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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碍事玩意儿去了么?搞的我好像个犯人似的!”
白司棋冷笑:“到这冥司中来的,哪一个不是罪人?”
苏愉只好吐吐舌头悻悻然做罢。二人随那引路的一路走,进就府中的偏厅后,那引路的道:“主人请二位暂且在此偏厅等候。”之后便自行走开了,留下两个人干干对坐着喝茶。
约一盏茶的功夫过了,才进来一个侍女恭身道:“主人请司棋大人和这位客人去书房。”白司棋点点头便起身跟上了,苏愉虽一头雾水也只得跟上。
那侍女口中的书房布置的倒是十分雅致,书房最里头的书案前有个身形修长却给人感觉鬼气森森的男子右手执笔在画着什么,见两人进来了便挥手叫侍女退下,道:“让二位久等了。”
白司棋倒是颇习惯似的屈身行礼:“无常司长令史司棋拜见冥主大人。”
留一个苏愉站在那愣愣地发呆。
只见那被司棋唤作冥主的男子扔下手中的笔,回过头来道:“司棋,你现在是休假期间,本座也无公务在身,大可不必行此礼。”闻言白司棋便嘻笑着起身,与先前的严肃样子判若两人。
谁料下一刻那人又沉声道:“不过有外人在场时做做样子还是必要的。”
“……”苏愉险些被自己的口水给呛到——有这么说话的长官么?
白司棋闻言佯怒道:“殷离是!”苏愉暗叹:“这俩人关系不简单呐!”哪有这样的长官跟下属?
后来苏愉得知这俩人之间八竿子才打的着的亲戚关系后感叹:政府裙带关系真是不管在哪里都存在啊~
之后那两人有天南地北没头没尾有一拉没一拉的扯了半天才想起这边还有个人被晾在一边,遂又寒暄瞎扯了几句才终于转入正题——“喏,就是他——”白司棋没好气的指着苏愉道。
殷离是眯着眼打量了会苏愉,才问白司棋:“怎么回事?”白司棋翻了个白眼,遂将来龙去脉说与他听。
“……没冤屈,也无憾事,又无牵挂,又……可这家伙就是——”
“是么?”花离是听完他的叙述后只是轻笑了声,随后又盯着苏愉的脸猛瞧,知道白司棋轻咳了声他才收回那令苏愉浑身不舒服的目光,清清嗓子道:“那便留他在冥司吧。”
白司棋错愕,苏愉则是一时之间根本就没反应过来。
“你……说什么?”“我说,既然如此的话,就留他在地府吧。”白司棋脸色变了变:“开什么玩笑!像他这样的扔他在鬼街五百年过俩就完事了你留他在冥司做什么!?”
殷离是见状叹了口气,凑到耳边说了些什么,他才将信将疑:“真的?”阎王肯定的点头。白司棋这也才微微笑起来,回头对苏愉道:“那,欢迎你成为冥司新成员。”
两人脸上都带着微笑,却看的苏愉心里一阵阵发寒——有阴谋!
“司棋你安排他跟小楼一起吧。”
“好的。”殷离是凑过来拍拍苏愉的肩,笑的那叫一个人畜无害:“你现在有什么不明白的以后自然会明白的,你的搭档会教给你。”说完还拉过他的右手在他掌心画了什么,只闪闪烁烁了几下就不见了,“从现在开始你便是冥府的人了。”
“……”苏愉盯着自己此时已经什么都没有的右手研究,许久,才抬头愣愣地问了句:“你真的是传说中的阎罗王?”
“是啊,怎么了?”阎王爷微笑着点头。
“那为什么你住的地方这么寒碜?”
“嘎?”
“而且你长的一点也不恐怖——”
“……”
“电视上演的阎王爷都大胡子凶神恶煞的才‘爷’,哪像你,跟个小白脸似的!”
“……”
搭档小楼
“小楼是谁?”两人出了花离是的府邸,苏愉便迫不及待的扯着白司棋的袖子问。“问那么多做甚?待会儿你自然就知道了。”司棋扯回自己的衣袖,翻个白眼没好气的道。
苏愉依然不依不饶的跟他磨着:“诶诶,说说吧,说几句话又不会死!你好歹给我说个大概我也好有心理准备是不?呐,是男的女的,漂不漂亮?……”
“受不了你!”司棋大步往前走,也不理会身后那人到底跟没跟上,说:“我只能告诉你小楼是个男人,其他的,无可奉告!”苏愉撇撇嘴,只好作罢。
搞什么……那个叫什么小楼的是个男的……地府也真是的,怎么不给他安排个漂亮的女鬼诶?
苏愉随白司棋一路走了许久,终于忍不住问道:“白同学,我们这是要去哪儿啊?”
“废话!当然是找你那搭档去!”末了又自言自语补上一句:“也不知道人愿不愿意收你……”“那为什么不用瞬移?这样走来走去的累都累死了……”苏愉揉揉发酸的腿抱怨,真是的,有法术还不用!
白司棋听他这么说,没好气的哼了声:“我高兴怎着?多运动有益身心健康!还有,容我提醒你一句,你已经死了。”“……”苏愉无奈地叹口气,不再废话,省得某个白衣鬼心烦拿自己出气。
……
“喂,这不是奈何桥么?”
“是又怎样?!我来喝碗汤降火!”
“……”苏愉暗道:我真想一刀子捅死你!
白司棋斜眼看看一脸郁闷的苏愉,嘿嘿笑了几声,道:“咱要找的人也在这。”“耶?”苏愉狐疑地抬头,“哪个?”
白司棋挑挑眉朝桥头的一个白影扬扬下巴:“喏,就是他。”那人似乎是听见这边的动静,回过头来见是白司棋微微愣了下,而后又点点头。
四周昏暗昏暗的,桥头那边的人的面目看不清明,苏愉感觉那人笑了笑。
“他就是小楼啊……”
“嗯。”
“为啥又是个白衣服的?难道他也是只无常鬼?还是你们地府的鬼都有怪癖……”
“……”一阵沉默。
苏愉扭头看他:“你怎么又不说话了?”“别……逼……我……动……手……干!掉!你!”一字一句几乎是咬着牙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喂!”孟婆突然冒出来拍了下苏愉的肩,把他吓了一跳:“你干嘛?!”“没什么,”孟婆眼角抽搐了几下,道:“就想告诉你声儿,你现在也是地府的鬼了。”
“……”苏愉无比挫败的垂下脑袋叹气。白司棋朝那白影招招手,喊道:“喂~你过来下!”“又有什么事儿……”白影像是非常苦恼似的抓抓头发,慢悠悠地往孟婆的摊子这边挪过来,“我这个月的工作量也忒大了吧,存心折腾人呐——”
“别抱怨了,”白司棋摇摇扇子笑道:“若不想干活你大可以申请休假,我没记错的话,你的假期加起来都够一年了。”
苏愉借着孟婆摊子上昏暗的灯火把这叫小楼的男子打量了一番,这只白衣鬼比自己想像中要纤细瘦小的多,比他矮了一个头,很年轻,像是个十六七多的少年,头发长长的随意用根缎带缚在脑后,模样颇为清秀,只是脸色苍白苍白的,让人看了很不舒服,腰间挂了个小小的酒壶,手里也跟白司棋一样持了把折扇。
小楼见白司棋身旁还站着一陌生的还衣冠不整的短发年轻人,正瞪着两眼珠子上上下下的打量着他,不由问道:“这是谁啊?”
白司棋翻个白眼,扯过苏愉往前一推,道:“这就是个白痴,也是安排给你的新搭档——反正你也已经很久没带过新人了。”小楼翻白眼:“搞什么——怎么什么麻烦都往我身上扔?我很忙的!”
白司棋不管他发牢骚,扇子一合,转身就走:“呐,人我是带到了,接下来你自己看着办吧。”
“等一下!”
“又什么事啊?”白司棋不耐烦地扯扯嘴角:“我也很忙的——”苏愉闻言鄙视中:这鬼睁着眼睛说瞎话,不是说休假么?忙个头啊!
“他住哪儿?”小楼指着苏愉问,“总不能让他住我那儿吧,我那破屋小的很,冥司又不给拨新屋……”
白司棋唉唉叹着气走了,老远才回头冲这边喊:“你要不想他住你家也行啊,公私分明没错嘛,不过要他在外面被游荡的恶鬼生食了,那就是你的责任了!”
“白司棋——”
“别那么深情的呼唤我,很容易让人误会的,拜拜!”
“……”小楼原本苍白的脸上此时青一阵红一阵的,苏愉怯怯地扯扯他宽大的衣袖,道:“那个,小楼……”
“干嘛!?”
“没有……”刚想说什么来着?被他这么一瞪全给忘了……
……
不知道是否是因为习惯了周遭环境的缘故,苏愉感觉似乎那些灰黑色的雾气消散了许多,添多了些光亮,视线也明朗起来。
苏愉跟着小楼一路走,路上也没心思去看周遭的情形,只顾想着自己这一趟不知是幸运还是倒霉的奇遇。
待抬起头来时已入了街道样的地方,街道两旁点起连串在一起的红灯,眼前灯火闪烁,皓若星海,灯下是熙熙攘攘的人影,三三两两的挤在一处,各种叫卖吆喝的声音飘入耳朵,谈论的声音此起彼伏。
只是远远的看着,那些影子模模糊糊地看不清楚,待两人走近了,那些男女老少的影子才越显清晰起来。
此处热闹繁华,与凡间古代的夜市并无不同,又像是苏愉以前参加过的庙会,心中不由泛起一阵莫名的熟悉感。
小楼淡淡凉凉的嗓音入耳:“这里是鬼街。”
“呼呼”突然吹过一阵冷风,苏愉搓搓手臂抖落一身鸡皮疙瘩,安慰自己道:“没事没事,我现在也跟他们一样嘛,没什么可怕的……”
这样说着,前方一个面目泛青的男人似笑非笑的同他相反的方向走过来,待走到他身边时故意凑到苏愉肩颈处猛吸了口气,赞道:“好香!”
苏愉顿时浑身僵硬。这男人根本就是用那种饿鬼看着食物的眼神盯着他说出这话的,能不怕么?
正烦恼着如何脱身,便觉左手臂一凉,然后就被扯开了,定睛看时原来是小楼一手拉开他,一手持折扇架在那男人颈间,冷笑着喝道:“荆楚,他是冥司的人,你碰不起——”那被唤作荆楚的男人一手按住折扇,谗媚的笑笑:“小楼大人小的哪敢在您头上动土啊,小的就跟他开开玩笑……”
苏愉摸摸脖子倒抽一口冷气,低声道:“有这么开玩笑的么……”
小楼冷笑一声,收回折扇转身走开:“滚远点,别再让我看见你!”
“是是……谢大人手下留情……”男人忙不迭的跑开了,期间还回头看了苏愉一眼,似乎是是美味的食物在眼前却吃不到觉得很遗憾,却看的苏愉寒毛倒竖。
小楼瞥他一眼,冷冷道:“自己小心点,像你这样的新鲜食物在冥界可是很招人馋的。”一句话说的苏愉冷汗涔涔。
“现在我们要去哪里?”苏愉只好赶上去同小楼比肩而走,似乎这样才比较有安全感一些。
“吃饭。”“诶?鬼魂也要吃饭的?”他还以为死了变成鬼就不会肚子饿了……不过现在说来,还真觉得有点饿了。
“废话!”小楼颇不耐烦地白他一眼:“鬼魅除了脱离了人类脆弱的肉身不死不灭且拥有灵力之外与人并无多大异处也要吃喝拉撒的——可以说,在冥府的鬼魅相当于在凡间的人类。”
“哦——”苏愉一脸“受教了”的表情,傻了吧唧的,看的人发笑。
小楼只是扯扯嘴角,不再说什么,只是苏愉才一个恍神他就不见了踪影。
“喂,人呢?”苏愉环顾四周,周围熙熙攘攘什么样的“人”都有,唯独不见那一抹空灵淡漠的白色。
“喂喂!小楼——”嘲嘲闹闹的什么声音都有,就是没有人应他一声。
那什么,小楼……跟丢了……
苏愉一头撞墙再死一次的心都有了。在这里人生地不熟的,又没半点灵力,小楼那句模棱两可的“冥司的人”外他什么都没有,自保是最大的问题,要再来一个像之前那个荆楚那样的……
苏愉不敢在往下想了。他从来都没这么提心吊胆过,试想一个新世纪大好青年突然就莫明其妙到了一个完全陌生而且诡异的只在神话传说中出现的地方,还有随时被生吞入腹的危险,还有谁能保持心情淡定平和?除非那人是个反应神经几光年长的大咖!
但总不能在这坐以待毙吧。
苏愉这么想着便穿梭在街上拥挤的人流中找寻那抹白衣,无奈,弄得满头大汗还是一无所获。
在他几乎打算放弃,想要打消继续找人的念头时,突然有人拍了下他的肩膀。苏愉以为是小楼发现他走丢了回来找他了,满心欢喜地回头:“你总算……鬼啊啊啊啊啊——”一声拔高的尖叫后某人就丢脸的晕了过去。
“很显然,”吓晕苏愉的那人耸耸肩对身旁嘴角噙着笑的白衣少年道:“他还是不习惯这里——”话还没说完,小楼就打断她道:“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