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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总是太脆弱啊。
所以……
“你。”
小楼正在悠哉悠哉的喝茶。
“啥?”苏愉装模作样的掏掏耳朵,“你说什么我没听清楚。”
小楼抬眼看看他,阴阴笑了笑,然后手一扬那杯茶就朝苏愉砸过去了。苏愉伸手稳稳的接住,端放回桌上去,白他一眼:“这可是别人家,注意着点。”
小楼只是看着他笑。
苏愉被他看的有些糁的慌,心知再这么闹下去也没个完的时候,只好硬着头皮问他:“那你倒是先给我找个老婆去啊,先声明,我这人挑,不是漂亮妞儿我可不要!”
小楼闻言眉毛一挑,又是那副二百五似的拽样,苏愉瞧着抑郁的很,只听他凉凉地道:“谁说要给你找老婆了?”
“诶?”苏愉瞪眼,“这不你自个儿说的么,你丫让我跟人成亲你不给我弄个老婆来我跟谁成去?”
“……”小楼不说话了,只是定定的看着苏愉,很久很久以后,才幽幽地叹着气道:“你自己出去外头挑个中意的当相公吧。”
……
苏愉灰头土脸的蹲在门口扯着地砖缝里冒出来的草泄愤,一边骂骂咧咧地喊:“我告诉你,苏爷我不陪你玩!谁不怕死谁他妈爱谁结谁结!老子还就不奉陪了怎着!?”
屋里还在看着书的小楼也只由着他骂,嘴角挂着抹玩味的笑。
约摸过了半个时辰,门外终于清静了。
不多时刘三洵过来寻人,看到歪坐在门口睡觉的苏愉吓了一跳:“祁大人,苏大人他这是……”
“由着他吧,”小楼只是笑,“东西可都备好了?”
“都备齐全了……可……”
“新娘是吧?”小楼淡笑,刘三洵看在眼里却也觉得一阵头皮发麻,“无妨,你去找个新郎倌来就成,新娘么……”小楼有意无意的瞥向门口。
刘三洵了然,心下为苏愉默哀的同时也好奇小楼到底打算怎么办,这苏大人看样子是怎么着都不会答应的。何况,他这府里谁敢当苏大人的“夫婿”?虽然只是演戏吧,可一大男人的,谁乐意“嫁人”?
这事情没个完的时候了。
“唉……”刘三洵满肚子苦水没处倒,他可没那胆子请苏愉上花轿……
另一边又是祁大人的命令不可违逆,自己怎就摊上这样的两个上司?左思右想也还是没敢去寻苏愉过来,刘三洵脸皱的跟个苦瓜似的只好去找小楼,“罢了罢了!”
面子算什么?名声算什么?再拖下去免不了又要死人,随便给他安个办事不力玩呼职守之类的罪名他脑袋顶上那乌纱帽就没了,说不准还要搭条命进去……到时候谁还管什么面子不面子的?
于是……
“祁大人,不如……”刘三洵吱吱唔唔满面通红。
“嗯?”小楼只是闲闲应了声,眼睛却没离开过手上那卷书。
“不如,让下官来……呃,假扮那个新娘吧……”
却听小楼语气冰冷地道:“刘大人……”
“下、下官在。”
“你就那么急着抢功么?”
“下官不敢!”刘三洵又开始冒冷汗了。自从这两位主儿来了之后他也不知道流了几斗的冷汗,量刘三洵再唯唯喏喏也不免在心里头骂着:“真他娘的难伺候!”他是为抢功么?天杀的他不就看不下去他俩那么干耗着么?
“刘大人,扮新娘可不是个好差使,可是随时会丢小命的活儿,你还要揽么?”
“下官不敢!”
“呵,”小楼幽幽笑开了,“你去忙你的,我自有办法。”
“是……”刘三洵忙不迭下去了。
小楼也终于放下了书,悠悠的走到门口把倚着门睡的正香的苏愉一脚踹醒:“你干不干?!”
“不干!”苏愉想都没想就拒绝:“你怎么不自己上啊!?凭什么有事儿了都是你折腾我?!”
“你还真有脸说!”小楼生气了,那张纸样苍白的秀气脸庞此刻正阴恻恻的笑的苏愉一身鸡皮疙瘩往外冒。
“喂喂……咱有话好说你别动手啊喂你明知道我打不过你……”
……
“……要我上也成,但是我有个条件!”
“……”
“你别瞪我,再瞪眼珠子就掉出来了……靠,总之,你跟我是搭档吧,搭档就是有难同当啊……所以,老子扮新娘你丫就得扮新郎!”
“……”
“你不乐意?唉呀也是,要不当伴娘?或者媒婆?”
“这可是你自己说的,”小楼冷笑,“娘子!”
苏愉顿时觉得自己浑身上下打从脊梁开始咝咝的直冒冷气。
完了,他这是把自个儿给绊里头了吧……
“呕……”苏愉一把推开小楼就冲进屋去提了桌上的茶壶就直望嘴巴里灌水:“靠,折腾的我胃绞痛!”
喂,胃绞痛跟喝水有联系?
请君入瓮
“大人……”刘三洵的几个丫头怯怯的唤了声,见苏愉愣着没反应,便又大声了些:“苏大人!?”
“啊?”苏愉看着眼前这几个十七八岁的小丫头,顿觉得好一阵头疼,尤其是在看到她们手里头一堆所谓的凤冠霞帔还有什么胭脂水粉之后更是悲愤的想撞柱子:“喂,做做样子而已嘛,不带这么搞的……”
“苏大人,这是祁大人吩咐的,奴婢们也只好遵令行事了……”为首的一个丫头苦着脸道。
苏愉垮了。
于是跟个木偶似的任由那些人摆弄,也不知过了多久,一个丫环递了面铜镜过来,苏愉抽抽眼角:至于么?演场戏而已还真搞的跟女人出嫁似的?!
苏愉一爪子拍开那面铜镜省的自己见了倒胃口,咬牙切齿的道:“那王八蛋呢!?”
“啊?”丫环们面面相觑。
“你们那劳什子的祁大人!”
“回大人,祁大人在外头呢。”
“靠。”
……
事情进展的出乎意料的顺利。
苏愉盖着红盖头任人牵着走来走去,拜堂的时候在红布底下不住的翻白眼。
夫妻交拜的时候苏愉借机问了小楼一句:“你这招行的通么?那艳骷又不是傻子。”
小楼幽幽答道:“艳骷么,想事情都单纯。”说白了,他那意思就是艳骷确实是傻子。
场面上的功夫都做全了,接下来唯有等待。
苏愉脑袋上盖着红盖头就那么端坐在“新房”里,瞧着倒是真有几分像新娘子。
小楼交待他要把戏做足,虽说艳骷多数都脑子蠢,可难保不会碰上个稍精明些的,要露个大馅出来就麻烦了。
于是苏愉只好闷闷的坐在那儿,连动都没敢动一下,头上戴的那什么老什子的头饰沉的很,压的他头晕脑胀脖子酸的难受的紧,不由暗骂那些人吃饱了撑的,做戏还要下十足的料,要现今的影视行业有他们这种精神……啧啧,不愁没前途哇。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仍是没动静,苏愉却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
'人生也多半是如此吧,所以,没什么好后悔的,我不后悔,你也不要后悔。'
……
'一生,一世,一双人,能够得偿所愿,而今便没什么可觉得苦的了。'
……
'老天嫉妒,你也嫉妒,是不是?……呵,真真叫做讽刺。'
……
'到头来都是错,是不是?不管做了什么,都是错——你恨我?你恨不恨我?你说啊!你告诉我你是不是恨死我了恨不得杀了我剥皮抽骨生吞入腹!?你说啊!'
……
苏愉从梦中惊醒时已不知过了多久,桌上的烛火仍在跳动着,门外嘈杂依旧。
苏愉打个呵欠,这才发现盖头不晓得什么时候已经掉落到脚边,遂俯下身去捡,却突然发现脖颈处一阵凉嗖嗖的,苏愉觉得不对劲,想抬头去看时才发现自己已经全身麻木一动都不能动,整个人以俯身去拣盖头的姿势定格在那里。
出事了。
苏愉努力的往上翻眼皮,却只能瞧见一团朦胧的影子。
想开口喊人,喉咙也跟被人掐住了似的,怎么也发不出声来。
那团东西也蹲下身来“好奇”的看着苏愉,此刻他那扭曲的姿势看起来确实相当的搞笑,也因为“它”蹲下来苏愉才看清了那是团什么东西……
朦朦胧胧的,像是戴了严重刮花了的眼镜看到的人,那张脸勉强能看出点轮廓来,尽管模糊,却仍看的出这家伙长的……相当的……丑。
这团人不像人影子不像影子的东西就是艳骷?这长的也忒难看了吧,不是说艳骷都是美人么,苏愉猛翻白眼,这家伙长的比那什么莲香还倒人胃口啊!
那艳骷看了苏愉好久,许是终于看够了,凑上来跟摆弄娃娃似的为苏愉摆好姿势,苏愉连说话的力气也没了,只得由着它折腾,把他的身子扶正,两腿并拢,两只手搭在膝盖上,端端正正的,倒像是在准备拍证件照。
被它碰到时苏愉只觉得自己全身的寒毛都竖了起来,有种说不出的怪异感到,像是打从骨头里开始往全身各处一点一点的开始发麻发痒,非常恶心。
艳骷像在欣赏自己的作品一般满意的看了苏愉好久,然后缓缓的,凑了上去……苏愉多少猜到它是要干嘛了,顿时浑身上下的鸡皮疙瘩往外冒——天杀的门外居然没一个发现屋里的古怪!
苏愉瞪大了眼看着越凑越近的艳骷,胃里止不住的一阵翻腾——要让这王八蛋给亲到还不如让他去死!
五厘米……
四厘米……
……
一厘米……
眼瞅着那玩意儿就要贴上自个儿的嘴了,苏愉终于忍无可忍也不知打哪儿来力气大吼了声:“老鬼!!!”
其声音之尖利之被悲凄不可谓不惨烈!
“嘭——”那艳骷显然被他这么一吼给吓到了,猛地一后退撞到桌子边儿上。
苏愉刚吼完还没来的及庆幸自己脱离苦海心口便一窒,喉头腥甜,哇地吐出一大口黑血来。
艳骷意识到事情不对盘便要逃,苏愉只觉得眼前白光一闪那团东西就那么消失了,只是不多时又听见一声惨叫,那团东西便再次出现在墙角,瑟缩着身子抖个不停。
“吱呀——”门被推开,也是穿着一身艳红喜服的“新郎倌”小楼慢悠悠的走了进来。
瞥了眼还在不住咳嗽的苏愉,拂袖解开他的钳制,不冷不热的问道:“你没事吧?”
昨夕今兮
苏愉揉揉心口白他一眼,龇牙咧嘴一副恨不得扑上去把他咬了似的恨恨道:“你说呢!?”
因他面上敷了厚重的脂粉,嘴唇上还沾着血,原本好好的一张清秀俊雅的脸此刻看来实在可笑的紧,小楼唇角一扬:“死不了就行。”
说完,抽出自己袖间的折扇,“啪——”一声打开摇了几下后走向缩在墙角的那只艳骷。
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它已经不再是朦朦胧胧的一团,轮廓趋渐清晰明朗了些,待小楼把它拎到屋子中央时已经是个完整的人形了。
这时刘三洵和一众衙役也都到了屋里。
一群人借着灯火看着那只艳骷不由都倒抽了一口冷气,尤其是苏愉,心下把自己的祖宗夸个十来遍,想着亏了祖宗保佑没让那女妖非礼得逞。
那艳骷……长的实在是惨不忍睹。
小楼却不甚在意,合了锦扇抬起它下巴,目光森冷:“从实招来。”
艳骷怔怔看了小楼好一会儿,突然扑簌簌地掉下泪来:“我、我只是想和他在一起啊……”
出人意料的,这么丑的一个东西,声音却异常的好听。
艳骷名叫小双,五百年前还只是山林里一个不成器的夙魁,因为偶然的机缘附在了连翘镇阿烁裁缝家门口的那棵老柳树底下的一具白骨上,却被一干子伙伴作弄,得了一副丑的不能再吵的面貌,也怪她修行不济,不然怎会落得这么个下场?
因为害怕叫人嘲弄便不再回山林里,终日宿于古柳树中,没想到却日久生情爱上了宅子里的年轻裁缝。
小双知道那人原来是个读书的公子,只可惜了他,一双手不再持笔挥毫,居然捻起了针线做那女人的活计,然而那又怎样?小双不是人类,不会在乎这些。
说艳骷痴情,这句话倒是没个半分有假。
只是小双对裁缝的爱意那当事人却是一点都不知道,一如他爱着另一个人,那位薛家名满天下的美人,她也是一无所知。
然而小裁缝对薛小姐的一痴一念小双却都看在眼里,免不了心痛,心痛之余是压也压不住的嫉恨,她也放任不管,任由着嫉妒疯狂的滋生弥漫,最后强行侵占了薛颦的身体。
到底是天作孽,还是自作孽?
那一厢小裁缝爱薛颦爱的要死要活,这边厢小双却也爱他爱的什么都不顾——占了薛颦的身子耗损的不止是她,也是自己。
所以后来薛颦病了,只是那些个庸医,净胡扯了些气血虚之类的搪塞过去,实不知这貌若天仙的女子是让异类附了身的,凡人和艳骷本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