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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做什么?”随便皱眉道,“我们是除魔师,是来救你们去海城的。”
“你们少废话!”那中年男子道,“什么除魔师!军队都没用!这些怪物都在往海城那边跑,海城人那么多,怪物肯定更多!把枪放下!还有什么吃的也都交出来!”
丧尸仅仅肆虐俩天,就有了这么公然抢武器抢食物的,也不知算不算人类的适应能力快。随便皱眉看着被他们牢牢制住的几个人,高大妈叫了那一嗓子之后被摁得最紧,卡着脖子几乎说不出话来,脸都青白了。
他跟爆头对视一眼,慢慢地,将手里的雷神枪放上了车厢的底板。
爆头也慢慢地将手里的步枪放上去了,中年男子扣着高大妈的脖子,用脚尖将枪勾了过来,然后丢开高大妈捡起枪对着爆头和随便。
突然他们身后传来一声闷吼,季逸林从驾驶舱的窗口里突然探出半截身子,一把抓向站得靠后的老头!
老头猝不及防被他尖锐的指甲抓个正着,被一把扫到一边哇地一声惨叫。他身边另一个同伙,中年男子里面年轻的那一个,大叫一声丢开曲小玥挥舞着菜刀就冲季逸林砍了过去。
菜刀正中季逸林的肩头,后者毫无痛觉地闷吼着也冲他抡去一爪,男子这才看清楚他是丧尸,当即退出一步惊恐尖叫。尖叫了一声才发现季逸林那一爪没抓中他——因为够不到。
窗户太小,季逸林也不知道怎么钻的——或许是肚子上还兜着被挤得唧唧惨叫的幺鸡的缘故——愣给卡住了挣不出来,嘲嘲叫着冲男子滋着牙,却怎么挠都挠不到对方。
这情景搁平时能把随便肚子都笑痛,此时却给吓得心脏都差点停了,因为眼看着那男子趁机举着菜刀就冲着季逸林的脑袋砍,“林林!”不管不顾地就往车厢里扑去!
“铮!”
血液横溅,是一直虚弱地瘫软在一边、被三个闯入者无视的五号,他反手持剑,一抡手就削了那个男子的脑袋。
也正在这时,趁对方震惊而注意力分散,爆头身子一蹿近了挟持高大妈的那个为首的中年男子,一把扣住对方持刀的手一拧一压,男子吃痛手头一松,被他将刀接个正着,接着一肘推开高大妈,拧着男子的脖子反手一拉,“哧!”
男子喉中当即破开一道大口,血液喷溅!
眨眼之间三人已经死了俩人,只剩那个被季逸林扫到一边的老爷子。死里逃生的高大妈和曲小玥跪坐在地呛咳着,薛晴扶着曲小玥,随便搂着季逸林卡在窗户上的半截身体,五号一手持剑一手扶着车壁,摇摇欲坠。
那老头子张大嘴呆了一下,才看清眨眼之间俩个儿子都死了,当即发出一声惨叫,“我跟你们拼了!!”挥着菜刀就冲五号扑去。
当中的随便连忙
一抬脚,把老头子绊了个大筋斗,摔在地上痛哼着,他正想上去制住对方,突然眼前一花!血液喷溅!
是五号抬手又抡了一剑!花白的头颅啪嗒坠地,脖子上齐整的断口像爆裂的水管一般喷溅着血液。
五号无力地用手肘撑着车壁大口地喘气,神色却十分平静,众人都惊讶地看着他。
随便呆了一下,皱眉道,“你……”
那老头被他绊倒,已经没有攻击力了。
正这个时候留在那边车上的女人和孩子听着动静也跟了进来,看到车厢里横陈的三具尸体和五号正滴着血的剑刃,那女人尖叫着抓起她老公尸首手里的菜刀也冲着五号扑了过来。
五号再一次举起手,被随便一把扣住了手腕,“住手!”
他摔开五号的手,接着拦在五号前面一矮身避开女人砍来的第一刀,接着对方的手臂一拧,女人手里的菜刀便啪嗒坠了地,他制住那女人。扑在中年男子尸首上的孩子也被爆头制住了。
“够了!”他对五号喝道,“他们只是女人和孩子!不要杀了!”
五号看了眼在他手里挣扎不断、叫骂不断的女人,却摇头道,“他们眼里有杀意,不杀他们,一定会害我们。”
他语气温和,眼波平静,根本瞧不出半点杀意,却如此平静地连杀了俩人,随便只觉得发寒,呆愣之间手上一松——原本他就剩什么力气——那女人趁机挣脱开来,一把推开他转身就要往外跑。
“哗!”
被爆头箍住的孩子尖锐地惨叫起来,血液再次飞溅,他看着他妈妈的脑袋在空中划了道小圆弧,啪嗒掉落在地上。
车厢内陡然安静,只余颤抖的呼吸声。女人的身体栽倒在车厢里,血液顺着众人的脚边蜿蜒。众学生和高大妈都吓得直哆嗦,看向五号的眼神,不仅仅是惊讶,简直是惊恐。
五号喘着气,眼睛又看向犹在车厢门口的那个孩子。突然脸上一凉!
“啪!”
他的头被打到一边,虽然感觉不到疼痛,但眼睛因为惊讶而睁大,慢慢地转头,呆愣地看向狠狠扇了他一巴掌的随便。
“我叫你住手。”随便咬着牙道。
作者有话要说:这章多了整一千字啊啊。。被自己感动了。。
顺道明天可能没的更,明天晚上有半期考试噗。。。
五号林好惨的。。
卡在窗口上晃来晃去的嘲嘲林好囧的。。
扑回来补一句。。被踹了弟弟的五号蛋疼求人气。。。
23
23、第二十二章 。。。
空气中仿佛冻结出冰块,五号呆滞了一会儿,似终于缓过神般颤了颤睫,默默地垂下眼去,放下了持剑的手。
随便眼中瞬间掠过的痛苦远甚于他,闭了闭眼,不再看他,转过身去,一言不发地弯下腰去开始拖动车厢里的尸体。
被爆头制在手里的孩子已经再发不出声音,呆呆地瘫软地挂在他臂上。爆头微皱了眉,目光扫过随便佝偻的背影,和低头靠着车壁滑的五号。
正这个时候,他眼角一跳,余光里瞟到车外俩个鬼鬼祟祟的影子接近了旁边那辆小轿车,立马神色一变,高喝道,“站住!!”
那俩人已经拉开了驾驶座的车门,被他凶神恶煞地一吼,吓得齐齐一抖,后面那个一栽一扑,压着前一个噗哒栽倒进了驾驶座里,狼狈不堪地在里头挣扎。
是俩个穿着白大褂的男人。
爆头眉头一拧,举着枪走近了几步。
下了俩日的雨不知道什么时候停了下来,雨后初霁,阳光下他庞大的影子将对方二人罩了个严实,满脸的煞气也把对方二人吓了个结实。被护在后面的中年男人挥着一把袖珍水果刀,瞪着丹凤眼直嚷嚷,“别过来!”
护在他前面那个年轻些的男人也给吓得脸青脸白,赤手空拳,一边竭力用身体挡住前者一边埋怨,“我都说了不要来了你非要来……你你你要做什么?要杀先杀我!”后面一句对着越走越近的爆头喊的。
爆头不耐烦地皱了眉,抡起枪指着他们喝道,“少TM废话,说!什么人?!”
“……医生??”从车厢里跳出的随便比他们先一步惊道。
“你……是你!!”医生惊了!
……
天底下医生那么多,随便“熟识”的就那一个,初遇季逸林的那一年、俩倒霉孩子造访过许多次的这一位(注:详情请见屠城令系列之二《除魔前传》),当时东二区除魔医院里唯一的医生。虽然有那么七八年没见了,但对方实在是没什么变化,除了眼角多了俩条细细的笑纹,仍是那文质彬彬的外貌、尖酸刻薄的嘴、唠唠叨叨的性子,仍是那个当着别人的时候不怎么说话、跟在他身后任劳任怨的助手。
“真死了呀!你们真给杀了呀!啧啧啧,看这断口这技术,干净利落……”医生看着那几具尸体直摇头,唠叨着活该归活该,但总不至于要死这么惨的。
他说到这俩日内镇子上发生的事情,说最先是有几个镇上人在市区里被咬了,其中一个到他诊所里来包扎伤口——除魔医院大隐隐于市,平日里就是所普通的乡镇诊所——待他发现问题的时候已经晚了,镇上到处都是活蹦乱跳的丧尸。
一开始幸存者也是有的,但一发现食物不够吃、丧尸肆虐此地不可久留之后,就开始互相争抢起来,有车的就开了车往其他地方逃,没车的抢车也要逃。像这一家子人,原本是在他们诊所里避难的,都跟他和小蔡认识,那小孩平日里常来诊所里玩,后来他们一家人却抢了他们的车和食物,连小蔡用来防身的菜刀都给抢了——他那把袖珍水果刀对方没看上眼。
小蔡说算了对方有三个大男人人多势众斗不过,抢就抢吧,他却气不过,那辆市价三十几万的雷克萨斯是小蔡辛辛苦苦攒钱贷款买给他的生日礼物,哪有说抢就抢的,非跟着把车追回来不可。也是运气好,躲着沿途丧尸没追出多远就跟随便他们遇上了。
随便的货车跟着医生的小轿车,一前一后两辆车避过丧尸群聚的镇口广场,绕路回了诊所。
除魔诊所的构造十分安全,有小型的家用发电机,外头的小院子围墙上拉了电网,丧尸轻易进不来,里面俩间平房有各种救护设施,下面还有个设置精巧、隐蔽且宽敞透光的地下室,是为除魔师疗伤用的。
这几日里心力交瘁,大家都不堪重负了,一进屋见到温暖柔软的病床就一拥而上。季逸鹏和阿东给从笼子里放了出来,但仍绑着绳子。眨眼间失了全部亲人的小孩则被小蔡哄着领去了另个房间,孩子终究是没什么错,更何况那孩子原本就经常在诊所里来来去去,跟小蔡和医生都混得蛮熟,此时看见这孩子呆呆傻傻的样子,俩人都有些不忍。
都安顿好以后,爆头和小蔡出去寻食物和水,随便则被医生带到了地下室补灵力。
“省着点,省着点呀……”医生心疼地看着自己那台滋滋响的家用发电机,“这东西可吃油了,就这么俩筒了,烧完了只能靠人力蹬自行车了!”手一指旁边庞大的带着单车的机器。
“没事,有人能蹬……”躺在病床上的随便抬臂遮了额,沙哑着声道。
爆头那么大块头那么旺盛的体力,不用都浪费。
医生一边戴着橡胶手套往他身上安仪器,一边啧啧道,“几年不见,你变化不要太大的呀(注:方言,变化很大的意思)!我刚才真没认出来!”
“不至于吧……”随便淡笑道。
“你看你现在,一副沉得住气的样子。男人嘛,还是稳重点好,是吧?是的呀!你以前完全是个小愣头呀!”医生撇着嘴,“又冲动又容易激动,我这房子,啧!都被你炸了俩回!看到窗户角缺的那块没?你炸飞的!后来小蔡装修的时候忘补了,一直缺到现在。都有那么……八年了?九年?”
“……十年。”随便仍是淡淡地牵着嘴角,满眼的疲惫里,夹杂着回忆的光芒。
十年前季逸林到夙城执行任务,遇到当时正就读夙城大学的他,俩孩子天雷勾地火烈火燃干柴乌龟看绿豆地看对了眼,搭档一起执行任务,而后接连俩次受伤来到诊所,而后季逸林同学因为僭越雷区惨遭一次又一次雷劈,牵连无辜的屋子及器械。
当年的随便最怕的就是对方跟他提这些丑事,每每让他郁卒掩面、恨不得将自己切成条塞耗子洞里去,可是如今听对方讲起来,却只觉得感慨和回忆的温暖。
怎能不怀念,那些回不去的日子,那些单纯的幸福,热血冲动的过往。
他不仅仅是激动不起来,也不仅仅是变得沉稳和淡定,而是胸膛里一腔血被凉了太久,如死水般波澜不兴,无法再如十年前那样激烈地沸腾。
就像方才,他打了五号一巴掌,他打了他,对方震惊而呆滞的神情,他知道对方很痛,一定很痛,可他何尝不痛呢?心脏深处一瞬而起的疼痛,像被冰凌切割一般森冷。但只是那一瞬,接下来,便是无止境的疲惫。
太累,太想要求一个结局,圆满的,或许能让一切回到最初的。而不是像现在这样,不断在绝望中找到希望,在希望中再遇绝望。
要他怎么对自己说?那样一个理性到无情的、只凭一点杀意而杀人、连孩子都不准备放过的灵魂,是季逸林?
对方或许并没有错,瞧上去,并不算错。
在这样危险绝望的境地里,人人自危,自顾不暇,一切不过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