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尼科拉对唧唧歪歪这个词的意思并不很理解,但是看斯马尔的脸色和语气就知道绝对不是什么好词。“哼!你以为这次族长把你抓回来是为什么?难道你以为还会像以前一样由着你到处捣蛋么?如果是这样,那么族长地位恐怕也保不住了!”
斯马尔震惊道:“你说什么?”
“这里是巫族,就算是族长也必须屈服于长老会的决议。”尼科拉翘起嘴唇,“你知道我父亲是谁吧?”
……
谢帕德长老。
斯马尔在心里无声回答。
尼科拉见他沉默,以为他被吓怕了,正准备在数落几句,但抬头看到他身后之人的脸色时,嘴巴很识时务地闭上了。当下缩起头,匆匆朝园子里面走。
……
这样就走了?
正寻思反击的斯马尔错愕地看着他匆忙的背影。
“你迟到了两分钟。”耶西在他身后道。
斯马尔的头顿时也缩了起来。刚开始他迟到,耶西就会罚他跑步。绕着整个村庄跑。自从那之后,他发现原来巫族村庄占据着很大一块地皮。
他缓缓转过身,强撑起笑容,“对不起。”
耶西眸光微沉,拿着手里的锄头就往里走,“这不是正确答案。”
……
正确答案?
斯马尔呆呆地看着他往园子里走,站在原地努力地想了想,自言自语道:“他说的正确答案该不会是……床太硬,梦太长,太阳太勤快吧?”
园子一共分四块。
尼科拉等人占据了三块,只留出粉红紫红粉紫三色的正方地。
“把紫红色的花连根拔起,移到那些空花盆里。”耶西指挥着。
“为什么?”斯马尔忍不住问道。
耶西停下手,撇头看着他。
“……是。”斯马尔低下头,认命地开始刨花根。以前和耶西一起来的时候,他只肯让他松土,除草,浇水。现在算不算是进步?
耶西见他认真地干起来,便低头除草。
一千年没做的事情,他以为会生疏的。但是当斯马尔的手碰到泥土的刹那,他才发现那时候锻炼出来的手感居然还在。
有事情做的时候,思绪便渐渐沉淀下来。
时间过得很快。
吃完午饭又吃晚饭。由于巫族的植物都是有毒或是有其他作用的,所以养成巫族讨厌吃蔬菜的习惯。不过幸好分给他的食物不是肉。
斯马尔还特地朝耶西的碗里看了看,竟然也是蔬菜。
想起上次他吃肉泥时,耶西说的话,他顿时觉得嘴里煮的又烂又淡又难吃的菜竟然也美味起来。
夕阳西下。
尼科拉等人已经收拾工具走了。
斯马尔看着耶西站起来。
“走吧。”
“嗯。”斯马尔抬手想抹开落在额前的刘海,却被耶西用手挡住。“痒。”他不满地抱怨着,一出口才发现这抱怨怎么听怎么像是撒娇。
耶西低下头,用嘴巴轻轻吹起刘海,然后印下一吻。“还痒吗?”
“不,不痒了。”烫得惊人,哪里还能感觉到痒不痒。
“明天再来吧。”
“……好。”他垂头,无意识地蹲在地上画圈,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期待。
生活这样平淡而波澜不惊地过了三天。
但从第四天开始,耶西便渐渐忙碌起来,就算偶尔来园子里和他一起干活,也很沉默寡言。
斯马尔想开口发问,但每每看到尼科拉的目光,就好像在提醒自己间谍嫌疑人的身份,话到嘴边就又吞咽了回去。
到了第七天,耶西连晚上都不出现了,尼科拉看他的眼神越发愤恨起来。就算再迟钝,斯马尔也知道巫族出事了。不过出了什么事呢?石飞侠他们将休斯救了出来?还是皇兄来救他了?
他茫然地看着土里越来越少的花,和越来越满的花盆,心里竟然生不出一丝雀跃之情。
……
当他一个人在那里胡思乱想了很久,太阳却仍高高挂在天空的时候,他才发现,原来没有耶西,时间竟然是那样漫长。
到了第九天,古尔长老来了。
他那招牌的白发白眉白须在阳光下亮得好像要融化似的。
“在这里过愉快吗?”他的笑容依然和蔼。
既然古尔长老还笑得出来,那么事情应该不算太糟糕吧。斯马尔微微放下心。
“还是很想家?”古尔长老伸手拍掉他袖子上的泥土。
斯马尔强笑道:“就算想也回不去吧?”
古尔长老道:“如果能回去呢?”
斯马尔怔住。这几天他一直在想耶西和巫族的事,几乎想不起要回家。
古尔长老摸摸他的头发,意味深长道:“人应该学习从拥有中知道珍惜,而不是从失去中知道懊悔。”
斯马尔若有所悟地点点头道:“是啊,我的确应该珍惜的。”
古尔长老刚想赞许,就听他接下去道:“精灵族才是我该去的地方。”
“……”古尔长老捏着胡子无言了好久,才干咳道,“不早了,你回去吧。”
“可是今天还没到时间。”
“就半个小时,没关系的。”古尔长老道,“要是耶西敢用这件事为难你,你就让他拿着抽板来找我。”
抽板是巫族用来执行族规时,打屁股用的。
斯马尔只好听命。
回到他那间小屋,耶西居然在。
斯马尔强忍住莫名涌起的笑意,低声道:“你怎么……”
“脏死了。”
斯马尔的笑意顿时缩了回去。
“还不去洗干净。”耶西的语气平平淡淡的。
斯马尔低应一声,垂头走向浴室。
他洗得很快,因为他不确定这次耶西会呆多久。
不过当他走出浴室的时候,耶西正在客厅点蜡烛。
“这是什么?”斯马尔一边用风系魔法吹干头发,一边吃惊地看着他。
“蜡烛。”耶西招了招手,挂在墙上的藤条自动将灯关掉。
外面的天很未全暗,衬着屋里的烛光,格外温暖。
“我知道是蜡烛,但是……”斯马尔望着桌上的食物——玉米饼、花生酥、西米露、蓝莓果冻……都是他爱吃的东西。
耶西倒了两杯酒。
酒色纯净,犹如矿泉水。但是斯马尔认得这是雪蜜酒,巫族所有的酒中最烈的一种。
“你……”
“放心,我掺了水。”耶西把杯子放在他面前,然后坐到他位置的对面。
斯马尔迟疑着坐下。
“先吃点东西再喝酒。”
看着耶西脸上不经意流露的疲惫,斯马尔配合地吃着东西。
大概看他填得差不多,耶西缓缓举起杯子,“祝你一路顺风。”
斯马尔拿杯子的手一顿,“什么?”
耶西却已经先一步将酒喝下去了。
“你说什么一路顺风?”斯马尔心中隐隐有不好的预感。
“你不想回家吗?”耶西嘴角流露微嘲。
握着杯脚的手慢慢缩进,斯马尔抿了抿嘴唇,强笑道:“当然想。”
“干杯。”他将空杯示意了下。
斯马尔将杯沿凑到唇边。
杯子很冷,酒也很冷,他觉得他的心也在发冷,但是酒一流到喉咙立刻像火烧似的,将所有的热气都涌到了脸上。
耶西看斯马尔整张脸红得像只苹果,眼神涣散地摇晃着脑袋,淡淡地解释道:“我说掺了水,但是没说掺多少水。”
椰丝情缠(五)
斯马尔的视线渐渐模糊,听到的声音越来越远,好像从另一个世界里传来的。恍惚中,他感到自己的身体被腾空抱起,好像飘浮在云端,清风细柔地吹拂着,慢慢地朝某个方向靠去。
过了会儿,他云飞走了。他落在地上,却是很轻柔地落下。
“莱恩……”
他听到耳边传来耶西如呢喃般的轻唤声。
斯马尔张开嘴巴,想说什么,但是舌头转了好几圈,都没有找到发音的位置。紧接着,某个柔软的东西钻了进来,与舌头嬉戏着。心里痒痒的,好像有一根羽毛在不停地骚动。
柔软来的快,去的也快,口中突如其来的空虚让他不悦地张大嘴。他听到有声音在耳边低笑,让他愿意沉沦不醒的低笑。
“莱恩。”呼唤声不停地在耳旁响起。
斯马尔的胸前一凉,衣物正在有条不紊地离开身体。
“耶……西?”他抬起手,在虚空中抓了下。他觉得他的手已经抬得很高,但是在耶西的眼里,他抬起的幅度没有超过三厘米。
耶西擒住他的手,放在嘴边,轻轻地啃了会儿,“你的梦里,也是我吗?”另一只手灵活地解开斯马尔剩下的衣物。
雪白光滑的身子赫然呈现在他的面前。
他的眸光越发深邃。
这不是他第一次看到斯马尔的身体,却是他心情最澎湃的一次。
……
莱恩。
他的手指从他颈项一路向下,一遍一遍地抚摸着。
或许是因为痒,或许是因为冷,斯马尔扭动了一下。
耶西眼中闪过一丝笑意,俯下身,任白发落在他的胸膛上,然后用双腿慢慢摩挲他的。
他很清楚他的敏感带,也很清楚多大的力道最能勾起他的欲望。
果然。没多久他就发现斯马尔身下的部位开始挺立。
耶西的手指放开他的手,侧过身,用一只手将自己的衣物剥去,手指缓缓在他的欲望上搓揉。
一千年的禁欲让斯马尔的身体极为敏感。只是轻轻的挑逗,便让他难以自抑地粗喘起来,两只腿互相地蹭着。
耶西的手指不停,努力地套弄着。
酒精的作用让斯马尔很快达到高 潮。
耶西松开手,双唇含住斯马尔的耳垂,一点一点地啃噬着,然后右手手指慢慢地探进渴望已久的天地。
斯马尔抬起腿,下意识配合地将腿分开。
耶西满意地一笑,手指越加深入。火热的紧致感让他下腹的欲望越来越浓烈。仿佛想将压抑分散出去,他咬着耳垂的力道微微加大。
“嗯……”斯马尔抗议地皱起眉。
“还是没有变啊。”耶西猛然翻身覆在他的身体上方。
斯马尔突然睁开眼睛,茫然地看着他。
耶西轻声在他耳畔低语道:“就算是用卑鄙的手段,我也想再拥有你一次。”
斯马尔的意识清醒了一点,“耶西……”
“回答正确。”耶西一边笑着,一边让自己进去那渴望已久的天地。
“啊。”斯马尔的头微微仰起,双臂自然而然地抓住他的胳膊。
“这个习惯都没有……变。”耶西缓缓地抽动。
他们已经陌生了一千年,而现在,显然需要更多的试探才能再度完全适应和熟悉对方。
“啊……”斯马尔的头侧向一方,深埋进枕头。还是逃不出他的掌心吗?
他分不清楚心里此刻涌起的波涛是懊恼还是羞耻,但是很快,他就没有精力去分了,因为耶西将他席卷进了更深更远的浪涛!
他不知道一夜被索求了多少次,他只知道他醒来的时候,腿和腰几乎都在瘫痪的状态。
上次这样的状态还是他第一次的时候。
他将眼睛睁开一条缝,偷偷地朝旁边瞄了瞄。
枕头上是空的,房间也是空的。
……
他居然就这样吃干净跑了?
斯马尔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以前每次他们做完,耶西都会屁颠屁颠地捧来好吃好喝地引诱他,以便谋取下一次的福利。还是说……
昨天晚上点点滴滴的记忆清晰从脑海深处翻腾出来。
——祝你一路顺风。
——就算是用卑鄙的手段,我也想再拥有你一次。
……
他说的是一次。
再拥有你一次。
他强忍着酸痛起身,穿好衣服就往门口跑。
古尔长老正站在他家门口,看到他出来,慈爱地笑道:“哦,耶西大人已经和你说了吗?都准备好了?”
“准备什么?说什么?”斯马尔眼睛死死地盯着他,好像如果他敢说出一句不合他心意的话,他就会冲上去掐死他。
古尔长老对他眼中毫不掩饰的怒意视若无睹,慢条斯理道:“耶西大人让我今天送你到水晶城。精灵王奥美丹多陛下和洛克蒂尼王子正在水晶城等你。”
斯马尔的脑袋被清晨的清风吹得慢慢恢复思考,“耶西这么说?”
“当然。”古尔长老摸了摸耳朵道,“我虽然老,但还没有到耳背的程度。”
斯马尔沉默半晌道:“我要见耶西。”
“这个嘛……”古尔长老迟疑着。
“我要见耶西。”斯马尔固执地重复着。