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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见着那女鬼越走越近越走越近……
苏愉瞪大了眼,那女鬼原本妩媚艳丽的脸蛋居然变成了琴漪那张销魂的骷髅脸……
“啪——”皮鞭抽下来了。
苏愉于是醒了。
气醒的。
和美女玩皮鞭游戏他没意见,虽然有个小楼当灯炮,但是那个没一点肉的骨头架子来凑什么热闹!
……所以我们说苏愉这王八羔子典型的欠教训。
眼见着眼前有些熟悉的灰蒙蒙一片,苏愉皱着脸竖中指骂娘:“他妈的我说过我恨莫明其妙!”
显然这里不是冥府。
四周都是一片片混沌的灰,没有光,但又不是完全不可见物的黑暗,依然能看的见东西,只是这前前后后左左右右什么东西都没有。苏愉除了自己什么都没看见。
仿佛四周皆是灰蒙蒙的无尽。
竟像仍是在梦里一般。
苏愉起身试着走了几步,却才发现右脚踝上锁了条铁链,随着他的动作铁链撞击触碰发出的声音异常清晰,铁链的另一头远远的,不知通往何处。
苏愉皱了皱眉,喊了声:“老鬼?”四周安静的可怕,没有人回应他。
遂又再喊道道:“小楼!?”
仍然不见有人回答他。
之后不管他再多喊几次都没有任何人出现,没有任何除他以外的声响,没有小楼,没有凌月,没有礼冀。
什么都没有。
苏愉大概知道怎么回事了,阴着张脸冷笑了声便顺着锁在脚踝上的铁链走去。
就目前而言唯一能做而且行之有效的的做法就是找到铁链的另一端——至少那里应该不会像现在这样空无一物。
……
苏愉拖着那沉得要命的铁链走了许久却始终不见那铁链的另一头,苏愉有些挫败的一屁股坐在地上,瞪着那依然隐于无尽灰雾的铁链怔了好一会儿。遂又长吁了一口气,唇角上扬勾出一抹苦涩的笑。
八成又是什么奇怪东西,上回是地府,这回是什么?难不成还会是魔界?靠他祖宗的。
估计再走下去也是一个样,永远都走不到头。
无妨。苏愉心道。
遂揉揉发酸的腿,然后直接四仰八叉的躺下闭了眼枕着手臂睡觉。
那女鬼把他弄这破地方来也不知到是要干嘛。
不管了,眼下这状况他也没法管,任他们折腾,爱咋咋地。
想来自己自死后到冥府也有些时日了,从没觉得有什么不好,也从不觉得有什么好,也许活着的时候会怕死,但既然现在都已经死了身居冥府,再怎么样似乎也无所谓了。
凡人怕死或是惧怖鬼神什么的都不过是人天性中出于对未知的恐惧,但当所有这一切成为已知的时候就没有什么好畏惧了。
无论是死亡还是其他的什么。
扯个远点儿的例子说,伪君子远比真小人可怕。
几乎所有的人类不想死都是因为不舍、留恋或是牵挂。
而如今身在冥府的苏愉无牵无挂,无所求,无所念,无所恋,能继续生活下去固然是好,若魂飞魄散什么的,也没什么损失。
苏愉在冥府的生活从来都抱着个无所谓的态度,因为他什么都没有。起初的时候还会有些许挣扎,待到想清楚之后就什么都释然了。
苏愉是个聪明人。
在看清所有之后反而会觉得活着才是最累人的事;会发现……轮回这种事,简直叫人恶心。
当然他不是四大皆空的和尚,他仍喜欢自己所喜欢的东西,讨厌自己所讨厌的东西,只是对所谓“终结”不再在意。
苏愉向来崇尚“活着就要开心”,怎么高兴怎么来,死的话,马马虎虎了,该死的都是要死的。没有什么好舍不得。
他不刻意求死,也不会逃避死亡。
这一觉不知道睡了多久,醒来的时候依然是灰蒙蒙的一片,只是原本的寂静中多了些许动静并没有逃过他的耳朵。
那是金属碰撞的声音,尽管很微弱,但是苏愉听的很清楚,而他很肯定那声音不是自己弄出来的。
有其他人?
环顾四周,果然,远远的,有个朦朦胧胧的白影,不知是敌是友。
苏愉拖着铁链子慢悠悠的朝那白影挪去,待走近了才发现那人处境比自己惨多了,他顶多脚上锁了个链条,可那人全身上下少说有十来条粗细不等的锁链缚着,有的甚至都勒进了皮肉里。
苏愉瞧着那个人觉得有些眼熟,再细看一眼,懵了,心骂道:“我操,这不老鬼么!”
小楼身后是个十字型青铜制架子,上面刻满了奇怪的铭文,小楼的两只手被锁链缚住吊在两边,整个人狼狈的歪坐在地上,如墨的黑发垂下来遮住了面容,身上原本洁净的白衣也已破损不堪,被伤口渗出的血沾染的斑斑点点。
苏愉看着小楼这副样子心里大不是滋味。
照理说这家伙比自己强悍多了才是个,怎么搞的这么惨?
小楼还在昏迷中,苏愉见他浑身是伤,也不敢碰他,又不忍心把他吵醒,只好坐在原地等着他自己醒过来。
久坐等着烦闷的很,苏愉没事做就只好盯着小楼猛瞧。
说起来,自从认识这长得像小鬼的老鬼以来苏愉还真没怎么仔细看过他。
苏愉伸手拨了拨小楼额前的发丝——小楼长得很清秀,脸色极白,苏愉瞧着小楼,觉得他那张脸比他常吃的白面馒头还白——不是那种脂粉气的小白脸,而是……很死气的那种苍白,丝毫不见血色。
苏愉想了想,又拍拍自己的脑袋:到冥府的哪个不是死人?估计自己也不比他好到哪里去。
不过小楼的连死白归死白,倒并不难看,不过要再红润些应该会好些,任水看着张死人白的脸就算那张脸再好看也会不舒服的。
小楼五官分明,看久了甚至会觉得有些漂亮过头了。他长的并不女气,可苏愉看着看着突然觉得他比自己那个小媳妇儿好看多了。而且现在人正昏睡着,安静安静的,收起平日里或阴冷或玩味的表情,看着也可爱多了。
受伤的小楼活像个被扯坏的纸糊的人偶,柔柔弱弱的,不堪一击的样子,一点不见平素的嚣张样。
苏愉看看自己完好无损的四肢,再看看遍体鳞伤的小楼,有些郁闷的垮了脸,喃喃道:“我皮糙肉厚的要伤也是我我伤,你再怎么拽看着也就一细皮嫩肉身娇肉贵的公子哥儿,瞎折腾什么!”
但是小楼是不会听见的。
真是丢人,苏愉想。
绝境求生
小楼醒过来的时候睁开眼就看到了坐在他面前打盹儿的苏愉。
浑身上下没有哪一处不疼的,像是有千万把带锯齿的刀同时在身上划拉来划拉去,又不能动弹,稍微动一下那些锁链便会缠缚的更紧,几乎要把他骨头勒断。
当真痛到骨子里。
小楼嗤着牙把苏愉叫醒,苏愉睁眼见着小楼,先是好一阵的茫茫然,而后才清醒了喊道:“我靠我还以为你这老不死的就要这么彻底挂了!”
小楼要是自由身肯定一剑过去戳他三五来个窟窿!
苏愉让小楼这么瞪着,悻悻然笑了笑,便道:“怎么你也中招了……这地方古怪的很,咱俩估计得困死在这儿了。”
小楼没有说话。
苏愉又问:“诶,这什么状况知道不?就是死也得死明白点。”
“轮回,”小楼这才答道,声音掩不住的疲倦,“我们现在在轮回之内。”
苏愉微讶异道:“合着我们要找的就是困着我们的这玩意儿?”
“嗯。”小楼闷闷地应了声。
苏愉察觉他的不对劲,问了声:“你还好吧?”
“死不了。”声音依然是闷闷的。小楼灵力再强却也敌不过吸取了千百位或神或妖的精血灵力的‘轮回’,礼冀当真是出了狠招。
“如果我们一直困在这里出不去会怎么样?”
“会死,”小楼说话的语气异常平静,“我是说,我们会魂飞魄散。”
苏愉听了只是微愣了下,然后低下头:“哦。”倒是小楼有些奇怪了:“你不怕?”
苏愉不答却又问道:“魂飞魄散是什么感觉?”
小楼翻了个白眼:“我怎知道!?”知道那感觉的人都已经连灰都找不着了。
苏愉扯扯嘴角,微微笑了开:“有什么好怕的,都死过一次了,这三魂六魄丫爱飞就飞爱散就散,反倒是个解脱。”
“解脱?你觉得在冥府很难受么?”小楼有些想笑,真想不到两人居然会有这么一本正经你问我答的时候。
苏愉伸个懒腰懒懒的回答:“不难受,也不见得有多好。”
苏愉在冥府不过是个可有可无的存在,他在冥府无欲求,无牵念,在那生活也便平常,可有可无。
“我不知道我在冥府要做什么,我能图什么呢?老鬼,说实话,我什么都不图,所以现如今生死与否于我而言再不重要,人无欲则不能活,我是人,我也一样。”苏愉头一遭这么正儿八百的同同小楼说话,而且是真话:“我生前有诸多牵挂的事物,我父母,朋友,恋人,也有很多想要得到的东西,那时候很多事情放不下,人的欲望很大……总是没有满足的时候,可是等到死后,什么都没有了,也什么都不用求了,生前种种也再同我无联系,你说,我什么都没有,什么都不要,我留下来做什么?”
小楼安静的听他说完,然后凉凉地笑:“可是我还不想就这么灰飞烟灭了,所以,我要回去复命,你也得完好无损一个手指头不落的给我回冥府去。”
“喂——”苏愉无奈的磨牙翻白眼:“难得我这么正经这么矫情一把,你能不能不要这么不给面子这么煞风景?”
小楼微微笑:“我听了胃酸。”
苏愉拍拍手,再拍拍衣服,掸掉衣衫上的尘土幽幽答道:“你馒头吃多了。”
“所以这次回去吃馄饨。”
“你他妈少给我提馄饨!”苏愉听到那俩字眼就想起先前那恶心吧啦的幻术登时黑了脸。
……
“轮回”的一种能力便是对灵力者的力量反噬,被困灵力者的灵力越强,反噬也越严重,灵力越高的人伤的越重。比如眼前这俩人——
没伤没痛的苏愉就脚上被锁了根铁索,而小楼……惨不忍睹。
所以在轮回里最好的自保方式便是不要动用任何灵力。
但对于苏愉小楼而言目前最大的问题是那一条条锁链。
苏愉倒还能拖着根链子到处溜达,小楼却是动都不能动一下。
苏愉满脸歉然对小楼表示他无能为力。他俩死定了。
小楼压根就没想过要指望他,自然仍是毫不客气的白他一眼,告诉他他俩铁定死不了。
小楼不是苏愉。
“喂,别罗哩叭嗦的,再磨磨蹭蹭我们真得死在这儿了。”
苏愉眨巴眨巴眼睛:“那你倒是说说我该怎么办?”在轮回里动用灵力根本就是找死,再者说就苏愉那么点儿灵力就是能用也根本派不上用场。
“你找下,我旁边有没有一柄剑。”小楼扯扯嘴角。
“哦。”苏愉应了声儿便在地上好一阵儿摸索,过了许久才抬头一脸抱歉的对小楼道:“没找着。”顿了会儿又举起另一样事物:“不过我找着了这东西。”
那是根长棍,约三尺来长,棍身细直,上面满是细密精致的雕花纹饰。
小楼瞥了眼,翻白眼道:“就是这个!”
“哇咧?这玩意儿是剑?”苏愉挑了挑眉端详了那“棍子”好一会儿,“这玩意儿挺酷的啊,怎么使?”
小楼恨不得一脚踹死他:“你个二百五!你没出鞘你折腾什么,我说你动作快点,把这该死的铁家伙砍了!”
苏愉闻言讪讪地笑:“不是我说你啊楼老大,这玩意儿这么细,”比对比对铁索和那剑的大小,苏愉耸耸肩:“别到最后反倒把这家伙给弄折了,这东西就是没什么用处它瞧着还是挺好看的,再说了,这困住咱的是‘轮回’,轮回是啥玩意儿你也说了,能这么容易就让你给砍断了?”
小楼闻言冷笑道:“什么都不知道你废话个头,你手上拿的那是这三界之内最利的利器,没有什么砍不断。”
“真这么拽?”苏愉看着那也就一破铜烂铁,顶多就看上去比别的破铜烂铁漂亮了些。
“……”
真正麻烦之处在于,小楼身上的那些锁链又必须一次全砍断,有一条稍后慢了些都会招来大麻烦。
苏愉没法儿,只好一条一条的找出来,灰蒙蒙的视线不清楚,光找出来那些铁索就用了一盏茶时间。
“我的娘诶,”苏愉提着剑看着那纵横的铁索,大发感慨:“你身上足足绑了十三条这见鬼的东西。”
“找清楚没?没落下的吧?”
“我发誓,”苏愉笑着说,“绝对没落下的!”
“那行,你趁早动手——”小楼这话还没落苏愉一剑就劈下去了……
苏愉瞪着小楼看着他疼的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