太受益李妈妈让人通知刘姨娘的,陪着大太太打叶子牌的两位姨娘,一是柳氏,另一位是王氏。王氏曾经仗着是丁栋上峰所赐,又是姨娘中最年轻的一个,刚入府时趁着丁栋新鲜她,便有些张狂,虽然不敢在大太太面前无礼,但对一众姨娘很是瞧不上,尤其是对柳氏,陪嫁丫头竟然还能是妾室,王氏没少找柳氏麻烦。
柳氏能忍则忍,能让则让,从不在外人面前诉苦,也不同王氏争宠,王氏看出柳氏不是她对手,总是欺负老实不得宠的人也没意思,转移了目标,可随后大太太出手了,在王氏最得宠的时候,大太太让她立了一个月的规矩,大太太睡着,她得捶腿,大太太用膳,她得布菜。。。总之那一个月下来,让王氏苦不堪言,寻思着找丁栋诉苦,但也不知怎么,她唯一能见丁栋时,只有在大太太屋里。
丁栋在嫡妻原配身边时,从不曾注意小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